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阴阳师 第96章：图书馆的终极交易

第96章：图书馆的终极交易

齐昭蹲在瓷砖缝前，指尖的灰白粉末被风一吹，散了半点进鼻腔。他猛地打了个喷嚏，顺势把手指蹭在工装裤上。

“又是这味儿。”他抬头看了眼萧云璃，“别杵着发愣，走。”

她没动，右手还压在右眼上，指节泛白。走廊灯光忽闪，照得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你听不见吗？”她声音有点飘，“刚才……有人叫我名字。”

“叫你去领年终奖？”他站起身，一把拽住她手腕，“现在不是发癔症的时候，再磨蹭下去，咱们连阴间招聘会都赶不上了。”

他拉着人就往楼梯口走，脚步干脆利落。女寝到图书馆这段路他熟，毕竟每天要偷摸翻墙三次才够抽完那包红塔山。可今晚不一样，每走几步，脚下地砖缝隙里都渗出点灰粉，像是有人提前撒好了引路香。

萧云璃越走越慢，到最后几乎是被他拖着走的。快到图书馆后门时，她突然膝盖一软，整个人往下坠。

齐昭早有防备，左手一揽她腰，把她扛起来就往墙边靠。“又来？”

她咬着牙不吭声，额头全是冷汗。右眼从指缝里渗出血丝，顺着脸颊往下流，滴在领口那块玉佩残片上，发出轻微的“滋”声，像是水落在烧红的铁皮上。

齐昭皱眉，抬手在她眉心抹了下唾沫，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符。“镇魂诀不灵，咱就用土办法。听着，你现在脑子里所有声音都是诈骗电话，挂了就行。”

她喘了几口气，眼皮颤了颤，总算稳住。

“能走吗？”他问。

她点头，扶着他肩膀站起来，腿还是有点抖。

“行，那就继续。”他从腰间摸出铜铃摇了摇，铃声清脆，却只响了两下就哑了，“操，连个道具都开始摆烂。”

两人从消防通道绕到顶楼，门锁早就锈死了，但齐昭一脚踹开——反正他工装鞋底早就裂了，踩钉子都不带疼的。

阁楼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几缕月光从百叶窗缝隙漏进来，照在一堆堆倒塌的书架上。空气闷得像蒸笼，混着纸张霉味和一股熟悉的檀香腐土气。

“就是这儿。”齐昭低声道，“有人在这搞大型cosplay。”

他们贴着墙挪到窗边，透过破损的百叶往外看。里面是个临时搭起的祭台，长桌由古籍堆成，上面摆着一只完整的青铜铃铛，还有一块拼好的龟甲，表面浮着幽绿的光。

陈世渊坐在一侧，西装笔挺，金丝眼镜卡在鼻梁上，正和对面一个黑袍人低声交谈。那人全身裹得严实，脸上蒙着一层黑纱，只露出一只手——戴着一枚骷髅戒指，指甲涂得漆黑。

“这造型……是想参加万圣节选美？”齐昭小声嘀咕，“也不看看年纪。”

萧云璃盯着那块龟甲，呼吸忽然急促起来。她感觉右眼像被针扎了一下，紧接着，耳边响起低语：“来啊……交易需要你。”

她猛地闭眼，手攥紧了齐昭的袖子。

“别理它。”齐昭察觉到她的异样，低声说，“那是他们的钓鱼广告，点了就跳转黄泉PPT。”

桌边，陈世渊端起茶杯喝了口：“齐先生虽然难缠，但也不是不能解决。只要拿到他的魂魄，配合萧小姐的血，阴城钥匙就能永久激活。”

黑袍人没说话，只是用骷髅戒指向桌上一点。龟甲上的光纹立刻转动起来，形成一个漩涡状的图案。

“条件呢？”陈世渊问。

“以情为契。”黑袍人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墙，“用他们的爱情交换。”

齐昭差点笑出声：“谁家邪术还搞情感绑架？这年头连反派都要卷KPI了？”

萧云璃却听得浑身一僵。

“你说什么？”她喃喃。

“别听。”齐昭捏了下她手，“这种套路，跟直播间卖翡翠一样，先哭惨再杀价，最后送你个转运珠。”

可话音未落，整层楼的书架突然开始移动。原本倒塌的架子像活过来似的，哗啦啦地合拢、重组，瞬间封死了入口。

“哎哟，还会变形金刚？”齐昭冷笑，“齐某人今天墨斗线只剩一条，本来打算留着绑泡面的，既然你们这么热情，那就提前消费吧。”

他迅速拆下腰间最后一卷墨斗线，咬破舌尖，将血涂在丝线上，低声念道：“借阳开路，破煞！”

红线瞬间泛起微光，他猛地甩出，缠住天花板横梁，拉着萧云璃腾空跃起，险险避开地面突然裂开的一道黑缝。

陈世渊站起身，拍了拍西装褶皱：“齐先生，您现在连烟都抽不起半包了吧？何必挣扎。”

“我抽烟是为了提神。”齐昭落地后冷笑，“你穿西装是为了遮丑，咱俩追求不同。”

萧云璃已经疼得说不出话，但她死死盯着那块龟甲，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召唤她。她突然挣脱齐昭的手，拔出灭鬼器，对着桌面就是一通猛喷。

火焰轰然炸开，卷向文献堆。陈世渊袖中飞出匕首格挡，却被火舌扫中，烧焦了一截袖口。

“疯女人！”他怒喝。

黑袍人依旧不动，只是抬起那只骷髅手，轻轻敲了下桌面。

天花板剧烈震动，裂缝迅速蔓延。

“不如……用他们的爱情换？”他再次开口。

齐昭瞳孔一缩，一把将萧云璃拽回身边。“别信！这种话术专骗恋爱脑！”

可晚了。

轰隆一声，整片天花板塌了下来。混凝土块、钢架、断裂的电线砸落如雨。三人各自跃退，黑影在烟尘中一闪而没。

齐昭抱着萧云璃滚到角落，左臂被钢筋划开一道口子，血顺着工装服往下淌。他顾不上自己，只死死护住她脑袋。

烟尘渐散。

祭台已毁，青铜铃铛碎成几截，龟甲裂开一道缝，但仍在发光。陈世渊站在暗门边，西装沾满灰尘，嘴角却扬起一丝笑。

黑袍人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存在过。

齐昭喘着气，低头看手里那截墨斗轮，线断了，轮子也裂了缝。他随手一扔，发出沉闷的响声。

萧云璃靠在他肩上，右眼还在渗血，掌心不知何时划破，一滴血正好落在龟甲边缘。那裂缝微微一颤，竟像是吸住了血珠，缓缓往里缩。

远处教学楼的玻璃幕墙，在夜色中反着光，像无数双睁开的眼睛。

齐昭抹了把脸上的灰，看着那扇暗门。

“下次见面，我不跟你讲武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