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剑情侠 第一章 君瑶书苑

诗剑情侠 水秋棠 武侠仙侠 | 传统武侠 更新时间:2014-1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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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末年,曾有一位旷世书侠写下过这么一首诗:

风动船苇柳絮轻,吹荷摇莲雾空茫。

水中扶月残花败,却作镜下羽魂裳。

惜我江山客愁改,怜君一处举亲王。

世有英才忧民乱,城缺云将挽弓强。

朱户朝官无忠士,绿林虎汉有国良。

举杯劝客观星斗,投酒恨郎倚剑长。

马踏雄关百万里,伏尸城破五千行。

名彻九州真意在,当笑书侠我自狂。

此诗名曰“侠客行”,乃是北宋“诗剑情侠”独孤子城所作,但却无人悉知此诗,因而也没有流传至今。如今汉人的半壁江山掌握在金人手里,便同岸边芦苇,似飞花败絮,岌岌可危。雨落红尘,荷摆莲摇,空雾茫然,又有哪个人能算知这国家的命运将待如何。尘俗的一切却如水中扶月,镜里看花,那时女子纵有闭月羞花之容貌,不过也只是徒增凄悲罢了,她们只能为那些死去的将士化作羽裳嫁衣来掩埋他们的尸身,绝湮空华。可惜我大宋江山为外族胡人所侵,屡遭鞑虏铁骑践踏中原,实在是梦里不知身是客,犹得贪欢一晌在人间,当下却又明知时局已改,不禁自愁。宋室皇帝昏庸无能,听信谗言,亲王陷害忠良亦成常事,此一来便使得百姓无奈,流离失所,苦不堪言,却也无计可施。可便在这家国动荡之际,在朝廷之外偏偏就有那么一批忧国忧民之人,他们为国分忧,当真可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也幸得戍守边关的将士力挽强弓,驱除鞑虏,才换得江山一时之太平。朝廷之内的官侯没有忠良之士,江匪绿林却有那些不惜自身性命去杀敌报国的英雄好汉,时也命也,着实悲哉。吾仰观北极星斗,坐望天南辰空,独酌闷酒,笑问手中长剑复有何用?只恨空有一身抱负而不能上阵杀敌,为国效力,何其惜哉!倘若有朝一日能骑乘赤兔良驹纵横沙场,定要效仿那“美髯公”关云长踏过百万雄关,杀他个城破尸伏,剑气斗冲五千行。到那时虽是名彻九州,却不能乱其杀敌报国的本心,此中真意天下谁人知晓?或许那时也只有世人来笑我这个癫狂而又不可一世的书侠了。

沙场上烟尘四起,黄沙莽莽,直入青天。然透过这缕薄笼的烟沙而视,却见一匹骏马正欲驰骋疆场,马背上有一团白影。原来是一位白衣侠客正骑乘此马扬风而来,衣袂飘飘,潇洒畅然,只见他手中一壶酒,身后一柄剑,胯下一匹马。忽听那骏马一声嘶啸,料是那白衣侠客拉住缰绳,那马吃痛便吁的叫出,他随即也纵声长啸,只听得那啸声震彻天地,有如雷鸣。待得半刻,却见远处迎面而来的是数十匹百里挑一的好马,马上骑着的都是一批身着金国装束的人,但那数十匹好马听到那白衣侠客的啸声过后,也都是一声嘶啸,乱了阵脚。那些金人纷纷跌落下马,他们即刻抄起刀剑,一并起身,横刀乱砍扑向那白衣侠客。岂料那白衣侠客端起酒壶,举头而饮,他以衣袖擦干嘴边流下的酒滴,随后轻轻一笑,将酒壶奋力掷向空中,立时纵身一跃,只听—嗤—的一声挥剑而出,一剑扫向那酒壶,酒壶立破,壶中余下的酒滴飞溅而出,洒在空中。只见那白衣侠客挽转剑势,横剑直逼,剑剑皆是精准无伦刺点向酒滴,点触即弹,逼射而出。那些金人见到数滴酒水飞面而来,纷纷提剑架挡,举刀护格,不料听见—呯呯呯—数声,酒滴打在刀剑上却是穿孔而过,劲力直透胸间,那数十个金人立毙当场。

忽听万马疾驰之声如狂风骤雨那般飞扑而来,见是有万千金兵踏铁骑而来,顿时之间疾驰声、号角声交成一片,登时风云变色,宛如金戈雷动,似要吞没整个大地,当真先声夺人。数万金兵冲出城外,向那白衣侠客直奔而去,但见那白衣侠客翻身跃起,右手持剑贴在腰间,剑指外侧,左手按住剑柄,以卷剑回旋的攻势直逼那驰骋而来的金兵,金兵在他如此迅猛的攻势之下很快便损将了好几百。

白衣侠客穿行于这万千军马之中,来去如风,片刻间便来到了城下。金兵立时关起了城门,城墙上现出了数百余名弓箭手,他们将准头指向了那白衣侠客,登时万箭齐发,数万箭支如雨直落,逼退了那白衣侠客。不多时,他身后突然又出现了数十个骁勇善战的金国枪兵,只见那些金兵个个运枪神勇,枪枪刺挑而出,锐不可当。那白衣侠客只能侧身避过,顺势挥出一剑,劈断金兵的枪头,顺即踢出三脚,便打倒了数名金兵。可是金兵一波接一波,打完这批又来一批,甚是难缠,加之有弓箭手发出连珠三箭,却也不易挡架。却见那白衣侠客双足一点,跃开数步,接连刺出数剑,化剑成弧,将来箭一一挑开后,便借力将来箭掷去返还给金兵。不料有一弓箭手在城墙放绳而下,正当那白衣侠客在空中与众弓手周旋之时,那弓箭手来到城底下连珠三箭,只听“嗖嗖嗖”三箭连射而出。那白衣侠客不防中箭,鲜血染红了他那一袭白衣,他失足跌落下来,却即刻鲤鱼打挺,将箭支从身上拔了出来,反手便掷向那城下的弓箭手,将之立毙当场。激战良久,他身后又出现了几个枪兵,那白衣侠客与之周旋,左支右绌,体力渐感不支,可那白衣侠客还是将之一一杀退。他已然累得气喘,按剑于地,稍作喘息。便在这时,地上一具尸身竟似活了过来,无声无息,一枪便从那白衣侠客的后心刺入,长枪透胸而过,血染红缨。那白衣侠客登时口吐鲜血,身负重伤,他抄起长剑反手便是一剑,了结了那金国枪兵的性命。城上金兵但见此状,焉能错过杀他的时机,数百弓兵挽弓而射,齐发箭雨。白衣侠客身受重伤,只能撩剑拨开箭羽,挡得数箭,却又身中数箭。后来一箭去势劲急,射中要害,那白衣侠客终于倒下,半跪在地。可他手中仍持剑指着城上的金兵,虽一语不发,那目光却是吐露精芒,锋锐无匹,他眉宇间的一股英气似要将金人直逼得喘不过气来。那白衣侠客此间气息奄奄,直至断气,纵是身死也决不向金人低头,此等豪侠风情,试问天下间又有哪位英雄能与之相较。

那白衣侠客死了,城上的金兵已然散去。沙场上,黄沙漫漫,飞尘湮没,只留下破戟残骸、断刃红缨,但看着那白衣侠客的长剑直指苍穹,便可想象他生前横剑疆场的风采。

烽火烟扬,沉沙折戟,而正当这烽火战乱的年代,也有一群书香子弟在桂州的君瑶书苑修读诗书,欲努力考取功名,为我大宋成就一番事业,日后若能加官进爵,定要为国家做些事情。他们以改善民生,驱除鞑虏,复我大宋江山为己任,此乃君瑶书苑的书生们最普遍的想法。可是偏偏有一位书生,他所想的,与众位同窗却是大相庭径。

这日,天朗气清,阳光照射在书苑的一块大石上,大石上写着两个红色的大字——君瑶。微风拂过桂树,一片树叶飘落下来,像蝶舞似的落在了鱼池上,池上泛起了波纹,游鱼在池间嬉戏,那一叠波纹丝毫没有影响到鱼儿的欢快。也有许多鸟儿落在书苑旁的竹梢上,鸟儿的叫鸣声似乎是在为他们伴读。君瑶书苑内,书声琅琅,每个书生手里都拿着一本书,案上都放着一卷竹简。可以看到此处的每一本书册,每一卷竹简,边上都有一绿色条印,君子如美玉,而美玉多为翠绿色,这绿色条印正是君瑶书苑的印记。

这时,他们正在诵读诗仙李白的《行路难》——“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忽然有一书生吟诵道:“一剑西来入九霄,若水东至竟自遥。谁言我心不志在,犹胜万里碧银涛。”这个书生看上去相貌堂堂,英气十足,一表人才,极为俊雅,却又似乎生性逍遥,放荡不羁,既似一个温文尔雅的书生,又像一个英气不凡的大侠,眉宇间散发出一股浓厚的侠气,周身弥漫着一种少年书侠的气息,看起来很是温润恬和,气度非凡。随后,他右手化为剑指的手型,却没想到一个男子的手竟能长得如此好看,指若春葱,就连女子见到后恐怕也只能自愧弗如。只见他以右手剑指缓缓移至左眉轻触而过,接着反手剑指在右眉轻触而过,顺着眉沿又移至右侧垂下的那一缕秀发,把发丝夹在两指间轻轻一掠而下,煞是风雅。只能说幸好君瑶书苑里没有女子,否则天下所有的女子看到这一幕,都要被他的风采所迷倒。

这时,一把苍老的声音如丝摩竹擦般的冒了出来,只听那人说道:“咳咳!刘靖扬,你在胡念什么?让你念李白的《行路难》,你却在此胡乱吟诵,你以为自己是那些行走江湖的大侠么,那些所谓的江湖中人常以‘大侠’自居,但在我眼中看来,不过是些凡夫俗子罢了,浪荡成性,一天到晚打打杀杀,舞刀弄剑,不解风雅,成何体统?”原来此人便是君瑶书苑的夫子,他身形有点瘦削,但见此人脸挂长须,面如冠玉,也颇有七分儒士之相,相貌亦是俊雅不凡,看起来自是神采奕奕,极为儒雅。从夫子口中得知,原来那个书生叫刘靖扬,此刻他随口回应道:“此言非我意,志在逍遥行。”刘靖扬接着又道:“夫子,小生有一事不解,江湖侠士行走于江湖,行侠仗义,除暴安良,锄强扶弱,此乃义薄云天之举,我辈应当纷纷效仿才是,为何夫子你却视他们为凡夫俗子呢?”

夫子冷冷笑道:“想必你应当知晓君瑶书苑中‘君瑶’二字之意吧!”

刘靖扬言道:“小生自然是知道的,君即为君子,瑶即是美玉,意为君子之优,是高洁的节操志向。所以凡我君瑶书苑中的书生都必须修习君子六艺,且琴棋书画,戏匠花医,奇门五行,星相占卜之术无一不晓。”

夫子看了他一眼,说道:“那既然你知道,你便该自省其身才是,像你如此这般,哪里还有一点君子的风范!明年你便要进京赶考了,虽说你是书苑第一人,可欲要夺得科举状元,也绝非易事啊!”

刘靖扬听到这些功名之事不由凛然一震,他素来是愤世嫉俗,此刻听夫子提起科举状元,便心想:“混账!何来什么乱七八糟的君子,我才不想当什么君子,我刘靖扬最痛恨满口仁义道德,什么狗屁君子,明说一套,暗自却又是另一套,简直可恶!若是守之于礼法,被世俗的什么臭规矩束缚着,岂不是浑身不自在!能逍遥于天地之间才是人生一大乐事。进京赶考?哼!不通,不通,狗屁不通!我根本就不想去考什么科举,纵使能高中,加官进爵又如何?寻常人只觉得此乃光宗耀祖之事,可在我看来,有如虚名,而且如今烽火战乱,凭借一己之力,仅靠权势去抵抗金兵,简直是微不足道,又如何能救国呢?”

想到这里,刘靖扬看了看在座的众位书生,无不目注其案,专心用功研读诗书。他又问夫子,道:“我们君瑶书苑,习读诗书,当真为的便是有朝一日,在座的书生皆可中举,当上大官,以权救国,抵御外虏,复我大宋江山?”

夫子点头答道:“正是,你可以试想,当你手握兵权之时,只须一声令下,便可调动千军万马,万千兵将供你驱使,加之懂得行军用兵之道,如此文武治国,要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也绝非难事。”

刘靖扬英眉一改,顿时说道:“夫子,你错了,小生以为此法并非文武治国之道,只要是手握兵权,发动战事,势必会有更多无辜的百姓牺牲。如今已是烽火战乱,民不聊生,若是两国交锋,兵戎相见,受苦受难的最终也还是百姓。更何况朝廷之内奸臣当道,陷害忠良之事常有,忠臣谋谏,反倒遭昏庸无能的君主杀害。如此一来,我大宋驱除鞑虏,复我山河之志又有何望!”

夫子缓缓点头,欣慰道:“孺子可教,刘靖扬啊!你当真是与众不同,想法也异于常人。可惜如今时局动荡不安,夫子也希望你能考取功名,为我大宋江山干出一番不朽的事迹,将来便可名垂千古!”

刘靖扬欲言又止,但他此刻却沉静了下来,只是缓缓言道:“小生自当谨记夫子的教诲!”

刘靖扬心中不解,颇感烦闷,却又难以自遣,他此时正想着夫子适才所说的那番话,独自在书苑中的廊道徘徊着。他看着书苑廊道旁的那一朵一朵落下的残花,却无人清扫,堆积了一地。他吟诵道:“战火烟尘四面起,残花落絮满江廊。血河万里无处尽,望马归途就还乡。”

那些因为战乱而死去的人就像那些落下的残花,战场上的尸骨,同样是无人埋葬,只留下断刃残戟,唯一能陪伴他们的,也许就只有他们生前所持的兵刃了。

一道凉风袭来,不禁感到一丝寒意。池中的游鱼已沉入水底,竹梢上的鸟儿也飞走了,只有刘靖扬一人还独自在廊道里徘徊着。

君瑶书苑此时已经散学了,刘靖扬同卢青海一道走回家。这位姓卢的书生也是一个俊才,风度翩翩,除了刘靖扬以外,君瑶书苑中最有学识的人当属他了。

此刻他们正走在桂州城内的大街上。

“靖扬兄,今日夫子和你说什么了?”卢青海笑了笑,问道。

“你真的想知道吗?”刘靖扬摆了一下头,缓缓问道。

“快说来听听。”卢青海心下却又充满了好奇,着急说道。

“你们这帮小猴子太调皮了,夫子让我替他教训你们一下。”说着,刘靖扬伸手一把捏了一下卢青海的耳朵,笑道:“每次都是你最多事,知道的太多对你可没有好处啊!哈哈!”

“好了,好了,我不问就是了。”卢青海用手捂着耳朵,连忙说道。

“哈哈哈哈哈,怎么样?怕了吧!”刘靖扬笑道,看了卢青海一眼,接着又缓缓说道:“唉!其实就是告诉你,便也无妨!”

“说吧,我就洗耳恭听!”卢青海说道。

“今日与夫子言述一番,自觉夫子的想法与我的想法是大相庭径。我便作此想,同样是为了大宋江山,夫子觉得考取功名以便于日后加官进爵,手握兵权后便可抗击胡虏,方能保我大宋江山。他希望我可以考取功名,高中状元。”刘靖扬说道。

“这也难怪,靖扬兄乃是我君瑶书苑第一人,这科举状元,自然是非你莫属了。”卢青海说道。

“卢兄,其实我根本不想去考科举,你知道我素来视功名利禄如浮云,何况卢兄你的实力也不在我之下,我想还是让卢兄做状元的好。”刘靖扬说道。

“哦?莫非靖扬兄有什么别的想法?不妨道与小生听听!”卢青海听此一言,却也倍感惊愕,问道。

“君瑶书苑的书生,皆是学有所成者,绝非泛泛之辈,我自觉可以己之能,为我大宋江山尽一分绵薄之力。”刘靖扬心下一横,坚决说道。

“如今正处烽火战乱之势,靖扬兄却有此心意,实在难得,卢某真是望尘莫及。”卢青海说完,心下佩服,拱了拱手。

“卢兄,你过谦了,我君瑶书苑原本便是以报国为重任,我实在是不足道哉啊!”刘靖扬长叹了一声。

“啊呀!是靖扬哥哥啊!快看呐,姐姐!”顿时一个姑娘叫了起来。

“在哪?在哪?”另一个姑娘也是接连叫道。

真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啊!

这时,有两个女子围了上来,只见她们手上都拿着一块丝帕,妙步舞姿,体态柔美,甚是风雅。一眼看去自是容貌极佳,明艳动人。她二人正值桃李年华,不过倒有几分像是饱尽风尘的怡红女子,其实不然,只是她们同样如刘靖扬那般生性放荡,显得不守礼节罢了。她们二人乃是桂州城的韩氏姐妹,以“风花雪月”著称,善于花影弄蝶之舞,姐姐叫韩晓雪,妹妹叫韩晓月。她们二人自幼便很喜欢和刘靖扬一同玩耍,可谓青梅竹马,刘靖扬待她们如亲兄妹般,极是照顾。她二人很喜欢跳舞,极是好动,刘靖扬小时候亦然,只是他好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与她二人所喜截然不同。她二人自幼便喜欢显摆舞姿,刘靖扬自小个性张扬,异于常人,当时觉此并非坏事,只是她们摆弄舞姿之时太过招摇,加之容貌艳美,着实让人看了后难免存有非分之想,于是刘靖扬便想远离她二人。时隔多年,今日一见,她二人虽不似以往那般招摇,但摆弄舞姿的气韵犹存,儿时回想依旧,刘靖扬虽有万分感慨,心头却也不由得一震。

刘靖扬忽的一怔,心想:“啊呀!怎么是她们?她二人很是难缠。不行,得赶快设法溜走才行。”

“哎呀!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在大街如此搬弄,成何体统。”卢青海皱了皱眉,不禁说道。

“怎么?想来看看你们不行吗?”韩晓月说完,用纤细的长指点了一下卢青海的胸膛。

“韩姑娘,别别别”卢青海急退了两步,轻声说道。他本就胆小,很快垂下了头,双目再不敢直视她们,显得很是害羞。

“怎的大男人也像我们女儿家那样害羞啊!看人家靖扬哥哥就不一样了,是吧!”韩晓月看着刘靖扬,并且把身子一扭,把手搭上了刘靖扬的左肩,抚在他身旁。

刘靖扬心里兀地一震,但谈笑自若,笑道:“哈哈哈哈!桂州的韩氏姐妹果然是不一样啊!岂是寻常女子可比的!”

“靖扬哥哥可真会说话呀!呵呵!”韩晓月笑道。

“靖扬哥哥真坏,小时候也经常这样哄我们!”韩晓雪低着头,笑道。

“小生可不敢哄骗两位小妹啊!两位小妹乃是人间绝色,不可方物,将来一定能嫁得户好人家。”刘靖扬看着他们,说道。随即云袖轻甩,韩晓月那搭在刘靖扬左肩的纤手便被缓缓架离。

他这么一甩,尽显洒脱之态,反倒让这对韩氏姐妹春心大动。

“不嘛!我们只喜欢你。”说着,韩晓雪摇着刘靖扬的手。

“我啊!浪荡成性,跟了我可是会害苦了你们的,如果因此害了我喜欢的人,那小生岂不是要伤痛莫及!”刘靖扬故作深沉,叹道。刘靖扬转念又想:“寒窗苦读十年,又哪里会有心思去顾及儿女私情呢?我最喜欢的人自然是未曾遇见的,如此一言,情非得已,唉!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古人诚不我欺!”

“靖扬哥哥,可真懂得怜香惜玉啊!得婿如此,夫复何求!”韩晓雪一副可怜的样子,说道。

“你二人呢,以‘风花雪月’著称,善于花影弄蝶之舞,曼妙舞姿,绝艳动人。若是寻常女子伴歌起舞,我只觉柔态显摆,纱舞裙袖,缎绸飘卷之际不免生出一丝凡尘的俗气。而你二人鸣歌起舞之时,人若花解语,舞似凌波步,步法却又变化极快,加之身姿绰约,身法迅捷,真若凌波仙子一般。有机会我可要见识一番啊!哈哈哈哈。”刘靖扬长笑数声,看着她们二人。

韩氏二女此时听到刘靖扬之言,对自己竟如此这般赞赏,顿时心中开阔,畅然自得,舒情万分。她们的跳舞时的妙法竟被刘靖扬一一道出,想必是刘靖扬对她二人自小就悉知无比,说到了她们心底,她们二人齐语,当即回道:“没想到靖扬哥哥一语道破我二人舞步的巧妙之处,可真是我二人知音啊!以后我们只为你一人起舞,你博学多识,当真是君瑶书苑第一人。”她二人心下也对刘靖扬暗生出一丝敬意,不便再以往态于他面前做作。

她二人既是以“风花雪月”著称,善于花影弄蝶之舞,自是有过人之处方可在他人面前搬弄。而刘靖扬一语道破她二人舞步的巧妙之处,她们自然也没了神秘之感,纵是有什么过人之处,舞步再精妙,在刘靖扬面前也是一文不值,哪里还敢在他面前造次。只是难得刘靖扬能如此直白地赞赏她们一番,心下甚是愉悦。刘靖扬也瞧出了她二人此刻的心思。“哈哈,二位面前,怎生敢当?”刘靖扬笑道,一显作揖之礼,拱了拱手。

韩晓月此刻说话变得谦恭了起来,言道:“从小你都没有这样称赞过我们,只道我们调皮,今日我可高兴着呢,改日我们定要为靖扬哥哥起舞一番,以表你对我二人赞赏的谢意。”

“好,难得二位小妹如此有心,肯为我起舞,若我不细细观赏‘风花雪月’之舞,倒显得是辜负你们的好意了。哈哈哈哈!”刘靖扬轻轻笑道,说完便又大笑了数声。

“姐姐,靖扬哥哥对我们很好啊!”韩晓月笑着说道。韩晓雪微微点头,并不作声,她似乎在回忆着儿时往事,不禁走了神。

“我俩尚有要事在身,便不奉陪了,改日小生有幸得见二位小妹曼妙舞姿,再作观赏,今日就此别过!”刘靖扬说道。

“啊!”韩晓雪心中一怔,这时方才回过神来。

“嗯!靖扬哥哥,那就此别过了。”二女齐声道。

毕竟是儿时的青梅竹马,她二女与刘靖扬依依作别,心中不舍,桂州城大,若非相约而至,见他一面并非易事,此刻能在大街相逢,实属不易,也可算颇有面缘了。刘靖扬心中同样不舍,而大街上只恐她们此举太过招摇,若非她二人一见刘靖扬便摆弄舞姿,兴许要同她二人叙言一番。刘靖扬实在不想伤二人的心,此刻也只能婉言作别了。只见她二人步履盈盈,缓缓走去,单看背影,也依旧动人。

过了片刻,刘靖扬和卢青海二人也走远了。

“哈哈!看你刚才,似乎被她们吓出魂了。”刘靖扬看着卢青海,拍了拍他,笑道。

“靖扬兄见笑了!”卢青海道。

刘靖扬转过头来,似乎在自言自语道:“唉!我也挺想她们的,我们自幼便喜欢一起嬉闹,今日也难得见她们一面。不过卢兄方才也看到,她们在街上如此任意妄为,若是因此而引人非议,这样便对她们不好。其实我小时候一直当她们如亲妹妹般,去照顾她们,她二人倘若有事,即便交托与我,我自当为其办妥,只惜她们却不知情为何物,但愿她们不要将自己的终身大事也交托于我才好。”

“哈哈哈!听你如此一言,莫非靖扬兄早已有了意中人?”卢青海笑问道。

“你我相识且近十年,又怎生不知?寒窗苦读,又哪里会顾及儿女私情?我君瑶书苑更无一女子,又何来的意中人?”刘靖扬三连反问道,脸上颇显三分无奈之意。

“小弟好奇一问,靖扬兄莫要见怪!”卢青海道。

“罢罢罢!走吧!”刘靖扬轻轻摇了摇头,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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