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危机 第二章-罗伯特

“我们回到城里去吧，”葛瑞在水里跋涉着，“不过这里的空气真好，这也便是我不喜欢城里的原因之一。”

沃丁踩得满脚都是泥，这个城市的排水系统肯定出了很大的问题，不然这里不会被及膝的水淹得一塌糊涂。一辆废旧的巴士倾倒在水里，车里车外也都爬满了绿藤。

“既然这样，下次让比尔给你弄台空气清洁器好了。”沃丁打趣地说道。

“得了，”葛瑞已经走出了水潭，来到了一个旁边的一个红砖房墙壁旁，那下面有一个腰高的猫洞，用一个大木板遮挡着，“来把这板子移开吧，没有比这条路更近的了。”

沃丁上前去推了推，还挺沉。这些走私客开的路还真专业。沃丁回头留恋地望了望翠绿的大自然，及两旁爬满绿藤的砖房——以及那阔别的蓝天，他深吸了一口自然的气息，便钻进了房里，回到了满是灰尘的世界。

他们穿过了几栋荒废的楼房，一路上都小心翼翼的，聆听着有没有军队的声音。没过多久，他们就从荒楼到了小巷里。这条极窄的小巷早就被人规划好了，尽头就是一间较大的未装修的屋子，看似破破烂烂，可过了这个入口，后面便都是走私客的领地了。葛瑞走到了屋子右侧的一扇铁门前，沃丁望见门后面站了个小孩，正盯着他们看。

“嘿，小子，”葛瑞把门微微打开了一条缝，递进去一张补给卡，“确认没有军队，以及罗伯特的人，好吗？”

小孩拿到卡，就跑走了。这时沃丁有心无心地说道：“你知道他在等我们。”

“那只会让事情变得更有趣，”葛瑞转头回答道，“好了，我们可以走了。”

一进门，便是一个用铁拉网拉起来的通道，前面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空地，一些摊贩围着空地做着特有的生意。掉个头往回走还有另一条通道，沃丁隐隐约约看见着仅容两人过的通道两旁有着不少“店铺”，而这个用铁拉网圈起的地方原来明显是一个空道，只不过由于尽头，也就是那个空地是个死路而被人遗忘了。两旁仍立着永远离不开视线的五层红砖房。

沃丁看见空地上有烧老鼠肉的，铺前还围了不少人。还有卖一些凑合能穿的衣服的，卖狗的，沃丁则到一个铺前想买些汽油做燃烧瓶。

那女老板一看到他就说：“没补给卡就别浪费我时间，我对那些子弹交换不感兴趣。”沃丁这才想起自己没有补给卡，回头一看竟发现葛瑞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也只好走到那个通道里去。通道两边用木棍和布搭起的一个个店铺，也是他们的家。沃丁只是简单望了望，发现没有什么自己需要的就直接走了。走到底是一辆充当过道的巴士，巴士旁边还有一个打场，两个健壮的男人与其说是在打拳击，不如说是在斗殴。一旁一群人正在呐喊叫好。沃丁摇了摇头，走上了巴士。没想到一上去，就被人顶了下来。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正扛着棍子站在沃丁面前，沃丁顿时有点冒火。

“嘿，伙计，想去哪儿呢？”那男人把棍子在另一只手里掂了掂，毫不客气地说道。沃丁转头一看葛瑞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一脸严肃的表情。

男人马上就把棍子藏了起来，装出一脸随和，“哦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和他是一伙儿的”随后便坐在座位上不吭声了。

“我们走吧。”葛瑞看也没看那男人一眼，就和沃丁下了车。走出巴士，前面顿时豁然开朗，四周较高的灰石房围成了一个较大的广场，广场上还铺了地砖，一看就知道是赚了不少的的走私客住的地方。沃丁跟着葛瑞走向右侧一个宽大的圆形门洞，一个戴着帽子的男人靠在墙壁上，葛瑞走上去给他摸了几张补给卡，问道：“我们再找罗伯特，你知道他在哪吗？”

“刚刚带着一些人往码头那边去了。”那人简短地回答道。葛瑞点了点头，便穿过门洞走了。沃丁跟在葛瑞后面，觉得有点无话可说。毕竟这里她老大，自己也没办法。富人区的地方就是一个门洞连着一个广场，四周都是房屋。沃丁走过了不少这样的地方，可竟在最后一个广场上笔直地站着三个黑衣人，沃丁本来想在门洞处停下来，可葛瑞却径直走了上去，好像对他们全然不见似的。沃丁只好跟了上去。

带头的那个黑人马上就拦住了葛瑞，一脸恶像，好像随时都会挥一拳到葛瑞脸上。后面两人更是装出威严无比，站在他们老大左右两旁。

“让我们过去。”葛瑞说道。

“你们要是识相就应该掉头。”黑人说着把手插进口袋里，握住自己的枪柄。

“我不是找你们茬的，我们只要罗伯特，”葛瑞盯着那黑人，“你不会想这么做。”

“她妈的给我赶快掉头离开！”

“没找到罗伯特我哪都不去。”葛瑞说着准备过去。

“贱人，马上给我掉头走人，不然我会把你的头打爆！”那黑人指着葛瑞吼道

“该死的。”葛瑞咒骂道，然后瞬间就拿起枪正中黑人的额头，那黑人即刻倒地不醒了。

“还有谁？”葛瑞吼道。那后面两人瞬间吓傻了，前一秒还威风呢，下一秒老大就直接死了，俩胆小鬼手足无措地望了几眼葛瑞，好像看到恶魔似的灰溜溜地跑了。

“没用的玩意儿。”

虽说把他们打跑了，不过沃丁却甚是担心。这里到处都是罗伯特的人，一声枪响足以让他们全部警觉起来。而且那两个胆小鬼跑回去肯定会说我们来了，这路可不好走了。不过可以确定的是，罗伯特会在那里哪也不去，这人自大到无可救药，不过这也注定了他的死期将至。

他们走出富人区后又经过了几个压抑小巷子，巷子中间还不时有锁着的铁门挡路，不停地攀爬让沃丁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不过还好，不久之后他们就来到了一个铁拉网围起来的仓库外面——第五区的仓库，只不过现在罗伯特在仓库后面的码头。这里就是罗伯特的“管制区”了。沃丁可以望见里面有不少罗伯特的人在巡逻着，看来他们果然已经进入最高戒备了。

“这里，”葛瑞指着铁拉网最右侧的一个破洞，不知是哪只疯狗钻出来的，“我们走这里进去。”

沃丁小心翼翼地钻了进去，然后马上找了一个箱子躲在后面，前面不远处就有两人在四处巡逻。

“我们一个兄弟为了抓葛瑞死了，我保证她和沃丁正在来这里找罗伯特。”

葛瑞向沃丁比划了一下，一人一个。

“天哪，我们不该就这份工作的。”

“我们没得选择。去确认附近没有人偷溜进来吧。”

沃丁见他们两人分开了，立即选中一个猫着腰偷偷地跟在后面。接近到可以够住他时沃丁猛地一发力勒住哪个人脖子，挥起小刀插入那人的咽喉。不就沃丁就感觉到那人不动了。

沃丁一回头，发现另一个人也倒在了地下，葛瑞站在那人前面擦了擦匕首上的血迹。

“我们走吧，能不杀人就尽量不杀人。”沃丁说道。

这是一间不小的仓库区，里面有很多栋灰房子，里面堆满了补给品。怪不得城里的人老是吃不到饭，原来都被这该死的罗伯特搜刮来了。沃丁大多在房子里缓慢地溜来溜去，绕开那些在外面巡逻的人。仓库里箱子很多，非常好找掩护。没过一会儿他们就有惊无险地来到了最后一栋仓库，这件仓库是最高的，说明也是最重要的。沃丁刚进去，就立马退到门后面去了，因为里面一共有三层走廊，全是敞开式的围绕着仓库，每层走廊都有三四个人在巡逻。开放式的建筑结构就意味着更便于观察，想潜行还真不是件易事。

“这怎么办，我们可以绕过去吗？”沃丁对葛瑞问道。

“我们要去码头就必须得穿过这栋仓库，想走正门去码头肯定不可能，我们只能利用的入口在仓库的二楼，”葛瑞说着往那个方向指了指，沃丁看见那里有一道小门，“那外面是一个大阳台，我们可以走这个没人在意的‘后门’溜进去。”

沃丁点了点头，这就考验他的潜行技术了。还好进门右侧就是楼梯，沃丁蹲着冲了上去。果然葛瑞说的没错，那道门就在二层的那头楼梯下面。沃丁屏住呼吸，紧靠着二层墙壁作掩护，不让三层的人望见他。这一个正方形循环走廊不太宽敞，所以沃丁还是不停地躲着二层不停地走动的人的视线。那些人可能以为他们不可能会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也没有很警觉。沃丁非常不易地绕过了走廊，悄声下了楼梯来到了阳台上，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但他还是不敢直起身来，因为阳台外面就是码头，起重机林立，宽敞至极，集装箱密布，从压抑的仓库到码头给人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连天空都好像大了许多。还是有不少人在下面走动着。只不过他们是在愉快地攀谈，而不是巡逻。

葛瑞也跟了过来，躲在沃丁的旁边。她抬头探了探外面的情况后，向外面打了个手势，就退了回来。

“外面有两个我们的人，刚刚我让他们尽量把人都引向海边观海，我们走集装箱那里溜过去。不出意外的话，罗伯特就躲在码头的那边。”

沃丁再次点了点头，便翻身除了阳台，躲到空空的集装箱里面去。沃丁可以听见海鸥尖锐的叫声，伴随而来的还有人们欢愉的欢笑声。非常轻松地，他们就走过了码头，来到了靠海的一面墙壁前面，也就是码头的尽头。那高墙下面有一扇门，沃丁推了推，发现竟然都没锁，便走了进去。里面是一个空房间，什么都没有。沃丁四处看了看，除了灰尘什么也没发现。到时靠左的墙壁上有一扇锁上的门，沃丁感觉自己发现了什么，就一脚踹开了这扇破旧的木门。

几颗子弹嗖嗖掠过，沃丁立马一转身靠在左侧墙壁上。“后退！该死地快后退！”罗伯特在里面惊慌无比地大叫着，葛瑞走过来也立马躲在了右侧墙壁上。

“我们只想谈一下，罗伯特。”葛瑞对里面说道。

“我们没什么好说的。”沃丁可以感受到罗伯特颤抖的声音。

“把武器放下！”

罗伯特又开了一枪：“去死吧！”接着沃丁就见在办公桌后的罗伯特失去理智的把枪一扔，砸出门外。

“他逃跑了！”沃丁大叫道。罗伯特没了枪就发了疯地冲出了后门。

“快追！”葛瑞大叫道。他们冲进了门里，向罗伯特逃跑的方向追去。

“去你妈的沃丁！”沃丁还可以听见罗伯特在前面咒骂着。一出后门是一个笔直的巷子，沃丁看见罗伯特的身影在巷子尽头向右一闪就消失了，沃丁卯足了劲飞奔起来。

“往右拐！”

沃丁对葛瑞大叫道。沃丁一转弯，就看见罗伯特一拐跑进了左侧一栋房子，“跟我来！”

沃丁耳边被风响所代替，他也没听见葛瑞回答了什么。房子里是一个破旧的走廊，沃丁没见罗伯特德身影，只能凭着感觉走最近的路，穿过杂乱的屋子后翻身出了窗，来到了一个稍微宽敞一些的巷子里。沃丁看见罗伯特站在拦在箱子中间的一个铁拉网前，拼命地摇着门，显然他被堵住了。不就他便放弃了努力，往后一转身，看着葛瑞和沃丁。

“哈喽，罗伯特。”葛瑞说道。

罗伯特摊了摊手，缓缓靠近他们，“葛瑞，沃丁，没生气对吧？”

“一点儿也没有。”说着葛瑞捡起了地上一根钢管。

“很好。”罗伯特笑了笑，然后马上一蹬想从葛瑞身边跑过。葛瑞顺手拿钢管绊了一下，罗伯特就惨叫一声，一头栽到地上去了。

葛瑞把钢管抛进垃圾堆里，说道：“我们很想念你。”

罗伯特艰难地侧过身来看着葛瑞：“不管你听到什么，都不是事实，好吗？我只是想说——”

“枪，你想要跟我说枪在那里吗？”

罗伯特无奈地点了点头：“当然，不过很困难，好吗？”

沃丁看着罗伯特那猥琐的样子，顿时心生怒火，向罗伯特走去。罗伯特紧张起来：“嘿，请听我解释好吗，我要——”

沃丁没等他说完，就一脚踹向罗伯特的脸，罗伯特再次惨叫一声。罗伯特捂着脸，沃丁抓住他的手，让他不得动弹。

“嘿住手！住手！”罗伯特痛苦地大叫道。

葛瑞弯下身来，看着罗伯特：“别乱动。你要说什么？”

罗伯特满脸都是血，他紧闭着眼睛，面相狰狞地说道：“我卖掉了。”

葛瑞觉得不可思议：“什么？”

“我没得选择，我欠了人情。”

“你欠了我们人情，我得说你卖错人了。”

“我只需要多一些时间只要给我一个星期。”罗伯特大口喘着气，说话越来越艰难。

“假如你没想要杀死我的话，我搞不好还会考虑。”葛瑞毫不客气地说道。

“拜托，不是那样的——”

“谁拿了我们的枪？”

罗伯特吸了口气，过了一秒说道：“我不能说。”

沃丁和葛瑞惊异地对视着，叹了口气。葛瑞站了起来。

“只要给我几天的时间——”

沃丁直接扭了一下他的手，他可以清晰地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罗伯特第三次惨叫道。

“谁拿了我们的枪？”葛瑞又问了一遍。

罗伯特已经痛苦到了极致，他咽了口唾沫，说道：“是火萤，那是我欠火萤的。”

“什么？”

“基本上他们都死了我们可以进去，然后解决掉他们，然后我们就能拿到枪了。你觉得呢？”沃丁和葛瑞悄声说了几句。

“来吧去他妈的火萤，我们去干掉他们！”罗伯特竭尽全力地抓住活下去的希望，希望取得他们的同意。

沃丁失望地站了起来，他们冒着这么大的危险来找他，千辛万苦却换来这个结果。葛瑞说道：“真是很蠢的点子。”然后就端起枪结束了罗伯特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