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乱三生 第四章.初出茅庐处处难

川辄过上了流浪的生活。身上的盘缠本就不多，没几天就开始了有上顿没下顿的生活。看到官兵还只能躲，不出半月，已经饿得面黄肌瘦，实在不行，只能想办法出城。

可是刚到城门口，就看到了招兵启示。

寻思了片刻，他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笨呀！这不就是一个大好前程嘛！我要混入了军中，何愁吃穿？何愁被认出？当机立断，排队报名。

终于轮到他的时候，登记的小卒打量了他一番，问：“你？多大了？”

“回官爷，小人今年十五，束发了。”有求于人，必须委身讨好。

“15岁？叫什么名字？”

“小的……姓川，自幼父母双亡，旁人都喊我小川。”

“瘦不拉几的，你可拿得起刀？”

“拿得起，拿得起。”

“来，给小爷我表演一段助兴助兴。”说着，扔了一把刀过来。旁边的几名官兵都围了过来，想看好戏。

川辄有些许为难。望了望其他报名从军的人，无不睁大了好奇的眼睛瞪着看戏。再看看他们一个个身强体壮的，那小卒大概也只能欺负欺负自己了……

“快动手啊！”

踌躇之际，小卒大喊一声。川辄一阵哆嗦，还是舞了起来。连日来的忍饥挨饿，还是让他有心无力，步伐一阵错乱，身体单薄得如同叶子一般，差点被风吹倒，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引得周围一阵哄笑。

摔得一身泥巴，内心苦楚。川辄实在抬不起头来。

“让开，让开！什么人在此嬉戏！”粗声一喝，刚刚嘲笑的人一下子收敛了，登记的小卒赶忙走出来，对那班更凶的带刀侍卫低声讨好：“大人，小人这只是在招兵而已。”

川辄抬眼一看，映入眼帘的便是侍卫手里的一张画布。心里一沉，莫非是通缉令？头一缩，看见地上的泥巴，便朝脸上抹了两把。

“这小子是谁？”

“回大人，这是新招的小卒。”

“什么人，脸抬起来！”

川辄迟疑着，带刀侍卫却不含糊，一把捏住他的肩膀，掰起了他的脸。“我去，这哪来的叫花子，赶紧一边去一边去！”

“赶紧的，快走啊！”登记的小卒推了他一把，也算是报名成功了。

“慢着！”另一个侍卫走过来，打量了川辄的身材，又跟身后的人拿过画布，对比着看。川辄顺从得像小猫，连大气都不敢喘。

登记的小卒怕出了事，连忙过来讨好，笑着说：“大人您可真是尽职啊，这画上的人相貌堂堂的，怎么可能是这小叫花子呢？”

“放屁，你知道这人是谁吗？这可是打伤当今宰相公子爷的乱党！什么相貌堂堂，根本就是凶神恶煞！”

“是是是，大人说得是。能打伤宰相公子的乱党肯定是阴险狡诈、恶贯满盈。就这小叫花子，刀都拿不动，还能动得了宰相公子半根毫毛？这不天大的笑话吗！”

“嗯，你小子说得也是。来，看清这人的样子，要是见到了，就把他抓起来，公子爷自然有重赏！”

“是是是。大人您慢走。”

“我们走！”

小卒还在卑躬屈膝，川辄站在他身后，满脸的泥巴掩盖不住脸上燃起的烧云。

“愣着干嘛呢，赶紧带上你的东西跟上大队走啊！”

使出全身的力气，瞪了他一眼，今天受的窝囊气，总有一天会讨回来的！川辄咬着咬牙，咽了下去。

小小的休息营中窝着十多号人。

“赶紧把衣服换上，马上就要集合了！”领头的小卒嚷了嚷便离开了。

“这位置有人吗？”清清嗓子，川辄问了一句。没人理他，便在最后一个位置安了身。脱了衣服准备换上军服，却发觉异样的目光，回头看过去，几个大汉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川辄皱皱眉，没有理会。

但是他的沉默反而引起了大汉们的兴趣，一个男子走过来，一把扯住川辄刚要穿上的衣服，贼兮兮地开口：“你小子细皮嫩肉的，跟个姑娘似的呢。”回头看了其它人，大家都应和地笑了起来。

“然？”川辄抬眼看他。

男子看着川辄，眼里闪过一瞬的呆滞。川辄回过神，才发觉这个人竟然看到他的衣襟之内。川辄回头赶紧把贴身衣物裹好。只是那人还不罢休，伸手就摸了他的脸蛋……

“你们几个都聋了啊！这集合都喊了几百遍了，还在这里墨迹个狗蛋呢！……”大大咧咧的营长曾向回到营地，却看到所有人围成一团。“干啥子呢你们！”他冲过来，把人一个一个扒开。

只见一个瘦巴巴的小子（川辄）骑在一个壮汉身上，一阵暴打，谁若出手拦他，他连那人也打。

“住手啊你！”曾向从背后把川辄抱住。

突如其来的背后袭击，让川辄吃了一亏。这人蛮力倒是不少！川辄一个飞龙探头，一脚踢到曾向的头。这一招，让曾向有些晕厥，以至手有所松开。川辄用力挣开，趁机再来一个横扫千军，手肘击中他的肋骨，疼得他直退三步。

“你！你哪里来的野蛮人！”曾向叫嚣着。

被川辄打伤的人都围了过去，指控着：“营长，就是这个人，新来的还蛮不讲理，动手打人！你看我们一个个都被打成什么样子了。哎呦。”

“臭小子，你竟然敢触犯军规！”

川辄瞪了一行人一眼，不服气道：“那是他们自找的！”

“自找的？你小子简直蛮不讲理！来人啊，把他抓起来，军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