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入山(一)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认命似地抱着双臂站起来,就在这个时候,豆大的雨滴忽然从天而降,砸在身上冰凉冰凉的,我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雨急促无序地砸落下来,落在茅草上噼里啪啦作响。我忍不住朝天咆哮道:“我不是这么衰吧,啊!天要亡我啊啊啊——”
老头痛心疾首地一边拯救书籍,一边说:“看来这是老天注定的啊。”
我怨愤地瞪了他一眼,却听他继续说:“明天就进山里吧。”
“……”我是连茅草屋都住不了,要去当人猿泰山吗?嗷嗷嗷嗷——
第二天,老头就拽着莫名其妙外加内心疯狂反抗的我入山了。
为什么是内心疯狂反抗呢?……
因为老头将我点穴后,直接打横携在腋下,像搬板子一样拽着我在树丛间飞驰,这种感觉一点都不美妙。我哀怨地任由他携带,无法反抗。
大概过了一刻钟,老头终于停下来将我解穴后放下。
我不适地活动活动筋骨,发现并未损坏,于是又有意识地狠狠瞪着老头。
老头笑眯眯地说:“丫头,先别忙着瞪我,你先看看周围。”
我疑惑地望向四周,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周遭虽然布满了高低不平的山丘,还被淡淡的雾气笼罩,但我还是清晰地看到断肠草和鹤顶红的原材料。
我惊诧地望着他:“老头,你这是?……”
老头自豪地拍拍胸脯,“这才是老夫的家。”
他领着我,进入浓雾弥漫的山林。周遭是忽、近忽远,忽虚忽实的景象,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幻境?老头还对五行八卦之术有此造诣?我忽然开始佩服起这个看似神经兮兮的老头了。
跟随他的脚步不一会就到达山林尽头,踏出一步浓雾尽散,退后一步却又迷雾笼罩。我们终于走出了迷障?
我抬眼朝前方望去不得不惊叹。
一方临水,四周环山。竹枝构成的房子古香古韵地矗立在山林间,别有一番幽韵。
老头拍拍我的肩膀,“丫头,从今天开始老夫正式授你医术吧。”
“医术?不是直接学毒吗?”
“医、毒不分家,既有毒必定有医者,想要研制出世间独一无二的毒药,就要先做到医无可医,治无可治才行。”老头笑眯眯地顿了顿继续说:“老夫的徒弟,未来必定是世间顶级的药师。”
他眼底闪烁着细碎的光芒,看的我也忍不住热血澎湃起来。
顶级?
我忽而微笑起来。是啊,不做则已,否则付出努力,就一定要一鸣惊人。
之后我听从老头的安排陷入忙碌的学习中。而我当初炼制的试管和器皿也终于派上大用场。我将药研磨成粉末。然后蒸馏,提取,分成,然后制丸。
几道工序看似简单,实则却异常困难,因为药量的每一分不准确也许就会产生出新的药体,而我就每天熟练蒸馏、提取、分成的活儿。老头趣味盎然地在旁边窜来窜去。
大部分时间都是老头下毒,我解毒。再下毒,再解毒。
老头乐此不疲的玩着这种游戏。而我也悉心奉陪,因为老头说这也算是一种试炼,一种实践性的突破。这比读死书强多了。
于是我开始肆意在老头的土地上拔草药,制丸加工后神不知鬼不觉地给老头吃,老头大部分时间都能觉察出我虚晃的招数,但是却又不得不心甘情愿的中招。
因为他自从无意间吃了我做的简易寿司后就抛弃了过去的红薯,转而跟我一起吃大米。所以,他宁愿吃美食加毒药,用老头的话来说就是反正吃了死不了,所以无碍的。
于是山里就经常上演类似于,某个脸颊涨的通红的白胡子老头,一边往嘴里塞食物,一边说,“这次山崎的量多了,下次少点。如果想让我一吃毙命的话就多加点砒霜。”
面色淡定的老头丝毫不顾自己通红的脸颊和已经翻黑的指甲,只是瘪瘪嘴,“这个红烧肉做的没上次好吃。唔。晚上我不回来吃了,闭关炼药去。……丫头,等我回来哦。”
说罢留给我一个背影。呼啦啦地飞走了。
我气定神闲地继续夹起红烧肉,塞进嘴里后就听见小山丘上老头的大叫:“啊……你这丫头居然把付草扒光了。那是最重要的解药啊啊啊啊!!”
看来未来3天老头都不会再出现了。我笑眯眯的眨着眼睛,入口即化的红烧肉真是好吃啊……
虽然学毒大部分时间都是老头和我互毒,但说起轻功,我就真的是软脚虾了。
卯时老头不知从何处飞回来,全身带着一种浸完药浴后的臭味,我挥挥手皱着眉头,“老头你是不是浸了药浴没洗澡啊。”
“老夫没空洗澡,等着回来收拾你呢!!!”老头的眉头皱的可以夹死一只蚊子:“丫头,你居然把付草拔光,哼哼……”
说完,他的眼角浮现出一抹奸猾的笑意,遂而45度扬起唇角:“你死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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