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襄帝师 第七章 姜还是老的辣

两人转身正准备向外面走去。

“不用了。”蓦地，一个声音从窗外传来。紧接着，两道人影就映入眼帘。

“山长，夫子！学生知错了！”两人赶紧上前，躬身认错！

“哈哈，虽然你俩学问在书院不是最好的，但是你俩的心性却是数一数二的了。圣人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起来吧，哈哈…！”爽朗的笑声中，山长抚须而叹。

两人见山长轻易就原谅了他们，心里也有些开心，心情一下子就放松了。

“楚辰，你和许亮两人偷偷摸摸去后院拔鹅毛就是为了做这个笔吗？”山长盯着楚辰手里的鹅毛笔开口问道。

“正是！”楚辰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道。

“我刚刚在窗外见你使用这笔速度奇快，可否为我讲讲此笔与毛笔的区别？”

“山长，这种笔我把它叫做硬笔，毛笔叫做软笔硬笔书法的笔画较为纤细，粗细变化不明显，更多练的是结构。而软笔书法的笔画变化丰富，毛笔能变化出非常丰富的线条，具有较高的综合性。硬笔练习起来较为简单，易入门，软笔练习起来相对复杂，更难入门！”楚辰耐心解释着。

“是吗，拿笔来，老夫暂且试他一试。”说完，山长接过楚辰递来的鹅毛笔，学着刚刚楚辰的样子，指勾如爪，在白纸上写到“松江书院”四个字。

四个人脸都瞬间红了，实话实说，第一次用硬笔能完整写下来四个字已经不容易了，虽然字歪了点，扭曲了点…

“果然新奇，就是不怎么合用，存墨太少，笔杆太细，难以把握。”山长丢了面子，着补着。

许亮小脸憋的通红，大抵没想到一向威严的山长也有丢丑的缘故，不敢抬头，也没注意到疯狂给他使眼色的楚辰。

见许亮不中用，楚辰立马拍起了马屁：“山长不愧是书法大家，才上手就点出了比笔的缺点，学生佩服。”

要说姜还得是老得辣，夫子那起笔，在山长的下面又写了“松江书院”四个字，然后放下笔，一边一脸遗憾的叹气。

山长看着夫子写的字，心情又突然好了起来，后世有位伟人曾经说过，人类的悲欢其实并不想通，你的快乐往往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

楚辰惊呆了，什么叫做专业，这就是专业。什么叫做润物细无声，这个就是。夫子什么都没说，又什么都说了。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

山长神清气爽了，把玩着鹅毛笔向楚辰问道：“楚辰，你是怎么想到用这个东西做笔的，看你还很熟练的样子。”

“回山长，学生家贫，为了节省纸墨，在家里常常用树枝在沙地里练字，后来用树枝沾墨，发现写字确实比毛笔字快，再后来发现用鹅毛存墨更多，更方便。时间久了也就熟练了。”

“嗯，贫贱不能移，很好，此笔虽然不合传统，但是确实在速度方面有优势，又用了我的鹅毛，也显得别致，不如送予老夫如何？”

“本是山长之物，山长拿去便是了。”楚辰见山长心怡鹅毛笔，顺水人情而已，

“唔，你二人有错也不能不罚，罚什么好呢？这样吧，许亮罚抄论语两遍，楚辰就罚你把今天你背的那个三字经抄写三遍，必须得用硬笔，可不许拔我的鹅毛了，哈哈”山长说完，还开了一个小玩笑，就潇洒地走了。

剩下三人目送山长离开，夫子才暗暗松了一口气，他真是有些后怕，怕山长一气之下将楚辰，许亮二人给逐出书院。

“还看什么看，我本来是去向山长请教三字经的出处的，没想到勾起了山长的兴趣，正准备过来找你们，就见到你俩鬼鬼祟祟进了后院，你俩真是想气死我么？”夫子越说越气。隐隐有动手的意思。

见势不妙，楚辰赶紧拉着许亮溜走了。

好在拔的鹅毛足够多，一回生，二回熟，不多时，三根鹅毛笔就做好了，教完许亮硬笔书法的注意事项后，凭着过硬的书法底子，许亮写到了起来有模有样了。

夕阳西下，两人的惩罚总算是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