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道和北极雪 【20】你是我的恶魔

当卫小北刚进入考试的最佳状态时，平铺的试卷上却突兀的滚来了一个小纸团。卫小北抬起头，向四处看了一下，一切都是风平浪静，没有任何异常。

杨阳老师鼓励并培养同学们的自觉能力，所以在发完试卷后就离开教室了，临走时，曾留下一句话：我相信你们，请不要让我失望！

所有同学都明白，都晓得这句话的意思，当然也都各自在心里为这句话，为杨阳老师，埋下了自觉的种子。现如今，这个小纸团的出现，分明是对卫小北，更是对纸团主任人的一种考验，卫小北知道，无论如何都不能将纸团打开。

刚要坚定地将小纸团给扔掉的时候，纸团却被另一只手给拿了过去。卫小北抬头，竟然是，是----曾被他砸伤的政教主任。每次考试时，学校都会安排李路，也就是政教主任，（这是卫小北前不久从邻近的女同学口中得知他的名字的）对考试的同学不定期的进行巡查，一旦发现有考试作弊的情况，就会进行处理，轻者就将作弊的考题划为零分，重者就整个试卷都作废。学校里的同学们对李路意见是很大的，听高年级的前辈们说，他简直就一铁面青，对任何人，对任何事，都本着严师出高徒的理念，一视同仁的对每一个学生，你做对了，他不会表扬你，可要是做错了就等着他那一招又一招制服你，处分你的千奇百怪的方式吧，哪怕是芝麻点大的错误，也会有意想不到的处罚方式等着你。一次，他巡视学校里的卫生，一个男同学不经意间将路边的一颗小雏菊给折断了，刚好被他看见，结果那明男同学硬是被罚每天都要去给那片的花花草草浇水，直到开出新的话来，据说，那男同学浇了整半个月的水，才看到屁大点的花骨朵冒出。等处罚结束后，那名男同学就发誓再也不会走那条路，再也不会经过那地方了。再加上他平日里观察入微，所有见到他的同学，都很小心翼翼很谨慎的从他身边经过。生怕自己会犯点自己都不知道的错误，却被他发现而接受处罚。最后一点，也是让所有的一切都能成立起来的一点，他骨子里，气质里，无时无刻都不散发着威严的气息，这与他戴着眼镜有些不符。综上所述，学校里派他督促学生考试，绝对是最明智的选择。当然了，李路李路的叫也仅限于平日里同学们私下里叫，当着面的时候，没有谁能叫的出口。

“又是你？”李路皱了皱眉头说到。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现在用这句话来形容卫小北的内心世界最适合不过了，可一向直觉很准的她，感觉到接下来的事情发展没那么简单。

“这是你的吧？”李路拿着手中比指甲还小的纸团问卫小北。

“我不知道。”卫小北回答。

“不知道？不知道怎么会在你手中？”

“可现在不是在你手中吗？”卫小北是第一个敢这样对李路说话的。

“你”李路的面容有些泛青，拿着纸团的手微微发抖。然后将其打开。

“亲爱的小北老婆，第九题的第二空怎么填写，速将答案告诉我。等待救援的老公，陈默。”李路当着全班同学的面，一字一句的念着，教室里立刻哄堂大笑。唯独坐在卫小北后面的陈默，趴在桌子上照睡不误，平日里听课睡觉也就算了，在考试的时候居然也能睡的着，就真有点说不过去了，不过这事也就只有陈默能做的出来。

“不是说不知道吗？上面的小北老婆除了你还另有其人吗？”此刻的卫小北是很囧的，恨不得地面马上露出千万个小孔来，随便找一个钻进去，任谁都找不到她。

见卫小北不语，李路走了两步来到陈默的跟前，伸出手揪住了陈默的耳朵。

“谁TMD揪我耳朵？”陈默的眼睛还没睁开，这话就自个跑出来了。

“看来，周公很眷顾你啊！有没有让你在梦里取媳妇呢？”李路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有经验的都知道，这是李路发飙前最明显的征兆。

“这么神啊？这个你都知道。”陈默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说到。

看到陈默如此的不将他放在眼里，如此的不尊敬他。将手中紧握的纸团狠狠地扔到陈默的眼前，丢下句：陈默，卫小北你俩不用考了，随我来。就消失在教室门口。陈默打开那被仍过来的纸团，看过后想说什么的，但最终被卫小北那似憎恨的眼神给挡了回去。

政教主任处。

“知道你们俩错在哪了吗？”李路站在窗前，将两只手背在后面，背对着卫小北和沉默说。

室内异常安静，但可以闻到烟草的味道，又是陈默在吸烟。

“要不要来一根？”陈默的下巴微微上挑，嘴里含着烟嘴，有些模糊不清的问着李路，不，是时候该叫李老师了。

“算是想要贿赂我吗？”李老师接过烟，等待着陈默给他点燃。

卫小北鄙夷的看着正在发生的一切。学校是教书育人的地方，但却有老师和学生一起吸烟的现象，真不知家长知道后会有何感想。可是谁让他是陈默呢？整天没人管得疯孩子。

“只要不把她的试卷划为零分即可。”陈默给李老师用打火机边点烟边说到。

“那就扣除你双倍的分数。”当第一缕朦胧的烟雾从李老师的嘴里扩散到空气中的时候，这句话到达陈默和卫小北的耳朵里。

“好啊，我无所谓，就算把我的各科成绩都划为零分也没任何异议。”

“不要，我不需要你的施舍，不要表现出一副牺牲了自我，成全了别人大无谓的样子，别再假惺惺下去了，早干嘛去了？”卫小北的眼睛直视着陈默，可一句话下来眼睛都没眨一眨。

“你们俩都挺有个性的，我喜欢！虽然喜欢，但并不代表可以不处罚你们。你们俩犯的错误太多了，涉及到早恋、考试作弊，贿赂老师等，不处罚你们就难以服众啊。这样吧，你们俩站在走廊里，将那本砸我脑袋的书拿出来，放在你俩脑门的中间，不允许课本掉下来，明白吗？就是这样”说着，李老师从桌子上随意拿出了一课本，示意陈默到他面前，然后将课本的一端定在陈默的眉头间，另一端用他的掌心顶住，“卫小北，你来这！”卫小北悻悻的走过去，接替了他掌心的位置。看上去处罚虽然很轻，但是一提到砸脑袋的课本，好像不得不联想到有点小报复的痕迹。

“好了，你们就这样保持住，我再去别的地方看看，看看还能不能找到个你们的翻版。”李老师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有点坏坏的笑，同陈默常出现的笑有的一拼。

“你真是我的恶魔，从一开始认识你，恶梦就没有停歇过。”陈默是比卫小北高出一头的，中间有课本横着，为了不让课本掉下来，陈默还好说，只需稍稍低下头就即可，可苦了卫小北了，她不得不仰着头坚持着。说话的时候都有些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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