「咳咳。」
我轻轻咳嗽了两声,希望以这样的方式来试探我现在的声音是否符合我原本的声音。
我发出了一阵沙哑的,不男不女的声音,就连我自己都辨别不出我现在的声音究竟是什么。
那隐藏在两种颜色的长袍下的魔女仰头紧紧地盯着我,然而我还是看不清她的脸,不过……为什么这个魔女要死死地盯着我看?我的脸上难道有什么东西吗?不会吧,我现在应该也是无法被看到脸的,应该是我想多了,嗯,一定是这样。
「矛盾……有趣,你的存在……意义是什么?」
魔女那同样不男不女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这样的声音在我听来一向是十分刺耳的,然而我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也不得不用这样的声音来说话。
「我的意义……是为了揭示出审判中不合理的地方,让不合理……在这里显露出它原本的身形。」
魔女并没有立刻回答,沉默了片刻之后,魔女缓缓向我靠近了过来。
我的心脏顿时跳得更加迅速,快到让我甚至都有些不敢相信。
该死,离得太近了啊!
魔女在移动到与我相同的高度之后,仍然向我移动着,最终我们之间的距离已经不足十厘米,我下意识地低下头用右手将兜帽的上沿向下压了压,以避免我的相貌被那个魔女看到。
然而就在这时,那魔女忽然伸出右手,轻轻捻住我的帽檐,向上拉了起来。
我顿时一惊,下意识地向后迅速地退出了数米之远,就在那魔女看到我的容貌的一瞬间摆脱了她的控制。
「请……继续吧。」
那个魔女缓缓回到她原本的位置上,依旧用那没有一丝情感的波澜起伏的声音说道。
我见她下去,也跟着降了下去,而那三个参与者迪克却似乎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陈忠明,你涉嫌违反裁决戒律第二十条,我将代表裁决庭对你进行批捕。」
陈忠明顿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完全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事实上这个所谓的裁决戒律第二十条也是刚才彩告诉我的,因为要修正这整个审判的话,就必须要这么做。
我见陈忠明似乎完全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于是我又补了一句说道:
「裁决戒律第二十条:不允许审判途中出现任何形式的作弊行为。」
作弊行为,当然包括的方面就很多了,既包括与裁判魔女串通的可能性,也包括出现这种一般情况之外的特殊情况,但是无论是怎样的情况,在审判之中作弊都是决不允许的。
陈忠明的脸色在我说出这句话之后更是大变,连忙说道:
「什,什么作弊?!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那么,我接下来将会就你作弊的细节进行说明。首先,可以从这整局审判的情况来看,你的行踪,攻方并没有人目击到,因此存在着许多你也许做了也许没做的事情的可能性,你提出的关于证明犯人的关键性证据有两点以辅佐,第一点:你听到了中间一层的看书的人的证言,因此你确信杀人犯是被害者丈夫;第二点,你确信监控录像能够证明真正的犯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是,是又怎么了?!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陈忠明的脸色已经因为着急而涨得通红,喘息也粗重起来,看上去简直就像是一头几乎马上就要发狂地野猪。
「是的,我认为你在提出这两个论点的前提上都有着作弊的嫌疑。」
「哈……哈啊?你倒是说说看,我是怎么作弊的?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信口雌黄!」
就在这时,涅兰忽然走上前来微笑着说道:
「陈忠明先生,我谨代表元老院要求你就这一点配合我们的调查,如果您是凭借着正常的手段取得的胜利,那么我将代表元老院向您表示诚挚的歉意,并且会给予您一定的补偿,但是……如果您的作弊嫌疑得到确认,那么我将会代表元老院及魔女裁决庭向您下达裁决通知,如果您理解了我的话,请您举手示意我您已经做好了陈述准备。」
陈忠明现在的脸色已经不能用一个「差」字来形容了,现在他的样子简直就好像面对着什么十分恐怖的东西一般,眼神之中透露着的也是无尽的恐惧与无所适从。
他绝对是作弊了,没有错,那个里魔女为了让他获胜采取了比较隐蔽的作画,奈何这是烂泥扶不上墙的家伙,即便有她的帮助也是不加思考地将事情说了出来,到头来只是在自乱阵脚。
事实上,要他彻底自相矛盾,只需要几个问题,就能够彻彻底底地将他击溃。
陈忠明紧紧地咬了咬牙,但是最终还是无可奈何地将手举了起来。
「看样子您同意了呢,那么……这位神秘的朋友,你现在可以继续了,接下来所有内容将会被作为我们判断他是否作弊的证言性发言纳入考虑范畴,请双方都在斟酌自己的言辞之后再做发言。」
涅兰的友好的的确确是给了我相当大的便利,如果没有她的帮忙我恐怕就不知道我接下来到底要怎么办才好了。
于是,现在就变成了一种另类的情况,我现在要证明他的作弊事实,而他则要证明自己的清白,这就像我似乎在无形之中已经变成了一个攻方的人。
「好了,现在您可以开始证明了。」
随着涅兰的声音落下,我轻轻咳嗽了两声,缓缓开口道:
「那么,在完全证明之前,我需要您的发言来让我作出更加准确的判断,那么,首先,请您告诉我在审判开始后的十分钟内,您都在什么地方,做了些什么事,希望您能够事无巨细地告诉我,越详细越好。」
「哈啊?做了什么?我不过……我,我不知道!那个时候的事情我怎么可能还记得清楚?我不知道了!」
陈忠明就在打算说话之前又改了口,看样子又是那个里魔女在搞鬼,她的反应也是着实不慢,就连这样的家伙都能立刻让他从失言中拉回来,看样子这证明的工作会变得很棘手了。
如果没有这个魔女的捣乱,只是陈忠明的话证明起来就会显得容易得多,但是现在有了这个里魔女,让我的证明也变得困难了起来。
最关键的问题应该是如果绕过这个里魔女,让陈忠明在无意之中说出最重要的事情,否则只要有那个魔女从旁协助,我就不可能真正地套出能够彻彻底底地落实他作弊证明的确凿证据。
这个证据,即便是一句话也是可以的,我现在要等的就是套出这一句话的机会。
我再次想了想,如果说对于他而言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他的钱以及肉体上的欢愉,那么……我想我可以先用语言来瓦解他的心理防线,如果能够让他与里魔女之间的联系减弱,我想我或许就能更轻松地问出事情来。
如果能够让他没有后顾之忧的话……没错,我想我应该已经抓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接下来的努力就有方向了。
「好吧,既然如此,我不如从一开始就开始证明好了,我想这样应该也是最合适的方法了。陈忠明先生,你说你之前听到了一个人的话,那么,你能告诉我那个时候那个人在什么地方吗?」
「在……在看书的位置上,怎么了?」
「准确来说呢?那个人应该在哪里?」
「公共……阅读区。」
我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响指,继续说道:
「好的,那么,既然您是在公共阅读区听到的证言,那么我想在此之前您肯定已经注意到了借记处没有人了,那么,您为什么会认为她是失踪了呢?要知道就职的人在工作的时候去上个厕所或者是去工作人员的房间中处理一些事情都是很正常的行为,只是一眼就判断出来是失踪……这理由会不会有些牵强呢?」
「那,那是因为……因为!因为那个时候有人去借书,但是那个时候她并不在那里,通常,通常情况下听到了声音的话立刻就会赶过来的对吧?但是她并没有过来,难道不是吗?」
「好的,那么,就是说您是听到了吵嚷的声音才得出的判断吗?那么,接下来,请问您是从何处知道尸体是藏在什么地方的呢?」
「哈啊?!你是不是脑袋有问题?当然是通过魔女知道的啊!」
陈忠明的声音提高了起来,看样子他现在已经十分紧张了。
「请不要紧张,陈忠明先生,如果……您没有作弊的话,这些事情难道不应该很快就回答上的吗?那么……我想您的思路大概是这样的吧——首先,您听到了柜台方向的吵闹声,您推测出来那个借记处的工作人员有了生命威胁,于是您就立刻向公共区走去,希望能够通过他们得到相关的线索,于是您就得知了之前那个借记处的工作人员的丈夫来这里闹事的前因后果,随后您通过您的魔女得知了尸体的位置……是这样没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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