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姜婉清推开会议室大门的瞬间,左手腕的红玉镯突然烫了起来,热度贴着皮肤烧,不像之前只有三秒,反倒缠了半秒才散。
她脚步没停,也没低头看镯子,只是心里冷笑:昨晚那三秒的热度早把话说明白了——今天谢砚舟准会在文件上动手脚。
会场里的灯光亮得刺眼,长桌两侧坐满了人。左边是评审团和媒体代表,右边是各家投标企业,清源资本的位置在最前排,文件袋整整齐齐摆在桌面中央,拉链只拉了一半。
她刚坐下,邻座的清源资本技术总监老周就凑过来低声问:“姜总,真就把那份假资料摆明面儿上?万一谢总不上钩呢?”
“他会上钩的。”姜婉清打开公文包,指尖把那份假资料推进文件袋,特意让南湖项目第三阶段的能耗系数那页露了个边,“前世他就是用这招赢的,这辈子,换我给他挖坑。”
老周还是有点担心:“可这漏洞就差两位小数,万一评委没看出来……”
“谢砚舟会帮他们指出来的。”姜婉清抬眼看向门口,“他来了。”
话音刚落,会场里突然静了几秒。
谢砚舟走进来,穿件黑色高领毛衣搭深色西装外套,手里拎着个皮质文件夹,步伐不疾不徐。路过姜婉清座位时,脚步轻轻顿了一下。
他弯下腰,像是同事间的善意提醒,伸手帮她理了理文件袋的边缘,嘴上还低声说了句:“文件袋没摆齐,小心评委挑刺。”
指节擦过文件袋表面,快得像风吹过,姜婉清却看得一清二楚:他指尖轻轻一拨,一张纸悄无声息滑了进去。
她没动,也没抬头,只是嘴角悄悄勾了下,回了句:“谢总费心了,不如多管管自己的方案。”
谢砚舟直起身,目光在她脸上停留半秒,没再说话,转身走向自己的座位。
姜婉清听见身后有企业代表小声嘀咕:“谢总对前任也太‘关照’了吧?这都竞标现场了,还帮着整理文件?”
“你懂什么,这叫杀人诛心,指不定待会儿就等着看姜总出丑呢。”
她假装没听见,心里却想:诱饵,上钩了。
主持人清了清嗓子,拿起话筒:“接下来,有请清源资本项目负责人姜婉清女士进行答辩,时间十五分钟。”
第一位发言人刚走下讲台,姜婉清就站起身,踩着高跟鞋走向讲台,鞋跟敲在地板上,一声一声,稳得很。
她打开文件袋,抽出那张被替换过的资料页,举起来对着灯光晃了两秒。
“这份数据,”她声音清亮,透过话筒传遍整个会场,“是谢总团队昨天凌晨偷偷上传到共享平台的版本。”
台下立刻炸开了锅,记者们的镜头齐刷刷对准谢砚舟,评审团的专家也交头接耳起来。
“这不对啊,南湖项目的能耗系数怎么会是这个数?少了两位小数吧?”评审席上的张教授推了推眼镜,跟身边的李专家小声说。
李专家点头:“专业人士一眼就能看出问题,这要是真交上来,方案直接就废了。”
记者席里,一个年轻记者戳了戳旁边的资深同行:“哥,这是谢总故意的?想搞垮姜总?”
“不然呢?你看谢总那表情,淡定得很,明显早有准备。”
谢砚舟坐在侧位,手指搭在桌沿,眼神沉得像潭水,半点波澜都没有,只是对着身边的周秘书低声说:“看她怎么圆。”
周秘书点头:“总觉得姜总不像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人。”
“她会的。”谢砚舟语气笃定,“她从来都扛不住压力。”
可下一秒,姜婉清就把那页纸翻过来,背面用签字笔写的一行字露了出来:“给姜总的惊喜,别怪我没提醒你。”
她笑出了声,“可惜啊,谢总这份惊喜,送错人了。我特意把它留着,当今天的开场礼物。”
话音落,她从手包里抽出一叠文件,“这才是我的最终稿。”
新文件被夹进展示架,投影屏幕瞬间切换,PPT第一页的标题格外醒目:江南旧城智慧更新计划·全量闭环版。
“我们采用动态能源模型,结合二十年气象数据与人口流动趋势,把峰值负荷的预测误差率控制在3%以内。”
“施工周期压缩到28个月,比行业平均速度快40%,成本还能控制在预算的97.6%。”
“至于过往案例,南湖项目的实际运行数据显示,节能率达到31.5%,远超当初的申报值。”
她每说一句,屏幕就跳转一页,清晰的图表、精准的曲线、第三方机构的检测报告,一页接一页砸在所有人眼前。
台下的评委忍不住点头,张教授跟李专家说:“这数据才对嘛,逻辑闭环,还比行业标准高不少,清源资本这次下了功夫。”
“何止是下功夫,这明显是算准了谢总会搞小动作,反将一军啊。”
记者席的快门声此起彼伏,刚才还觉得姜婉清要出丑的年轻记者瞪大了眼:“哥,我看错了?姜总这是设了套让谢总钻?”
“何止是套,这是请君入瓮!”资深同行拍了下他的肩膀,“这下有大新闻了。”
后排的许明远悄悄按下手机录像键,转头跟身边的助理低声说:“把这段视频存好,姜婉清这女人,比我想的更狠。”
助理点头:“许总,那咱们的壳公司还按原计划来吗?”
“先停一停。”许明远盯着姜婉清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兴味,“她连谢砚舟都能算计,咱们别撞枪口上。”
姜婉清翻到最后一页,突然停下,目光直直看向谢砚舟。
“谢总,您刚才塞进来的,是我故意放在那儿的诱饵。”
会场里瞬间落针可闻。
“我知道您会动它,所以不但没拦,还把这份被篡改的文件留作了证据。”她举起那张错误的资料,声音掷地有声,“现在,想请各位评评理,到底是谁在试图干扰竞标流程?”
没人说话,连评审团的专家都皱着眉,看向谢砚舟的眼神多了几分质疑。有个企业代表忍不住喊了一句:“谢总,这事儿你得给个说法吧?”
谢砚舟突然站起来,他没看那个喊话的人,也没辩解,只是对着姜婉清说了一句:“你赢了。”
然后转身就走,背影依旧笔直,步伐也还算沉稳,可攥紧的拳头、泛白的指节,都暴露了他根本不平静的情绪。
姜婉清看着他的背影,回了句:“谢总,下次想搞小动作,记得擦干净痕迹。”
姜婉清走下讲台,回到座位上。老周立刻凑过来,压低声音激动地说:“姜总,太牛了!刚才谢总那脸黑的,跟锅底似的!”
她笑了笑,翻开笔记本,笔尖在纸上划过,写下一行字:
诱饵生效,主网已入。
然后合上书,收拾好东西,起身离开。全程没露出半点庆祝的神色,也没再多看会场里的人一眼。
当晚八点,清源资本大楼的快递站,一份加急件被送了出去。
收件人:谢砚舟。
寄件人:姜婉清。
里面装着一份《关于竞争对手资料篡改行为的技术分析报告》,附带着原始日志截图、IP追踪记录,还有文件修改的时间戳,每一项都铁证如山。
扉页上,是她亲笔写的一行字:
谢总,有空多学学规矩。
谢氏集团的顶楼办公室,灯亮了一整夜。
周秘书端着咖啡进去时,看见谢砚舟正翻着一本旧相册,照片是五年前的公司年会,姜婉清穿件浅蓝色连衣裙站在人群里,嘴角弯着,眼里还带着点怯生生的温柔。
“总,您还没休息?”周秘书把咖啡放在桌上,“楼下的记者还没走,都在等您的回应。”
谢砚舟没抬头,把那张写着“多学学规矩”的纸条夹进怀表,合上表盖时,低声说了一句:“她赢了这一局。”
周秘书犹豫了一下,问:“那咱们还要继续跟清源资本争这个项目吗?”
“不争了。”谢砚舟合上相册,“我的身体,也撑不住了。”
话音刚落,他突然捂住肚子,脸色一白,周秘书赶紧上前:“总,您怎么了?要不要叫医生?”
与此同时,许明远坐在自家书房里,电脑屏幕上是个加密文件夹,名称写着“清源风险评估V1”。
里面存着他今天在竞标现场拍的所有照片,其中一张特写,是姜婉清左手腕上的红玉镯,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红。
他把画面放大,盯着镯子看了很久,然后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去查一下这个红玉镯的来历,还有姜婉清最近跟什么人接触过,我要知道她为什么能预判谢砚舟的动作。”
挂了电话,他新建了一个文档,敲下第一行字:
目标人物具备精准预判能力,优先排查其信息泄露路径。
第二天早上七点,姜婉清的助理冲进办公室,手里拿着手机:“姜总,您看热搜!#姜婉清诱饵反杀#都冲到第三了!”
姜婉清正看着文件,头也没抬:“内容是什么?”
“全是竞标现场的视频片段,还有网友的复盘,大家都在说您太厉害了,把谢总耍得团团转。”助理念着评论,“还有人说‘表面温柔实则腹黑天花板,姜婉清这波操作我跪了’,还有人调侃谢总‘偷鸡不成蚀把米,脸都丢尽了’。”
这时陈默发来消息:“热搜第三挂着你的大名,你上回这么出圈还是婚礼当天,谢总忘带戒指那回,要不要我帮你压下去?”
姜婉清看完消息,直接把手机扣在桌上,抬眼对团队说:“今天继续推进技术答疑的准备工作。另外,查一下‘新域建设’的资金流水,我要知道他们下周能不能凑齐竞标保证金。”
助理赶紧点头记下,老周补充道:“姜总,要不要顺便查查许明远的底?他那壳公司一看就没安好心。”
“查,都查。”姜婉清站起身,走到窗边,楼下大堂里围了不少记者,正踮着脚往楼上看,“既然他们想玩,我就奉陪到底。”
中午十二点,谢氏集团法务部的邮箱里,收到了一封匿名邮件。
附件是姜婉清寄给谢砚舟的那份报告完整版,抄送名单里,列着发改委监督处、市纪委信访办,还有三家主流财经媒体。
邮件的标题很短:
建议立案调查。
法务部总监看完邮件,立刻给谢砚舟打电话,却只听到忙音,他转头对下属说:“赶紧联系周秘书,这事儿要是处理不好,谢氏的名声就毁了!”
下午三点,姜婉清接到了方律师的电话。
“姜总,有个消息跟你说。”方律师的声音带着几分惊讶,“谢氏的专项小组解散了,许明远注册的那个壳公司,账户也被冻结了。”
姜婉清挑眉:“这么快?”
“还有更意外的,谢砚舟进医院了,急性胃出血,医生说是压力太大导致的,现在还在住院呢。”
姜婉清听完,沉默了几秒,才问:“医生怎么说?要不要紧?在哪家医院?”
“说是需要静养,没什么生命危险,在市中心医院的VIP病房。”
她挂了电话,对着助理说:“让厨房备一份小米粥,再买点养胃的点心,我去趟医院。”
助理愣了一下:“姜总,您真要去看谢总啊?”
“毕竟相识一场,他再不对,也不至于见死不救。”姜婉清拿起外套
“把资料整理好,我晚上回来继续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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