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痛谁人惜 第十一章 爱是什么

传说，冷光蒙屠戮皇宫之后。冷氏一族就在皇宫里除名了。并且有一些带着皇宫的一点财产逃去了别的地方，冒充新起的商人。

随后，柳城的大将军玄清漠得知此消息。带着人马赶回皇宫。先借口先帝之名，除掉了陈家势力。所以，现在的云国没有陈家军。而当时的陈子溪，实力是最强的。冷家军也要避让三分。而后又假借圣旨，想要登帝位。这才有了在外学习的林希秋回云平乱的事。

“其实，我听说冷昔羽的父亲真实身份是冷家军的一员。我原以为林希秋是当时需要人手，而冷家军也一直不弱。才会不计前嫌，重用冷昔羽。因为冷家一直都是朝中武将。想想林希秋也不可能真的用一个商人的儿子做他云国的大将军。掌管军事大权。”刑棘静静地分析着，不过接下来，脸色却稍有改变。“可今天接触了林风，我发现他根本没有封建统治者的傲慢与偏见。或许，他们两兄弟真会用人，不管此人是谁，有没有正式的身份。再想想我们月国，呵呵，难怪一直不敌云国呢。”

“呵呵，也许是吧”。诺成只是微微一笑，继而神色凝重而又认真地说道“可兄弟，这话在这里与我说说就好。回到月国，这话可是死罪啊。”

刑棘笑了笑，没再说话。

诺成也换了姿势躺了下来，这牢房不是没待过。可不会有什么不习惯的。

“咳咳……”将近午夜，有人来了，并且假意咳嗽。希望能吵醒他们。可二人就像没听到一样，似乎睡得很熟。

“睡得还挺香。”来人只好开了口。

“有什么事就快说，我还得睡觉。”刑棘慢吞吞地回答。他根本没睡着，这人来的时候，刑棘就休息到了。不过看他一身太监的装扮，想来是宫里当差的，来这里，多半没什么好事。因此有点爱答不理。

“有人吩咐奴才放走二位。马已备好，你们换上衣服。跟我走吧。”这人声音尖细，让人听了浑身不舒服，若不是他说是来放走他们的。刑棘真想立马结果了他。

立刻就扔了两件小太监的衣服进去，刑棘拿起来看了看，没什么问题。就叫醒了诺成，换好衣服后，跟在他的后面，朝着皇宫外走去。不知为什么，今夜的皇宫守卫十分薄弱。就连巡逻的都没有。他们很轻易就出了皇宫，进了树林，有人牵了两匹马在那里侯着。

“云天籍。”刑棘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人。“为什么要救我们？”

云天籍面有难色，不过又一副不得不说的样子，叹了口气。才道“老夫原是月国的人，奉命来云国卧底。玄必奇事件之后，真正的云天籍就被我处理掉了。一直以云天籍的身份和样貌活在云国打探消息。可如今，林希秋已经起了疑心。在这里多留无用。所以，烦请二位回月国之后向陛下请示，批准老夫回月国。”

刑棘点点头，想到那个精得不太像人的林希秋，这种小伎俩的确不可能蛮得过他。只怕假云天籍的身份早已暴露。“你救了我们，此事，我们一定会上报陛下的。”

诺成没有说什么，刑棘可以代表他的言行。因为他听他的。

“多谢二位将军，刑将军，你们赶快上马离去吧。林希秋不在宫里，林风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带了大批人马出去了。此时正是走的大好时机。”云天籍施礼答谢。

刑棘点点头，示意诺成上马。自己在骑上马的同时，忽然想起了那天遇到了云天籍的事。便问到“那天遇到相爷，想必你已经看出我们并非是云国人了吧？”

诺成也觉得奇怪，既然现在云天籍来放走他们。当时为什么没有说破什么。

“呵呵。”云天籍似乎是有点得意的一笑。“那天，遇到二位将军。我一看就知道二位不是云国人，老夫在云国待了快两年，云国人和月国人还是分的很清楚的。而且，一看二位就是身怀武艺的。两个身怀武艺的月国人来云国，自然不是来打猎旅游什么的。因此给二位指了路。却不点破，是因为当时跟在我身边的士兵中，有林希秋的人。”

“原来如此。再次多谢。刑棘一定会上报陛下的，就此告辞。”刑棘欠身答礼，不待云天籍回应，就勒转马头，很快离开。诺成也是跟在了他的后面。

送走二人，云天籍再次叹了口气。嘴里喃喃说道“不知道老夫能不能活着等到离开云国的那一天。”

虽然皇宫里的防卫很松，可是满大街都是士兵，不知道是在找什么人。城门口虽然人不多，城门是打开的，但有一个将军模样的人在那里来回踱步，好像是在等什么人的样子。

“诺成，你我现在体力充实。尚且有一拼之力，不如我冲锋在前，你紧跟着我，等到他们关上城门就麻烦了。”刑棘一口气说完，不见诺成回应，回头一看，只见诺成嘴唇发白，一脸的憔悴。

“我……，我没事”诺成说话都有些吃力。“听你的，我们一起冲出去。”

“你能坚持住吗？”刑棘还是有些担心，虽然替他点穴止血了。可没有做什么好的包扎。也没上药，冷心蕊那一剑刺得可不浅。

诺成只是点了点头，不过眼神很坚定。

刑棘知道这样可能难为他了，但是不拼搏一把，就走不了了。这个云天籍知道他们是来办事的，却不多问。在他们需要帮助的时候又及时出手相助，自己的身份暴露了。却不私自回月国，而是托自己去向柳诗映请示。足以说明他是一个老实本分，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又尽心尽力为国奉献的人。比起云国那个卖主求荣，谋反叛乱的真正的云天籍来说，强太多了。出不去不仅是诺成没救了，还会连累他也走不了。所以，这一拼，势在必行。

“走！”刑棘说了一句，就拿起马上挂着的武器。是一把长剑，大概是云天籍给他们的，诺成也有，不是他们原来的武器。

“什么人？停下！”守关大将大叫道。

可刑棘似乎没听到他说什么，只是往前冲。有不少士兵害怕被马踩到，都让了开去。守关大将怒火中烧，提起长矛，跨上马就迎上了刑棘。刑棘冷冷的长剑刺过去。剑锋极其锋利，让人看了都觉得胆寒。

守关大将长矛一横，挡住这一剑，刑棘却是速度极快，狠狠地向上一提剑，剑刃一下子割断了长矛，守关大将却是不放弃，将有矛的一头掷向了刑棘，又拔出腰间佩剑刺向刑棘，这一剑，用上了全部气力，势要刺死刑棘。刑棘轻轻一避，已经躲开了矛尖。见守关大将要置自己于死地。心中也起了杀意。拍马跃起，站在马上一脚踩住守关大将刺过来的剑刃，同时一剑划向守关大将的脖颈处。守关大将闪躲不及，被一剑封喉。坠马而死。

见守关大将死了，其余士兵不敢再向前。刑棘回头喊了句“快走！”

诺成点了一下头，跟着刑棘跑出了城门。大概跑了一个时辰，诺成竟然一头栽下了马。

刑棘赶紧下马去查看，只见诺成已是昏死过去。“兄弟你挺住。”

话音刚落，远远地听见云都那边传来一阵马蹄声。这么快？刑棘想，一定是刚杀了守关大将，就被发现了，有人带兵追了出来。

“这边。”正想着往哪里躲的刑棘忽然听到，旁边的树林里有人招呼自己。便脱下盔甲，用一截树枝穿了固定在诺成的马鞍上，再狠狠抽了一下马屁股，那马长嘶了一声，往前跑去。盔甲是伏在马上的，远远地看，就像是一个人伏在马上一样。又扶了诺成趴在自己的马上，牵了马往声音源头走去。

“林希秋？”刑棘一眼认出了眼前的人。虽然这是深夜。“你这是做什么？”

“嘘！”林希秋做了个别说话的动作。刑棘知道是有人追来了，也不再言语。两人望着一个锦衣银甲的将军带着人追了过去，才松了一口气。

“刚才那人是林风吧？”刑棘笃定地说道“今晚他出动皇宫的全部士兵就是在寻找你？”

林希秋微笑着点了点头，“你很聪明。”

“为什么？”刑棘简单得问。

“我留了圣旨，让风做云国君主。”林希秋也是简单地回答。

刑棘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林希秋是一个好君主，怎么会突然如此？“你疯了？放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君王不做”

“是啊，我疯了”林希秋并不反驳，只是淡淡地回答他“我要去寻找一个人，一个住进我心里的人。”

“你爱她？”

林希秋只是笑笑，点了点头。

“你宁愿舍弃皇位，放弃江山就为了一个爱的女人？”

“很愚蠢？”林希秋不怒反问。

“愚蠢至极！”刑棘立刻说道。“你是一个好君王，应该考虑如何统一月国，还天下一个太平，还百姓一个安宁。岂能因为儿女私情舍弃一切？”

“你很奇怪。”林希秋探究地望着他。“你是月国的人。居然希望我统一月国？”

“哼。”刑棘冷哼一声，接着说道“这天下不是谁就该拥有的，谁能得民心，谁能让天下安定，这个人才能做得天下之主。那柳诗映如何能做得？何止我一个人如此想？只怕云月两国的百姓，甚至士兵早已厌倦了云月两国这无休无止的争斗。”

“说得不错。”林希秋赞许地点了一下头。“你有这样的气度。我还真替风担心呢。不过，从今以后，这天下的安宁就是你们这些心系百姓的智者所要考虑的了。刑棘你是一个为王为君的好材料。所以，我相信你和风。不过，不论以后天下如何，都与我无关了。我心里，现在装不下整个天下。只装得了一人。”

“林希秋。”刑棘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好生可惜，本来我还抱有希望，你会是天下安定的希望呢。没想到，你也一样愚蠢。你，冷昔羽，柳嫣儿都是。为了一分情感，糊涂之极。甚至不惜赔上性命。你告诉我，爱，到底是什么？能让你们如此疯狂？”

“呵呵，”林希秋只是真挚的笑了笑，“这个问题现在说了你也不会明白。这样吧，倘若有一天，你心里也住了个人，就到柳城外的竹林找我。我会告诉你的。”

“恐怕，我刑棘没有那样一天。”刑棘愤愤地回答。

“会有的。”林希秋肯定地回了一句，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即骑上自己的马，指着身后的路说“这是一条小路，你一直走，尽头就是望客坡。别耽搁的话，应该能避过风，安全回到月国。就此告辞，希望我们再见面的那一天，会是我们喝酒谈心，而非我告诉你爱，是什么。”

“你的意思是我一定会爱上某个人，自己明白那意思？”刑棘不屑地一问。

“告辞。”林希秋没有回答他，只是抱拳告辞。然后，打马而去。

“哼哼。”刑棘冷哼了几声，不屑地自言自语说了句“真真是荒唐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