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痛谁人惜 第十八章 群臣弹劾

休息了一夜，辞别玄必奇。刑棘等人架了两辆马车，赶回月都。柳嫣儿，柳情儿和柳缘儿乘一辆，刑棘和慕容珏同乘一辆。一路上，柳嫣儿三姐妹倒是有说有笑，刑棘和慕容珏则是各自闭目养神。

到达月都之后，见过了柳诗映。刑棘和慕容珏各自回到自己的府邸。

一到门口，刑棘就感觉到明显的不对。因为管家看到了刑棘，就立刻迎了上来。“莫管家，出了什么事？”

“镇国大将军，您亲自来看看吧。”莫管家为难地说。

刑棘点点头，随着莫管家进入府邸。一眼就看到了前院中，坐在石凳上的人“她怎么在这里？”

“今天一早过来的。奴才死活不让她进来。她就动怒了，打伤了好几个护卫，所幸的是她并没有痛下杀手。”莫管家解释道，“她不愿离开，说是一定要等到您来。”

“行了，莫管家。这事我会处理，给你添麻烦了，你去好生安顿被打伤的奴才吧。”刑棘客气地说话，仿佛眼前的人不是管家，只是这座宅子的主人。

“将军严重了，奴才遵命。”莫管家也是客气地回应。既不卑微，也不傲气，镇国大将军府的人，一向如此。

“怎么？到我这里来找不是？”刑棘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是厌恶还是讽刺。

卓依卡没有起身，也没有回头。只是用同样淡淡的声音回答他“我没有地方可以去，你我既然来自同一个地方，我就只能来你这里。”

来自同一个地方？刑棘略微蹵了蹙眉，这叫什么话？“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你一个妙龄女子，却下手狠毒。你说我敢是不敢收留你？”

“呼，”卓依卡长长出了口气，颇有诚意地说“我承认那天我的确太过分了，如果你能收留我，我可以答应你不再那么过火。”

“好。”刑棘立刻答应，“不过不是答应我不过火就可以了，你必须和我约定好，你必须听我的。以我的命令行事。否则免谈。”

“就这样？”卓依卡的语气有些意外，可能是本以为刑棘会提些苛刻的条件。“在黑暗界，你是王子殿下，听你的命令，我也不吃亏。就这么定了。”

“嗯……”刑棘故意拖长了语调，然后慢吞吞地说“听你这么说来，怎么好像是我吃亏了呢？”

“嘿嘿，应该的嘛。你毕竟比我大。”卓依卡有些无赖地笑着说。

“呼，算了。怎么觉得是我亏欠你什么了一样。”刑棘忽然觉得有种无奈，他怎么会这么爽快答应收留这个来路不明，又有着可怕力量的女子。而且还觉得欠了她什么一样。

“对了，那天带你走的那个男子是谁？怎么不和你一起？”刑棘只好自己转移话题。

“和我一起？”卓依卡站了起来，有些调皮地望着刑棘，“他要是和我一起到了你这里，这天下不成了你的囊中之物？不对，现在有我，只要你愿意，我卓依卡可以帮你半年之内打下整个天下，前提还是我不会用自己的力量压制这些地球人。只用计谋。”

“无聊。”刑棘却是懒懒地回应，并且转身在凳子上坐下。“我可不觉得打仗有什么好玩的。就算你真的有通天彻地之能，我也没想过用来称霸天下。”

“无趣。”卓依卡学着他的声音说，也转身在石凳上坐下。靠在石桌上，不再发言。

皇宫之中，拜见完柳诗映之后。几姐妹分别回到了自己的院落休息。柳嫣儿没有和往常一样，把自己关起来。还吩咐丫鬟开始整理重新布置自己的房间。这点，让许多人始料未及。

“姐姐，你不会怪我的对吧？”柳缘儿在门口看着柳嫣儿忙出忙进的打扫。眼神中有些歉意。

“缘儿。”

“啊”，没想到身后会有人的柳缘儿吓了一跳，不过也没敢大叫出声。回头看是自己的母后柳诗映。

柳诗映没再说什么，只是示意柳缘儿跟她走。柳缘儿点点头，随着柳诗映到了柳诗映平常去的御书房。

“嫣儿的改变是不是因为你？”柳诗映背对着柳缘儿，呆呆地看着墙上的画。

“缘儿只是不想再看到二姐痛苦挣扎。”柳缘儿赶紧跪了下去，打小，柳诗映就让徐医师教了她们四姐妹用药。虽然学的最好的是柳嫣儿，最差的就是她了。徐医师也觉得柳缘儿因为心太善，一定是学不好的。不过，好歹是徐医师亲自传授，柳缘儿也学会了施毒于无形。“缘儿擅自对二姐用药，让二姐渐渐淡忘了昔羽哥哥，只想让二姐过得好些，不过，缘儿自知犯下了大罪，还请母后责罚。”

“快起来，孩子。”柳诗映轻轻扶起了柳缘儿，语重心长地说“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缘儿长大了，知道心疼自己的姐姐了，母后很是欣慰。你做得对，母后也考虑过这个问题，只是你二姐用药一向高明。母后也没有把握。她一定想不到，居然会是用药毫不起眼的你下的药。也可能正因为如此，她才没有防备。虽然手段不是很光明正大，不过这也是为了她好。嫣儿过于痴情，偏偏又是一段孽缘，或许，到了这一代，云月两国是该有个了断了。不过，母后却是希望你们四姐妹能有一个不错的未来。生在乱世，毕竟是一件最最苦澈的事。”

“母后，”柳缘儿愣愣地望着柳诗映，对于柳诗映的期盼，她能感受到那份情义。此时此刻，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毕竟才十七岁。

“孩子，还真难为你了。”柳诗映心疼地抚摸着柳缘儿的脸颊，“若在寻常人家，你现在不过是个闺中待字的女儿，何苦的要参与政事，如此提早使自己成熟，你不必感到愧疚，你做的是对的。你二姐实在不能继续糊涂下去了。”

“嗯。”柳缘儿答应着，轻轻靠在柳诗映的怀里。或许我真的是对的吧。嫣儿姐姐，你要怪缘儿的话，缘儿绝不还口。

“启禀陛下，群臣殿上求见。”门外一个小公公提高了些声音说道。

“这时候，早朝早就过了。能有什么事？”柳诗映心里奇怪。“缘儿，我们去看看。”

“是，母后。”柳缘儿乖巧地答应着。随着柳诗映上了大殿。柳缘儿坐于次座。

礼仪过后，柳诗映简单地问“究竟是何事？要文武百官如此隆重地求见朕？”

“启禀陛下，众臣求见。只为联名弹劾新上任的镇国大将军，刑棘。”礼部侍郎似乎是代表着群臣的意见。

“你倒是说说，刑将军犯了何罪？”柳诗映不紧不慢地问。旁边的柳缘儿却有些怅然地望着礼部侍郎，等待他的说法。

“且不说慕容风老将军有过遗言，得是能够匹敌林希秋的人选才能作为下一任镇国大将军的人选，然后经过群臣的认可方能上任。”礼部侍郎却是说得不紧不慢，好像事实的确如此一样。“这镇国大将军傲慢无礼，他在云国的功绩是否是真的还有待查证，可是即便是真的，刑棘将军也不该用来炫耀，传的整个月国都众人皆知。上次陛下传召，他还不急不慢地说等他吃完。如此无礼。哪有慕容风老将军的风度？所以镇国大将军一职，陛下还是慎重考虑为好。”

“这……”柳缘儿似乎想说什么，不过忽然想起此时自己只是陪着柳诗映，就把话咽了回去，看向柳诗映，

感受到了自己女儿的目光，柳诗映温和一笑，继而说到。“刑棘这孩子朕看着挺喜欢的，他在云国的功绩是朕的心腹回来禀报，不会有错。至于众人皆知，想必是市井谣传所致。我月国自慕容风老将军以来，确实少有人才能敌云国林希秋，冷昔羽等大将。终于又出现了一位，想必是举国欢喜，众人皆乐于分享。爱卿又何必归在刑将军身上？朕看他话不多，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缘儿，你看呢？”

“回母后的话。”柳缘儿敬重地回话，“刑将军原来只是缘儿帐下一名士兵，缘儿遇刺的那晚上，刑将军英勇非凡，一个人轻松拿下刺客。缘儿擅自做主，封为前将军。刑将军的武艺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正如母后所说，刑将军在云国的功绩也是有人证的。既有母后的心腹，也有慕容珏将军派去接应的人。礼部侍郎还能说什么呢？还有，礼部侍郎说母后传召刑将军，刑将军傲慢无礼，那么缘儿想先问问母后，母后，回来的小公公可有说起刑将军无礼傲慢？”

柳诗映摇了摇头，“不曾说过。”

“母后都不曾都消息说刑将军怎样。礼部侍郎却说刑将军傲慢无礼，缘儿想请问礼部侍郎是如何得知的？难不成，礼部侍郎监视着刑将军？”柳缘儿语气中有些小小的激动，不过话却说得很得体。没有不妥的地方。

“这……”，礼部侍郎一时噎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没想到柳缘儿竟然会维护刑棘，而且这话说得罪过全在自己了。不论怎样，刑棘现在还是镇国大将军，月国首席武将。要是落得个监视镇国大将军的罪名，这可不好。

“启禀陛下，礼部侍郎所说有欠妥。”站在礼部侍郎旁边的兵部尚书开了口。“礼部侍郎今日是代表大臣们上书，说了这不知轻重的话，还请陛下赎罪。不过刑将军在酒楼的事不一定就是被监视，酒楼是个人多眼杂的地方，刑将军又是坐在大厅，没有包房。被人知道点什么也在情理之中。但是这也可以说是小人的谣传，不足为信。不过，臣下知道刑将军做了一件不妥的事。此事实在难以平息悠悠之口。”

“何事？”柳诗映听到他先否定了礼部侍郎的话，也就等于否定了他的错。然后再开始下一轮进攻，看来这群大臣是私底下有过商量，今天非得闹出点事来。不过，她没有劝阻的理由，月国的镇国大将军就等同于云国的兵马大将军，不仅是个极其重要的职位，也是个是非多的职位。要想坐好这个位置，就得服众。所以，她还想看看刑棘是否有这个能力服众。

“这事事关重大，臣不敢信口开河，也想把事情弄明白，可要弄明白这些事，就得当事人在场。所以臣斗胆请陛下请镇国大将军来此，臣再说出此事。”兵部尚书十分慎重地说道。

柳诗映点点头，表示许可。柳缘儿有些担心地看了看柳诗映，柳诗映忽然觉得哪里不对，细细一想，望着柳缘儿轻轻一笑。柳缘儿像是看懂了这微笑，脸上一红，别过了头。“小路子，你迅速跑一趟镇国大将军府，宣刑棘将军来觐见。”

“是！奴才遵旨。”小路子一脸恭敬的退出了大殿，才风风火火地赶往镇国大将军府。

听完小路子的宣旨，刑棘点点头。道“小公公，麻烦你先行回去，刑棘换身行头，立即进宫。”

“好的，大将军，那小的先退下。”小路子鞠了一躬，便先赶回皇宫去赴命。

刑棘起身去自己的房间换上了朝服，正要出门，只见卓依卡已经站在了门口。

“你要进宫？”卓依卡问。

“是啊。”刑棘也没有隐瞒，“你就别闹了，上次你做的那事，陛下还心有芥蒂。这次，你别想跟我去啊。”

“哈，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卓依卡打着哈哈说道，然后捂着嘴笑了两声，这才撅着小嘴说道“上次我是任性了点，不过这次，我会帮你的，我也会让那个皇帝不再怕我。”

刑棘一脸的无奈，“我说卓依卡，咱约定好的是怎么说来着？这么快就想忘掉啊？”

“我记得啊，听你的嘛。可是这次不一样，我是去救你。”卓依卡说着拽着刑棘的衣服袖子就往外走。“好了，再耽误下去，对你不利。边走边说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