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倾世拥有一副能够(高唱入云)的绝妙歌喉,此时却被屈夫人薄婵菲牢牢攫在手中。只要稍微用点力,不仅以后唱不了歌,恐怕连命也得搭上。
文羡璋是(曾经沧海)的人物,对于此情此景,并无丝毫忌惮,反而呵呵笑道:“如果你说的是这丫头,我不妨告诉你,她害死我的儿子,在我眼里,早已不是文家中人,要杀要剐随你便!我也不会放在心上。”
这话说出口,不仅江湖衙门中人一怔,连程梧这个(望门投止)的外人也不由愕然。屈夫人只觉手背上一凉,定睛一看,原来是文倾世听了父亲的话,心痛如绞,忍不住滴下泪来。
屈夫人因为丈夫之死,八年来怨恨满腹,(愁眉不展),常常以泪洗面,如今见文羡璋文倾世父女反目,心花怒放,阴恻恻道:“小妮子,听到了没有?你爹亲口说,不管你的死活了,呵呵,他这个自封的江湖衙门县太爷,自个儿的家务事乱成一团糟……这江湖中人真是瞎了眼,怎么不懂得(举贤使能),任由你这个愚拙之人胡作非为?难怪要惹得(民怨沸腾)了!”
文羡璋面不改色,缓缓道:“屈夫人,当下正(时和年丰),百姓安居乐业,若说胡作非为之人,我看屈夫人是夫子自道。你究竟意欲何为?”
屈夫人双眸如电,逼视着文羡璋,一字一顿道:“我要你在我丈夫屈惕之墓前自裁谢罪!”
文羡璋冷冷道:“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说着一招“瀚海百重波”,掌势连绵不绝,直攻向屈夫人,屈夫人将文倾世拉到身前,护着自己的要害,文羡璋收掌不及,正好拍在文倾世身上,这孩子立时软软倒下去。屈夫人道:“好啊,文大侠大义灭亲,真是叫人佩服!”文羡璋不管女儿,紧接着一招“霞碎缬高天”,掌势织成一张大网,向屈夫人劈头盖脸扑过来。
屈夫人后退了几步,朱信雄立刻上前,把昏迷的文倾世抱起,退至门边,焦急地唤道:“小师妹!小师妹!”
程梧也上前唤道:“倾世!你怎么样了?”
文倾世睁开眼睛,看了看二人,眸子里满是(黯然神伤),蠕动嘴唇,说了句什么,朱信雄忙问:“小师妹,你说什么?”
把耳朵凑到文倾世唇边,听她断断续续说道:“这下好了……以后不用怕……别人(攀诬)于我了……”
头一歪,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不知道什么时候,耳边渐渐能听到声音了,却是几个同门师兄弟在(七嘴八舌)议论什么。
“好玄啊,师父使这招苦肉计,可苦了小师妹了。”
“那屈夫人太厉害,咱们面对她不都是(手脚无措)?”
“师父这些天因为她的案子几乎焦头烂额,稍有不顺心就(怒不可遏),我们还是小心为好。”
“是啊,师父(肆力)于江湖衙门,辛苦得很,幸好已经把那屈夫人抓获归案,下在牢里,这下她插翅难逃,老老实实等着挨那一刀吧,葛师兄的大仇总算得报了。”
“大师姐!”众人齐声唤道。
“你们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呢?”是凌珑的声音。
“我们没有胡说八道,不过是来看看小师妹。”岑公治的声音。
“我看你们也没有什么(珠玉之论),快些散了吧,别打扰小师妹休息。”
众师兄弟告辞离去。
文倾世想,原来我还活在人世间啊。
睁开眼,春日的暖阳细细碎碎,洒满了整个佳妙阁。
桑夫这边过着的却是暗无天日的生活。
馋鬼池旭飞的生活规律就是:吃饱、睡足、出门,桑夫的生活规律就是:做饭,和闻人吟魂谈话,想想怎么逃出去。
这天两人谈着谈着居然谈崩了。因为桑夫无意中说起他印象中的生母,是个从良的妓女。闻人吟魂立刻耻笑道:“难怪呢,妓女这种人,(水性杨花),怎么可能在大户人家待得住呢?肯定是犯了什么错,被赶出家门,你这种身世不明的小孩,自然也要跟着被赶出来了!”
桑夫生气了,道:“你不明内情,不要信口开河!我娘虽然身世悲惨,但人很好的……”
“算了吧!一个妓女,人再好,也得不到大家的承认。只能让人耻笑!你以后不要轻易对别人说你的身世,不然你在别人面前永远抬不起头来!”
桑夫不理他了,但心里总觉得他说得对,自己还是把这些事默默留在心底吧。
池旭飞这几天不知怎么,心情特别不好,桑夫的饭菜也不能让他展开笑颜,甚至今天,他刚吃了一口,立刻横眉怒目,喝道:“这是什么玩意儿?”起身端着盘子,径直走到角落里,把那些菜肴统统丢进(恭桶)里。
桑夫最看不得别人浪费饭菜,怒火升腾,满脸(激愤),大声道:“你不想吃就对我说,我可以给你少做点,用不着这么糟蹋粮食吧?”
池旭飞抖了抖脸上的肥肉,瞪着他道:“小子,你以为你是什么人?不过是个会做饭的小厨子而已,能立下什么(丰功伟绩)?”一伸手,掐住桑夫的脖颈,冷森森道:“我馋鬼动一动手指头,马上就能让你见阎王,你信不信?”
桑夫被制住要害,此刻是(敢怒而不敢言),要是一般小孩碰到这种场面,早已吓得(丧魂落魄)了。
池旭飞将桑夫丢进石棺,道:“你小子想逃走,纯粹是(异想天开),老老实实在这里呆着,直到我回来!”
桑夫躺在石棺里,恨不得能(绝长补短),将自己的厨艺给武艺匀一点。
当文倾世在朱信雄怀里昏过去时,朱信雄简直要(魂飞魄散)了。
他没有茹家三少(列鼎而食)的家业,也没有桑夫令人称赞的厨艺,有的是一颗对小师妹的默默关注的心。文倾世不省人事,他好不容易筑起的伪装立刻(兵败如山倒)。当然知道了这只是(算无遗策)的师父的一招苦肉计,那掌风并非致命,只是转移屈夫人的注意力,他才稍稍放下心来。
文倾世知道自己还没有(行满功成),离开人世,心里对那个有(济世安邦)之才的父亲说不清道不明的怨恨更加深了许多。
(金灿灿)的阳光落入佳妙阁里,这幢小楼比之衙门中其他建筑,奇特的地方就在于它(中西合璧)的建筑风格。文倾世居住在这里,可以避开衙门中(繁乱)的事务。
文羡璋手里的江湖衙门日益壮大,不少江湖中人(梯山航海)前来请他出山办案。文倾世耳濡目染,也了解了不少江湖之上的事迹。
当晚,她来到关押屈夫人的地方——江湖衙门的大牢里。岑公治和几个师兄弟正看守着牢中的犯人。
文倾世手里提着食盒和一坛热腾腾的稀粥,向师兄们笑着说道:“你们太辛苦了,我和桑夫学了几手做饭的手艺,你们尝尝好不好吃。”
岑公治道:“小师妹,你伤刚好一点,就忙着给我们做吃的,我们怎么过意得去?”说着已经端起碗来,文倾世便给他盛上一碗,其余师兄见状,不吃白不吃,也纷纷拿碗来盛粥喝。
文倾世看他们把稀粥喝个罄尽,心里一喜,道:“看来我这手艺还不错。以后多多给你们做。”
岑公治笑道:“那就辛苦小师妹了。”
文倾世看看牢狱那头,那里是(一团漆黑)。
她似无意地问道:“那屈夫人就关在最里面那一间吗?”
岑公治点头道:“是啊,她是个危险人物,不关在那间密室里还真不行。”
文倾世收拾了碗筷,也不着急走,和几个师兄随便说着话。
一个师兄突然说:“我怎么这么困啊?”
另一个也附和道:“我也困得很……”趴在桌上倒头便睡。
岑公治伸手去拍他们,吆喝道:“起来!起来!怎么一轮到你们值岗就这副德行?小心我去……去告诉……师父……”话音未落,一阵睡意袭来,也倒在他们中间,这些守卫们都失去了知觉。
文倾世微微一笑,唤道:“岑师兄!范师兄!穆师兄!”连唤几声,没有人应。
她从岑公治身上解下那串牢房钥匙,找到那个最大的,嘀咕道:“应该是这把,没错的。”向牢狱尽头走去。
她径直走向最里面的密室牢房,这里是关重犯的地方。
她立在牢门外,轻声唤道:“屈夫人!屈夫人!”
屈夫人道:“小妮子,你叫什么呢?”
文倾世道:“我有钥匙,能放你出去。”
屈夫人“嘿嘿”一笑,道:“你们父女俩又耍什么花招来哄骗我?我是不信的。”
文倾世道:“我不骗你,文羡璋不承认我是他女儿,还出掌伤了我,我心里早不认他这个爹了。你一定是冤枉的,我放你出去,你找来证据,和他当堂对质!”
说着,将钥匙塞进锁孔里,轻轻一扭,铜锁应声而开。(共缀词33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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