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之渊 旧事重起

“洛莱。”卡利梅侧脸瞅了瞅身后正发呆的洛莱，扭头继续前进。“回答我一个问题。”

闻声回过神来的洛莱一声不吭，跟上前面卡利梅的脚步。

“你好好地想清楚了再回答我，不用急。”卡利梅不再回头。“你说我是怎么发现你们的藏身地的？这次不许说不知道，认真地想明白才回答。”

两人沉默着一前一后走了许久，一直走进营寨，快到迪卡塞的大木屋时，被一路经过的族人投以古怪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的洛莱这才迟疑着开了口。“应该是掩盖路口的枝叶。”

“说清楚点。”

洛莱纳闷地四下回视躲闪自己眼光的众人，感觉这些熟悉的人今天挺陌生似的：“平时用来遮盖路口的断枝都会渐渐枯萎，很容易被注意到。”

卡利梅在大木屋门前停住脚步。“那么你说有什么办法弥补这个缺陷？比如，经常更换掩盖的树枝，或者在路口种植灌木？”

洛莱摇了摇头。“没有办法，欲盖弥彰，怎么都会留下让人注意的痕迹。”

“欲盖弥彰？这是克罗教你的人类语言中搬来的？”卡利梅对洛莱的答案不予是否，向旁边对自己行礼的精灵战士点头致意。“洛莱你在这等会，听到传呼后才进来。”

卡利梅刚穿过大木屋的走廊，就听到会议厅传来玛纳长老与迪卡塞长老的相互斥骂声。

“你这自以为是的家伙，东西丢了你得负全责，有你这么保管东西的吗？”

“你晓得个屁，我这办法连我自己都要花上时间来找，绝对是万全之策。。。”

“那怎么东西还是丢了？”玛纳长老的声音高了八度，据理力争。

迪卡塞长老的声调也不依不饶。“我怎么知道？凡事有个意外嘛？”

“你是癞蛤蟆练气功，大嘴小肚还死撑。”玛纳竟然丢出从人类语言中引进的俗语。

“什么？什么癞蛤蟆？你这死鬼才是癞蛤蟆！”

“你癞蛤蟆！”

“你癞蛤蟆！”

卡利梅听得头大，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地硬着头皮揭帘走进会议厅，正好撞上夹坐在两位长老之间的肯特.珞瓦兹族长忍无可忍地怒喝：“够了，闭嘴！”

话刚出口，肯特.珞瓦兹就觉得头冒冷汗，心怯起来连脸都不知道藏往哪好，求救般四下张望，谁料会议厅的其他四位长老此时都闭眼拉开距离，作旁观不关己事状。

“你说要谁闭嘴啊？族长？”一向有分歧的两位老长老竟然异口同声地质问而来。

肯特.珞瓦兹终于逮住见势不妙正想退出去的卡利梅，顿时满脸从容。“我是要卡利梅闭嘴。没说您两位。”

卡利梅转过身木然地望向肯特，尽管蒙着脸，其余长老看着他露出的一双眼睛就可以判断出这位首席暗黑精灵战士肯定满脸无辜。

肯特.珞瓦兹故意无视卡利梅的眼光，干咳几声，装起正经样扯起桌子上的一卷纸仔细端详。“啊呀呀，一十二个徽章挂件，一个都没落下，画得挺好的，一看就明白。”

尽管知道这年轻的族长在忽悠自己，两个大长老找到台阶也不得不卖他个面子，只好互相嗤之以鼻，将头扭至一边，不再对骂。

“关于这十二个徽章的故事，我从小就有所耳闻，从很久以前起就分别散给我们、阿左斯、凯莱奥、科比恩，只有路菲曾经将它们全部聚齐，眼下路菲已经被囚，那么说，能绘出此图的只有跑掉的阿卡桑斯。”肯特舒了一口气，接着讨论正事。

“还有从路菲手中夺回徽章，当时重新参与分配的四个当事人。”玛纳补充了一句。“阿左斯的克麦利斯就在路菲被俘后不久在来我族商讨要事的过程中失踪，至于人类的两个当事人只有去了圣陵的老族长才知道他们的身份。”

“克罗不是与这事关系密切吗？难道他不知道参与分配的人类是谁？”迪卡塞不甘示弱，紧跟着插言，众人闻其言后一齐将目光投向与克罗要好的卡利梅。

卡利梅摇摇头。“他只是知道分配徽章这回事，还有见过携带徽章的克麦利斯，人类那方是老族长与克麦利斯私下安排秘密会晤，当时事关重大，两位精灵族长没有让除当事人之外的任何人参与。”

“克罗不是一向担任翻译的吗？我可不记得当时，精灵族的两位族长会人类语言。”一直沉思不语的克莱梅长老终于开口说话。

卡利梅闻言双目一亮。“这么说，人类的当事人中肯定有人会精灵语，能懂精灵语的人类肯定和精灵部落有较多的接触。。。”

“还讨论个啥？人类这种生物，能够避免就避免。”迪卡塞不耐烦地打断卡利梅，“还用得着去深究那些微暗的线索吗？摆明是阿卡桑斯那怪物指使臭小子干的，你可别忘了洛莱是你从谁手中弄来的？还有是谁弄得阿左斯人与我们拼得死去活来的？阿卡桑斯！”

说到痛处，众暗黑精灵不由得面色哀痛，会议厅气氛也变得凝重起来。

“我还有点奇怪，为什么偷走徽章的人会将徽章图遗留在这里呢？”肯特只得转移众人的注意力。“他也没有必要一定带着图纸来偷徽章吧？”

“应该是为了一种密法。”克莱梅再次出言。“在精灵语中叫做凝神聚思，能够根据形象的目标线索展开念力搜寻，据说能力强的能利用此法查到百里之外的人与物，迪卡塞所见到的贼子年轻，估计没有见过徽章，不能随意具体形象施法，所以，应该是指使者将图纸交付与他，好让他能够当场对比图纸上所绘的徽章。”

“我就说嘛，我的万全之策下，怎么会有这种意外呢！”迪卡塞满心欢喜地投以赞同。

一边的玛纳对此冷哼几声，歪了歪嘴，但克莱梅的话一向都富有说服力，所以也就没有多语。

“我想提醒大家一句，如果我推测正确，”克莱梅眉头紧锁，语气沉重。“那个酷似洛莱的贼子，在迪卡塞的描叙中，年纪轻轻就能够使用电击之法，身手强悍，现在又多了凝神聚思这种密法，有这等人与我们为敌，让人不寒而栗啊。”

众人随之而默然，最终还是卡利梅打破僵局。“洛莱已经在门外等候传呼。”

“把他叫进来吧。”肯特挥了挥手，见卡利梅沉默着转身走到门前，不禁出言问道：“对他的安排，你没有意见吗？”

“这种事，你们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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