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之时光下的少年人 第八章（2）

高杉晋助手揣在紫色和服打开的领口内，面无表情的看着冲田总悟被人推入实验皿，面前的人还算冷静，整个过程没有反抗，只静静的注视着他，他也报以冷冷的回望。

身边的实验人员多低着头，在他们两人的视线之间穿梭而过。

冲田突然微微一笑，隔着密闭的玻璃对外面的人说，动手之前，至少让我死的明白一点吧。尽管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清楚传达了出来，有点像是闷在盒子里的小猫的呜鸣。

虽然这个要求在意料之中，高杉还是顿了一顿才懒洋洋的回答，地牢里那个家伙不是给你们解释过了么？

梦游，还是催眠什么的么？

你们一个两个还真的是没有假发聪明啊，难得我留他在你们那里给你们线索……嗯哼哼，怕是那个家伙心里早就明白了，惟恐影响你们士气没有一语点破，真是讽刺哪，和幕府的狗交情都变得那么好了……

所以是要给我进行身体改造，然后控制我的心智么？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好像做了一场梦一样……一会你就明白了，好好享受……

冲田高高在上的俯视着高杉，脸上依旧是阴狠的抖S表情。

如果敢碰那两个人，即使死了我也会回来找你的。

放心吧，你不会死，而且，即使要相见……那也是一起在地狱里。

一小股气体从冲田头上喷下直指脸上，他没有刻意屏住呼吸，自始至终的凝视着高杉的独眼。开始身体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改变，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总悟开始觉得乏力，脑子里的所有念头像是春天融化的雪人，逐渐汇成一条细长的水流，渐行渐远。

好像是进入梦境的感觉，思绪是被人拉着走的，扭曲混乱又带有异样的迷香。

二十分钟后，高杉磕掉了烟杆里已经熄灭的烟灰，主机上显示试验器皿里剩余的影武人形气体已被抽换干净，玻璃罩打开，冲田自己走了出来。

脸上已经没有表情，步履蹒跚形如梦游，面前的屏幕上显示着冲田脑内“核”已经开始聚集，控制着中枢神经。

带他回去。高杉声线平稳的下着命令，眯着的眼睛里有一片烟雾，难以看清他的表情。

可是……晋助大人，现在“核”还不稳定……

不要让我重复第二次。高杉冷眼斜视声音的方向。

是……是……对不起……对方顿时全身遍布一股森森寒意。

这才是我想看的，困兽斗。

冲田自己所能控制的理智快要消失殆尽了，他能感觉到自己在行走，但是每一步抬腿的指令都不是自己发出的。我像个牵线木偶一样……模糊的念头一闪而过。

眼前的走廊似乎没有尽头，越走越远，不知道要去哪里……不过好像也无所谓了……就这么顺从着身体自己的意愿走下吧……

左转，右转，身体自己是认识路的。

带有目的性的行动，四肢能够理解，但是心里无论如何都不懂。

总悟！！你还好么，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这是近藤老大的声音……么……冲田的心里一动。

没有回答，和原来重新被带回来的人一样的反应。

总悟！！总悟！！！说话，不认识我了么？我是近藤啊！！！总悟！！！

冲田机械的走进牢门里面，直直的杵在两张熟悉的面孔前，无论怎么用力都再也无法表达出自己的意愿。

小心！！他挂刀了！！！

桂突然警醒的喊到。

下一刻，冲田就拔出了刀来，对着近藤和土方挥了过去。

冲田的刀法依旧很快，瞬间的功夫刀锋就已近在咫尺，土方抬手一档，刀刃斩断了一只手臂上的铁链，同时也划破了下面的制服和皮肤，鲜血溅了出来。

好像比原来的力气更大了一点。

臭小子！！！找死么？！！土方意外的获得了一点额外的自由，顾不上手臂的伤口，直接抓住了冲田握刀的手腕。

总悟充耳不闻，看似简单的一个手腕翻转，力量竟大到土方拉也拉不住。

下一个目标就是由侧面刺向近藤。

几秒内发生的事情太快，没有人能够接受，近藤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总悟的刀离自己越来越近，连呼喊都没有发出一声。

带着呼啸的风声降落在近藤脸侧，刀尖擦过皮肤，血珠争先恐后的钻了出来。

总悟突然停顿了身行。

近藤老大……模糊的声音被气息顶了出来，听上去无比的艰难……闪开……快杀了我……

空气凝固在这几个咬牙切齿挤出来的字上，地牢里仿佛宁静的可以听到樱花飘落的声音了。

高杉！让他停手！！

桂突然冲着漆黑的角落喊道。

呵，原来发现了……高杉端着烟杆鬼魅般的开心笑了起来，屏幕里假发愤怒的脸正冲着自己。

意外的兴奋了起来，脸上带出更多嗜血的意味，假发啊，这么容易就生气了么……

总悟，如同机器人一般定格在了刚才的动作，刘海盖住的额上突然滑落出大滴的汗珠。

近藤已经被土方一脚踹倒，向桂的方向投来惊异的目光。

高杉……桂再一次缓缓的喊出这个名字之后，低下了头。

再抬起来，棱角分明的脸上就换上了无所畏惧的表情。

我的命，随便你来拿，不要找无辜的人麻烦。

一句一顿，每个字都如钢钉一般坚毅有力的钉在了高杉的耳朵里。

还是那么爱充英雄呢……呵呵……

高杉右手撑着头随意的靠在身边的总机上，抬手按下了几个摁钮。

总悟的身体开始收势，收刀入鞘，走向最靠牢门的墙角靠墙坐了下来。侧脸看来依旧毫无表情，除了满脸细密的汗珠能够证明刚才那几秒不是梦境之外，再也没有区别。

冲田君被进行了实验，那个东西还没在他身体内稳定，就被带回来了。

刚才他控制自己停住手，已经很勉强了，下一次就不会有这种情况了。你们再喊他只怕也听不进去……

桂飞快的解释，经管知道高杉一定在看着，经管知道自己已经快失声了，还是一秒不停的全部说了出来，现在大家处于弱势，没有人能猜透高杉晋助的心，只要他愿意，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会丧命。

土方君，近藤君，下一次再有动作，就用铁链缠他的刀，如果能击昏他也好……顿了一顿，加了一句，还有，不要太惦念旧情，一切小心为上。

近藤和土方还陷在刚才那几秒的情况中，桂的话吸收了好一会才后知后觉的渗出汗水来。

良久，近藤开口，我们一直都在被监视着么？

是，那里……桂伸出手，指向身侧一个被光线躲避开的天花板死角。

近藤抻着脖子看了又看，一无所获。

一天前躺下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桂背贴墙壁靠坐着，微弓背，长发垂下来遮住大半的脸。

自从他瞥到那个地方被人动过手脚后，就一直保持这个姿势了。本来不想说出来，保持现状总还是比撕破窗纸来的理智些。喜怒不行于言表，装睡，全部的时间都让大脑飞快的奔跑，几乎可以推算出那个人要做的事情了。

但是那一刻身体里的怒火实在不能压抑，这个喜欢践踏别人的混蛋，居然让总悟去砍近藤土方，还不等到药物稳定就放他回来……只是想看一场好戏吧……

……或者是想试探自己的反应……

刚才就是因为闪过了这个念头，才会脱口而出的。

本来是没有任何把握的，只是觉得不能再坐以待毙看着他们三个自相残杀，哪怕是分分神也好，只是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居然真的让高杉停止了。

是代表接受了这个交换条件，还是一场试探？或者你另有好戏安排还未出场？

不过这次的“试探”也让自己发现了对方带有个人恩怨的攻击倾向，从一开始不平等对待的谨慎，到自己身边的监视器，再到一句话就终止了他的行动。无论他报着什么样的目的，似乎用自己当诱饵是最好的选择了。

高杉，你……竟有这么恨我么？

“假发，你在这世界上抱着怎样的心情生活，身在将老师夺走的这个世界里，你为什么能够悠然的活下去？我最无法容忍的就是这一点。”似乎能记起上一次在甲板上他说这句话的语气了，那种咬牙切齿的压抑着的愤恨。

所以说，事情还是走到了要在同窗旧情和江户黎明之间做出选择么。

终于忍不住叹息，高杉，既然事已至此，恕我以后再不会顾念同伴身份，只当你是敌人对待。

但也未能下定十分的决心，若有一天剑拔弩张，自己是否能下的了手取他性命。

猛然之间想到辰马说过的银时，

“那个男人是不会在意地球这种小玩意儿的，他可是只要为了同伴，一两个星球都会毫不犹豫毁掉的恶鬼。”

高杉完全可以利用这一点来挑起争端。

银时，这一次无论如何你都不要参与进来。

桂心中祈祷。

从现在掌握的情况来看，动乱已经开始，没办法停下了。但若能提前放出消息，总是会减少江户无辜百姓的伤亡的。

自从红缨之后高杉已经谨慎了很多，不会那么容易被抓住把柄了，现在身处虎穴，被人占尽所有优势，一切所想也只是空想，能做不过见招拆招，走一步算一步了。

侧头望去，身处同一境地的另外三人，忍不住去想，恐怕这里的人没有一个能逃出升天了吧。

心思至此，一个九死一生的想法冲入脑中，桂知道自己从来没有做过如此疯狂不留后路的行动，不过按照现在的局面来看，只能放手一搏了。

桂终于抬起头，用憔悴的脸迎上了监视器，露出一个简单的笑容，然后静静的拔下了手臂上的插着的针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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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2也是慢慢的一大章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