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跑，我的失恋王子 余燕的表白

218

车子开得很快。不一会儿，我觉得自己被人抬到了单架车上。我猜，大概是到了医院。我想睁开眼睛看一看，但我却怎么也撬不开渐渐沉重的眼睑。慢慢地，我开始觉得呼吸吃力。

“对不起，医生。我可以和他说句话么？”我只说一句，如果再不说，我怕……”我虽然无法看到，但我可以感觉得到这是白雪的声音。

“这，好吧。不过，半分钟。只能给你半分钟。”

“小晨，你快醒醒。求求你快醒醒。我只有半分钟，求求你快醒醒……”余燕声嘶力竭呼唤道。

她的泪，一颗接着一颗落到我的额头。不知，是哪里来的力量，我微微地睁开了双眼。

余燕紧紧地握着我的手，眼中闪着泪光。那泪，像流星一样从她美丽而清纯的眸中划落。

一滴，两滴，三滴……

眼泪，落在我的嘴边，淌进我的心里。

219

“小晨，有句话，我一直埋在心里不敢说。今天，我想要把它告诉你。你知道么？其实，我就是你的QQ里的那个‘别跑，我爱你’！还有，上次看歌剧和这次看电影，我帮你约的女孩子，就是我自己。”

“其实，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默默地爱着你。你知道么？小晨，我爱你！我爱你！！一直以来，我都在等着你向我表白。可是，你为什么总是不明白？你为什么总是在跑？为什么？！”

“还记得吗，我们小时候常玩的那个过家家的游戏。那时，你当我的新郎，我做你的新娘。你说，长大了，你要娶我。小晨，你还记得么？”

“呵，傻丫头。我……现在……恐怕……恐怕……”我断断续续地说。

“死猪头！我不许你耍赖。我要你活着出来。听见了么？活着出来！求求你，一定要活着出来。求求你！我在门外等你。等你来娶我……”

“对不起，小姐。时间到了。请让开。”医生强行拉开泣不成声的余燕。

“不！你们放开我。放开我！他还没有回答我呢。求求你们，放开我。小晨，答应我，一定要平安地出来。小晨，不要再从我的生命中跑掉……”余燕挣脱医生的阻拦，再次跑到我身旁用力地抱着我说道。

余燕的眼泪浸湿了我的肩膀，我如刺哽喉。忽然，我想对她说些什么。可任凭余燕如何摇晃我的身体，我却无力开口。我知道，我现在已经给不了她任何承诺。那三个字，在手术室的门关闭前的最后一刻，也未能从我的口中说出。

余燕，像是被水稀释的泥土一样，瘫坐在了地上。那一刻，我多想抻手去搀她一下，我多想伸手抚一下她那飘逸的长发，我多想轻触一下她那白皙的脸庞，我多想告诉她，其实我也是爱你的。可是无论我怎么伸手，却始终没能够到她。

手，在空中划了一个悲伤的弧线后，重重地摔落在了单架车旁……

221

很快地，我微笑着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可是，所有的人见到我却没有一丝笑容。哀愁，爬满了每个人的脸。我看见，医生失落地摇了摇了头。随后，余燕伏在一个男人的身上痛哭起来。我不解地走过去拍了拍余燕的肩:“小燕，我这不是平安地出来了么？为什么哭呢？”奇怪？她听不到我的话。而我竟然也碰不到她。

我转身走到阿欢身前说:“嗨，我来了。”

然而，阿欢也听不到我的声音。我慌了，我疯狂地去求医生和护士转答我的话。可他们谁也听不到我的话。谁也听不到……

那些人，全都漠漠地注视着单架车上那个熟睡的男生。

222

“小晨，你醒醒。你看，这是我们的电影票。你不是答应过要和我一起去看么？”

“小晨，快醒醒。别开玩笑了，我知道你没睡。求求你，醒过来好么？我是小燕，你的小燕啊……”余燕抚摸着那个男生的脸。

“余燕，别这样。人死不能复生。小晨，他已经……已经死了……”阿欢悲伤地说道。我看到了他的眼泪。

“不！小晨，没死。他不会死的。他答应过要来娶我的。他一定会的……他从不骗我……”余燕的眼神异样地坚毅。

“对不起，小姐。您的心情我们能够理解。可是，现在我们必需要把他带走。请让一下。”医生将单架车向前推了两步，余燕立刻追了上来,“不！你们不可以这样。他还没死，真的。请你们相信我。他真的没死。他只是太累了，想睡一会儿。他很快会醒过来的。你们不要把我的小晨带走。求求你们。小晨，你快点告诉他们呀，你没死，对么？小晨，你说话，快说话呀。你说话，好么？为什么不说话……”

223

“啪！”

阿欢一把拉起几乎失去理智的余燕，打了她一记耳光。

“够了！你清醒点！小晨，已经死了。知道么？死了！！”

“死了？死了？！”余燕一脸地茫然。

“不！不！没有！！你骗我。”余燕忽然歇斯底里地叫道:“小晨，不会死的。他答应过会来娶我的。医生，求求你们，不要带他走。不要。他会冷的。他说过，他怕冷。”

“阿欢，快……快点……别让他们抢走我的小晨。我不能再让任何人抢走我的小晨了。”余燕转过身，苦苦地哀求阿欢。

“余燕，冷静点。小晨，他虽然走了，可是他永远和我们在一起。有空的时候，他一定会从天堂下来看我们的。相信我。好了，冷静点，冷静点……”阿欢轻轻地抚着余燕的长发把她揽到胸前。

“会么？他真的会来看我们么？”余燕抬头问。

“嗯。会的。一定会的。”

“那他什么时候来？”余燕又问。

“是啊。什么时候呢？我想，每当飘起细雨的时候，他就会来的。他说过，他喜欢飞扬的细雨。”

“那他来的时候，你一定要告诉我。我想求他不要扔下我一个人走。小晨，心很软的。我求他，他一定会留下来的。”

“嗯。是的。余燕，我们走吧。让我们去等待飘雨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