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子之手西楚帝歌 5.身世

执子之手西楚帝歌 连城墨玄 玄幻奇幻 | 异世大陆 更新时间:2015-0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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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盈的状态依旧不好,整个人还是处在自我状态。项非去的时候看着失神望天的陈盈又是一阵难受,多好的一个女子,竟被折磨成了这个样子。

“娘亲…”,项非唤了声,并不见对方搭理自己,抬脚欲上前,却被身后的项权一把拉住。柳萱看着床上的陈盈眼里也不知是什么情绪,唯有项旭,受不了屋里的药味和湿气,捂着嘴忍不住咳了几声,随后伸手拉住柳萱的手,“娘,这里好闷。”。殊不知就是项旭这一句话,惹得自打他们进来就一直没反应的陈盈突然停止了望天的动作,眸子一转,直直盯着项旭。以前对陈盈就没什么印象,如今变得疯疯癫癫更是让自己觉得反感,被对方直勾勾盯着,项旭不由抓紧了柳萱的手。

“旭儿…旭儿…”,陈盈口里开始反复念叨这两个字,项非在一旁看得有些奇怪,他总觉得哪里出了岔子,陈盈不应该对仇人的孩子恨之入骨吗?为什么,为什么对方给他的感觉却如此不和谐。仿佛所有人当中只看到项旭一般,陈盈苍白的脸上又露出了笑意,和项非所见到的任何一次都不同,不是嘲讽、不是冷笑、亦不是癫狂,含着最深沉的情,上前越过项非就要去抓项旭。“陈盈!你干什么!”,项权一把拽住陈盈,项旭愈发觉得面前这个女人疯了,往后退了好几步。

“旭儿…旭儿,别害怕,我是你娘啊…”,嘴唇颤抖,陈盈痴痴地看着项旭,不顾被项权死死拉住的胳膊,嘴里不断唤着项旭的名字。一时间,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了,项权不敢置信地看着陈盈,柳萱和鬘玉皆是一副错愕的样子,而项非,直接怔在了当场。

“胡说!旭儿是我的孩子,陈盈,你果真是疯了!”,柳萱一把将项旭扯到身后,“疯了?哈哈!是,我是疯了——”,陈盈的表情一瞬又变得恶狠起来,“我确实是疯了,柳萱,你想不到吧,你心心念念宠了十四年的孩子其实是我陈盈的亲骨肉。”,简直——不可理喻!项权怒极,一巴掌扇过去,“念在你为项家育有一子,我才留着你,你若再胡言乱语,我今日便彻底休了你。”。被狠狠打了一巴掌,陈盈不怒反笑,眉眼间满是冷寒,一反刚刚癫狂的状态。

“你以为我愿意留在项府吗?若不是为了有朝一日看到你们痛苦万分的样子,我又怎会在这里苦苦煎熬十四年?”,这十四年她是怎么过来的?项权这个负心的男人!“项权,没想到吧,当年我与柳萱同时产子,你为了这么个妾室弃正室于不顾,连孩子生下来都没见你来过一次,你以为我会自怨自艾?你错了!知道那年为什么我冒着被休的风险大闹吗?我就是看不得你们俩好过,所以那天趁着你和这个贱人缠绵的时候就将两个孩子掉了包,结果你们竟然什么都没发现,让我的孩子享受了所有该有的一切。”,陈盈看向项非,“而你柳萱的孩子,却在这偏院里受尽了冷眼和折磨,十四年我从未关心过他一次,在他被旭儿推进河里大病的时候,我只会觉得这是你柳萱应得的,从我这里夺走的东西我会让你的孩子加倍奉还!知道我为什么要给这孩子取名‘项非’吗?因为他不是我的孩子,他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

寂静的因子蔓延,没有一个人说话,项非看着陈盈,眸子里满是僵滞,他一定是做梦了,这具身体的母亲十四年没关注过他已经习惯了,莫名其妙想要置他于死地这件事也过去了,但陈盈竟然告诉他,这具身体竟然是柳萱和项权的孩子——一瞬间,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有了合理的解释,然而项非还是觉得接受不了,伸手掐了下自己,疼,代表不是梦,眼前发生的事情确确实实是真的。

“我明明才是这项府的正室,凭什么你柳萱想要什么就要什么,而我却要承担一切的痛苦!我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像自己一样,因为失宠,眼睁睁看着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走。就像你当年所说,处在被宠的位子上,以后要什么都可以,谁也没有本事跟他抢!”

看着声嘶力竭的女人,柳萱整张脸血色尽失,她几乎快要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这不是真的,这怎么可以,她不应该相信这个疯女人的一派胡言,她的儿子是旭儿,是这个疼爱了十四年的项旭。不可以…不可以……她对项非这么坏,她对他那么——她甚至为了报复陈盈不惜唆使项旭将项非推下水!陈盈——陈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但是我错了,我是多么想念我自己的孩子,看着自己的孩子反过去叫仇人娘…我宁愿当初没有这么做,宁愿当初带着旭儿离开项府…”,尝到了复仇的滋味却又后悔,陈盈呆滞地望着柳萱身后的项旭,“旭儿,娘错了,你能原谅娘吗?”。

项旭完全处在失神的状态,他怎么可能会是这个疯女人的孩子,“疯子,你疯了——我只有一个娘,项非才是你的儿子。”,项旭像是听到了什么令人害怕的事情,死死抓着柳萱的手不放。柳萱花容失色,任项旭抓着没有丝毫反应。

“不相信?旭儿的背部有块月牙形血痂,那是出生时为了分辨我刻意戳上去的,如果你想看,当年刺印记的弯月匕首我还留着,项权,当年这把刃尾月牙的匕首便是你送我防身的信物。”,若是说刚刚一切都还可以说是陈盈胡言乱语,但明明对方没接近过项旭半步,自小项旭便是柳萱时刻照顾,对于背上的伤疤,一开始还纳闷为什么突然会出现这么一个伤口,以为是不小心磕到了碰到了,打小便没甚在意,岂料今日陈盈所说,竟与当年发生的分毫不差。柳萱脸色惨白,整个身体如坠冰窟,原本被项旭紧紧抓着的手也不由开始抽离,她不想去相信,但是事实就摆在那里,容不得她怀疑。

“你是得有多么恶毒,才能做出这种事情!”,一个女人,白白糟蹋了两个孩子,项权勃然大怒,上前就欲动手,陈盈丝毫不惧,“呵、你是得有多么无情,才会放着妻子孩子不管不顾十四年?”,一句话堪堪止住了项权的动作,“一切皆因你而起,天下男人皆是负心汉,信什么都不要去信男人给的承诺,我自己做的事情我自己承担,而你做错的事情就由你和她的孩子承担,这辈子,你们注定要生活在痛苦之中。”。鬘玉摒着一口气,她这是知道了什么,少爷——鬘玉这才想起项非,少爷怎么能受得了?然而当她看向站在项权旁边的项非,表情竟是出乎意料的镇静,甚至镇静到让她觉得有些可怕。

什么都说开了,陈盈神情一松,深深望着项旭,见对方略显恐惧地看着自己,一副怎么可能的样子,打心底还是觉得心疼,她真的是错了……错的如此离谱,对不起,“孩子,不要怪娘心狠…”,眼神里竟带了些决绝,项非脑中闪过些什么。“项权,你恨我,你不喜欢我无所谓,但是旭儿是你的亲生儿子,若你还有一点点人性就好好待他。至于项非,我的仇报完了,这十几年,我恨他亦对不起他,所以——”,一时之间,陈盈面上又恢复了一开始的癫狂之态,不好!陈盈这该不会是——电光火石,思路还未把剩下的想起来,陈盈便当着所有人的面,“咚——”一声撞上了一旁的桌子,瘦弱的身子瞬间瘫软在地。额角一片黑红的血迹,衬着惨白的脸,眼睛依旧睁着,从项非这个角度看,仿佛可以看到女人嘴角上扬的诡异弧度。

“啊!”,柳萱惊恐地大叫出声,一手抓住了项权的衣袖,死死盯着地上血流一片的女人,身子不断打着哆嗦。鬘玉也是害怕到不行,但还是伸手捂住了项非的眼睛。短短几天时间,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天旋地转的感觉让项权有些头晕目眩,先是秦人官员,后是项非,再到这个女人,一系列的事情压得自己喘不过气,陈盈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了,不然为什么偏偏要去寻死?难道她以为这个样子就能让他一辈子良心不安吗?不——她错了,他项权,从不会为女人思前想后,更不会为了这个恶毒的女人而心有不安!无论陈盈说的是不是真的,人毕竟已经死了,死无对证,他要做的就是将这件事彻底押下去,否则家丑会极大折损自己的名誉。

所幸一切只有寥寥数人知情,当天,项权就以陈盈失狂自杀为由,草草让人敛了尸身,并将柳萱和项旭先送了回去压惊。项非依旧处在陈盈自杀的氛围里,他不明白,为什么陈盈要选择如此极端的手段,但无论所言是虚是实,是真是假,现在都已经毫无意义了,本以为虽然陈盈并不疼自己,但起码是母子关系,共同在偏院里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现在想想却是可悲,到底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恶事,这辈子才会摊上这么一个身世。项非不震惊也不惶恐,他只是如同局外人一般,得知了一切,看着整个项府因为陈盈乱作一团,他甚至谈不上伤心,因为这具躯体体内的灵魂本就和项氏毫无关系,唯一有的,可能依旧只是丝丝惋惜和感慨。

古代女子的无助、古代男子的薄情,畸形的男尊女卑、一夫多妻,所以项非从不会怨陈盈,如果自己处在陈盈的位置,也许自己也受不了想要疯狂报复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人之常情。苦就苦了项旭,现在这个情况,即便柳萱不相信,对待项旭的态度难免也会发生变化吧,说不准项旭会重蹈陈盈的覆辙,将仇恨转移到自己身上……项非思及此不由打了个冷颤,这个时候是万万不能靠近项权和柳萱的,否则他后半辈子绝对别想安稳了。上天,看在他已经受了这么多年苦的份上,以后的日子就让他稍微安稳一些吧。

外面有一堆人需要封口,偏偏这个时候家中又出了这种事情,柳萱的情绪极不稳定,几日下来闭门不出,谁也不见,对项旭的态度更是反常起来。明明是自己怀胎十月,疼到半夜,好不容易生下来的孩子居然不是她的亲生骨肉,而明明是你陈盈生下来的孩子却跟自己……不可以!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是我们两个人的恩怨,你冲着我来就好,为什么……陈盈,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有多疼爱旭儿,旭儿是自己捧在手里的宝,比她自己的性命还重要,她甚至可以为他去死。可是陈盈——让她付出了所有母爱之后,才发现旭儿居然是…居然是你陈盈的孩子!陈盈,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为什么…她疼了旭儿十四年,这让她以后还怎么面对旭儿…该怎么面对——项非。

生怕连柳萱也步陈盈的后尘,项权几日下来只把所有的事务移到府上,整日守着柳萱,更有甚者,特地将项旭和项非安置在了相隔甚远的两个行院里。对于项旭而言,整日惶惶自是难免,而于项非,只不过是换了个地方。鬘玉一开始还担心项非会不会想不开,整日陪在身边,生怕出了什么事情,陈盈的死对自己打击很大,她现在还能想起对方死时睁着的双眼,可惜一连几日下来,这个孩子竟是比自己还要镇定,安静地衣着素服,在祖君之下又加了一系白布,不去见项权也不去找柳萱,依旧整日待在院里,不哭也不闹。

看着这样的项非,鬘玉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对方不开口提这件事,自己也不会主动说。直到项权正式准备着手开始办丧事,从项权那里得知的消息让自己不得不开口,项权,打算暂时将一个孩子送往兄弟家借住,待平复了家事、处理好了外乱再接回来,而这个人选,就是项旭。

项非初闻不由一怔,项权这做法,不是变相表明态度又是什么?把项旭暂时送走,不仅不会使事情顺利,反倒会让项旭更加焦虑,对方养尊处优惯了,哪里受得了突然的态度转变,现在柳萱闭门不出,光是这一点恐怕已经足以让项旭慌心了。事情为什么会发生?是因为陈盈有恨,陈盈的恨从哪里来?不就是项权的移情与偏爱造成的吗,但凡有这个“差别”,总会产生负面心理,如若任项权这么做,自己在项旭心里,肯定是仇人无疑。他活的已经够呛了,这种仇人还是能少一个就少一个的好…

于是,就因为这件事,项非不得不亲自去寻了项权。

还是第一次见项非主动来找自己,一想到陈盈的事情,项权便心情沉重,对方的确如意了,现在项府上上下下几乎乱成了一团,而旭儿——对陈盈所做的一切不自觉就会投射到项旭身上,项权心知孩子是无辜的,这个时候将二人分开也是无奈之举,项非自小处在陈盈阴影之下,他欠他的比起旭儿要多得多。本以为项非突然来寻他是缺了什么东西,却不想这孩子上来便央他自己想代替项旭去外面住些日子。

项权一顿,“为什么?”,得知了自己的身份,本应该好好待在府里弥补过去十几年的缺失,为什么这孩子却总想要远离他,明明陈盈对他如此不好,那个女人死的时候项非却偏偏露出心酸的表情,而自己想要弥补他,项非却连普通孩子应有的反应都没有,难不成自己这个父亲比对方那个心机深重的母亲还要不值一提吗?

“只是想项旭接受不了,他一样是爹的孩子,无论生母是谁,毕竟被你们疼爱了十几年,这个时候爹若是疏远他,项旭一定会将我视为仇人,到时候岂不是等于重蹈覆辙?非儿自认为这么些年也不是那么难熬,况且只是短住一段时间而已,待爹处理好了家事,待项旭平复好了心情,非儿再回来也不迟。”,一番话再合理不过,看上去是自己通情达理,其实项非真的只是不想惹项旭,面对偏心的女人尚且如此恐怖,如果换成了项旭,还不只要要怎么对付自己,所以,项权是项旭的,柳萱是项旭的,整个项府都是项旭的,自己分文不取,只求安安稳稳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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