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晓 二十八 人生如戏

我有很多话想问林依然，可每次见到她，总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那张脸如同我梦里女巫的歌声，让人无法抗拒。

滨江道大街上，海浪涌动的人群中，我碰见一个很不该碰见的人。

却又是不得不见的人。

我的理解是，上天的安排最大，你有意见吗？

他见着我很吃惊。一个打扮的孔雀似的女人揽着他胳膊。

我一点也不吃惊。

他说：“一年了，还好吗？”

我哂笑着看他。

他身边那女的风情万种，挤眉弄眼的揽足劲卖弄，跟我哈哈的打着招呼，我说：“你现在很开心吧，有这么漂亮的女人陪着。”

他装的特无辜的看左看右。

“马酥呢？”我问。

他有点吃惊。

“算了吧，就当是我对不起你。”他说。

“我问你，马酥呢？！”

他从兜里拿出香烟，点燃一根狠命的吸。

“她都告诉你了吧，就当是我对不起你。我知道你现在过的很好，大家都有大家的日子。过去的就别提了。”

我揪住他的衣领，说：“当队长当习惯了鬼话都他妈能当人话说，你有病吧！我懒得跟你费劲。你今不告诉我马酥在哪，别想从我这过去。”

他将还没吸完的烟头扔地上一脚踩灭。孔雀女不乐意了，上来推我说你怎么回事啊？他拦下孔雀女说：“我不告诉你，你是不是还准备想打我一顿？”

裤兜的手机响了。

我放开他，摸出手机接通。

“兄弟，你什么时候到？堵车还是咋的？”是高扬。

“一会儿就到。”

“快点，人都齐了。”

我挂了手机，冲面前的张震打了个滚的手势。

孔雀女上来抓我，被张震挡住，孔雀女说：“震，你怕他什么？”张震冲她怒吼：“你他妈给我闭嘴！”

孔雀女吓得目瞪口呆，追着独自离开的张震，眨眼被人海淹没。

今天人怎么就这么多呢？

差点就给忘了，

今天是元旦日。

我赶到赛维斯，人已经落了一圈，高扬拥我入座，旁边的林依然问：“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马兰正忙着招呼其他几个姐们，她百忙间递给高扬一罐啤酒，高扬过来把罐子拉开递给我。

我接过来慢慢的喝。

林依然出奇的安静，用手很亲爱的抚着我的头发。我喝到一半，有点受不了，赶紧往洗手间跑。

我在水龙头下洗了个畅快淋漓，看见镜子里的傻缺小孩眼角挂着泪痕，我吓了一跳。

尾随进来的高扬也吓了一跳。

高扬走近几步，说：“没让你觉得迷茫吗？兄弟，什么事？跟我说，天塌下来我们一起顶。”

高扬在马兰酒吧做起了领班。现在出落的越来越朝气。

我说：“我碰见张震了。”

“他为难你了？”

高扬肯定以为张震因为那场比赛怀恨在心，他比我要了解张震。事实是跟那个屁比赛无关。

我摇摇头，跟高扬讲了一个比连续剧还傻逼的剧情故事。

哥们听的一怔接着一怔。说到那封信，高扬说：“我打包票，没事。那女孩一看那么精明，哪会做傻事。”

我希望高扬说的都是真的，但愿我的担心全是多余。

高扬拍拍我的肩膀说：“让我看见他，我非揍他一顿不可。”

我说：“外面的人等久了,该出去了。”

席上觥光交差，满桌子的人喜得跟新娘新郎拜天地似的。桌上的大半人我都不认识，估计都是高扬马兰的圈子。一个小姑娘笑脸如花的过来举着硕大的杯子对着我说，小帅哥，我敬你一杯。我马上把脸高高扬起，嘴角挂上颇尽人意的笑跟她举杯把盏。坐下，林依然拉过我的手，问我那么多抓痕怎么弄的？我说我也不知道。

她就真好脾气的抚着我的手，多的话不说不问，眼里尽是无底的深邃。

席间的一角落，谢枫依然跟个死人一样，独自吃喝像台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