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四点五十分-----罗马,托里特尼街。
接近圣都中心的这个区域,是官署集中的政府机关区。虽然已是接近黎明的时刻,行驶于街道上的依然只有这台灰色的大型装甲车。
“到本部还要多久,上士?”
“大约十分钟,蒙特西可上尉。”
听到司机的回答,吉洛拉莫.蒙特西可上尉撇了撇嘴,将视线转回到对面座位。在六名特务警官的包夹之下,那里坐着这辆护送车上唯一的犯人。
“哎呀,这也太过分了吧,神父。三更半夜叫我到大教堂,我还以为有什么事,结果是要我护送一名神父回本部。”
特警上尉将原子笔笔盖神经质地不断开阖着,对着犯人笑了一笑。不过被压制在座位上的年轻人只顾低垂着头,并没有动作。蒙特西可态度粗暴地揪住了对方的银发。
“够了吧,司徒浩南神父,我看你就别再固执了吧?”
高个子神父被迫抬起头来,发出痛苦的呻吟。嘴唇上面有极深的龟裂。蒙特西可轻轻替他抹去溢出的血沫,然后重复今晚第十九次的质问。
“司徒浩南神父,你是依据上司丝佛札枢机主教的命令,对祝祷仪式进行妨害。并对在场的岱斯提大主教开枪-----是吧?”
“不、不是...不是这样...”
由他口中溢出的是细小、但却不会听错的声音。
“我和夏雨萌没有关系...毫无关...!”
神父的修长身躯像是有电流通过似地弯了一下。背上同时发出肉被刺穿的可怕声音。
“伤脑筋哪,神父。你要是不讲实话,我可是非常伤脑筋。”
司徒浩南的右小指就像涂了指甲油似地一片猩红。蒙特西可将被挖下来的指甲顶在笔尖,一边舔舐着嘴唇。
“坦白讲,我还不讨厌干这种事,不过叫我再挖九根,那也是很烦的。所以咧...快给我招,该死的神父!”
蒙特西可一边说着一边改变口吻,将司徒浩南的头砸向车窗上头。而且还不只一次。不顾强化玻璃正在吱嗄作响,粗壮的手臂有如打面团似地上下来回。
“混帐!是夏雨萌!那女人下令!叫你干的吧!啊!?是不是这样!?”
钝重的声音夹杂着哀号,让同行的警官也忍不住背过脸去。好不容易特警上尉才将猎物从指间加以释放。被血染污的银发无力地悬垂着。
“啧!难缠的家伙。算了,等到了本部之后再慢慢审问...呜啊!”
突然一记煞车,让气血上涌、正在松着领带的蒙特西可跟着大步一个踉跄。原本差点摔倒,不过还是勉强站稳了。
“王八蛋!你在哪边停车啊!”
驾驶座上的上士探出去大嚷。
就在前方狭窄的弯道,有一辆货车占据了空间。
“噢,真歹势啦,头家。”
立在货车旁边的大汉发出目中无人的笑声。花花绿绿的原色衬杉配上有色眼镜,一副不晓得是混哪边的可疑流氓打扮,摆出不可思议的熟络笑络,走往护送车的方向。
“其实...我也很想赶快闪人,不过没汽油啦。头家,要是方便,能不能赏点汽油来用?”
“要怎么处理,上尉?”
听到等候指示的问句,蒙特西可一个咋舌。
“没办法。中士,你去帮忙。”
“遵命!”
个子壮硕的中士走下车去。那名大汉还是老神在在,完全没有害怕的神情。
“好,你要多少?”
“这个嘛,你有多少就通通给我好了。”
“不要开玩笑,把油箱打开。”
“我可不是在开玩笑,你瞧瞧。”
就在那大胆的声音落到耳边时,粗壮的手臂已经咻地伸出,勒住了中士的脖子。中士发出模糊的声音,双脚在空中踏步。
“喂,别乱动。要是不想看到他的脖子被扭断,所有人都给我下车。”
看到特务警官反射地将手伸向腰部,大汉冷静地下令。脖子被勒住的司机脸部已经开始转为可怕的颜色。
“快下车,我没什么耐性。还是你想让重要部下的脖子上再多出几个关节?”
“哈!无聊。”
蒙特西可瞪视着蛮横无礼的大汉,单边面颊为之扭曲。
防弹玻璃的窗户大开。在同一时间,全自动手枪枪口一同举了起来。
然而大汉脸上的嚣张笑意却没有止住,只是灵活地耸了耸他宽厚的背膀。
“不要太猴急吧...晚点你可是会后悔哦?”
“后悔?落在强盗手里的蠢蛋,这种特警我不需要-----射击!”
蒙特西可的手往下一挥。紧接着响起的是七记枪声-----不过是在车外。
“呜...!”
火线从黑暗深处迸现,正确无误地击中了警官们的肩头。武器在同一时间落地,所有的人全都抱着中枪的右肩晕了过去。
“战域确保-----抹消零、压制七。战术思考由突击战模改写为搜索模式。”
一名小个子年轻人从货车阴影之中站起。在反光镜片太阳眼镜包覆之下的面孔就像人偶一般欠缺表情,两手所握的手枪正扬起了白牙似地的硝烟。
大汉将掐在臂弯里的中士轻轻放下,然后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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