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居行 第15章 北征讨胡

辞军枢使子岸中余胡狼箭之后，辞胡边境的余胡部族屡次侵扰辞境，辞王闫急开朝会，商讨对策。

“今余胡履侵，边关防线已经崩溃，边疆百姓正处水深火热之中，枢密使子岸负伤，诸位爱卿可有合适之人选，率军大破余胡，接替子岸将军之位？”

尉府长史姚蜻上前说道“回王上，臣以为，子榷将军乃戍关大将，常年与余胡打交道，今子岸负伤，子榷代领兄长之职，于情于理。”

“不可！”话一说完，水师总督罗涣上前反驳道“今世节尚且在家中有诸多要事要管理，还抽空助你调查梁地西林魏三家之事，若此时让世节上阵，恐操之过劳，加之边关苦地，怕是也吃不得消！”

“臣附议，咱大辞若事事都离不得子家，岂不荒唐？”中大夫冯掣道“今世节尚且家中劳苦，出不得战，臣以为，泱台督郎令杜於，本是军中将才，又年轻有为，可担此重任！”

说起杜於，原是随军郎将，一心想上战场立功，不过运气不好，作了这个郎令，整天守着王城。“督郎令杜於确有其能，不过，臣以为。倘若是其他大小战事，或可一试，不过若是对抗余胡…上将军老当益壮，威风不弱当年，让上将军出师，定能破余胡于千里之外！”四衙令高衡上前说道。未等辞王闫表态，以左将军章平为首的武将率先反驳道“上将军年事已高，且王上也已特许上将军不必参与朝政，安度晚年。如今尔等又要让上将军出征戍边，这边疆苦地，上将军可吃得！”

辞王闫也顺势问向高衡道“诸位将军说的也在理，高卿，你如何说是？”

“回王上！上将军老迈，自是难以吃得，不过当务之急，乃是先破余胡，还边疆百姓之安宁。至于戍边之将，待后再提！”

“高衡！依你的意思岂不是说，章将军，李将军等都不能抗胡咯？”枢密台中郎令俪务，左更使审鸢，公叔椋喊道。

“诸位将军收收性子！王上在这儿呢！且自听衙令如何说是。”驷庶长辞信杵着节越站在辞王闫身边，庄严肃穆的说道。武将见状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高衡，要他给个说法。

此时，中车令赵亥说道“诸位将军，下官愚见，我认为，高大人所言不无道理。章，李二位将军之勇猛，自然是人尽皆知。不过，且问二位将军，你们可曾与余胡交战过？可有打过交道？”

章平，李冰相互对视，皆说道“我等常年战于梁地，多与梁齐晋人打交道。至于北地余胡…倒是不曾打过交道。”

“因此，臣以为。章李二位将军虽可破胡，不过伤亡恐怕也难以估计。今辞境之将军，与余胡打过交道的，不过子岸，子榷与上将军耳。故而，也只能拜请上将军出师！”

闻言，先前起讧的武将都无言以对，辞王闫也在小声嘀咕道“想来这些年，余胡皆由姑父一人便解决了，除了罗将军也基本没有什么领兵大将去过。如今姑父一倒，却成了如此之难事…”随之，又转眼看向丞相，问道“相国大人，你如何看？”

丞相席坐在上堂，看了眼朝中百官，回头揖手说道“回王上，臣以为，诸位所言皆有其理。戍边大将子世节，多年与余胡相较，自是合适。不过如今世节脱不得身，无可奈何。至于督郎令杜於，若是做个前部先锋，可行。但若做主帅…不可！故而，臣以为，上将军辞骜便是最合适之人选。”

“这…即是如此，那寡人便亲自去请上将军。不过…至于忆阳那边，寡人恐怕难说的通啊。”

“王上放心，辞忆阳深明大义，断然不会为难王上。”

辞王闫细细斟酌之后，下定决心道“好，朝会之后，寡人亲自去请上将军。左将军章平！”

“在！”

“左校骑司马顷！”

“在！”

“令你等为上将军副将，尔等同心戮力，不得有误！”

两人齐声喊道“诺！”

“四衙令高衡！”

“臣在。”

“令所属军衙，幕衙全力配合，不得有误！”

“臣领命。”

“余胡一日不得破，则我边境一日不得安宁。左将军，倘若上将军无法领军，则由你担任主将，择日率领蒙西十万大军，北伐破胡！”

“诺！”

一切安排好后，辞王闫起身站起，身旁的寺人高声喊道“退朝~”堂下百官连揖手拜谢“臣等告退~”

朝会之后，辞王闫没有第一时间先去上将军府，而是乘着辇前往颍州子府…

“不必多礼，先且退下！”辞闫一进门，便遣退了上前的下人，径直向里屋走去。子榷从远处看到，连跑上前道“王上…”话没说完，辞闫连打了个免礼的手势，急问道“故父目前伤势如何？可有好转？”被这一问，子榷眼神连连回避，不敢多说。在辞闫的强迫下，终是说了出来“兄长他日渐虚弱，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恐怕…”话没说完，辞闫便一把推开了里屋的门，子榷见此情形，揖手离去。

辞颍仪公主辞蒲见来人，立马得知了情况，招呼辞闫进来，后对子岸说道“夫君，王上来看你了。”子岸缓缓睁开双眼，扭过头确认之后，连忙让辞蒲将其扶起，辞闫见状，连上前阻止，说道“姑父不可！伤势在身，还是安心养伤为好！”说完，于心不忍，正打算离开，然而，却被子岸叫停了下来，辞蒲受意，随之起身，将辞闫拉了过来，自己则向外退去。“王上…今日来访…想，想必是为了余胡之事吧！”被子岸一语点破，辞闫也不好否认，便回说道“是啊！姑父，近几日余胡破境，边境百姓苦痛，朝中虽也有几分对策，但寡人还是想听听姑父的意思…不过如今看来，姑父还是安心养伤好！”

“咳！咳…咳。”子岸连咳了三声，咳出了血，不等辞闫反应过来，连说道“臣身体如何，臣心里清楚…回天乏术，自是不可强求。臣请…王上任请上将军辞骜出师！”

“上将军？可…”

“上将军老迈，臣自知之…故…咳！”

“姑父！”

“无碍…除了上将军，还需得左将军章平，左校骑司马顷为副将，引蒙西大营十万兵甲。以及让右更使李冰，带颍武大营三万兵马防守东南边关。水师总督罗涣统领账下五万水师御守寒江以拒晋宋。则不出半月，定能破胡…至于战后，可令军枢门令令狐孤暂代枢密使一职，镇守北境，以拒余胡。”

辞王闫惊愕的看向子岸，未曾想子岸早已想好应对之策…“故父…伤且如此，仍一心为国事操劳！”言罢，辞王闫起身，而后竟长跪拜谢，惊得子岸连扶起身体，辞闫也忙上前扶住…“王上！”

“姑父好自养伤，待上将军破余胡，寡人一齐向姑父道贺！”说完，再拜，向外边走出。在告别姑姑辞蒲之后，乘坐辇回王畿，到上将军府请上将军辞骜，子岸则瘫倒在床上，心里挂念着北伐破胡之事，而伤势也愈渐加重…

当辞骜得知王上要亲临之后，连忙走上庭堂，将摆在上面的卢工剑取下，又令人将其盔甲拿来，穿戴在身上。正准备去见王上之时，被其孙女辞忆阳拦了下来“爷爷这副打扮？想要做何？”

“我…我出去溜达溜达！好久没走动了不是？”曾经叱咤风云的灭梁上将军辞骜，一生之中还没惧怕过谁，但唯独奈何不了自己的孙女，此时正委屈的和小孩一般。辞忆阳上前搀扶，边走向里屋边道“阿哥都准许您在家养身了，就别老是想些什么打打杀杀的，和个战痴一样…”

忆阳之父辞谌在忆阳幼年之时战死，而其母又因过度悲伤而病死，一直由爷爷辞骜照顾到大。从而也喜欢武功，不喜琴棋。但是，其也不喜战事，一向主张非必要不战。

正说着，门外传来车驾声。辞王闫进门之后，径直向辞骜，辞忆阳两人走来，忆阳见辞闫面色愁容，上前说道“阿哥！你这是来？让爷爷出征？如若是的话，便请回吧！都一把年纪了~难道朝中出了爷爷和子岸伯伯外，都是一群饭桶吗！”辞闫被这么一问，犯起了难，突的注意到辞骜的着装，便明白了一切，向上将军与忆阳做了个国礼后说道“上将军，阿妹！余胡犯境，本是不必来劳驾上将军的…可朝中之人…熟悉余胡的，除了世节与世执之外，唯有上将军您啊！破胡主将，事关我辞数万将士之性命。而余胡一日不得破，事关边关百姓之性命！思来想去，只能来此，请上将军出师！望上将军，阿妹！为大辞之将士着想，为边疆百姓着想！”说完，竟直直跪了下去！

“王上！”

上将军见状，慌忙的上前去扶，忆阳则呆站在原地，因为她知道，王上这是特意向着她说的。终是于心不忍，上前扶起辞闫，将上将军之佩剑--卢工剑交诸其手，说道“家国…不可负，将士…不可负…百姓更不可负！去吧！”说完，又转头拉住辞骜的手，笑着说道“爷爷，一战打溃他们！教他们怎么安分老实点！”

忆阳松口之后，辞闫连连揖谢，上将军辞骜也随同辞王闫一道出了门，择日，由上将军辞骜为北伐主将，左将军章平，左校骑司马顷为副将其余的还有杜於，子秦，苏朔，辞师，辞蒙，王华，伏权，伏邯，冯均，马元十将随军，率蒙西兵营十万辞军奔赴边关。右更使李冰则率颍武大营三万辞军直下辞齐边境。水师总督罗涣则率其部五万水师御守在寒江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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