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晓 四十四 三魂七魄的交付

春晓 温雷斯 青春校园 | 校园言情 更新时间:2014-0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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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我一直守在林依然的床边,除了上厕所和吃饭,我基本上就没有离开过这个病房半步。

我给我妈打了个电话,说学习忙,我在学校住几天。

我也给学校请了假,说我病的一塌糊涂,上吐下泻,就差没写吐白沫。

已经是春暖花开的时节,窗口泼洒进来的阳光很温暖。

林依然一直在晕迷,开始的时候,我还担心她会不会脑震荡留下个后遗症什么的,因为那车来的太猛烈了,我还来不及看到,林依然就结结实实的躺在我的视线里。我抱着她的时候,她的脸上满是血,已经看不清面孔了。事实上,我当时已经吓得开始怀疑我抱着的是不是别人。令我欣慰的是,医生告诉我,林依然的脑袋没有大碍,只是皮外伤,也没有淤血。而同时,我也得到一个让我神魂出窍的消息,林依然下身受到了很强烈的撞击,有可能会终身残疾,这是医生看着我露出的笑脸而不忍心却又不得不说从嘴里硬蹦出来的一句话。我当时两脚一软差点就跌地上去。我不知道,倘真如医生所说,林依然下部会瘫痪掉,等她醒过来,发现自己自由支配的蹦跶了二十年的腿一下子失去了灵力,她会怎么样?我一想起电视,报纸里关于那些身体突然遭到了摧残不幸的人产生轻生的念头要自我了断的报道,我就冷汗一波接着一波往下淌。

我静静坐在她的床边,握着她的手,感受着那股熟悉而亲切的温暖,我的眼泪也跟着一块流下来。这双手多么白,那么可爱,软软的,以往我每次抓着它的时候,我就觉得抓住着了全世界的轴心。很多次,我问林依然:“你的手怎么这么软,抓起来跟兔毛似的。”她说:“我说了,你得骂死我了。”我说:“老天爷作证,我们认识这么长时间,只有你压迫我的份。”她笑了,说:“把耳朵贴过来,我呀,每天晚上用牛奶泡哦。”说这话的时候正是在班上。我咋哄着说,多少奶牛的心血就这么让你糟蹋了!整个教室的人齐刷刷的朝我看过来,囧的我半天没抬头。之后我多了个习惯就是喜欢把她手拉过来,反复的看,想看出用奶泡出来的手跟一般的手更深层的区别,最后我得出的结论是,那手上尽散发出烤乳猪脚的诱惑,这以后我就更舍不得放开这双手了,我觉得我不吃饭光闻着它,我就够饱。每次,我抓着她的手像看一件艺术品欣赏的时候,林依然就会摇着头,叹气的骂我:“白痴啊真是白痴。”

我很喜欢林依然叫我白痴,因为她每次这样叫我的时候,我从她眼睛里就能看到她的内心,她很开心。只要她一开心了,我就开心。我看着病床上的林依然,她现在真是太安静了,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白的就跟纸一样。我抓着她的手,摩挲着,她丝毫都不理我,只顾着睡觉。我多希望她现在是装的,就像她平时诈哄我一样,然后她能睁开眼睛来,对我说:“小伟,你现在是什么感觉啊?”

林依然现在一定是在做梦吧。我记起,我从盘上摔下来的时候,昏迷了几天,昏迷的那几天,我一直在梦里的海上飘荡。那时候,我除了害怕以外还是害怕,以至于我现在一跳进游泳池,忍不了一分钟就会从池子里蹦出来。林依然现在在梦里的什么地方?有没有人陪着,她会孤独害怕吗?

一想到这里,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又哭了。我想起以前看过的一部电视剧,叫烟雨蒙蒙,里面很多次在烟雨廖漫的上海小港,书恒抱着依萍在爱的鼓噪下尽情的释放自己的眼泪。我那时候很不喜欢这个人,觉得他太软弱了,实在像个女人一样太能哭。而现在,我想,男人之所以哭是他心疼他心里的那个人吧,住在他心里的那个人,命脉就跟他的心脏连在了一起,只要她不好,他的心就不会好。我现在就在那,抓着林依然的手哭的两眼发红,我的心脏现在就疼的好似被人拿着鞭子一刻也不停缓的狠劲的抽着。

邻床的大妈看的心疼了,她说:“孩子,你还是先回家休息下换一个人来吧,这都几天了,你一个人就守在这,身体会搞垮的。”

我说:“我不累,真的不累。”

大妈又问:“她是你女朋友吗?”

我点点头。我想,我心里已经把林依然当我妻子了吧。如果,她的腿真的一辈子会瘫掉,我就推着轮椅照顾她一辈子,像二战时的苏联人民保卫莫斯科一样,我粉身碎骨也绝不会再让任何人来欺负她。

大妈摇摇头就背过身去了,她背过身的那一瞬,我似乎看到,她的眼睛也是红红的。我不能离开林依然,一刻也不能。我真的害怕她突然醒过来了,找不到人,她会害怕。

估计是中午的时候了。兰兰带着午饭一进病房,看见我还是跟个白痴似的趴在那,说:“小伟,你还是回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好不好?你趴在这,我们得为你们两个人担心呢。”

我说:“你把饭放下,回去看店吧,我这身子骨就是趴这一年也没事。”

“什么话呀?”兰兰气呼呼的把饭桶放在床柜上,皱着眉头训我:“你以为你是钢铁侠?就是一金刚也得有个休息的时候,拜托,萧大爷,你呀也别折腾我们了,你回去好好睡一觉,完了再来好不好?期间我给你看着林依然,她要少一根头发,我拔掉全身的毛赔给你好不好?”

兰兰一句一个好不好,好像我逼着她什么事了,我知道她也特受煎熬,毕竟她跟林依然的关系除了不是一个妈肚子里跳出来的跟一对亲姐妹就没什么区别了,又看着我在这半死不活的样,我知道她受不了了。可是,我真的不愿意离开这张床,我觉得我现在被一根大钉子钉在这了,根本抽不动身。

我执拗着,说:“你还是走吧,我得看着她醒过来,要不然我回了家也还是睡不着,我在这反而还能睡一会。”

兰兰看了我一眼,走到林依然床前,把手放到林依然苍白的额上像姐姐一样抚摸着。我看兰兰的眼睛好似也给水泡过一样,湿湿的。完了,她说:“我先走了,你撑不住了,打个电话,我来接你的班。”

我说好,起身送走兰兰。

这几天,高扬,欧海棠也是常常在这跑进跑出的。他们和兰兰一样,拿着话锥子刺我叫我回去休息,因为我不听劝,他们好话说尽,骂也骂了,我还是装的九头牛也拉不动,他们也就只有摇头的份了。我要去倒水喝,发现壶又是空的,我拎着壶去水房打水。医院的走廊特别安静,我每走一步都仿佛带着回声,我总是觉得后面有林依然叫我的声音,以为要丢下她不管吗?我告诉她,你乖乖的睡,就一会儿,我就回来。我停在水房边,抓着壶往进灌水,我觉得那流出的开水就汹涌的烫在我心上。我想起春节那晚,我在林依然门口前,我们隔着几步对峙着,她就是这样,两眼跟开了的水龙头似的,开水直往出涌,一滴一滴全烫在了我的心上。我突然叫了一声,右手猛然间疼痛难当,一缩手,壶就被我拖带的那一下惯性老老实实的摔在了地上。我看着地上支离破碎的残片,觉得什么东西跟着也一块给摔成了碎片,我全身都好像被一万根针猛刺着。我没有清理地上的残片,我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扎,我看的时候就这样。我只得去买壶,就算我耐旱的像只骆驼,忍着不去喝水,可这壶是医院的,我总得赔上。

当我买来新壶,打满水,走到林依然的病房前,我新买来的壶又差点从我手中脱下去,和着开水砸我脚上。我透过门上的玻璃清清楚楚看到林依然的右手动了,她的眼皮在抖动了几下之后居然缓缓的睁开了。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害怕我出现了幻觉,就像高扬他们说的,我说我总是听到林依然叫我,他们就骂我说我脑子绷得太紧,耳朵幻听了。事实证明,林依然一直在床上安静的躺着。可是现在,我不相信我看到的是海市蜃楼,我也绝不相信,眼睛也把我骗了,林依然醒了!确确实实醒了!

我的心脏跳的仿佛就要扑出来似的。我慌忙推开病房门,把壶扔床柜上,就像博士研究东西一样扒近了看林依然。几秒钟后,我发现我的眼泪又流下来了,真的,她真的醒了,因为我看到了她苍白的脸上已经褪去了几日里让我魂不守舍的寂静,她脸上挂上了虚弱的微笑,我突然发现,我很久没看到她的笑了,似一千年的那么久。

“林依然,我不是做梦的对不对?你听到我的声音就点点头。”

林依然虚弱的眨着眼,好一会儿,她才说:“我是不是和你上次一样睡了那么久?”

“不,你睡了五天,我终于把你守活了。”

我都激动的歇斯底里了。临床的大妈也特激动,好像是她女儿从病床上醒过来一样。你没看见那老太太,直接就从床上跳下来,握住林依然的手一个劲的安慰。

我想着那大妈也六十多了吧,怕她老人家太兴奋了血压一下子增上来,那多造孽,她家里人一怒之下非把我和林依然送上庭子。我搀着那老太太去床上休息,还说:“您放心,她醒了,我一定好好照顾好她。”

再一琢磨,我这话好像找错对象了,可那老太太听了就是乐,笑的嘴都合不上了。

我坐在林依然床前,伸手摸她的额,很小心的就像怕摸坏了。我说:“林依然,你有没有觉得哪不舒服?”

她摇头,说:“你这几天就一直守在这?”

“除了吃饭上厕所,不过很多时候,兰兰会送饭来。”

我把兰兰带来的饭桶拿在她面前炫耀。我问林依然想不想吃东西,她摇摇头,我看到她眉头渐渐皱起来了,我突然觉得不对劲,说:“哪不舒服吗?”

“小伟,帮我看看,我的腿还在不在?我怎么感觉下身动不了呢。”

我一听这话就觉得心里咯哒一声脆响。我突然想起,医生说林依然的下肢可能会瘫痪,我虽然预先知道可能会有这样的结果,可现在我还是心疼的脑子一片空白。我突然想起要叫医生。当医生被我从诊室猩猩一样叫到了病房,他在林依然腿上检查了好一会,问了一大串,最后,他把我叫到外面说,林依然的腿可能真的瘫痪了,得进一步检查以便确认。我站在那仿佛觉得自己的腿就要瘫了。我突然想起,兰兰常骂高扬的话,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我问自己我是不是男人?我一直管二十岁前的叫男孩子,而我现在已经逾越了这个界限,我应该是个男人了。我摸着她的脸,强忍着心里滴血的疼痛,笑着说:“腿长得好好的,你放心吧,没事,医生说,你睡得太久醒来可能会暂时觉得下身不适。”

也许还是老妈那句话,我真个就是说谎都溢于言表,我在那笑着,喉咙却哽咽着。你没看林依然的表情,我活了二十年都还没见过比老鹰的眼睛还犀利的眼神,我看着就冷,看着就怕,手居然都在抖。

“你说实话,我腿到底怎么了?”

我僵住了,我不知道我的耳朵是不是将林依然的话传达清楚了,总之我特希望现在躺在那的是我。

“小伟,你爱我的对不对,你从来都不跟我说谎,告诉我,我的腿怎么了?”

她突然特温柔的盯着我,还笑笑的。见我还不说话,她说:“小伟,我决定一毕业就嫁给你,你开不开心啊?告诉我,我的腿是不是坏了?”

她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笑就收起来了。我知道林依然塞诱饵钓我。我摸着她的腿,一把将她抱进怀里,说我很开心,真的很开心。接着,我的眼泪二十年里第一次有如东海之波开始铺天盖地的汹涌澎湃起来,连鼻涕都绝了堤,一齐流进林依然的后颈。

我明显的感觉到我的后颈也湿了,我用双手拭着林依然脸上的泪水,我听着她一遍一遍的说着:“我的腿,我的腿,我再也走不成了。”我突然想起,希尔瓦娜斯在阿尔萨斯大举入侵银月城的最后,看着破败不堪的城郭和无数人的哀嚎,她流着眼泪,悲伤的喊了起来:“辛多雷,以太阳之井的名义,他们攻破了防线!”我记得我操着阿尔萨斯打到这一刻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就酸的很厉害。我抱着林依然,拍着她的背,说:“蓓蓓,没关系,真的没关系,还有我在,我死都不会离开你。”

林依然听到我叫她的小名,哭的更凶了。她扑我怀里,睁着两大眼跟趵突泉似的,把我狠劲的往死里勒。我看邻床的大妈一副心疼的模样,想上来又没动,我看着她转过身去,背影仿佛在隐隐啜泣,我叹口气,林依然她妈妈为什么就不来看看呢?从林依然进来到现在,她一面都没露过。

我不知道谁在我后背上拍了一下,当我转身看过去的时候,我看到了陈斌忧郁的脸。我说:“希望你安静点,别说话,我不想和你闹。”

他低着头,双手插在裤兜里,仍是一副不可一世的姿势。他没有理我,而是走到林依然旁边,说:“林依然,对不起。”

林依然没有说话,抱着膝偏着头朝一边看。我上前拉他,说:“先给个休息的时间好不好?”

他看着我居然笑了,我看他这时候还能笑出来,就怀疑他身上流的是不是血。

“小子,你别嚣张。我们的事还没完。”他看着我怨毒的说。

我懒得理他,去拿了被子披在林依然身上。

他转头对林依然说:“我爸叫我去英国,那几天忙着准备没来看你。过两年我就回天津来,林依然,我会一直等你等到死。”

他看了我一眼,拿眼神狠狠刺了我一剑,转身就消失在门前。

一切仿佛都是在做梦。我一直在电视里才看到三角恋,女主角或男主角被两个人像拉锯子一样拉来拉去的,觉得很刺激,我一直以为电视就是电视,可是现在,我觉得好像背后就是有人拿着什么东西在拍我们。从谢枫到我,我隐隐约约感受到了风暴的猛烈来临,越来越让人始料不及。我站在那,差点忘了自己是在医院了,林依然叫我:“小伟,过这边来。”

我过去,坐在她旁边。我的心情一下子落下几千丈,想着刚才的事情,再看到面前的林依然,我突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林依然看了我一眼,接着就把头埋在膝下,她的长发像柳絮一样披着,显得她的身躯更消瘦了。我笑着去抱她,说:“别害怕,什么事都没有,真的,没事。”

她扑在我怀里,还是一个劲的掉眼泪,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像她爸爸,在我女儿受到了好几番磨难的折磨,我抱着女儿,哄着她,叫她不要悲伤。

“小伟,你为什么不问他的事?”林依然说。

“刚才那人吗?你不说就不说吧,我不在乎。”

不在乎,那是假的。可是林依然现在这个样子,要我再去问她那个人的事,我觉得不让日本人来捅我几刀都是轻的。我突然想起陈斌刚才说的话,我当时实在想骂他,觉得这小子脑里的神经都错了线路,完全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他让我想起了明珠,那种畸形的爱,只是为了霸占对方的人,完全不理会对方的心理感受和真正需要的东西,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我真的想带着林依然跑进武陵人所说的那种世外的世界,在那躲上一辈子,永远也别再出来。

林依然摸着我的脸,叫了声“小伟”,接着就说:“他爸和我爸是工作上的合作伙伴,他们很早就认识了,他们常说我和陈斌的事,但是我都没理,你不知道陈斌是什么人,他先后已经谈过十多次恋爱了,都是他主动提出分手的,最长的还不过一个月,许多女孩都是被他的钱砸晕了,分手的时候还哭得要死要活的,还有个女孩堕过一次胎。陈斌他爸知道后不但没有骂他,还给那家女孩母亲塞了两万块钱,威胁说,这事要是抖出去,就不会让他们有好日子过,你说,这些什么人呐!?”

当然是禽兽!

我现在一想到刚才陈斌说的“我会一直等你等到死”,我就恨得咬牙切齿,感觉好像林依然要被他当做他以往的那些女孩儿一样被玩弄,我愤恨得想马上把他送侏罗纪时代见恐龙去。

“小伟,还有件事,明珠其实是陈斌同父异母的妹妹。”

“啊啊!”

我在那听傻了,并没有多大的震惊。真的,和林依然在一起的这些日子,我被她已经雷惯了,她的故事太多太多,就像童话一样神秘。我想她本身就是一个童话中的人物吧。我依然是有些难以置信,他们的身手都是那么近似,杀人从来是兵不血刃。我很想知道他们父亲长什么模样,是不是跟我游戏里恐惧魔王的一个样。

“在明珠三岁时,她和她妈妈就被她爸爸赶出家了,他妈妈一直是被包养的,因为她爸爸的这事被陈斌他妈妈发现了,陈斌他妈妈不干了,嚷着要离婚,陈斌他爸就只好做了那样的决定。”

我真不明白,为什么有钱人家都特喜欢闹这些事。想想,我爸真好,我爸那人,我就信,他就是有了整个地球,他也不会翻过个人来做。他特忆苦思甜,总是坐在饭桌上吃着我妈炒的菜,还老和我们说,那会儿我爷爷种地,他们还常常跑山上去挖野菜回来吃,倒并不是缺吃的,就图新鲜。常惹得我妈摔筷子,说:“嫌我做的菜不好吃啊,去外面挖草吃吧。”

“那以后,明珠就随她妈妈的姓了,她很恨陈斌一家。”

我压根也不知道明珠姓什么。但她确实是一个敢爱敢恨的人。你没看那天在篮球场,我不知道我眼里的流光为什么会无意中扫到她那,她看陈斌的眼神透出股无底的恨,我当时还以为她在看我,觉得那眼光真是冷。想想她也真不容易,可我,对这个人一点也同情不起来。

“小伟,”林依然看着我,居然笑了:“不要想陈斌的事了,我们家小伟是最好的。”

我不说话。

她抚摸着自己的腿说:“你真的不后悔吗?我的腿都这样了,会拖累你一辈子。”

“那你就尽管来拖累我。”我说。

她抱着我再没说话。

我突然想起月光宝盒里的那句话,如果希望在这份感情的后面加上一个期限,你希望是多少年?我说,就是有一天,等我去了另一个地方,我会把这份感情藏在心底一直带着,至于期限么,问天去吧。

经过全面检查,林依然的腿部神经受到很严重的损伤,不过经过康复治疗还是有希望康复的。得到这个消息,我和林依然还是高兴了好一阵。不过她暂时还是要与轮椅为伴了。

林依然出院那天,高扬他们都来了,兰兰一遍一遍的不厌其烦的说:“林依然,在你溘然长逝的那段时间,小伟吃喝拉撒都在你病房里,整天白痴似的看着你笑,你可把他整苦了。”

林依然坐在轮椅上,长发飘飘的,笑着说:“我都送给他礼物了。”

是的,她送礼物了,她把自己都送给我了。我推着林依然,看着天空,觉得那天真是蓝。

我隐约好像看到了林依然她妈妈,就躲在一边偷看我们。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在林依然昏睡的那段时间一直在暗中窥探,我一点也没察觉。

那个母亲始终没有出来,她远处巴望着,我也不知道我该做什么,我想的是,还是先让林依然好起来,什么事都留着后面慢慢算吧。

这个春天好像一下子因为林依然的事情而平静了下来,没有鸟语只有花香。一切都是那么宁静,最坏的也没有降临在我们身上,我感到无边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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