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灵村 第四章 陌生来电

墓灵村 空心牛奶 恐怖灵异 | 恐怖惊悚 更新时间:2013-0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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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司徒,还有表侄女和园园四个回到了镇上我表姐那栋房子里时,时间已经是九点十分。因为在晚上,暮凌村几乎没有汽车往返海步镇,所以表哥吩咐他的朋友开车搭载我们回来镇上,让我们早点回去休息。表哥还跟我们说,村里的事,就留给村里的人解决,叫我们不必在意。我们只好带着沉重的心情,回到了镇上。

在我还没遇到今晚这件事之前,村里那些自杀事件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我每天报纸上看到的新闻一样,只是故事,只是资料,没有任何的主观情感。而今晚这件自杀事件,却是我亲身经历接触的。那一刻我才真正地感受到那种看着别人死的震撼力,瞬间让我产生了一种很强烈的代入感。今晚这起自杀事件,多多少少都会影响到我们四个人的心灵。原来很多事不亲自经历过,永远都不会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我们四人坐在了三楼大厅不同位置的座椅上,彼此不言不语地坐了大概有两三分钟。我想大家现在肯定是在平复刚才那件事对我们情绪造成的影响。

“至白,你怎么样?没事吧?”司徒是第一个开口打破缄默的人,他看着我问。

我摇了摇头,说:“我没事。虽然我长到这么大,这是头一次看到有人死在我面前,不过我的心理承受能力还算挺强的,所以这件事不会影响我太久。就是不知道我表侄女和园园她们两个怎样。”

说完,我随即看了表侄女和园园她们一眼。此时她们两个低着头,神色凝重。可以想象出来她们两个此时此刻的心情,始终她们是女孩子。

“那你呢?”我问司徒。

“我还好。只是不明白,为什么那位大伯会这么固执地不听劝告,一心爬到塔上跳下来自杀寻死而已。他给我的感觉,就好像非要这样做不可似的,毫无商量的余地。”

我叹了叹气,“或许每一个自杀的老人,都有他自己认为非要这样做不可的理由。我们不是当事人,根本很难明白。”

“不过相比这件事,我更担心的是那句针对你所说的英文短信到底有何用意?为什么会突然发到你表侄女的手机里?我担心是不是有人想对你不利。”看来司徒还惦挂着那条莫名其妙的英文短信。

我挠了挠后恼勺,琢磨了一下后便回应司徒:“应该不会吧!你也知道我的为人品性了,从来都不会跟别人结怨,待人一直都是这么真诚友善。无缘无故,为什么就有人想对我不利呢?”

“不是啊幺叔!”表侄女抬起头,跟我说出回来镇上的第一句话,“村里的情况你又不是没有见到。谁会预料事情会变成这样啊?今晚又死了一个老人,加上现在我忽然收到了这样一条短信,短信的发件人又是显示未知号码,我怕真的会发生什么!”

“就一条无聊短信,我还能有什么事?”我不以为意地说。

“先不管这条短信会不会预示发生什么事情,单从这条短信的表达方式来看,我猜想发短信的这个人可能并不懂得中文,甚至是不懂得拼音。”司徒跟我说道,“但是由于无意中听见了别人说出至白你的名字,所以就用发音相近的英文字母来表示。就是不知道这个人是有意这样做,还是真的只会英文而不会中文。”

“司徒你不是说,我得罪了一个老外吧?”司徒这个推测让我好不惊讶,“这么多年来我连一个外国人都没有接触过,怎么可能会得罪了他们?退一步说,就算对方真的是冲我而来,为什么这条短信不是发到我手机上,而是发给了思敏呢?对于这样一条连发送号码都没有显示的短信,我们实在没必要过分解读其中的内容。也许只是误打误撞发到了思敏的手机上,又误打误撞跟我的名字对上号罢了!”

“幺叔,真是没你办法,永远都是这么乐天!”表侄女努起嘴,很不放心地说。

“人不应该是这样的吗?我们不要管这些鸡皮蒜毛的事了,我们应该怎么过就怎么过!”说着,我站起来,上前拉了拉表侄女的手臂,“现在有什么电视节目看?我要看电视!”

表侄女说:“回我房间看吧!美园,我们走。”

“嗯。”园园轻轻地应了一声。

“司徒,来吧!”我向司徒示意。

在我的“循循善诱”之下,表侄女和园园终于离开了久坐的椅子,带着我和司徒两个齐齐走进她们入住的那个房间。

表侄女和园园坐在房间那张大床上,司徒则坐在床边那张长木椅上,而我就坐在床位的边沿,负责打开床尾柜那部电视机,看看有什么电视节目观看。就在我不断变换电视频道的时候,表侄女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想必是表哥表嫂打过来询问我们怎么样。

表侄女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随即惊愕起来:“幺……幺叔,是那个未知号码啊!跟那条英文短信发过来时的显示一模一样!美园,你看!”

园园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啊?”

表侄女手足啦无措地看着我,似乎在向我寻求应该怎么做的答案。

我建议表侄女:“你先听听是谁打来的。”

表侄女不安地按下接听键:“喂……啊?你是谁啊……找他?哦,你等等。”表侄女带着疑惑的表情,将电话递到我手中,“幺叔,好像是一个老婆婆,找你的!”

“老婆婆?”我纳闷地拿过电话,说:“喂?请问找谁?”

“这位可敬、聪明又勇敢的陈至白小朋友,你好吗?”真的如表侄女所说,是一个老婆婆打来的。这声音听起来苍老、低沉和略有沙哑,仿佛是从一个饱经沧桑的人口中说出来似的,给人一种从容不迫,不急不躁的感觉。我记得从来没有认识过这样的人。她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你是谁啊?”

“看来我要隆重地跟你说声恭喜了,因为你刚刚遏止了一件意义非凡的大事发生,让我十分惊讶,真的值得向你鼓掌鼓励。”对方居然这样回答我。

“啊?说什么?”我还是不明白这人找我到底干什么。

“是不是觉得很有趣?当你认为事情是这样发展的时候,结果却并没有按照你所预期的方向进行。碰到这种情况,你会怎样想呢?”这位老人答非所问地跟我说了一些让我摸不着头脑的话,让原本纳闷的我,更加纳闷。

我问:“你到底是谁啊?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好像不认识你!”

“当然了,你不认识我,正如我不认识你一样——如果,一开始你没有回来这里的话。”

“你要是继续这样答非所问、鸡同鸭讲的话,我就挂电话了。”

“不!孩子,你不会这样做的,因为你之前在祠堂的那种举动,就显示出你不是一个习惯袖手旁观的人。”什么?难道当时她也在场?

听到这位老人这么说,我的神经忽然绷紧起来:“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你知道吗?你和你朋友那套心理暗示理论,的确让我大开眼界、惊叹不已,我差一点就被你说服了。但世事往往很讽刺,你这头一说完,那头就有人去证实你这套理论。村里又死了一个人,你是不是感到很高兴呢?”这位家伙到底是谁,为什么她会知道这么多事情?

“你听好,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知道你打来找我是为了什么,如果你再是这样疯言疯语,对不起,我要跟你说再见了。”说着,我伸出手指准备按下挂断键。

“如果你想又有人死在你面前的话,尽管挂我电话。”

我的手指头,顿时停在了手机的红色按键上,“你说什么?”

“今晚我可以让一个人死,明天我同样可以让一个人死,只要我愿意的话。”电话那头说出一句让我感到心寒的话,我还真的有点被这位老人说懵了。

“幺叔,到底是谁啊?”表侄女问。

我没有理会表侄女,整个人的注意力都被电话那头的人吸引住,“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打算要干什么。可是伟大的陈至白你的到来,却让我想干的这些事,什么都没有干成。”

我很不以为然地笑了出来,“笑话!我做了什么?我甚至连你是谁根本都不认识,我跟你无冤无仇,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为什么要跟你作对了?况且我今天才刚刚回来这里,我哪里有时间去破坏你所谓的那些意义非凡的大事?”

“遗憾的是,你的确已经破坏了。”

“哈哈,真是好笑。”我干笑了两声,“你这样说不是在歪曲事实吗?我破坏?那么你说说,我怎么破坏你了?说啊!”

电话那头沉默着,没有搭话,只是听到一丝丝微弱的呼吸声。肯定是这位老人家一时编造不出诬陷我的故事,所以思维才突然停滞了。冤枉人也好歹编出一个有水平的理由嘛,否则叫人怎么相信?现在还搞到我浪费这么多唇舌跟她说了这么多废话。

“怎么样?说不出来吧?说不出来就挂电话啊?你想要骗人,麻烦你找一个蠢一点的人骗好不好?你找我来骗,能骗到吗?”

“至白,到底是什么人?听你和对方的对话怎么是这么奇怪的?”司徒走过来,站在我身旁问。

“没有,一个骗子而已。可能她以为我好骗,又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思敏的电话,于是就打过来行骗了,只是水平太低了,骗不了我。”我拿开手机跟司徒说,然后又把手机贴到耳朵上,说:

“你没话说了吧?没话说我就告诉你,以后请不要再打来这个电话,否则我会报警处理的。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语毕,我准备挂掉电话。

“陈至白,我建议你最好立刻离开暮凌村。”真想不到这位老人居然如此执着。好,我就跟你玩到底,反正我的专业是语言传播学系,最喜欢跟人说话论辩。

“你管我?我离不离开暮凌村用得着你跟我说?我自己喜欢留就留,走就走,这是由我来决定,不是你,明白吗?”

“不要逼我做出一些超越我底线的事。”看来这位老人家又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了。

“底线?我也有我自己的底线。我现在能够把你当成朋友一样跟你聊这么久,这已经超出我自己的底线了。换了其他人,他们会这么白痴吗?”

“看来你还是不明白。现在我是在给你机会弥补你今天所犯下的错误,如果你还是一如既往地不听我的劝告,把我逼急了,我会对你做出一些超出我底线的事情来。”

“对我做出一些超出你底线的事?好啊,那么我就听听你会对我做些什么事?”

“我会,杀了你!”

“杀……杀了我?”我的心蓦地颤抖了一下,这种感觉比我刚刚看到那条英文短信时所产生出来的惊栗感,还要强烈。因为这是我第一次亲耳听到有人对我说这样的话。

“那条英文短信,是你发过来的?”我问。

“噢!我也很惊讶,这个可怜的孩子竟然自作主张,发了这样一条短信给你。不过也不要紧了,他想的事和我想的事并没有什么不同。如果你把我逼急了,我绝对会杀了你!”

“你以为你这样说会吓到我吗?你有本事的现在就把我杀了,只怕你没这个能耐。”我强硬地回应。

“你现在当然还没有把我逼到非要把你杀死不可的地步。但如果我告诉你,你的执着不离开,会害死暮凌村的一个人,我想你就会重新考虑一下你的想法了。”

“你又在胡言乱语什么?”

“我说过,今晚我有能力让一个人死,第二天我同样有能力让另一个人死。你不离开的话,暮凌村就会有一个人,因为你而失去生命。”

我不屑地说:“好啊!你敢这样做,我就立刻报警!”

“哈哈哈哈!”电话那头传来了几声让我背脊发凉的冷笑,笑声中藏掖不住对我的轻蔑,“但今晚,你有报警吗?”

“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难道今晚你没有看见,有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你面前?”

“你是说,是你叫他自杀的?”

“不,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孩子。我是说,今晚暮凌村又死了一个人,你有立刻去报警捉我吗?”

“废话!如果那个人是你杀死的,我会毫不犹如地报警,你想逃也逃不掉。”我怒斥一句。

“哦?那你就认为,今晚这个人不是我杀的了?”这位老人怎么会这样?她为什么会跟我说这些话的?

我愤慨地说:“如果我不是眼睁睁看着那个人在我面前跳下来,如果我当时没有在场,或者我没有亲身经历过这件事,你现在打电话来这样跟我说,我敢保证,我会立即叫警察去捉你这个死变态!”

“噢!对了!我几乎忘记了,陈至白是一个不相信鬼的人来的,是吗?”

“我信不信鬼关你什么事啊?”我的情绪开始由之前的沉着冷静变得有点激动和不耐烦。想不到自己的情绪居然会被电话里头的这位老人家的三言两语,弄得心绪不宁。

“孩子,我可以很坦诚地告诉你,暮凌村的坟墓是我挖的,今晚跳塔这个人,也是我让他这样做的,甚至之前那些村民的自杀死,都是我一手安排的。”

“你说什么?”我简直糊涂了,这怎么可能?这位老人家到底是何方神圣?

“不相信吗?人之所以容易被愚弄,是因为他们太过于自以为是,以为自己相信的就是正确,就是真理。殊不知,把他们带到痛苦深渊的,恰恰是他们这种自以为是。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把这些事告诉你?因为我知道,你也是这样的人。即使我告诉你这些事是我干的,你也奈何不了我。你的自以为是,决定了你对我无能为力。”

“你根本就不了解我!”

“是吗?那么为什么你觉得今晚跳塔的那个人,不是我杀的?为什么?”

“我……”忽然之间,我被这位老人家问得自己有点语塞,说不出话来。我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位老人抛给我的这个问题——也许,我根本就回答不了。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今晚死在我面前的那个人,除了自杀之外还有其他别的解释。可是现在跟我打电话的那个人却口口声声地跟我说,暮凌村所有自杀的人是她杀的,我又被她搞糊涂了。这是真的吗?难道她真的这么有能耐,可以随意杀死她想杀的人?我应不应该相信她?她将这一切告诉我,这到底又为了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现在我的大脑就好像被不断塞进了很多杂乱无章的东西似的,让我的思维感到混乱的同时,还让我强烈地感受到有种想爆炸的感觉,烦透了。

“孩子,永远都不要相信你眼前的那些事情,很多真相,往往会藏在那些事情的背后。”

“那你为什么要杀死他们?为什么?”

“这你不用管!你唯一要做的,就是尽快离开这里,什么事都不要过问,那么我和你的关系还像以前那样,各不相干,毫无瓜葛。但如果你依然这么执迷不悟,选择留在这里的话,那么之后发生了什么事,你就别怪我没有事先提醒你了。”

“你要是继续杀人的话,我敢保证,我肯定会报警,我说的是真的。”这一次我说“报警”,相比之前经已平静了很多,不是因为我觉得报警会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而是在目前看来,面对着这样一个自称是杀人犯的人,报警是我唯一可以做和不得不去做的选择。除此之外,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似乎我每说的一句话,这位老人总会有办法遏制我去反驳她,而且还遏制得这么润物细无声。

“哈哈哈哈!孩子,你还是这么自以为是!我都已经告诉你,今晚跳塔的这个人,是我杀的,但是你有报警吗?没有!为什么没有?是不是因为这个人的自杀,看起来跟我完全没有关系?村里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看着这个人自己从高处跳下来自杀身亡,你跟警察说,是我这个几十岁的老太婆教唆他或者威迫他自杀的,他们会相信吗?就算相信,你有证据证明是我杀的吗?只要警察随便调查一下,就会得出一个结论:‘死因没可疑’,然后这件案子就会被封存起来。你还跟大家说,是我杀死这些人?孩子,想事情不要想得太简单。”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我说出这一句,算不算是我对她的妥协呢?抑或这只是我条件反射的接话?

“离开这里,离开暮凌村。我会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如果到了明天你还是没有离开,你就会知道接下来我要干些什么。记住我所说过的每一句话,陈至白。”

“我……”

我还没说完,电话就已经挂断了。不知道这通电话我们到底聊了有多久,我只知道,放下电话之后的我脑海感到了一片茫然,如同一个没有属于自己灵魂的人一样,怔怔地坐在一隅,不知道接下来要干些什么,也不确定自己接下来还可以干些什么,只是一直静静地坐着,等待着身边的人走过来把自己唤醒。

“至白,发生什么事了?你还好吧?”

“幺叔,你怎么了?这个人到底是谁啊?”

司徒和表侄女果然开始在一旁唤醒我。我低下头,忽略司徒和表侄女两个的呼喊,沉默了几秒钟,任由自己的思绪在寂静中得到纾解,然后才缓缓抬起头长吁了一口气,试着将心中的郁闷统统都吁呼出来。我说:

“跟我聊电话的这个人是一个老婆婆。我不知道她是谁,身边也未曾接触过这样的人,所以我也很奇怪,为什么她会找上我!”

“那我手机的这条英文短信是不是她发过来的?”表侄女问。

“不是!是她口中所说的那个‘可怜的孩子’自作主张发过来的。至于这个人谁,她没说,我也没问。”我答道,“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们会有你的电话。”

“那她跟你都聊些什么啊?”

我深呼吸了一下,略有隐忧地看着表侄女说:“她跟我说,今晚爬上高压电塔跳下来自杀的那个人,还有近来村里所有自杀死的那些村民,都是她杀死的。”

“什么?”司徒和表侄女立刻露出诧异的表情,连坐在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圆圆,听到我句话后也站了起来,走到了我们这边。

看到司徒、表侄女和圆圆他们三个表露出来那个难以置信的样子,我不禁在内心拷问自己:我到底在说什么?我说的这句话为什么听起来好像这么幼稚和荒诞?就像小孩子跟大人一本正经地说“外星人要来攻打地球”一样,感觉一点真实和严肃的味道也没有。我自己听到也觉得不可思议,但,这就是我所听到的答案。

对我来说,这一通电话不单单带给我很多意想不到的问题,而且还把我置身于由这些问题所构建的迷宫里面,从而让我迷失了自我,找不到逃离的出路。我似乎感到很烦恼,但烦恼些什么,我却又无法一一说明。总之,现在的我就好像一只翅膀受伤的小鸟一样,不知身体跌落在了何方,心里只感到彷徨和无助。

“是的!这个老人就是这样跟我说,这段时间村里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是她一手安排的,包括村里坟墓被挖的这件事。”我补充道。

“你不要开玩笑啊,幺叔!这怎么可能?”表侄女向我发出质疑。

“姑且不说村里的坟墓是不是她挖,就说今晚自杀这件事。我们明明亲眼看到那个人是自己爬上电塔跳下来死去的,怎么会是别人杀死他的呢?”司徒也对我提出疑问。

“所以我们没有人怀疑啊!”我按照那个老人的思路来回答司徒和表侄女他们,“现在我们这么多人看着那个源大伯自己爬上塔跳下来自杀死去,于是我们所有人就会理所当然地认为,今天包括之前村里的那几起老人自杀事件,就是他们自己想不开,就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不关任何人的事。思敏你之前不是跟我们说过,每个自杀死的老人,在自杀之前总会有目击证人目睹他们自杀的过程吗?所以这些人死去就死去了,背后到底是不是有人操控,人们不会过多地去考虑,就是因为他们是自杀死的,而且还有这么多人看到。”

“那她是怎么办得到的?居然可以让这么多人去自杀?是强迫他们吗?还是威胁他们?”表侄女这句话也说出了我内心的疑问,只是我所知道的跟她所知道的,也是一样多。

“我不知道。”我利索答道。

“既然现在我们知道是她杀死了这些村民,我们赶快去报案吧!”表侄女建议。

“我们有证据吗?我们现在不但没有证据证明那个老人这番话的真实性,更没有证据证明那些自杀死去的老人都是她杀的。我们怎么报警?”我反问表侄女。

“我们可以用那条短信啊!我们将这条短信拿给警察看不就行了吗?”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说:“我相信警察看到这条短信的反应,跟我看到之后的反应不会有什么差别。要不是现在我听了这个电话,我想我还一直坚信自己刚才的想法。”

“可是死了这么多人,就没有警察管了?”园园突然插上一句。

“据我所知……”司徒说,“自杀是不属于刑事案件,一般来说,警察是不会立案调查的,除非有其他特别可疑的原因。如果警察检验自杀死去那些村民的尸体之后,觉得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他们就不会立案调查,毕竟没可疑还去调查的话就会很浪费警方资源。所以就算村里有人报了警,但今晚依然有人死去,那就代表,报了警也没用。”

“难怪她最后跟我说,只要警察调查后得出‘死因没可疑’这个结论,事情就会被封存起来。她根本就一早知道,报不报警对她来说都一样。”回想起那位老人镇定自若地应对我的“攻击”和“诘难”,现在才醒悟到原来她早已经准备好怎么去处理这些事了。

“但我还是不明白,她为什么将这些事情告诉你,这对她有什么好处?”司徒问我。

我将手机还给表侄女,然后站起来,背靠在了电视机旁边的柜子边缘上,双手插在裤袋里,说:“她想我离开这里,离开暮凌村。”

“为什么啊?”表侄女惊讶地问。

“我不知道。但她语气很明确地告诉我说,如果到了明天我还不离开这里的话,村里就会有一个人因为我而死去。”

“什么?”司徒他们三人又再一次露出诧异的表情。

“这是真是假的?”表侄女明显不相信我说的这句话,其实连我自己也无法相信,只是目前情况,似乎很难拒绝不去相信。

“她是这么说,我就这么听了,至于是真是假,已经轮不到我去思考。”我答道。

“可是幺叔,万一这是假的,她是骗你的,那岂不是她耍你了吗?”

“她为什么要骗我?对她有什么好处?她只是要求我离开这里,并没有向我提出什么勒索或者金钱上的要求。离开这里对我来说又没有什么损失,顶多就是无法继续留在这里玩而已。所以说她耍我,她没这么无聊吧,听她说话的思维根本就不像不正常的人。”

“但是至白,没有理由对方会无缘无故地叫你离开这里的,为什么不叫我,不叫思敏,不叫美园,偏偏就是你离开呢?”司徒问。

“司徒你问住我了,我回答不了你。”我语气充满万分无奈,“按照她的说法,是因为我回来这里,阻碍了她去做一件意义非凡的事情,至于是什么事情,她没有说。可是我回来乡下这里才不到一天的时间,我怎么阻碍了她?难道在祠堂那里发表一下演讲,或者和司徒你一起跑去高压电塔那边救人,就算是阻碍她了吗?问题是,我所做的这两件事,根本就没有改变客观情况,我做或不做的结果都是一样,既然如此,我到底哪里阻碍她了?我想不明白。”

“也难怪你听完电话之后会感到这么烦恼。”

司徒终于体会到我的感受了,脑海一下子塞进这么多问题,谁都会感到烦乱。可惜现在摆在我面前的困难,不是解答这些问题,而是如何去作出抉择,就像莎士比亚的那句名言所表达出来那个状态:tobeornottobe。我到底听信那位老人的话,离开乡下,还是对她的说话置若罔闻、不予理睬,继续留在这里玩呢?我接下来,到底要怎么做?似乎这两个选择,任何一个都有理由支撑我去做,同时也有相反的理由说服我不去做。这种心情,是不是就叫做“纠结”?

“幺叔,那你打算怎么做?真的听那个人说,离开这里吗?”表侄女忧虑地问我。

“我不知道。”我说,“我现在烦恼就烦恼在,我不知道怎么做。”

“那要不要告诉我爸妈知道?”表侄女提议。

“在事情还没有完全明朗之前,我觉得还是不要引起其他人的过分担心,我不想身边太多的人因为我而被一些不确定的事情影响到,所以到了明天才算吧!”说完,我左看看右看看,寻找房间内的钟表,“现在几点钟了?”

表侄女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还有十分钟就到十点半点了。”

“差不多十点半了?”想不到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流逝了这么多,这个时候也应该去吃宵夜了,于是我对着我身前这三位同袍问:“你们饿吗?要不要去吃点东西?”

“你现在还有心情去吃宵夜啊?”表侄女有点不理解。

“没有,我只是不想呆在屋里而已。出去呼吸一下清新的空气总比留在屋里发霉好,说不定心情也会因此变得豁然开朗。回来这里,什么也不做,那我邀请我的好朋友司徒回来岂不是白走一趟?出去走走也好嘛!”

“你不怕到了外面那个老人会对你怎样吗?”表侄女还是不放心。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说,“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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