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英杰 第五十三章 奔袭

神炮军定远、镇远、平远三营携带150门霹雳炮全部开赴战场，500名掷弹兵也归陆玉成统一指挥，都跟随李靖亲率的中军部队。

在大唐医学院学习与培训的两百名军医被分别派驻各路大军，朱英杰依依惜別李碧蓉，与陆鹰一道加入了陆玉成的亲兵队伍。

闰四月，大军到达鄯州城。不久，李道宗、侯君集分别率领两路兵马也在鄯州与李靖会合。

吐谷浑王伏允坐在大帐里胡思乱想，想当初他年轻力壮时也相当精明，自从国人不满他哥哥世伏的统治而内乱，国人杀了世伏而立他为王后，他也曾躇踌满志，努力扩张国土。他依风俗娶了寡嫂隋朝的光化公主，奉行与隋保持友好往来的关系，他的国家一度与突厥一道成为西域两强，许多小国臣服于它。

不料，隋殇帝即位后，为了开疆拓土，在大业五年亲自指挥大军来打他。他被打得大败后，只带了数千骑兵马逃到了党项人那里以求庇护。

伏允想到这里，虚弱的心脏就一阵抽搐，他手抚心口，继续回忆：天幸隋朝不久就天下大乱，他趁机联络部族，一番征战后又复了国。他与唐高祖李渊相处尚可，两国关系虽时好时坏，但从未大战。可自从李世民即位，尤其是贞观四年消灭东突厥之后，他开始隐隐感到不安了。

正想到这里，忽有人禀报：天柱王有事要禀告。天柱王是伏允最信任的一位大臣，政事全委之而决。他如今年老昏花，已无精力在政事上亲历亲为，天柱王年富力强，颇顺其心意。但扣留唐朝那个可怜的使者鸿胪丞赵德楷也是他出的主意，这事做得虽痛快，但没想到对方却如此大动干戈。

“让他进来吧！”伏允有气无力地说道。

天柱王四十多岁，身材高大，眼神阴鸷，一脸络腮胡子。他进帐向伏允行过拜礼后，奏道：“可汗，唐军在鄯州大规模集结，凉州方向也发现大军正向我们推进，来势不小，看来他们想大动干戈了。”

伏允闻言，忽然想起隋殇帝攻打他的往事，不由一阵气逆，剧烈地咳嗽起来。

待喘咳止住后，他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可弄清楚了此次唐军是何人领兵？”

“臣手下探得的是老将卫国公李靖。”天柱王回答道。

“咝”，李靖，那位消灭了东突厥声名赫赫的战将，伏允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

良久，伏允问天柱王：“尔有何主意？”

天柱王回答道：“臣以为我军不应滞留鄯州，与唐军主力正面交战，不如撤回伏俟城，有险可据。况且唐军未必敢深入腹地千里追击，只得回师而一无所获。”

伏允沉默良久，最后缓缓点头道：“大军立即撤出鄯州，回师伏俟城！”

陆玉成的神炮军和掷弹营驻扎在鄯州城外。朱英杰仍用化名杨达，陆玉成请他任自己的亲兵队队长，陆鹰副之，率领两百名强壮剽悍的亲兵。李世民怕陆玉成在战场上有什么闪失，派了四位武功高强的大内侍卫给他，起初四人有些不服朱英杰，待与朱英杰交手切蹉后，四人都对朱英杰的武功佩服得五体投地。

陆玉成的神炮军刚在城郊驻扎下来不久，魏华林、上官云就带着陆贤、陆成和朱勇来拜访陆玉成，大家见面十分高兴。他们都在李道宗那支大军里，大家在军帐中边饮酒边聊天，一起回忆了往日的岁月，谈到铁山之战时，魏华林感慨地说：“那一战如果不是玉成帮我杀了围在身旁的其中两个突厥兵，吾早就埋骨沙场了！”

朱英杰、裴宁和陆鹰也在场，朱英杰与朱勇还单独聊了一阵。陆玉成叮嘱他们说此次打仗十分艰险，要多加小心，末了还带他们来到马厩，每人送了一匹良马，五人兴高彩烈地告辞而去。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传令兵通知陆玉成立即去总管府开会。待他骑马赶到城内的总管府，发现李道宗、侯君集、薛万均、薛万彻等都己到场，李道宗微微向他点了点头，侯君集皮笑肉不笑地与他打了个招呼，而薛万均、薛万彻两兄弟则对他咧嘴一笑，态度热情，倒不是这对勇悍的名将在乎他过去的战功和帝婿身份，而是见识了霹雳炮的威力，对这位神炮军将军兴趣大涨。

待众人都到齐了，李靖走了进来，大家立即起身行礼。李靖虎目扫视了一遍全场，然后手指场地正中摆放的一个军用沙盘，招手叫大家围拢过来。

李靖用一根细长的木棍指着标志着鄯州城外西郊，开口道：“据斥候报告，昨日驻扎在这里的吐谷浑人连夜拔帐向西遁去，诸位怎么看？”

大厅里一时沸腾起来，众人纷纷议论，这仗还没打，敌人就跑了！渐渐众人占上风的意见是，既然敌军已经回师了，我方不如也暂时停止军事行动，以观其变。

听着听着，李靖的目光投向了李道宗和侯君集，这俩人才被李世民下诏任命为副总管以协助李靖。

侯君集一直未吭声，良久，李道宗开口道：“敌人刚跑尚不远，应尽快派轻骑急追击，大军继之以后，寻机歼灭之！”

此言一出，众人又议论开了，大多还是主张暂停军事行动，放弃追击敌人。

李靖看了看侯君集，后者仍是一声不吭。李靖随后转向陆玉成问：“玉成，你的意见呢？”

陆玉成前世就从历史书上知道整个战事的全过程，他立即回答道：“末将认为应先遣轻骑全力追击，大军迅速跟进。”

侯君集闻之，脸上露出几许不屑的神情，但仍不吭声。

李道宗猛地转向李靖道：“本王愿率手下轻骑马上去追击敌军！”

李靖思忖片刻，大手果断地一挥道：“好！江夏郡王先率手下轻骑追击敌军，大军也立即启程跟进！”

陆玉成策马飞奔回营地，为了不让神炮军拖大军的后腿，他立即下令部队马上出发。魏华林、上官云、陆贤、陆成、朱勇都在李道宗所率领的追击敌人的轻骑里，这是陆玉成将来的重要嫡系将领，他可不希望他们有任何闪失。

每门霹雳炮配备的是特制的马车，由四匹马牵引，行军时炮兵也坐在马车里，机动性很好。这支经过了陆玉成充分训练的炮兵部队，人人身强力壮，动作娴熟，士气高昂。

大军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向西快速推进，这是一场体力和意志的较量，其间的艰辛困苦难以言表。白天烈日当头，晒得人头晕眼花，夜晚寒冷刺骨，冻得士兵直打哆嗦，草原上气候变化多端，层出不穷的境况考验着这支大军。

裴宁率领着定远营始终跑在神炮军最前面，一路上他所表现出的坚韧顽强让陆玉成很满意。神炮军沒一个掉队的，紧跟着大军这股洪流滚滚西进。

大军长途跋涉十日，终于与前面先行追击敌人的由李道宗率领的轻骑兵会合。他这支偏师赶上了西遁的土谷浑人，敌人已进入附近的库山凭险固守。

当晚在李靖的中军大帐开了一次军事会议，大家各自发表了意见。陆玉成认为开战伊始，正面进攻就首先动用霹雳炮轰击敌人阵地，除了能有效地杀死杀伤敌人外，还能打乱敌军阵型并震慑敌人心理。然后发动骑兵正面进攻，同时派一支轻骑逾山绕至敌人后面，这样里应外合，敌军必败。

陆玉成的话令在坐将领大为赞成，李靖也频频点头，他批准了这一计划，命李道宗率两千轻骑逾库山绕至敌后，大军明日清晨即发起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