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危机 第五章-突破重围

“天哪”沃丁看着手上闪烁着警报的仪器，又瞟了一眼仍蜷在地上的乔安娜，怒气顿时涌上心头。

“凯瑟琳陷害了我们！”沃丁对葛瑞吼道，又转向乔安娜，“为什么我们要偷运一个被感染的女孩？！”

沃丁死死地盯着乔安娜，乔安娜赶忙解释道：“我没有被感染——”

“没有？”沃丁气愤地把仪器丢给乔安娜，嘲讽的说道：“那这仪器是骗人的喽？！”

乔安娜往后靠了靠，没有去捡仪器，“我可以解释——”

“你最好快点解释！”葛瑞说道。

乔安娜看了眼葛瑞，一把拉开自己右手的袖腕，“看看这个！”

沃丁不出意料地看到她小臂上有一大块水泡和牙印，不耐烦地转过身去，“我不管你是怎么被感染的。”

“已经过了三个星期——”

“不可能，所有人两天内就发病了。”葛瑞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她，指着她说，“你别鬼扯了。”

“已经三个星期了！我发誓！”乔安娜又强调了一遍，“凯瑟琳她凭什么要陷害你们？”

谈话顿时陷入了冷场，沃丁可以听见远处隐隐约约的警报声，每个人的脑子都飞快地转着。

“反正我不信。”沃丁摆了摆手，无奈地往后一转，可就正好看到远处亮起了车灯，一辆汽车正飞快地向他们逼近。沃丁暗暗咒骂了一声，往后退了退，“葛瑞，快跑”沃丁望着远处，却被车灯晃得什么也看不清，见葛瑞他们还没反应，沃丁大吼道：“快跑！”

葛瑞立即反应了过来，一把拉起乔安娜，“快走！”他们立马飞奔起来，沃丁带领他们纵身又跳进了来时的那个沟槽，接着贴着掩体悄声移动着。沃丁清晰地听见上面尖锐的刹车声，然后是一个女兵的说话声：“哦可恶！”那女兵连忙打开了对讲机，“发现两名士兵死亡。再次重复，我在12区发现两名死者，立即请求支援！”

沃丁望见前方不远处右侧围墙上的探照灯已经开始四处晃动了，几辆汽车相继驶出大门，形式颇加严峻。

“好了，乔安娜。”他们一起躲到了一个小铁箱后面，葛瑞这时说道，“我给你信号时，就一起跑现在，跑！”

乔安娜立即跑出掩体，躲到了前面一辆破车的后面。沃丁和葛瑞也抓住探照灯刚刚照过去的时机，跑了过去。沃丁左右望了望。他们肯定是不能再往前走了，前面就是隔离区的大门。倒是左侧有一道分支，但地势很低，积水看起来不浅。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沃丁想着就率先冲了进去，葛瑞和乔安娜也立马跟了上来。

在这没膝高的水里行走，会发出很大的水声。沃丁尽量让自己的行动舒缓一些，但目前的情况又完全不允许他这么做。

“别靠近那些光。”葛瑞对乔安娜叮嘱道。这里通道相比外面窄了许多，也没有探照灯照得进来。可是走了一会儿后由于通道渐渐变宽，积水虽浅了下来，但前方又有探照灯在照来照去了。翻过几个障碍后，沃丁看见前面有一个不知谁用烂木头搭起来的破门框，看起来摇摇欲坠。沃丁迅速躲到了门框后面。葛瑞说道：“乔安娜，要再来一次，准备好了吗？”

葛瑞没等乔安娜回答，就直接指挥乔安娜冲了过去。沃丁在葛瑞过去后也跟了上去，却发现前面竟然是一堵墙，只在墙脚有一个排水管道——不过那已经足够了。沃丁跟着乔安娜钻进去后，不止一次头碰得生疼。而乔安娜由于身材矮小，在这种地方穿行也没有什么很大的困难。

“天哪，他们已经包围了这里了。”沃丁在心里默默地想着。葛瑞一出管道，就马上喊道：“等等，有士兵。”

沃丁抬头往上一看，有起码5个士兵就在他们前方沟槽的上方右侧边缘站着，步枪上的战术灯异常明亮。他赶快和他们一起躲到了一堵高墙后面，暂时缓一缓。这时沃丁听见了士兵急促的声音，

“他们非经过这里不可，快搜索壕沟！”

“下面什么也没有。你确定他们是往这里？”另一个士兵回答道。

沃丁看他们放松了警惕，就立马跑到沟槽右侧的墙壁上贴着。这里明显是他们的视线盲区，沃丁看见他们的战术灯在自己左侧不远处晃来晃去。他把墙贴得更紧了，缓缓地向前挪动。

“除非有别的命令下来，否则我们得一直搜查这里。”士兵的声音在大雨中显得有些模糊。

“身子放低，别让他们发现了。”沃丁对身后的葛瑞说道。葛瑞也非常小声地说：“快点，小毛头，跟着沃丁。”

沃丁看见左侧墙壁上又有一个排水管道通向另一个沟槽，只能保佑那头能给他们一个出路。这几个士兵盯得紧紧的，沃丁也只好下了下决心，希望能从他们眼皮底下溜过去。许多支雨水不停地从沟槽上方流下来，掉落在地上发出剧烈的声响，不知道这对掩盖他们的脚步声有没有什么帮助。沃丁屏住了呼吸，望着对面的管道，准备放手一搏。可就在这时，沃丁四周的战术灯突然全灭了，上面的士兵有些不耐烦了。

“半夜三更地叫我们来就是来抓这几个走私客，哼！天天跑掉的数都数不清呢！”

沃丁保持紧贴着墙壁的状态，听着士兵的声音渐行渐远，不禁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他们会跟着我们下来吗？”乔安娜这时问道。

“我们总不能停在这里去了解状况吧。”沃丁没好气地说道，”葛瑞，你知道该往哪边走吗？“

葛瑞似乎一直在寻找着什么，”恩这看起来太不一样了。“接着她指着与沃丁想走的排水管道前方不远的另一个稍大些的管道，说：“走这边。”

沃丁不知道为什么要走这条路，不过葛瑞肯定是认出她曾经走过的路了。这个管道内部十分弯曲，慢慢向上爬升。走了一会儿沃丁仍没有望到头，反而里面越来越黑了。

“恩，应该是这里。”前面的葛瑞突然说道。沃丁上了一个很大的坡后总算走到了管道的尽头，他发现这里竟然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室内房间，房间地上满是蛇皮袋和垃圾。沃丁踢飞了身前的一个易拉罐后说道：“至少我们不用淋雨了，不是吗？”

葛瑞没有听出沃丁语气中的抱怨，反而领头走上了右侧的楼梯，对沃丁和乔安娜说道：“跟紧点。”

“状况如何？”沃丁问道。

“我想我们可以从这里穿过去。相信我，我们快到了。”葛瑞指了指破旧房间一个铁架子旁边的一个小洞，那洞后面好像又是一个地势更高些的类似的排水沟槽。原来他们这才到一层来，刚刚下水管道的地方还是地下。现在轮到葛瑞打头了，葛瑞才刚刚钻过洞去，就叫停了他们，“可恶，我看到更多士兵了。”

“仍然没有发现任何目标。”一个士兵照样站在沟槽上方报告道。

“停止追踪并向11区汇报！”这句话是从对讲机里传来的。

“了解，快上车！”沃丁紧接着听见汽车发动的声音。

“我想他们没有看见我们，”葛瑞说了一声后，就走出了那个破洞，“躲在阴暗处。”

葛瑞带领着他们走到了这个短短的沟槽尽头，这里是另一间室内房屋。沃丁看见房屋的顶上全是不知管什么用的管道，还有早已破旧得脱皮升值看不出颜色来的沙发。沃丁打开了几个铁皮箱，顺手拿了一把剪刀和几个板砖，也许以后会用得着。

“我们安全了吗？”乔安娜问道。

“没有，他们还在附近。”葛瑞四处侦查着，沃丁真心希望这群士兵赶快滚回老家去，“先休息一下。还有沃丁，去看看附近有什么能用的。”

“遵命，老大。”沃丁虽嘴上这么说，却一屁股做到了沙发上，发出咔擦一声响。管他呢，只要能坐一下就行了。过了老半天，大家都觉得体力恢复后，就继续起行了，呆在离士兵管制区太近的地方永远无法脱离危险。房子的另一头貌似还是排水通道，只不过是封闭式的，相比之前的露天沟槽要小很多。顶上是一排漏水用的镂空铁板，几束极其微弱的光走顶上照进来，沃丁不敢相信他们已经接近逃了一夜，士兵们也穷追不舍地找了他们一夜。可能是受火萤事件的影响吧，这群士兵可能被整得不轻。以前可是隔离区走私客日益猖狂的“黄金时代”，只不过好日子总是不能永远持续下去的，沃丁深知这一点。

这条管道可能是报废了，里面的积水已经将近齐胸高了。沃丁跳进水里，不禁打了个寒颤。可是紧接着突如其来的声响把沃丁吓了一跳，一辆汽车突然从上方铁板上驶过，诚然完全没有注意到就在下方的沃丁。

“快集合，他们叫我们回去。我们回城里去！”沃丁听着士兵的吼叫，慢慢地在下方移动着，看来他们总算要逃脱了。“你听见了吧，所有人快上车。动作快，走了！”瞬间，汽车的引擎声响起，他们终于离开了这里。

“来吧。”沃丁对身后挥了挥手，就走到了尽头的一扇圆形铁门处，如释重负似的把门一开，一脚跨了出去。沃丁突然感觉眼界一开，前方就是位于墙壁之间的一条大马路，由于被水淹得不浅，马路中间一些随意摆放的一辆辆早已变成废铁的汽车只露出高于门把手的部分，有些车子侧翻在水中，有些则直接卡在了石墩上。马路两侧没有被水淹之处都长满了绿色的苔藓，青草，甚至还有几朵野花时隐时现。往前走一点就有一座横在马路上方早已残败得不成样子的立交桥，也是由于积水原因，立在马路上的桥墩看起来连一人高都没有。桥的护栏已经不起作用，几辆轿车就在桥边缘处摇摇欲坠。

沃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乔安娜找了一块石头疲惫地坐了下来。

“好了，他们都走了。”沃丁说道。葛瑞这才把注意力再次转移到乔安娜身上。她在乔安娜旁边蹲了下来，“这到底是怎么样的计划？”葛瑞也有些反感这项任务了，“比如说我们把你送到火萤那里，然后呢？”

“凯瑟琳”乔安娜叹了口气，看着葛瑞说道，“她说他们有自己的小隔离区，那里有医生在，还在寻找治疗的方法。”

“那我们有听说过对吧，葛瑞？”沃丁没好气地说道。

“还有”乔安娜抬头看着沃丁，话语顿时有些卡壳了。不过接着她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发生在我身上的反应时找出疫苗的关键。”

“哦，天哪”沃丁根本没心思听着小毛头鬼扯，这谎言未免编的有些太离谱了。

“这是凯瑟琳说的——”

“哦，我确定她说过。”沃丁立马打断了乔安娜。

“嘿，去你妈的！这又不是我愿意的！”乔安娜突然愤怒地站了起来。

“我也是！”沃丁恶狠狠地盯着乔安娜。只要葛瑞同意，这小毛头要是敢再叫一句，他一定会直接一枪把她给崩了，“嘿葛瑞，我们到底在这里做什么？——”

“如果这是真的呢？”

葛瑞的话让沃丁一惊，他惊异地看着葛瑞，简直不敢相信她居然会相信这种荒谬无边的事情。沃丁摊了摊手，说道：“我没法相信。”接着转身想要自己去静一静。

葛瑞立马追了上来，“如果这是真的呢，沃丁！”沃丁只好转过身来，看着坚定的葛瑞。葛瑞接着说道：“都已经来到这地步了，就做到底吧。”

沃丁一把抓住葛瑞，指着远处，愤怒地说道：“需要我提醒你外面有什么吗？！”

葛瑞转头，看了看乔安娜，接着又看着沃丁。沃丁这时发现她的眼神里顿时多了一种狠心。

“我知道。”葛瑞冰冷地说道，怒视了一眼沃丁，就直接自己踏上了旅程。乔安娜也站了起来，跟着葛瑞从沃丁身边抱着一种胜利者的姿态走过，还不屑地瞥了沃丁一眼。沃丁虽感到怒火中烧，却只能攥紧了拳头，无奈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