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两日后，开封府一行人赶往祥符县。
知县程知远率领大小官吏迎接。
为方便查案，包拯直接入住县衙。
“程知县，颜查散一案可是你亲自审理的？”
包拯也不和他捉迷藏，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回包大人，此案的确是下官过问。”
听到包拯口气中夹杂着一丝愠色，程知远额头不由得冒起了冷汗。
毕竟包拯是他的顶头上司，可以说，程知远的前程都捏在包拯的手里。
上司若对自己的政绩有包弹，想要升官就是痴人说梦。
只是程知远有些不大明白，颜查散一案明明证据确凿，怎么会惊动了开封府，连包大人都亲自来了祥符县。
这一定是包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想姐查案的借口调查祥符县的政绩。
一时之间，程知远有些摸不着头脑，生怕被包拯挑出点什么毛病。
“不瞒大人，此案颜查散供认不讳，且人证物证俱全，故而下官才判了他死刑，大人莫非对此案有疑问？”
程知远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疏失，这让包拯很是恼火。
要不是看他平时还有些作为，不算巨贪巨恶，此时包拯早就将他革职查办了。
“程知县，你作为一方父母官，凡事均需再三斟酌才是。”
“尤其人命答案，更是马虎不得，不可有一丝一毫的大意，否则便是草菅人命。”
“颜查散一案，疑点重重，你竟仅凭一点不足为凭的证据和口供，更不加详查，便断人生死，可见你的无能。”
突然的教训让程知远脑袋里一团雾水，心里很是委屈。
他实在搞不明白，明明颜查散自己都招认了，包拯却偏偏要替他翻供，口口声声说颜查散是被冤枉，这叫什么事？
简直就是没事找事，想当青天想疯了吧！
心里虽然很是鄙视包拯，但程知远嘴上却是唯唯诺诺，犹如孙子面对祖宗一般，道：
“包大人教训的是，下官知罪，还请大人指教。”
“本府问你，那颜查散与刘金蝉已经定亲，即将完婚，颜查散何以突然对表妹施暴？”
“你就没有一丁点的怀疑么？”
“这……”
程知远迟疑了一下，又解释道：
“包大人不知，颜查散和柳金蝉有婚约。”
“但颜查散家道中落，穷困潦倒，一贫如洗，寄宿在姑父柳员外家，备受冷落。”
“柳员外更是早有毁约之意，对颜查散尝尝冷眼相待。”
“下官以为，颜查散因此而怀恨在心，故而才对柳家心生报复。”
程知远能知道这层隔阂，说明他还是做了一些调查。
按照他的说法，颜查散倒也不是没有报复柳金蝉的可能。
想到这里，包拯点了点头，略略思索后，继续问道：
“虽则如此，却只能说明颜查散有杀人的动机，却不能作为他杀人的证据。”
“更何况，颜查散是否有报复之意，另当别论。”
“既然要报复，为何偏偏选择奸污心爱的表妹。”
“程知县不觉说不过去么？”
“这……”
程知远一顿，一时无言以对。
“好了，我看你也是三锤打不出个屁。”
“将颜查散带来见本府，本府亲自审问。”
“是、是！下官这就去。”
……
片刻后，颜查散被衙役带到大厅。
手脚被铁链锁着，形容憔悴。
身穿囚服，二十五六岁年纪，看上去却是儒雅敦厚。
“罪人颜查散叩见青天包大人！”
“颜查散，本府问你，你为何要杀害表妹柳金蝉，从实招来。”
颜查散嗫嚅道：“只因姑父悔婚，晚生这才心生报复。”
看着他眼神闪躲，包拯心里越发怀疑，道：“你是否喜欢表妹柳金蝉？”
“回大人，晚生对表妹意笃情深。”
“那么，柳金蝉对你情义如何？”
“情意绵绵！”
包拯一听，哂笑道：“既如此，你却忍心伤害她？”
颜查散陡然激动起来，急促道：“晚生自然不忍……”
话到一半，颜查散迅疾意识到说错了话，赶忙掩饰道：
“包大人，你就别问了，晚生杀了表妹，罪不可赦，只求速死！”
见他不做辩解，反而一心求死。
包拯和公孙策见此，不禁交换了一个眼神后，相互点了点头，显然都意识到，颜查散有莫大的苦衷。
可具体是什么苦衷，两人一时间也猜不透。
“颜查散，蝼蚁尚且偷生，你饱读诗书，未来可期，更肩负着光耀门楣的重任。”
“然而，你却如此轻生，不觉愧对父母，也愧对心仪你的表妹么？”
颜查散听罢，脸不觉一红，显得惭愧至极。
见事情有转机，包拯继续激将道：
“柳金蝉含冤待雪，杀害她的人至今逍遥法外，你却要替行凶之人顶罪。”
“读书之人，岂可如此迂腐？”
“此举不仅是对恶人的纵容，更是对公理正义的亵渎。”
“到了九泉之下，你有何面目去见深爱你的柳金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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