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季有花香 第五章 月光皎洁

倩然犹豫了一下，坐到我身旁，我瞥了她一眼，正见她裹着紧身裤的丰润的腿，知道非礼勿视，脸上一红，不禁扭过脸去，但我的窘样还是被倩然发现了，她也格格地笑了起来，我转过脸，盯着她的眼睛，她慢慢停住了笑，也盯着我，然后是脸都红了。

这让我心下暗暗高兴，因为我想起了初中时的一个外号叫北丐的同学说过：一男一女相互看着而脸红的时候，爱情的火花就产生了！

虽然我对北丐的话十有八九是弃之如烂白菜帮子，但是，这次我宁愿百分之百地相信。

如果与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孩摩擦出了爱情的火花，那毕竟是让人兴奋的事情啊。

时间很快，中午了，我起身找来一些干柴，点着，又到一边的玉米地里摘了几穗嫩玉米放在火里烧，对倩然道：“嗳，你看着火。”她显然开始兴奋了，拿柴就往火里填。我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塑料袋去不远的一股山泉处盛水。

水盛回来了，顺便搞了几棵花生，几捧枣子，玉米也烧好了。玉米是带皮烧的，剥开，随着湿润的热气扑鼻的还有玉米那特有的清香……

倩然吃着烧玉米，喝着山泉水，一副馋相。见她脸上沾上了一点黑灰，我不怀好意地伸出手去：“你脸上有灰啊。”居然摸到她柔润的脸颊，我一呆，她应该用手挡开啊。

倩然已经低下头去，白皙的颈部引起我无尽的遐想。

下山时我采着蘑菇，倩然也随着。

忽听倩然一声惊叫，看时，一条绿底红纹的花蛇蜿蜒爬入草丛。

我笑了：“没毒的，怕啥？”

但倩然已经摔倒在地，扭了脚。我不由分说扯起她，把她背到肩上。

背着倩然，她的头部紧挨着我的脖颈，长发在我的脸颊柔柔地摩擦，我甚至能闻到她长发上的洗发水的味道，唉，此情此景，我怎能收束自己的心猿意马呢？

索性任由流氓的思绪横飞——当了这么多年的君子，也该允许我在内心好好地当一回小人吧！我自我安慰。

——胡思乱想的时候，时间就很快。

每走一段路，我便会让她坐到干净的石头上，自己去采一会儿蘑菇和荠菜。

不一会儿，就到了山底，蘑菇和荠菜已经采了满满的一大兜。

我把倩然背到塘边的一只敞篷的小船上，从舱里取出一瓶白酒，倒了半碗，用火柴点燃，然后抓过倩然的脚，倩然大惊：“你要干啥？”我只顾除去她的鞋袜，用手捞着带火的酒搽洗她扭肿的脚踝，烫得倩然直叫……

洗毕，我捧着她嫩白的脚有点发呆……

倩然用手一敲我的头：“还不放手，干什么呀。”

我哈哈一笑：“正居心不良呢。”

倩然脸就一红，我拿过蘑菇递给她：“洗一洗。”

她见我转身，就问：“你上哪儿？”

“捉鱼去。”我从舱里拿出了几个虾网。

“我也要去嘛。”

我没法拒绝，只好又背起她。

库塘上游有一线小溪，清澈的溪水汩汩地流着，水底招摇着各种水草，并点缀着赭色的、褐色的、青色的甚至土红色的石子，白漂鱼成群地溯水上游。

我把虾网一个一个放到库塘边的水里，放上诱饵，便挽起裤腿捉鱼，倩然坐到塘边的一块青石上，把赤着的双脚放到水里。

我把捉到的白漂鱼交给倩然，她把鱼洗净放到塑料兜里。

虾网约二十几分钟一收，收获颇为不少。

再回到船上时，已近傍晚了。

问倩然，她没有回家的意思。

我便摇起了桨。

倩然斜依着身子，轻轻靠在我的腿上。木桨划朦胧了水中的山影，几只水鸭调皮地在水里钻来钻去，划起一串串人字形的波纹。

狗杂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跑到岸边，一本正经地喝着水。

突然一只山鸡从山腰飞下，落到狗杂种不远处，狗杂种忽地窜过去，那山鸡惊叫着飞起，倩然也跟着一声惊叫。

那山鸡飞了不远，滑落到水面。

我想这山鸡定是受了点伤，否则它怎么会落到水里呢？

它在水中虽然没有水鸭那般灵活自如，但游起来也不费力，头向前，一耸一耸地，也比较迅速。

狗杂种在这岸边来回焦急地跑着，嗓子里发出低沉的吼鸣。

虽然狗也会游泳，但是我估计它游不过山鸡，因此它索性就没有下水——狗也有自知之明嘛。

一会儿工夫，山鸡游到了对岸，跳到草丛里，抖着身上的水珠。

倩然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但是狗杂种看准了山鸡的落脚处，矫健的身躯已经箭一般窜了出去。

——当然是在岸边的茂密的灌木丛中转过去的。

倩然就又惊呼了起来。

那山鸡在对岸歇了一会儿，马上也预感到了危险，凄厉地叫着。当狗跑到它身边的时候，它翅膀拼命地挣扎，想飞起来的样子，但是只是往前飞出了约有两步的距离，又落了下来。狗跟着往前一窜，张口咬住了它的脖子。

——不幸终于鸡落狗口。

倩然拍着我的后背，惊叫起来：“快，快，救一救它！”

我大声地喝止狗杂种，但是已经晚了，远远地就见山鸡躺倒在草丛里。

——山鸡怕是已经断气了。

——生命本就是脆弱和无奈的。

倩然无语，潸然泪下，我心中也跟着有了一丝的悲伤……

但是当船划到波心的时候，我的心情又开朗起来。

此时，日已靠在山侧。

我停下桨，开始准备晚餐。倩然还沉浸在她的悲伤情怀之中。

我虽然觉得一只山鸡的死亡不必大惊小怪，但是我怕给倩然留下不好的印象，不敢油腔滑调了，也故作悲伤。

再是，刚才一开始的时候，我好像有机会喝住狗杂种的，但是我没有。所以心中就有点虚，我怕倩然怪我。

果然，倩然沉闷了一会儿，道：“就怪你！你为什么不早早过去把狗赶跑？”

把狗赶跑？我一呆，回过神来，我才明白：倩然不知道是我家的狗，所以她不质问我为什么不早早喝住狗。

我就故作沉思了一会儿，道：“确实怪我，我竟然到现在还没有这个功能——能飞跃这几十尺的水面。”

倩然看看潋滟着波纹的宽阔水面，大概自己也觉得可笑吧，就嘴一撅，撒娇道：“我不管，反正就是怪你！”

“是啊，在大大大前世，我是吕洞宾的时候，别说飞跃到岸上赶走一条狗，就是目前山鸡的尸体已经冰凉了，我也能在它身上洒几滴水，念一声咒语，它立马就能翅膀一扇，‘扑啦啦’直冲云霄，气得老鹰发神经。只是这几世啊，光忙着投胎，忘记了修炼本领，越来越是俗人一个啦。真郁闷！”我道。

“叫你贫嘴！”倩然就扭了我的大腿一下，我疼得差点掉进水里，只好“嘶嘶”了两声，心里却异样地甜蜜起来。

我从舱里拿出一个酒精火锅、两包调料、几包羊肉、两瓶干红和一条约二斤重的鲤鱼。

倩然就瞪圆了秀眼看我——她以为我会耍魔术呢。

——其实，这都是哥哥准备的东西，哥哥是一个会享受生活的人。

点着火锅的时候，月已经上来，月光皎洁，微风轻拂，水的波纹轻轻地随风涌着。两人涮着羊肉、鱼肉、小虾、蘑菇、荠菜等，倩然也少喝了点酒，月光下也可见她脸上的几晕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