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傲九州 第19回 书卷多情似故人，黄昏忧乐每相亲

另外一边，诸葛龙一在城外溜达了一天，也没有再看到侠盗飞燕，天黑了就坐在屋顶一个人喝闷酒。

“怎么坐到这里来了，你刚刚死里逃生，还是多休息的好。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一个白衣身影翩然飘落，正是欧阳秋叶。

诸葛龙一结果饭盒，“呦，这么多好吃的。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我不放心你，找了借口就回来了。昨天还疼的一动都动不了，今天就都好了？还喝这么多酒。”

“这你就不懂了，这是我的疗伤圣品。”诸葛龙一说着拆开了饭盒，边吃边喝，脸色却很沉。一边缓缓的舒气，一边看向月亮。

“怎么了？有心事啊。是在想女人吧。你的璧霜姐姐，还是女飞侠？”

诸葛龙一身体一抖，“你可别乱说。哎，真是头疼。”

欧阳秋叶看他不敢看自己的眼睛，知道是说中了心事。“有什么烦恼可以说出来。我会替你保密的。”

“真的？其实我上次在城外见到那个女侠了，她，帮助了很多很多的人。而我却误会了她，还和她打了起来。被群众一通暴打。”

欧阳笑了起来，没想到他这么容易就开口了。“原来是这样。我都说了不要冲动，女人天生就是善良的动物。不过你之前不是还对璧霜师姐念念不忘么，怎么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

“你别乱说啊。我哪有。就是感觉很奇怪吧，曾经那么亲近的人，即熟悉，又陌生了。总感觉她的眼睛没有以前那么大了，而且气质也不同了。可能，早就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她了。”

“女孩子小时候眼睛大是很正常的。人的眼睛一生都不会长大。但是鼻子嘴巴耳朵这些都会慢慢改变。女子的变化是非常大的，所以判断美人胚子的唯一标准就是眼睛。我记得听师父说起过，对璧霜的印象很深。她的身世好像也很复杂。”

“是吗？怎么说？”

“我也记不清楚了。她既然选择了投靠中原第一大庄，就一定可以为了目标一步步前进。日后定会有再见之日。倒是你，是怎么打算的？我已经准备参加科举，考取功名了。”

“你真的不继续修炼了吗？魔尊如果卷土重来，谁来继承圣贤爷爷，号令武林。”

欧阳努着嘴摇摇头，“未来的事情，又怎么好说呢。我明白师父的用意。如今该学的该知道的，师父都已经传授了。我的资质实在太差，不知道现在的瓶颈，何时才能突破。”

“瓶颈？什么意思？你不是说还差的远么，怎么又说都学会了。”

“是我进步的速度实在太慢。从知道到悟道，还是有过程的。度过这个阶段还不知道要多久，暂时不需要师父那么细致的教导了。还是随缘吧。我现在很想知道父亲真正的死因。有机会的话就想一展抱负，为国为民做些实事。”

“这么说，你是要从文从政了。我还是以继承父亲为愿望，有朝一日，我一定要打败魔尊。”

欧阳秋叶握住他的肩膀说：“嗯，加油。成功的几率是对目标的动力乘以往目标方向的努力。你有如此强烈的信念，只要勤奋努力，就一定可以创造奇迹。”

诸葛龙一也握住他的肩膀，豪气从心底升起。“嗯。虽然我们的目标不同，但信念是一样的。为了贯彻我们心中的正义，坚持到底。”

两人锤在对方的肩膀上，四目相对，一个笑的淡然儒雅，一个笑的豪气干云。

欧阳回到密室，翻起来父亲写的《武林谱》。里面介绍了武林的诸多门派和武功兵器。父亲一个翰林学士，而且“手无缚鸡之力”，如何会撰写这本书呢？欧阳带着疑惑，找到了关于武林第三，“浩掌无边”上官云的介绍。

上官云是上官山庄数百年第一奇才，20岁学成所有非掌门专学的武功，只身挑战各大门派掌门而名动天下。上官山庄不仅历史悠久，在武林地位崇高，而且传说有克尽天下武学，避无可避，挡无可挡的“降龙掌”。只是几百年基本没有人练成。另外上官家拥有庞大的财富，这也是当年被魔门血洗的重要原因。据说只有上官云和几个人逃过厄运。

看到这里，上官伯即使不会武功，也跟上官家渊源颇深，那么自己的女儿会武功的可能性，也是有的。上官燕儿并不像自己一样是藏在深院，无人知晓。相反还是汴京传说中的第一美人。她本身是极少出门逛街的，名气大多是靠箜篌师傅传起来。那么上官燕儿，会不会就是“侠盗金燕”呢？

上官云自小天赋过人，家族所有的宠爱都集中在他身上，他的几个弟弟很受冷落。他当了最年轻的家主之后，继续醉心武学，闭关研究“降龙掌”，山庄直接交给大哥打理。而上官伯就是老三，早年就离开了山庄，进入仕途，在宋建国后考取进士，之后认识了欧阳于谦。他从来没有透露过和上官山庄的关系，知道的，也只有欧阳于谦一个。

欧阳秋叶继续查找父亲的手札笔记，发现的确有记载写到，“约与上官兄指腹为婚”。欧阳秋叶发现了许多奇怪的地方，笔记从自己出生前一年到出生后完全不写家事，都是对政策的看法等。而这个时间段以外，就算是妻子身体微恙，都有了了几笔的记述。欧阳秋叶拆开笔记，没有发现夹层或者撕掉的痕迹，也想不出来个所以然，只好先搁置。不过想起来上官伯母对指腹为婚的反应，似乎另有隐情。

欧阳秋叶又翻看了一本回忆录，喃喃自语道：“没想到父亲离开南唐，是因为爱上了琵琶女周娥皇。但李璟却把她赐给李煜，使得父亲伤心之下，带着姑姑一起浪迹天涯。幸好穷困潦倒之际遇到后周赵匡胤，才投靠后周的。真是没想到，趁着后周世宗柴荣英年早逝，巧设布局，用计夺取周天下的人竟然是父亲。如果不是父亲，赵匡胤根本无法成为开国之君。可是，为什么父亲没有记载其他亲戚呢？情感受挫就带着妹妹浪迹天涯，险象环生，也太不合常理了。这里面，到底是隐藏了什么呢？”

唐后武举废除，宋初是没有武举的。科举也还没有殿试，大致和唐一样。进士重诗赋，诸科重帖经、墨义，都是死记硬背的东西。宋以后逐渐改革，通过范仲淹和王安石，侧重点变成了试策，试论等，考察处理实际问题的能力。宋虽然废除了唐的贡举，但宋初考生投卷依然流行。考生被录取后要向主考官谢恩，称主考官为“师门”，自称“门生”。所以欧阳于谦就建议废除礼部当主考官的制度，临时来任命主考官。这么来说，古代寒窗十年不是相当于现在的高考，而是公务员考试。

欧阳秋叶对诗赋很有自信。背书则是他从小到大唯一突出的优点，科举应该是手到擒来。反而是就算考上，又能怎么样呢？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欧阳秋叶。

人生不是一场考试，学考试的内容，和未来的人生道路关系实在不大。欧阳于谦认为，人对未来有两种选择方法。一种是按自己喜欢的，发现自己擅长的事情，从事自己追求的职业或理想。另外就是按照社会需求来选择未来方向。并用市场需求来调整教育方向。

不管在什么时代，只是为了当政者制定的种种考试而活，一定是悲哀的。丧失自我意识，如同工具一般。后来太祖设立“特奏名”，让久考不中的人达到一定考试次数后，也可以直接参加殿试。就可以把读书人禁锢在为政的道路上，一生一世。有时候希望，是摧毁一个人最大的力量。

一些日子以来，诸葛龙一每天研究武艺，调整身体，欧阳秋叶则是经常往返于上官府和学士府。在学士府查看父亲的著作笔记，再回上官家复习科举内容。上官府的丫鬟逐渐和欧阳秋叶也熟稔了，经常逗弄他和上官燕儿。

这一日，欧阳秋叶为了追风在花园可以跑开，把他带去了学士府。回到上官府正好被丫鬟小云看见，说上官燕儿在赏花，很是寂寞。这几日上官燕儿一直跟追风在一起，很是喜欢他。而追风也出奇的非常喜欢上官燕儿，经常去讨好她，非常的黏。每当上官燕儿弹箜篌的时候，他都会温柔的靠着上官燕儿的背，趴在地上听。而这原本是欧阳秋叶的特殊待遇。

欧阳秋叶来到花园，向上官燕儿行礼。旁边的小玉又继续打趣的说：“小姐，你快来呀，姑爷来看你了。要不要我们两个不识趣的，去帮你们望望风呀，嘻嘻。”

上官燕儿穿着白色的鱼尾曲裾。交襟大袖，虽然下摆长到脚踝，但膝上部是收紧的，显得身材十分修长。膝下处散开，如有百褶，不影响迈步。行走时衣裾舞动，甚是好看。腰际束大带，外系一条粉色丝带，作为装饰，带尾飘在膝前。衣缘也是粉色，腰下为两绕，白色的衣服上点缀着一些粉色梅花，十分雅致。原本站在草地边，听见小玉这么说，微微蹙额，伸手就要去掐小玉。羞涩的轻声道了句“讨厌”。

小玉往旁边一躲，“哎呀，小姐要咬人啦，姑爷你也不管管她，这还怎么敢娶回去呀。”

上官燕儿难掩娇羞，嗔怒着追着小玉，娇笑着“你还说，你还说，看我怎么惩罚你。”

两人嬉笑着上演了一出小猫捉蝴蝶，在花园转来转去。小玉围着欧阳秋叶来回转着，上官燕儿只盯着小玉，围着欧阳秋叶转了三圈。膝盖微曲，不小心踩到了裙子，重心不稳，往前一扑。欧阳秋叶本来跟着两人原地转圈，也不知道是该帮忙，还是多看她一会。眼睛已经完全无法从她的凤眼星眸，如花娇靥上移开。看到上官燕儿一歪，急忙挡在前面。

上官燕儿刚好扑在他的怀里。欧阳秋叶本能的用手一揽，不小心抱到了上官燕儿的侧腰，纤细的腰肢，是如此的不盈一握，软玉温香满怀，少女幽幽的体香钻入鼻息，醉人身心。

上官燕儿抬头看着欧阳秋叶，双颊刷的一下，如同熟透的苹果，红到耳根。欧阳秋叶意识到抚摸着小蛮腰，吓的赶紧收手。上官燕儿一惊，急忙转过身去，用双手摸着两腮，心儿突突直跳，如同鹿撞。心想着，“我的脸会不会很红，我这个样子会不会很丑”，已经是娇羞难抑，轻咬嘴唇，不敢回头看他，急急忙忙跑回小楼去。

两个丫鬟笑的花枝乱颤。欧阳秋叶不好意思的问“她，没事吧。”

小玉继续逗着他说，“姑爷这时候就应该追上去，用一个大~大的怀抱来温暖小姐不安的少女之心，就对了。”一边做出怀抱的姿势，一边说的自信满满。

看两个丫鬟嬉闹的很high，欧阳秋叶傻笑一记，心想这上官燕儿怎么看都是一个娇宠怕羞的小女孩而已。不过转念一想，他自己不也是个尚未加冠的毛头小子么。

这天晚上，开封府外的屋顶上出现一个黑衣人，身材略微瘦小，正是“久违”的“侠盗金燕”。

“女侠，你终于来了，还记得我吗？”月光中，诸葛龙一浮现身影，手里提着一个小酒坛。

“是你。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欧阳兄说的，你应该会来开封府调查上次的事情。我已经等了你很多天了。”

“为什么要等我。”

“不要这么冷淡嘛，我只是想告诉你，上次伏击你的人都已经撤走了，那个天下第一杀手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欧阳兄让我告诉你，不要继续在汴京出现了。否则赵光义一定会杀了你的。你盗窃的官，都是他的人。”

“我知道，他们贪污受贿，结党营私，都不是好东西。”女侠语气冰冷，带着恨意。

“如果你活着，可以继续帮助很多人。但是你没有势力，而他有，你是斗不过他的。就算逞一时之快，失去了性命，那不是什么都没有了么。”

“用不着你管，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负责。”

诸葛龙一摇摇头，“你我也算共过一场患难，而且我们志同道合，不是应该是朋友的么。我不想看着我的朋友冒这种没有意义的险。”诸葛龙一语调真切，透露着温柔。

“你跟一个小偷志同道合么？你是救过我，但是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你心地善良，不怕权贵，一心帮助有困难的人。这样的人就值得我付出生命。所以我说我们志同道合。”

“你这不过是自吹自擂罢了。你又懂我的什么。以后不要跟着我，也不要管我的事。否则我就对你不客气。”说着飞身而去。

诸葛龙一无奈的摇了摇头，立在月下墙头，继续喝着酒，眼神迷醉，忧郁不已。

随着“侠盗飞燕”飞檐走壁，一个白色的衣角从下面无人的巷子口缩了回去。

“侠盗金燕”回到了小楼，脱下夜行衣，突然听到窗外传来一阵箫声，苍茫柔和，让人如沐春风。

小楼外，明月高悬，一个白色的身影坐在水池的栏杆上，左腿伸直，右腿弓起，托着手肘，衣袂飘逸，如绝凡尘。碧绿色的长箫在月光的照射下青翠耀眼，光华流动。

小楼的门打开了，出来的正是上官燕儿。一袭淡黄色交襟襦裙，还是粉色披帛，更添乖巧可爱。上官燕儿右手拢了一下头发，露出一耳，梳的是垂鬟分肖髻。将发分成两股，结鬟于顶，不用托拄，使其自然垂下，并束扎起，红色发带略及脸颊位置，垂于左肩上，亦称燕尾。整体俏皮可爱，又不乏典雅，是未出室少女的发式，唐代常作为处子的标志。

上官燕儿行了万福礼，挺胸直背，收腹提气，微颔下巴。身段气质，高贵典雅。

欧阳秋叶停下玉箫，在右掌中转了几圈，背在身后。“美羽，你的伤，都好了么。这药是师父提炼的，不会留疤。”语气温柔，满溢着关爱，递过去一个药瓶。

上官燕儿稍一侧头，捋着肩上的发束，声音低沉，略有些哀怨。“你果然还是知道了。”

“侠盗金燕济世为怀，菩萨心肠，在我眼中，是个英雄。就算是要我粉身碎骨，也愿意保她周全。”欧阳秋叶翻身，踏着水面来到上官燕儿面前。

“那如果那个侠盗金燕是燕儿呢？公子还会，还会……”声音娇颤，越来越小，逐渐低若蚊吟。剩下的半句“这般喜欢我么”，硬是没有说出口，双颊酡红如醉，娇艳欲滴。

“开封府尹赵光义结党营私，不恤黎民，汴京城内都有人朝不保夕。你能帮助这些人，自是一番功德。但是你去偷那些官，又没有证据是赃款，是警示不了他们的。只会让他们结合起来对付你，弄的满城风雨，人人自危。到头来受害的还是百姓。再说让他们联合起来本身，就不是一件好事。想要百姓长久的安宁，就只能在制度上改变。要么起义推翻政权，要么进入朝廷，改革政治。你放心，在下一定会为了天下苍生，倾尽心力的。请多保重自己，不要再涉险了。让我们一起来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吧。”欧阳秋叶微笑着看向上官燕儿，眼波温柔如水，衣衫雪白似霜，带来一股无法抗拒的魅力。

上官燕儿听见“我们一起”的时候，微垂的头突然一抬，看着欧阳。

欧阳刚说出口就发现有些不妥，会不会被怀疑是在暗示要并肩携手，共结连理。急忙岔开。“我想伯父伯母一定也希望你能快乐的成长，不希望你背负太多东西。”

“爹和娘都不知道我会武功的事情。教我武功的是伯父上官云。但只教了我内功和轻功心法。”

“你见过上官前辈吗，他现在在哪里？”

“小时候，他经常深夜到来，天不亮便离去了。后来见的越来越少。最后一次是1年前。伯父说轻功已经都教完了，就不会再来了。”

“原来如此。没想到你14岁的时候就学成了上官家的轻功身法，上官前辈一定很疼爱你吧。”

上官燕儿摇了摇头，走到水边。“伯父他对我一直很严格，我从来没有见过他笑。就算是我问他，我的箜篌好不好听时，他也不理睬我。除了监督我学轻功，我们几乎没有说过别的话。”

“我想上官前辈一定是很爱你的。你天分这么高，上官前辈一定有惺惺相惜之意。我想他是背负了太多东西，不想留下什么感情吧，免得你牵挂。师父说上官前辈为了能找魔尊报仇，专心研究传说中最强的掌法——降龙掌。这些年几次被魔尊追杀，险象环生。他一定是不希望你为他担心，使他多一分牵挂。”

“欧阳公子，谢谢你。”上官燕儿说罢回身行了一礼。

“你不用谢我。你们一家对我有恩，应该是我谢你们才对。”

“公子真的不介意燕儿，”说着低头咬了咬下唇，“不介意燕儿几次三番的试探么。”说罢如水的大眼睛望着欧阳秋叶，有些楚楚可怜。

“你是说竹林，还有水榭摔倒的事情么。在下怎么会介意呢，反而是你不介意我调查女侠的身份吧。”

上官燕儿摇了摇头，“怎么会呢，是燕儿隐瞒在先。公子可以为燕儿保守秘密吗？”

“我答应你，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放心。说是试探，但你没有把我困在竹林，反而用箜篌引我出来。虽然你想要试我武功，却依然对追风那么好，没有利用他。我心里，是十分感激的。”欧阳秋叶的气息略有些乱。

上官燕儿走到欧阳的后面。“第一次见面前，燕儿就知道公子是圣贤的传人。原本是想用伯父留下的竹林阵困住公子的。但是听到公子的箫声，燕儿也是，也是被打动了，怎么舍得停下一半的曲子。只想多欣赏一会儿公子的箫声。”说到这里，上官燕儿身体一转，头微微一侧，一边用手捋着发束一边走向水榭。

“哪想到公子竟然丝毫没有受阻就出了竹林。说来都是燕儿贪玩，让公子笑话了。之后的事情，公子就都知道啦。”欲言又止，应该指的是在杀手手下拼死救自己脱困的事。

欧阳秋叶右臂一摆，带着玉箫转了几圈，横在胸前。玉箫搭在臂弯上，望着明月当空，亭台水榭，美人在前，一时有豪情满胸，即兴吟了一首诗。

“世人只道神仙好，

不若饮酒自逍遥。

携伴红颜天下畅，

笑上神霄九宸傲。”

这里的神霄九宸一语双关，既是说九天霄汉的天宫仙境，也是说“象天设都”的东京汴梁。上官燕儿知道他的意思是想要在官场攀登高峰，许了一个未来给自己。但此诗大有畅游三界，笑傲天地的霸气，后来也成为要命的反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