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痛谁人惜 第十章 爱了，只道是寻常

“看来冷昔羽的尸体没有被运回将军府。”刑棘冷静的说了一句，随即，又想起了望客坡刺杀云菲的情景。心里有些再试一下的想法。“诺成，你说这一次，我们能够杀了冷昔羽的妻子了吗？”

没有听到诺成回答他的话，刑棘有些奇怪，看向诺成的时候。只见他近乎发愣的在看着那个身穿淡蓝色连衣裙的女子。从他的眼神中，刑棘读出了一种很奇怪的情感。“诺成，你在做什么？诺成！”

刑棘加强了语气再喊了几句，诺成终于回过神来，有些不解地看着刑棘“兄弟，你刚刚叫我做什么？”

“没什么，在窗口留意外面的动静。我再试一次，看能否杀了这个女人。”刑棘语气里透着一股子突如其来的冷漠。似乎恨透了诺成传达出来的这种他看不懂的情感。

“哦，知道了。”诺成不明白刑棘突然的冷漠是因为什么，可他说的，他就听。转身刚要走向窗口。只看到被点了穴的那个蓝衣女子眼角微微的湿润了起来，没错，她在伤心，在难过。诺成忽然感到自己的心一阵抽搐的疼痛，疼得他不由得蹲了下去，再看蓝衣女子的时候，她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滴落下来，掉到地上消失了。她现在不能说话，可诺成觉得她一定有什么想说的，说不出口。只能借由眼泪来表达。

“诺成，你怎么了？”刑棘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蹲下去。

“兄弟，能解开她的穴道吗？她好像想说话。”诺成只是看着女子，一点一点感受她此时的痛。

“你！……”刑棘无奈的摇了摇头，随手解开了蓝衣女子的穴道。站到一边，背对着诺成。

口中喃喃说了句什么。不过，太远了，诺成也没有听到。

蓝衣女子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胳膊，一脸的委屈。然后转向了床边，似乎是看看床上的人。

“姑娘，你……”诺成站起来，走过去，想要跟她说点什么，可话只说了一半。女子忽然抓起床边的剑，一剑刺了过来，诺成不及闪躲，被直直刺进了胸膛，这一剑，扎得很深，女子的意图本来就是要杀了他的。

诺成却一把握住了女子的剑刃，不让她拔出剑来。接着强撑着用平常的语气继续问“你是不是有什么想说的？你是什么人？床上躺的人又是你什么人？”

女子试了几次，拔不出剑来。又看了看背对她的刑棘，知道刑棘武艺厉害，放弃了拔剑，就那样握着剑柄，另一只手擦了擦眼泪。没好气的回答“我是冷昔羽的妹妹，冷心蕊。云菲是我大嫂怎么了？我已经失去了哥哥，虽然现在连哥哥的遗体都还没找回来。可我绝不会让你们动我嫂子的！”

“原来是这样，你……”诺成刚要说话，耳边传来外面人的步履声。他知道有人来了。放开剑柄，自己向后退了一大步。脱出剑刃。在窗户上戳了个小孔，刚好看到外面好像有很多人正在聚集过来。“兄弟，有人来了。我们怎么办？”

“走！”刑棘简单的说。一把扯开门，就在前面开路。

“后会有期。”走到门口，诺成对冷心蕊说了这么一句。然后跟上了冷昔羽。

冷心蕊去看香儿，想要为她解开穴道，却发现是徒劳的。

刑棘二人拼命杀到了将军府门口，只见到一群士兵已经包围了这里。带头的，是一个白衣华服的男子，不是林希秋，面容却与林希秋相似。

“我兄长已经猜到你们会来这里了，所以走小路，在你们之前就到达了云都。故意放你们进来，是想看看你们究竟想要做什么。你们的马也被我牵走了，如今，插翅也难逃。投降，似乎是最好的选择了。”男子语气淡漠的说话。似乎不在意二人的选择。

“似乎是呢。”刑棘微微一笑，手里的剑丢到了地上。双手举了起来。

诺成见刑棘选择投降，自己又受了伤，只好也放下武器投降。

“不错，懂得进退。来人，带去天牢。”林风也是微微一笑，说道。

“你是林希秋的弟弟吧？你和他有些像。”刑棘像是唠家常般的说话，好像只是去做客一样。

“是吗？可林风自问比不上兄长。”林风也是客气地回答他。

刑棘只是一笑，没有再说话。任由士兵押他上了囚车，再赶向皇宫。

“囚车都准备好了，看来，林希秋相当自信一定能抓到我呢。”刑棘坐在囚车上，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他是什么意思。

“对不起，兄弟。连累你了。”诺成歉意地说道。不用说，他想刑棘一定是知道他受伤的了。否则不会选择这么干脆的投降，他是不希望自己这个兄弟在战斗中有什么闪失。

听到诺成这么说，刑棘脸色沉了下来。没有看他。只是冷冷地问了一句。“你爱上了她，她给你的第一件礼物就是一剑。值得吗？”

诺成听罢，提起她，他忽然有了好心情。“哪有什么值得不值得。人总会遇到自己肯去用心的另一半，爱了就是爱了，不过寻常事。我爱她，受她一剑又如何，她不爱我，刺我一剑又何妨？”

“真是奇怪的理论。可你也算坦然。不过…”刑棘顿了一下，“你们真的是疯了，娶妻不过是有个人可以陪伴一生，再延续后代。可你，还有二公主柳嫣儿简直疯了。”

“兄弟，是你还没有爱的人吧？”诺成并不奇怪他的说法，因为他也有过这样的理解。可现在想来，柳嫣儿的做法，他也不是很反感了。

“在聊什么呢？”林风骑着马，突然的走在囚车旁边，“都快进天牢了，还这么有闲情逸致聊天啊。”

“林风，我问你。爱是什么？你知道吗？”刑棘没有回答他，反而抛出了这么个问题。

林风似乎是没有想到他会这么问，微微一愣，可是进而回过神来。沉下了脸色，不悦地道“爱什么的，最是无趣。还是不沾的好。”

“呵呵，同意。”刑棘忽然好心情地说了一句，再看向诺成，似乎是在告诉他，看吧，有和我一样看法的人。“林风，难得你我会有共同的看法，若你我不是敌人。此时真该坐下来好好喝上一杯了。只为这无趣二字。”

“呵呵，哈哈哈哈。”林风也是忽然爽快地一笑，“你也是个有趣的人，喝酒的机会会有的。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我们不是敌人。也只为这共同的无趣二字。”

“哈哈哈哈……”刑棘和林风相视地开怀大笑起来。

士兵和诺成只是傻眼地望着这两个人，不知道他们这是做什么。

一路上，刑棘也和林风简单的聊着话语。到了皇宫的时候，有人来说林希秋已经歇息了。林风一脸不悦的表情，只是吩咐把这两个人先关起来，不许苛刻，饭菜也不能少了。

“看起来，你和林风挺聊的来的。”诺成坐在地上，嘴里衔了跟稻草，很随意地问。

“是啊。”刑棘似乎心情不坏。“原来听说冷昔羽的事的时候，我对林希秋兄弟没有什么好感。你知道为什么吗？”

诺成摇了摇头，当年林希秋平乱，是冷昔羽助了他一臂之力，林希秋惜才，封为大将军。诺成想不出这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你该还记得云国在林希秋平乱之前的事吧？”刑棘就地躺了下来，地上铺了些稻草，躺着还算舒服。

“记得。”诺成点点头说，当年那件事让许多人心有余悸，他怎么会忘了？“云国大将军陈子溪爱上林希秋的姐姐，林晰儿。云国当时的君主恩准他们二人完婚，并且搬出皇宫隐居，过些简单平淡的日子。这原本是君主对林晰儿的疼爱，却没想到，陈子溪被一种不明蝙蝠所咬，成了不死不灭的怪物，还会吸食人血。林晰儿不能和他在一起，含恨自尽。当时的君主为了报复陈子溪，就让云国另一位大将军冷光蒙去到同一个地方，让那些蝙蝠咬，也变成怪物。去对付陈子溪。没想到冷光蒙失去控制，一夜之间屠戮尽了皇室。不知所踪。”

刑棘时不时的点了一下头，听他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