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光粒子的世界 第二十六章 我所希望的东西

“说吧。”

写完最后一笔，天河大岳暂时将毛笔放下。在他的书桌上，白色的宣纸写着杀字。

笔锋锐利，意境脱纸而出。

在一旁等待已久的男子得到允许之后，将自己刚刚得知的情报说给天河大岳听。

“犯人已经被击毙，一击毙命。但是不是我们下的手。杀人者不明。卫星拍到的影像中，似乎是透明的。”

男子的报告有点难以令人相信。但是天河大岳看着传来的影像资料，想不相信也不行。更何况，并不是那么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自己友人的儿子也曾今使用过能达到这样效果的技术。

他沉默数秒，默许男子继续说下去。

“犯人是国际雇佣兵阻止「国际象棋」的白骑士之一。委托来自Mei国方面。推测是因为正在进行的「摇光」技术交易的谈判。”

男子将自己得出的结果说出。在报告的同时也要交出自己的总结，这是天河家的规矩，为的是让每个「天河」都不至于成为酒囊饭袋。

“以及。”

“依照神川塞尔的要求，他们对患上疑似「绝望病」的神川，神川一尧进行检查。他们发现，神川一尧的「摇光」只有常人的三分之二大小，但是出现过以三倍的速度进行运动的记录。”

“哦。”

天河大岳并没有惊讶，冷淡地回应男子的推测，紧接着下令。

“让他们投反对票。联系「国际象棋」黑队的王。说是我要送他一份大礼。”

“神川的事情暂且不用理会。至于那位杀人者。你们适当调查一下就行了。”

“反正是查不到的。哈哈哈哈——”

天河大岳拿开已经写完字的宣纸，拿起毛笔，沾好墨水，运足劲力，写下“天才”两个大字。

……

做得好。

把给孙子的只有三个字的回信发送出去后，神川塞尔继续收拾自己的行李。

“是在夸奖你那刚醒过来的孙子吗。”

穿着天蓝色军装，面容有点憔悴的中年男子以肯定的语气说出一句疑问句。

“不错。”

神川塞尔淡淡地回应一句。在片刻之后，行李收拾好时又突然说道。

“能看出来？”

“感觉变回以前的老爷子了。”

“哦。”

神川塞尔背着简单的行囊，将自家大门随便地用一把机械锁锁上。

他毫不犹豫地迈步离开，中年男子紧跟在他的身后。两人所前进的方向上，一艘潜艇悄然浮出水面，准备完成自己的接送任务。

另一边。

不久前将「无限制中立空间」发生的事情汇报给其他五人，在「琥珀空间」中结束自己久违的打工的神川一尧受到爷爷的回信。

虽然只有短短的三个字，但这样的肯定还是让神川一尧十分开心。

换好衣服的神川一尧走出更衣室，跟天河风月道声再见又聊上几句后准备要离开「琥珀空间」。途中，他在店里的一角发现坐在位置上打瞌睡的柏崎优。

神川一尧折回去向其他店员要了两杯咖啡后，在柏崎优的对面坐下。

柏崎优听到杯子落在桌面上的轻微声音而睁开眼睛，他打量神川一尧的装扮，小小打了一个哈欠。

“才下班啊。”

“嗯。柏崎前辈你一直坐到现在吗？”

“是啊。反正我又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怎么？终于不欢迎一直喝免费续杯的普通咖啡的客人了吗？”

“不。没有的事。”

“那么。”

柏崎优端起神川一尧放在面前的咖啡一口喝完。

“有什么问题要问我吗？”

“能看出来？”

“是啊。一副我好想问的样子。”

“原来如此……柏崎前辈，我想向你学习心意的使用方法。”

“心意？”

“是。心意技。我记得凑斗前辈说过柏崎前辈你会使用心意技。”

“你不是已经会使用了吗。那个光柱。”

“好像无法再次使用。醒来后我也进入「无限制中立空间」试过几次，但连「过剩光」都没有出现。”

“哈……”

柏崎优变得有点尴尬，一边用手指沿杯子的外沿打转，他一边回答神川一尧。

“景明的话其实并没有全对。首先，你要明白的是，我不会使用心意技。”

“使用的知识我是明白的。过剩光也能发出，但是就是无法使用心意技。就像是无法扣下的扳机，让人很无奈。”

“节哀？”

“没事。一尧，你也说一下吧，景明到底对你做了多少说明。”

“我所知道的就是，「想象控制体系」是凌驾于「运动命令体系」这一基础系统之上的辅助系统，它是使用心念系统的基础。脑加速者的想象到达某种程度会引发「心念现象」。将「心念现象」作用攻击上就成为「心意技」。”

“「心意技」分为四个象限。好像还有两个阶段？「心念系统」的使用会触及到「心之伤」，脑加速者因此可能会被心念的力量所吸走，是危险的事情。”

“按照凑斗前辈话来说，心念的力量源自于内心。这点倒是和「光粒子」有点相似。”

神川一尧回忆着凑斗景明曾经告知自己的内容，将话语在自己的脑中整理清楚，按照自己的理解说出。

“嗯。景明说的还挺多的。「心意技」的第二阶段我记得是两个第一阶段的融合所产生的下一阶段。对了，还有个第三阶段，但那个好像是已经超出第一与第二所能到达的领域。”

“你可以简单地把「心念系统」当作一个大概需要等价交换的许愿机。愿望、即想象越强烈，实现的可能性越高，效果也就越好，与之相对的要付出的代价也就越大。而且也不是什么愿望都能实现，大多都是强化自己的行为而已。”

“能习得的「心意技」受到假想体的性质的限制。一尧你的假想体同时拥有红色和白色，这个我就搞不清楚。需要你自己去尝试。”

“总而言之，回想当时你在「抗体科拉利安」中开无双的感觉，然后使劲妄想，成功就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柏崎优做出总结，把店员已经续杯的咖啡粗暴地倒入自己的喉咙，滋润着有点干渴的嗓子。

“哈……难得要练习，柏崎前辈不一起来吗？”

“我就算了。要扣下扳机需要的好像不是时间而是契机。那么，就这样，我先走啦。”

柏崎优站起身向店门那边走过去，他背对着神川一尧随意地挥手。一边感谢着柏崎优给自己留下吸收知识和思考的空间，神川一尧考虑着自己的「心之伤」。

与「心之伤」能产生联系的事情，神川一尧想到的只有安装BB那一天晚上所做的噩梦。

呆立在原地的自己。对周围妥协的自己。

回忆过往，神川一尧胸口渐渐刺痛起来。

讨厌这样的自己，想要做出改变的自己。

渴望踏出一步，到达先前未能到达的地方。这样的愿望，记忆中自由滑空的尼尔瓦修无疑是很好的榜样。

因为这样的憧憬，才会有红色与白色吗？

Seraph·Fantasy（炽白幻想）应该算是「近战」系的假想体吧。唯一算得上「远程」的激光加农也在LV.4的奖励「珊瑚岩结晶」作为代价消失了。那么红色的体现在哪里？白色呢。

会不会太过随便一点了。

真的是这样吗？真的如此简单吗？

神川一尧在心中反问着自己。但无论是怎么样的思考，最终都会回到先前的答案所在，大概就是一个人所能到达的极限。

暂时不纠结。之前的情况来看，「移动扩张」我是肯定能习得的。先朝这个方向努力吧。

等到神川一尧决定先把色系的事情放置离开「琥珀空间」时，天色已经暗下来。神川一尧将咖啡杯送回后台，正向外面走去时突然被人叫住。

“呐！那边的店员，叫神川的那个。”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