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曦珑 第三章

午后

我和凌亦灏面对面地坐在一处阁楼上。从这里向下望去，可以将洛阳最美的风景尽收眼底，美不胜收。

我跪坐在一张紫檀木桌前，摆弄着一套精美的茶具。那茶同样也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洛阳独有的牡丹花茶。

今年的天冷的很快，不过是十月份左右，几场秋雨下的让人不禁感到刺骨的冰凉。趁着今日天气好，我便和凌亦灏一同出来透透气。

“多美啊。”凌亦灏看着眼前的景色，不经一叹，“人说江南烟雨美不胜收，但是我觉得这洛阳或许比江南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是么?”我伸手，递给他一杯茶。

他轻轻闭住眼，将茶放在鼻尖拂过，“好香。”他不禁一叹。

“是啊，我也好久没有喝过这样的茶了。自从离开，一直到现在，都有五六年了呢。”

“这么美的地方，这么香的茶，换做是我，死在这里也值了。而你，而你为什么五年都不曾踏足过呢？”他放下茶杯，看着我的眼睛浅笑，“可别告诉我只是因为怕你的父亲的缘故吧。”

我听后微微一怔，片刻又浅笑，比方才更加动人。他这么聪明，真的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瞒过他。

“其实，你完全可以让幻茫和幻茏调查我的，不用多此一举的问我的。”

“你知道缘由的，我只希望用自己的本事了解你，不希望让他人插手。”他看着我，我知道，那是他信我，他信只要他问我我就一定会告诉他。

并且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是对的。”我轻轻地叹了口气，“这里的确有我不愿踏足的原因。”

“是我的母亲。”我低声地回答道。

“你的母亲？”对面的人皱皱眉，“她怎么了？”

“她在七年前就去世了。”我依旧浅笑着，但是心中却有某个地方深深地痛着，滴出了鲜血。

“去世？你的母亲不是南宫夫人王氏么？”他想起了昨日见到的那个我所谓的“母亲”。

我苦笑，“那不过是我的继母罢了。我们之间除了名分上的母女以外就再也没有了任何情感了。至于这些年来一直关心我、照顾我、给我母爱的就只有月姨娘和师傅。”

“茗儿？”凌亦灏低声道。

“没事的，其实这些事我早都想清楚了，它们都已经过去了，不是吗？”我擦干了眼角的泪，“最重要的是现在，过好现在才是至关总要的。”

“现在......”凌亦灏喃喃道。

“是啊，你到现在都没有告诉我，我们为什么要来洛阳。不仅仅是为了见我的爹爹吧。”

“的确，其实父亲的意思是让欧阳堡也加入漠殇。但是......”

其实，这我一早就想过，这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

“你放心吧，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劝说我的爹爹的，你看，我加入了漠殇他都没有说什么，那让欧阳堡加入漠殇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啊。”我笑的灿烂，就像盛开的牡丹，雍容华贵。

“不为漠殇，也为我欧阳堡上下数百人的性命，更为你不会为难。”

“茗儿......”凌亦灏想说些什么，但是他终究还是没有开口，将那些话融入了茶香随风飘散。飘满了整个欧阳堡，整个洛阳。

这个季节，菊花已经盛开了呢，花匠们仔细培养的牡丹虽不如四五月份那般耀眼但是依旧是洛阳最美的一道景色。即便是如今盛放的菊花也会甘拜下风。

因为这里是牡丹的故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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