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
“喔,那就好,那就好。张妮这丫头,还真是位久经考验的好同志啊。”余燕满意地点着头。
“不过,前两天她倒是对我说了句很奇怪的话,我正要问问你呢。”我说。
“奇怪的话?什么奇怪的话?”余燕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她说,让我好好想想那个‘别跑,我爱你’是谁。还有,说什么,其实我并不孤独,幸福,就在我身边。哎,余燕,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么?对了,她怎么知道我有个网友叫‘别跑,我爱你’呀?是不是你告诉她的?”
“切!我没你那么三八。哎,死猪头,张妮说的这句话,你真的不明白?”余燕带着一种试探性的眼神问我。
“我明白———才怪!”
“真的不明白?”余燕又问了我一次。
“不明白。”我摇了摇头。
“哼,不明白就算了。死猪头!”
余燕说完气呼呼地大步离去,只留下了我一个人独自在樟树下迷茫地看着她的背影。
153
从某种角度来讲,阿欢究竟会在小黎和张妮之间选择谁,这本来与我是无关的。那纯粹是他自己的破事儿,我是无权过问的。但思来想去,我还是决定和张妮谈一谈。不为别的,只为对得起阿欢,对得起小黎,同时,尽一个好朋友应尽的义务。
谈话的地点,我选在了离学校不远的一家清茶店。茶店的名字很是古怪,叫“空巢”。其实,与其说这是个茶店,倒不如说它是家书店,因为小店的中堂里摆了一个可以三百六十度旋转的大书架,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书籍。
小店里很干净,水晶一样的落地式玻璃橱窗被擦拭得如同汉白玉一样毫无杂质。即便是像今天这样一个充满阳光的日子,上面也看不到一点灰尘。
今天是周五,阿欢下午有一堂毕业前必需要补考通过的必修课。我趁机约出了张妮。与我和阿欢的习惯不同,张妮向来很准时。当我抵达那里的时候,她已经坐在一个偏西的位子上很淑女地品着清茶。偶尔,她还会转头望着窗外的梧桐树发呆。
张妮今天穿得是一件带着白色翻领的桃红色的T恤,一双镶着仿彩钻的高跟凉鞋与她的雪白色长裙搭配得相得益彰,增添了几许前卫和妩媚的气息。也许是因为窗外的梧桐树下站着一位风度翩翩的白马王子,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她没有看到我已经站到了她面前。
“呵,究竟是梧桐树上,长满了钞票呢?还是梧桐树下,有个帅哥呢?”我问。
“啊,小晨,是你呀。哎,你怎么才来啊?”张妮转过头来微微一笑。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呵呵,树上既没有钞票,树下也没有帅哥。”
“那你在专心致志地看着什么呢?”我问。
“我是在‘听’。”张妮说。
“听?听什么?”
“听一种声音。”
“听什么声音?”我又问。
“听童年和岁月擦肩而过时,啜泣的声音。”
“听起来,好深奥哦。”我说。
“小晨,你知道么?我的童年是在外婆家的农村度过的。那里有我很多儿时的回忆。记得,外婆家的家门口有一棵树,不过,不是梧桐树。是……对了,你猜,小晨,你猜猜看是什么树?”
154
老实说,张妮的这个问题在我看来问得有些幼稚,或者,可以说是有点荒唐。我又没有去过她的外婆家,我怎么会知道她外婆家的门前种得是什么破树呢?
记得阿欢说过,当女孩子们的浪漫细胞被激活的时候,通常是会提出许多相当浪漫的问题的。而这种“相当浪漫的问题”在男生们看来,大抵都是些相当愚蠢的问题。其愚蠢度,甚至不亚于痴人说梦和胡说八道。不过,聪明的男人是不会大煞风景地道出其真实的想法的,而是会和她一样地将这个愚蠢的游戏进行到底。其中,最好的办法,就是回答给她一个更加愚蠢的答案。
“我知道,我知道!”我故意将自己的嗓门儿提高了N分贝。
“什么树?”她问。
“你外婆家的家门口,种了两棵树!”
“两棵树?不对啊,明明是一棵树嘛。”张妮说着皱起了眉头。
“不对,就是两棵树。”我说。
“好,那你说说看,是哪两棵树?”
“一棵叫,歪脖子树。一棵叫,村上春树。对吧?”
“啊?哈……”张妮先是一愣,接着,很快便发出一连串笑声。
“小晨,你……你可……你可真逗!”张妮笑过了头,而且还笑出了一种惯性,难以刹住,引得旁人纷纷投来怪异的目光。
“嘘!”我将食指放在唇前,示意她降低音量。
“呵……”张妮很配合地将口用手捂住,不过,仍然窃笑不止。
我此行的本意,是来告诉张妮关于阿欢和小黎的关系,并尽量劝说她放弃阿欢。不料,本该严肃的气氛被我搞得仿佛是谁中了两份儿六合彩似的。
一时间,我竟不晓得从何说起才好。
飞卢小说网声明
为营造健康的网络环境,飞卢坚决抵制淫秽色情,涉黑(暴力、血腥)等违反国家规定的小说在网站上传播,如发现违规作品,请向本站投诉。
本网站为网友写作提供上传空间存储平台,请上传有合法版权的作品,如发现本站有侵犯权利人版权内容的,请向本站投诉。
投诉邮箱:feiying@faloo.com 一经核实,本站将立即删除相关作品并对上传人作封号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