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园都市的两仪 第九十八章 无语了

对上条的问题茵蒂克丝没有任何解答，她的歌声已经完成了。

一瞬间，以茵蒂克丝双眼为中心的两个魔法阵突然开始分裂，就像魔法阵中的空间破碎造成裂纹。裂纹以在双眼放射出的魔法阵交汇的位置，靠近茵蒂克丝眉心位置的地方为中心，向四周散卡呈放射状，直接蔓延到茵蒂克丝站立的房间各处。

整个魔法阵和上面散布的龟裂，形成一堵如同空间破裂的墙壁，挡在茵蒂克丝身前，阻止着任何人的靠近。此刻，从黑色的裂纹中闪烁出白色光辉，向四面八方飞散，照亮了整个房间。

白色光辉在闪烁中有节奏的收缩，在魔法阵的内侧，似乎有某种脉动，正在向外膨胀，茵蒂克丝的脖子，也配合着膨胀的节奏开始扭曲。

光线越发刺眼，上条的身体在颤抖，他虽然不明白里面是什么，但是知道这是某种东西到了极限的现象。毁灭感的临近让他本身的交错双臂，把右手挡在前面。

茵蒂克丝的头部摆动，裂纹的中心‘啪’的一声打开了，‘轰’的一声，从开口的最深处发出了一道光柱，像科幻电影中巨大光束炮发出的毁灭之光。

似乎连太阳都会被溶解的白色光束，直接射向正中央的上条当麻。瞬间，他毫不犹豫地将伤痕累累的右手伸到眼前。

但是，“光柱”本身却没有被完全消除，如同从消防水管中喷出的水柱，撞在透明的墙壁上一样，光柱在接触到上条右手的瞬间便朝四面八方飞散。

双方僵持在一起。

不过，显然上条在下风，光柱的力量太强大，使上条踏在榻榻米上的两脚逐渐向后退，沉重的压力几乎要将右手给撞飞。

“为什么？”

“这孩子能使用魔术……可是……这……不可能啊……！”

从上条触摸到茵蒂克丝的枷锁开始，史提尔和神裂只是在旁边看着，他们并不完全相信两仪真的话，只是抱着最后的期望才让上条试一试。

两个魔法师也和上条一样，一直都以为茵蒂克丝不能使用魔术。

但是现在，这样的景象完全颠覆了他们以往的认知。而且，现在茵蒂克丝使用的术式威力连史提尔这个伦敦有数的高手都无法比拟。

两人已经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会呆呆的看着这一幕。

“圣乔治领域对侵入者无法发挥效果，切换到其他术式，继续攻击侵入者。”

支配茵蒂克丝的自动书记发现这种对持的局面，开始进行程序转换。

术式虽然进行了改变，光柱却没有消失，只是变换了颜色，从纯粹的白色偏向边缘隐约红色，间或夹杂着其他颜色，只是更加粗大。

茵蒂克丝或许是运用了十万三千本魔道书的知识，每颗光粒子的“质”都和刚才不同。

上条压力陡增，疼痛传来。

一点也不痛，甚至不觉得烫，和光束本身接触的上条没有这样的感觉。只是，右手开始发出吱吱声，这不是光束本身造成的伤害，疼痛感源于右手的变形，光柱带来的巨大的力量压迫着上条的手掌……右手的处理能力赶不上魔法的速度，光柱正逐渐地朝上条逼近。

上条不禁用空着的左手抓住快被撞飞的右手手腕，指甲劈开，鲜血从里面流出。手掌每一处关节的连接处几乎断裂，五根手指向后分开到极限，不自然的高高翘起，像即将被折断的树枝不断咯吱作响。

“别发呆了啊，你们这些魔术师，还不快点帮忙，这是拯救茵蒂克丝最后的机会。我是不能出手的，但是你们到底想不想救茵蒂克丝？不用再夺去茵蒂克丝的记忆！不用再扮演茵蒂克丝的敌人！最完美的幸福结局！”

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仪真已经回到门口，冲着只是旁观的两个人大喊。

“Fortis931！”

史提尔在一瞬间反应过来，仿佛要咬碎牙齿般咬紧了牙关大喊。

从漆黑的衣服内侧，所有的纸片飞出，在房间半空旋转着，形成台风一般的漩涡，贴满了天花板、墙壁、地板所有角落，不留一点缝隙。

已经晚了，没等史提尔放出火焰，光柱以极可怕的气势，终于将上条的右手完全撞开，飞向处于无防备状态的上条的脸孔。

“Salvare000！”

神裂手上那把长达两公尺的日本刀斩断了空气。操纵七条钢丝所施展出的“七闪”，以撕裂声音般的极快速度朝茵蒂克丝而去。

目标不是茵蒂克丝的身体，那没有用，钢丝直接劈开茵蒂克丝脚下的榻榻米。突然失去平衡的茵蒂克丝，就这么往后倒去。

从茵蒂克丝眼睛里放出的魔法阵也随之移动，角度从水平开始垂直，如同挥动一把巨剑，公寓的墙壁到天花板全部都被劈开，整个房子被一分为二，无论任何人从外部看去，都能发现一道通天的闪光白塔连接在天地之间。

被劈开的墙壁与天花板没有掉落碎片，那是直接变成基本粒子的湮灭。

还没有完，一片片如同光柱般洁白的发光羽毛，飘然而下。完全不清楚具有什么效果的数十片发光羽毛，在这夏天的夜晚从天而降。

“那是‘龙王的叹息’，与传说中圣乔治之龙的一击具有相同意义的魔法。以凡人的血肉之躯是不可能抵挡得了的！”

“上条，抓住时机，右手放在茵蒂克丝头上！”

两仪真及时的提醒让上条没有时间挺神裂的说明，直接奔向倒在地板上的茵蒂克丝。

攻击仍在继续，茵蒂克丝已经调整好平衡，光柱再度下劈。

“猎杀魔女之王！”

史提尔的大喊中，人型的巨大火焰张开双手，为上条挡下了光柱。

“警告，第六章第十三节。发现新敌人！变换战斗思考模式，开始检查战场……完毕。依现状选择优先摧毁最难对付的敌人‘上条当麻’。”

茵蒂克丝把头转了过来，调整整个光柱的角度转向上条当麻。

猎杀魔女之王也再度来到上条面前，成为上条的护盾。光柱与火焰互相啃食，不断重复着破坏与再生的冲突。

“警告，第二十二章第一节。火焰魔法的魔法公式逆算成功。确定为记载于符文上之遭曲解的基督教教义。对基督教用之魔法准备发动中……第一式、第二式、第三式。命名，‘神啊，你为何舍弃了我（Eli，Eli，lamasabachthani）’，距离完全发动还有十二秒。”

猎杀魔女之王的中心已经被击穿出一个大洞，靠着再生能力依然反复和光束进行拉锯战，但是再生能力越来越弱，即将彻底消失。

“这个幻想，由我来杀掉！”大喊着，不顾一切，上条当麻无视头顶上盘旋降下的羽毛，已经吼叫着被击穿的人形火焰，用力将五指张开，对着茵蒂克丝的头部挥下。

包含黑色龟裂，以及产生出黑色龟裂的魔法阵，都如同一张轻薄的纸片被上条的右手一击撕裂。

“……警……告……最终……章……第……零──‘项圈’受到致命……破坏……无法……再生……消灭……”

茵蒂克丝那微弱的机械声终于消失，“噗通”一声躺在地板上再无声息。

上条蹲下扶起茵蒂克丝靠在自己臂弯里，知道这幸福的结果终于由自己达成了。

但是……“上条，小心头顶，快从那里闪开！”

“诶？”好像听到了某人的呼喊声，上条转过头，还来不及分辨是谁的声音，一片发光的羽毛，落到了上条当麻的头顶。

脑袋瞬间如同被铁锤重击，上条带着怀里的茵蒂克丝倒了下去，两人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