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们的秘密有多美 幻雾 7

从她醒来后，这个就挂在脖子上了。

李同看看她的手，轻声问：“那是什么？静歌。”

江静歌摊开手心，李同一愣，继而想起来，最近很多女孩子喜欢将戒指当做吊坠挂在脖子上。

“纪念物。”江静歌缓缓地说，又慢慢地握紧，抬眼看了一眼李同。

李同松了一口气，看来至少有了突破口：“静歌，对我提出的问题，你只要回答是或不是，好吗？”

江静歌没说话，点了点头。

李同问道：“那天晚上只有你和你父亲在家里吗？”

江静歌怔怔地看着李同，喃喃道：“父亲……他死了？”

李同缓缓地点点头：“是的。”

“哦！我们在对戏。”她只是这样应了声，就不再说话。

李同点点头：“能告诉我，对戏之后发生了什么吗？”

又是一片沉默。

李同耐心地等着，果然，江静歌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地说：“他……他跌下了楼……浑身是血……一动不动……”江静歌痛苦地捂住脸，“我的脸……很疼……一刀一刀……”

江静笙终于不顾杜显扬的阻止从病房外冲进来，把瑟瑟发抖的江静歌抱在怀里，愤怒地喊：“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李同回头看了一眼杜显扬，杜显扬摇摇头。

江静歌那边进行不下去，只好由另一名年轻的警员针对当天事发的经过对江静笙进行询问。

询问结束后，杜显扬正和李同站在医院走廊处聊天，远处是昨天才被修剪过的园艺。做笔录的刑警翻翻记录说：“已经可以了。”

杜显扬看看静笙，他好像没有听到他们说话，一言不发地看着医院走廊。

“如果没问题，那我先带静笙走了。”

等两个人离开，李同才扭转头看着做笔录的刑警：“有什么发现没有？”

“看起来不像说谎……但奇怪啊。”

“哦？说说看。”

“每次我提到江容至，那个孩子的眼里总有一种强烈的恨意。这种恨意让我感觉很不舒服。他的思路太清晰了，一问一答让你抓不到任何的疑点所在，基本上是根据意外事故而走，而且他始终称呼他的父亲为‘那个人’，这是一种典型的逃避反应。队长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李同若有所思，但没有说什么。

一路上，江静笙都伏在打开的车窗上怔怔地看着外面。

杜显扬从后视镜里看看江静笙：“饿不饿？”

江静笙摇了摇头，顿了顿又说：“那晚我和青阳在一起。”

杜显扬直视着前方笔直的大道，笑了：“是吗？”意外地没有追问下去。

因为身份原因，他已经不能介入这个案子了。

江静笙不解地看他一眼，以为杜显扬会追问，可是没有。江静笙坐正身子，缓缓地说：“你怎么什么都不问？”

杜显扬对着他笑了笑：“你想要我问什么？你想说的时候就一定会告诉我，是不是？”

江静笙一时无话，扯着嘴唇笑了笑，才移眼看着窗外。

“写意今天来过医院，不过没有看到静歌，想来应该是去过医院几次，都被医生和护士挡下来了。”杜显扬转移话题。

江静笙不动声色地皱皱眉。

“静笙，你看起来很讨厌他。”

“因为他让人讨厌。”江静笙简单地回答。

以前的记忆，冲破了这些日子的混沌，突然清晰起来。

那个人还在世的时候，杜显扬经常会来宅里和他下棋。杜显扬虽尚年轻，但是他知道在这个世上他是那个人唯一亲近的人，而不是那两个孩子。他和江静歌两个人的交际范围，也在那个人的掌握之中。

那时候江容至管教江静歌甚严，所交的朋友都要经过他同意，同意江静歌与黎写意来往，也是江容至做的主。仅仅是因为，黎写意从小被母亲培养唱戏，功底好，唱腔好，因此黎写意是唯一一个和江静歌走得亲近的人。江静歌对黎写意话要多些，有时候比对江容至还亲近些，江容至总是皱着眉头说，只要和他对对戏，其他就没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