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第95章:女寝的异常复现
齐昭盯着那扇被踹开的浴室门,门板撞在墙上反弹了一下,发出沉闷的响声。走廊里挤满了女生,一个个披着外套、拖鞋趿拉着,脸色发白地往后退。有人还在尖叫,声音卡在喉咙里,断断续续。
“镜子……镜子流血了!”
“地上有爪子印!刚才是不是有什么东西爬出来?”
他没听下去,低着头往里走。工装裤的裤脚蹭过一滩暗红色的液体,黏腻的触感从鞋底传来。低头一看,地板上三道深色痕迹呈放射状散开,像是从主镜的位置喷溅出来的。不是普通的血,颜色偏黑,表面泛着油光,像掺了蜡的猪油。
三面墙上的镜子全都在渗那种黑血,顺着玻璃往下淌,滴到洗手池边缘,又滑落地面。最中间那面已经裂了,蛛网般的纹路中央有个手掌大小的洞,边缘不规则,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抠出来的。
他蹲下身,指尖捻了点地上的残留物,凑到鼻尖闻了闻。
檀香味混着腐土气,还有一点……香灰烧尽后的焦味。
“这玩意儿……怎么跟权臣墓里摆的祭品一个味?”他皱眉,低声嘀咕,“谁在这儿搞阴间供桌呢?”
话音未落,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短促的惊叫。
他猛地回头,只见萧云璃站在门口,脸色比刚才那些女生还难看。她一只手扶着门框,另一只手死死按在右眼上,指缝里渗出细小的血丝。
“你不是进去了吗?”齐昭站起身,语气有点冲,“怎么又跑出来了?那边没把你留下?”
她没答话,只是盯着那几面淌血的镜子,嘴唇微微发抖。
下一秒,主镜那个破洞里猛地伸出一只干枯的手,指甲乌黑,关节扭曲,直接抓向她的脚踝。
齐昭反应更快,抬腿就是一脚,踢在洗手池侧面。整排陶瓷哐当一震,震波顺着管道传到镜面,那只手抽搐了一下,缩了回去。
可还没完。
左右两边的镜子同时炸开一道裂缝,又是两只枯手钻出,速度快得带起风声,直扑萧云璃后背。
“找死!”齐昭骂了一句,从腰间抽出最后一截铜钱剑——只剩半尺长,前端还缺了两枚铜钱,是他昨晚拆了墨斗线重新串的应急货。
他纵身一跃,挡在她前面,手腕一翻,将残剑狠狠刺进左侧镜面。
“嗤——”
一声类似热水浇雪的声响,镜中那只手瞬间冒烟,皮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炭化,最后“啪”地一声断成几截,掉在地上化作黑灰。
右边那只趁机扑来,五指成钩,眼看就要扣住他肩膀。
他侧身闪避,顺势把铜钱剑抽出来,反手甩向右侧镜心。
剑尖钉入镜面的刹那,符文自燃,火光顺着裂痕蔓延,整面镜子轰然炸裂,碎片四溅。那只手在空中就被烧成了灰烬,飘落在地,像烧过的纸钱。
主镜里的那只也不再藏了,整条手臂完全探出,手腕粗得不像人类,皮肤灰白褶皱,掌心朝上,五指张开,像是在召唤什么。
齐昭冷笑一声:“你还真当自己是请神台上的菩萨?”
他往前一步,左手掐了个诀,右手握紧残剑,直接对着镜中手臂的根部捅了进去。
“封!”
金光从剑身炸开,顺着铜钱之间的红绳一路燃到剑柄。镜面剧烈震动,那只手臂疯狂挣扎,却无法挣脱,最终在火光中寸寸断裂,化为黑烟消散。
三面镜子同时碎裂,哗啦啦地塌了一地。
浴室安静下来。
只剩下水龙头没关紧,一滴一滴地往下落,砸在池子里,声音特别清楚。
齐昭喘了口气,靠在墙上缓了缓。掌心那道金印还在跳,像是心跳过快的人手腕上的青筋。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抬头看向萧云璃。
她还站在原地,右手依然捂着眼睛,但身体明显在发抖。
“你怎么回事?”他走过去,伸手想掀她手指,“眼睛出血了知道吗?”
她猛地甩开他的手:“别碰我。”
“哟,脾气还挺大。”他啧了一声,“刚才要不是我拦着,你现在已经被拖进镜子里当人质了。你要真那么能耐,刚才一个人进去的时候怎么不顺手把陈世渊脑袋拧下来?”
她咬着牙,声音压得很低:“我不是……我不是从里面出来的。”
“嗯?”
“我根本没进去。”她抬起头,右眼睁开一条缝,血丝密布,“我刚才在走廊尽头,听见这边吵,才赶过来的。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
齐昭眯起眼:“那你右眼怎么回事?”
“疼。”她简短地说,“从半小时前就开始了,像有针在里面扎。而且……我总觉得有人在叫我。”
“叫你?”他冷笑,“叫你去送死吧。”
“我不信那是假的。”她盯着地上那堆碎玻璃,“刚才那些手……不是幻觉。它们是真的想把我拉进去。”
“我知道是真的。”他弯腰捡起断裂的铜钱剑,吹了吹上面的灰,“不然我至于浪费最后一把好家伙?问题是,这些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现实里?上一次还只是镜子里演戏,现在都能伸手抓人了,下一步是不是打算开个鬼市摆摊?”
他走到主镜残骸前,蹲下身,用剑尖拨了拨地上的黑血。
“这血里掺了祭品香灰,味道跟权臣墓里新换的一批一样。说明有人在暗处重启仪式,拿女寝当祭坛用了。”
“谁会这么做?”
“还能有谁?”他冷哼,“西装革履那位,除了他谁这么讲究排场?一边玩心理战,一边偷偷摸摸补阵眼,搞得跟职场晋升似的,天天写PPT汇报进度。”
她没接话,只是低头看着自己脚边的一道爪痕。那痕迹很深,像是用金属刮出来的,形状弯曲,末端分叉,不像是人类的手能留下的。
齐昭也注意到了。
他伸手摸了摸地面,指尖沾了点黑血,放在眼前仔细看。
“这不是第一次了。”他低声说,“这些爪子印,方向是从外往内的。说明之前就有东西从镜子里爬出来过,只是没人发现。”
“你是说……早就开始了?”
“可能从你第一次做噩梦那天就开始了。”他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他们不是临时起意,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而你刚才那一脚踏进去,等于把通道打开了。”
“所以现在……”
“现在是双向通车。”他把断剑塞回腰间,“你进去了,它们也能出来。而且看这架势,出来的还不止一只。”
她脸色变了:“那其他人怎么办?”
“其他人?”他看了她一眼,“你现在关心这个?你自己都快被人当钥匙使了。”
“我不是怕。”她抬起头,声音有点抖,“我只是不想再看到有人因为我出事。”
他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叹了口气:“行了,小祖宗,别整这些悲情戏码。你要真不怕,就不会站这儿跟我废话了。”
他转身走向门口,脚步沉稳。
“接下来别乱跑,听见动静也别凑热闹。这种地方,越安静越安全。”
她没动。
“还有。”他在门口停下,没回头,“下次要是再感觉有人叫你,记得先打个电话给我。就算我在厕所刷牙,也会吐着泡沫赶来救你。”
她终于开口:“那你刚才……为什么要救我?”
他顿了一下。
“你说呢?”他笑了笑,语气懒散,“我要是让你死了,谁帮我擦桃木剑?”
说完,他迈步走出浴室。
走廊里的女生们纷纷让开一条路,没人敢说话。
他走到一半,忽然停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
那条红裙带还在,但颜色已经彻底变了。不再是鲜红,也不是紫黑,而是接近铁锈的那种暗褐色,像是被长时间泡在血水里又晾干的样子。
他捏了捏布料,触感僵硬,像一层干涸的痂。
掌心的金印又跳了一下。
他抬头望向走廊尽头,那里有一扇窗户,窗外是教学楼的方向。
风从缝隙里钻进来,吹得他衣角轻轻晃动。
就在这时,萧云璃突然在他身后喊了一声:
“齐昭!”
他回头。
她站在浴室门口,逆着光,右手依旧捂着眼睛,左手扶着门框,声音很轻,却格外清晰:
“如果我真的回不来了……你会进来找我吗?”
他没立刻回答。
而是慢慢走了回来,站到她面前,伸手把她那只流血的手从眼睛上掰下来。
“你看清楚。”他指着自己的脸,“我现在站在这儿,活得好好的。你要是敢在里面赖着不回来,我就把你最爱的那对古董耳环熔了,给阎王当烟灰缸。”
她愣住。
他咧嘴一笑:“到时候他一高兴,说不定直接给你安排个地府编制,永生永世值班守生死簿。你想啊,每天看别人投胎,自己却出不去,那才叫惨。”
她瞪着他,眼里有泪光,却没掉下来。
“你真是……”她咬牙,“全世界最讨厌的男人。”
“谢谢夸奖。”他收回手,转身再次往外走,“走吧,别杵着了。这地方待久了容易得抑郁症。”
他走在前面,脚步稳健。
她跟在后面,一言不发。
两人穿过长长的走廊,灯光忽明忽暗。
就在他们即将拐出转角时,齐昭忽然停住。
他低头看向地面。
一块瓷砖的缝隙里,有一点极淡的香气飘了出来。
檀香混着腐土。
和刚才镜中流出的黑血,是同一个味道。
他蹲下身,手指轻轻抹过那道缝隙。
指尖沾上一点灰白色的粉末。
他盯着看了两秒,然后缓缓攥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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