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乱三生 人心本善（下）

“你听说了吗？明晚我们就要夜袭燕狗营地了呢！”消息已经在军营里传开。

川辄却丝毫不在意，抱着一笼馒头来柴房。“起来了起来了！吃饭了！”粗声粗气地喊两声，放下馒头直接走到那个重伤的人那里去。看了看他的伤口，又从外面拿来一个坛子，倒了碗水给他喝。不想出去的时候，一个不小心，绑到了地上的铁索，坛子砸了个粉碎。还把手给划伤了。倒霉，真倒霉！把几块大碎片捡起来，嘀咕两声之后赶紧走人。

曾向在梁成远的房里谈着作战方案，什么打打杀杀地，谈得十分起兴。房门紧闭在外面也能听地清清楚楚。川辄在外头晃荡了好半天，突然发现地上一只萧。军营这钟地方竟然会有乐器！还是他会用的乐器！川辄是兴奋了好半天，然后才进入梁成远的房间里。

“你可算来了！”曾向把他拉过去，摆开地图说：“我们可是把作战路线都安排好了呢！……”

“嗯，你高兴就好！”那人听都不停，只是把玩着萧。

曾向一把夺过去，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只顾着玩！”

川辄把萧抢回去，说：“二哥你就不懂了，管弦可以陶冶性情呢！”

“难道三弟你还懂得音律？”梁成远从尊座上站起来，有点好奇。

“略知一二。不过萧倒不是我最拿手的。”

“你不表演一曲吗？”梁成远还真是闲得慌啊。转头看着曾向，说：“可以陶冶一下二弟的性情。”

川辄灵机一动，道：“好啊。”便开始献曲。

已经很久没有摆弄音律，有些生疏，可是往后却渐入佳境，不禁勾起川辄的一丝回忆：记得当日在相国府，魏相公传授我琴艺。一有空，我便在院中抚琴。直到琴艺渐熟，偶然听到有人在院中舞剑。杏花树丛中，身姿矫健，剑锋凌厉，与我琴音正好相乘。而后才知，那是府中主人、本朝的相国——肆虚。随着音调悠长惨淡，又浮现出战火纷飞，我们举家逃走的情景。长途跋涉，从燕国逃到齐国，走散的走散，病倒的病倒。直到最后，又冷又饿的我，蜷缩在肆府外。天很黑，风很冷。似乎只要闭上眼睛，就能离开这个世界了……

“吹的什么东西啊！一点不像齐国民谣呢！那个秋曲会吹吗？”曾向适时地打断了他。

川辄回过神，把情绪收起来。“啥？”

“就是那个……”他哼了两声。

何谓五音不全，可算是见识到了。川辄笑得前俯后仰的，忙喊停：“行了行了，我会我会！”也不知道为什么梁成远走过来，拍了拍川辄的肩膀，然后往一边走去。

好吧，梁成远其实不是什么笨蛋，就算不能精通音律，但也能算得上是个知音人吧。

“啊！对了，就是这曲啊！想当初俺在老家的时候，一人担两担都不是问题呢！……”其实有时候，川辄还挺羡慕曾向的，一直这么粗神经，没什么过不去的坎，还让旁边的人也感受到。然后不经意地扫过梁成远，发现他正盯着川辄看。看什么看！某人心虚地转移视线。

……

“不是按照计划打进去的吗？”曾向又按捺不住了。

“啊~”川辄打打呵欠，说，“听我的，准没错。”

“打铁趁热！赶紧冲进去啊。”

“嘘！”

“怎么了？”

“别说话！”川辄竖起耳朵，果然听到了声音。

燕军营里突然响起了号角。川辄一行人躲在离他们粮仓最近的地方，观察着。

“人都走了？”曾向奇怪着。

川辄笑了笑，说：“是时候了！动作快！”

“哦！上！”曾向挥手指挥着后方的人。

如入无人之境。搬了三车粮草，前方突然吵闹起来。

“没时间了！撤！”一声令下，所有人赶紧撤离粮仓。退到旁边的树林中。燕军才赶到粮仓。“放火！”我方射出好几发火箭，烧了燕军的粮仓，然后平安撤离。

翌日得知，燕军退防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