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地图红点骤亮的刹那,叶凡脚步一顿,残玉在怀中剧烈震颤,仿佛被什么力量从内部叩击。他抬手按住胸口,掌心黑纹自腕部悄然爬升,与玉面裂纹同步明灭。林逸剑柄微转,金线自指缝渗出,贴着岩壁缓缓游走,感知地脉深处传来的细微波动。苏瑶指尖轻颤,魂印银光在皮下流转一圈,随即收敛。
三人无声对视,脚步回撤,重新立于三块石碑围成的平台中央。
石碑表面符文黯淡,却仍有微弱脉动,如同沉睡者的呼吸。叶凡俯身,将残玉轻轻贴上先前接触过的碑面。裂纹与刻痕再度吻合,阴阳鱼缓缓转动,方向竟与体内能量同频。一股温润之力自玉中升起,顺经脉流转一周,压下此前吞噬黑烟带来的燥热。
“它在回应。”叶凡低语。
林逸未言,只将指尖金线探向石碑底部。那金线如活物般蜿蜒,触及碑根时忽然一滞,仿佛撞上无形屏障。他眉峰微蹙,脊骨旧伤隐隐发烫,似有剑意自远古传来,与断剑产生共鸣。他不敢深入,只让金线在边缘盘旋,试探能量流向。
苏瑶闭目,指尖划破,血珠悬浮。她以魂血为引,在空中画出“零”形回路。光晕扩散,不攻不防,却将三块石碑的残缺符文逐一映照于雾中。幻术成像,断裂的纹路在虚空中拼合,渐渐显现出完整图纹——龙首昂然,凤尾舒展,双翼交叠处,一道符形浮现,形如闭合之眼。
“是它。”苏瑶睁开眼,声音极轻。
叶凡催动残玉,阴阳鱼加速旋转,黑纹自手臂蔓延至掌心,与空中符形节奏共振。符文排列并非杂乱,而是暗合某种脉动规律——一息三转,如心跳,如呼吸,又似天地间最原始的律动。他忽然察觉,这频率竟与天穹龙凤虚影初现时的轨迹完全一致。
“这不是封印。”叶凡低声道,“是信标。”
林逸点头,金线收回指尖。他凝视第三块石碑上的刻痕,与脊骨旧伤位置分毫不差。他缓缓抬手,指尖轻触符文残缺处。碑体微震,一道低频震荡自石中传出,直入骨髓。那不是疼痛,而是一种……唤醒。
“远古剑阵。”林逸终于开口,“它记得我。”
苏瑶再次结印,魂血融入幻术,符形投影愈发清晰。就在三源之力交汇的瞬间,她眉心魂印忽然渗出一缕银线,无声融入空中图纹。投影中的龙凤虚影,眼瞳骤然闪过一道光纹——与她母亲梦境中的印记,完全相同。
她呼吸微滞,却未退。
叶凡察觉残玉裂纹再次微亮,仿佛在记录眼前符形。他左眼外侧的灼热感随符文激活频率增强,如烙印初成,却不痛,只有一种奇异的共鸣。他未言,只将残玉紧贴碑面,任其吸收信息。
三块石碑同时震颤,符文逐一亮起,光纹交织,在空中形成短暂三角。山脉深处,雾气翻涌,仿佛有某种存在被惊动。
“不能再强解。”林逸忽然道,“每次共鸣,山都在动。”
话音未落,平台地面轻颤,一道极细的裂纹自石碑底部延伸而出。叶凡迅速抽回残玉,黑纹退至手背。苏瑶收术,魂血凝成一点,落于掌心。林逸金线缠绕指节,警惕盯着地面。
三人静立片刻,待震动平息。
“必须解。”叶凡开口,“地图不会无故亮起。”
他再次将残玉贴上石碑,但这次不再催动阴阳流,而是以玉为媒,将自身灵力转化为中性波动,缓缓渗入碑体。林逸以金线为引,控制输出强度,避免触发更大震荡。苏瑶闭目,魂印为镜,反射残玉投射出的能量脉冲。
画面在三人识海中浮现——一幅山脉剖面图,岩层深处,一洞穴隐现。洞中悬浮着一具铠甲轮廓,周身环绕九道锁链状能量带,每一道都刻有与符文石相同的符文。锁链缓缓转动,似在封印,又似在供养。
画面最后,三个古字浮现:勿强启。
字迹未散,三块石碑同时发出低鸣,随即彻底黯淡。平台中央凹痕中,苏瑶此前滴落的血珠已消失无踪。地面裂开一道极细缝隙,渗出微弱黑气,如烟非烟,似有意识般向残玉飘去。
叶凡未觉,残玉裂纹微张,悄然将其吸入。
林逸脊骨旧伤突跳三下,与符文脉冲节奏一致。他握剑之手微微发颤,却未松开。他知道,那不是警告,是召唤。
“神器在洞中。”叶凡低声,“但守护力量……远超预料。”
“不是机关。”苏瑶睁开眼,声音微哑,“是活的。”
林逸盯着第三块石碑上的刻痕,指尖轻抚。那符文已不再发光,却仍有一丝余温。他忽然明白,这石碑不是记录,是钥匙。而他,是被选中开启之人。
“它等的不是三源之力。”林逸缓缓道,“是三个人。”
叶凡看向他。
“你、我、她。”林逸指了指自己,又指向叶凡与苏瑶,“不是力量的叠加,是存在的契合。”
苏瑶低头,掌心血珠未凝。她想起母亲梦中的低语:“当符文闭合之眼睁开,血脉将重逢于山腹。”
她未言,只将血珠轻轻按在凹痕边缘。
地面微震,裂缝扩大半寸,黑气渗出速度加快。残玉再次微亮,裂纹如口,悄然吞吸。
叶凡左眼外侧的灼热感骤然加剧,仿佛有光在皮肤下成型。他抬手欲触,却被苏瑶轻轻拦住。
“别碰。”她说,“它正在醒来。”
林逸断剑未出鞘,金线却已缠绕整臂。他脊骨旧伤如被火灼,却不再痛,只有一种久违的完整感。他低头,看见剑脊上那道极细的龙形刻痕,正缓缓泛出微光。
三块石碑彻底黯淡,符文熄灭,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力量。平台恢复死寂,唯有残玉在叶凡怀中持续震颤,裂纹中隐约浮现出新的纹路——与符文石上的闭合之眼,一模一样。
苏瑶指尖轻抚叶凡左眼外侧,那里皮肤完好,却有一丝异样波动,如心跳之外的第二律。
“你还记得阶梯上的血吗?”她问。
叶凡皱眉:“什么?”
“那滴血,没有被地脉吸收。”她收回手,“它沉下去了。”
话音未落,怀中地图猛然一跳,红点骤亮,持续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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