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朋克2081 第三章 个人邀约赛

奶奶无法得到救治的绝望，让文诚对这名萍水相逢的少女并无过多的关心，也没有闲心思考她留在这里会被陈锋怎样对待。

“嘿嘿~你叫什么名字呀小美人，让哥哥给你看看哪里故障了？”

身后是陈锋猥琐的声音。

文诚加快脚步，想尽快离开这里。

「你的意思是……协议只能约束我们这种人吗？」

「话不好听，但确实是这样……唉。」

他的脑中反复出现这两句话。

心很乱，也很难过。

就因为对方是公司，所以做什么都变得合法了？

这样的话弹珠竞赛又算什么？新安全协议也是废纸一张啊。

“奶奶……”

他紧咬牙关憋住眼泪，怎么也不想在这种地方哭出来。

啪！

响亮如巴掌的声音牵扯住文诚离去的脚步。

他的眼神突然又清亮起来。

真糟糕，他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能把Q留在陈锋身边，明明还未得到确认——万一对方不是性偶，他岂不是送羊入虎口了吗？想到这里，他越发快速地跑回到刚刚的房间。

眼前的一幕，却是让他大惊失色。

陈锋的双手被Q交叉着锁在后背上，她以擒拿的方式将这名酒吧的老板牢牢制住。

而刚刚清脆的响声，应该也来源于陈锋脸上清晰的红色巴掌印。

这样的发展显然超出文诚的预料。

“呃，你们……”

陈锋看到折返的文诚，就像看到救命稻草般地大喊道：“小诚你来得正好！快帮我把这小妞弄走啊啊啊啊！”

“Q，有话慢慢说好吗，你先把他松开……”

虽然文诚并不认为自己的劝阻会起作用，但他知道再这样下去吃亏的只能是Q，毕竟陈锋可是弹珠高手。

又一次出乎他意料的是，Q真的松手了。

“锋哥，你没事吧？”

来不及惊讶Q的听话，文诚急忙前去安抚陈锋。

“废话！我能有什么事？”恢复自由以后，丢脸的感觉便涌现出来了。陈锋气冲冲地指着Q的鼻子说道：“没看出来你还挺厉害啊小妞，可惜现在不是靠拳脚说话的时代了，有种的跟我来一场邀约赛啊！”

“邀约赛……”

听到这三个字，Q原本无神的眼睛突然闪过一抹光亮，不过陈锋没有看到这一幕。

“锋哥您别和她置气啊，她一看就不是弹珠手，又怎么打邀约赛呢！我代她给您道歉！”

文诚越来越懊恼自己刚刚没有把Q带上一起走，不管怎么说Q是因为信任他才跟来的，结果却要陷入危险之中。

“好啊，不打比赛也可以，”陈锋挑眉说，“她好像很听你话啊，那让她陪我喝几杯酒就行了。”

“喝酒……”文诚看了眼Q，还是面露难色。

他是熟知陈锋的，色心已起的此刻，喝酒仍是幌子。

“不行是吧，那就别废话了！”陈锋将文诚推到一边，气势汹汹地走到Q面前，“我倒要看看你这小妞是什么状态！”

眼见事态不可控，文诚也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嗯？扫描不出结果……为什么？”

陈锋以为是自己的义眼出故障了，可不管扫描几次，Q的信息都是一串模糊的代码。

文诚也觉得奇怪起来，同时又有些紧张。

Q的义眼型号闻所未闻，再加上陈锋对她的扫描没有结果，说不定她还真是某个了不得的人物，那样一来因为陈锋的无礼，石三门便会遭逢劫难。

他都意识到这点了，陈锋自然也不会疏忽。

就在陈锋准备给自己找个台阶下，放Q离开的时候，Q自己却开口说道：“邀约赛吗……我跟你，现在开始。”

反客为主的Q，面无表情的样子更加让人局促不安。

“啊不用了吧……我突然肚子有点疼啊哈哈哈哈哈哈，不如你跟小诚打吧，我给你呐喊助威！”

“不。我跟你，邀约赛。”

Q不为所动，盯着陈锋的眼神渐渐浮现名为兴奋的光芒。

“我看在你是女流之辈才退让的，你可别逼我啊小妞，把我逼急了没你好果子吃！”见厕遁无用，陈锋只能转用斗狠的口吻试图吓退Q。

虽然个人赛规定可以拒绝，但Q不断相迫，文诚又在这里看着，陈锋必须得考虑自己的面子问题，不能真以无赖的方式一拒再拒。

“那就打吧，马上开始。”Q的眼睛愈发亮了。

“……”

陈锋的目光带着求救的讯号移向文诚。

“Q，要不比赛就别打了，我带你去义体医生那看看吧？”

“他在害怕？”Q歪着头，表示出无法理解的样子。

“也不是——”

“操！想打是吧？那就来！老子还就不信了！”

「他在害怕」这句话的出现，摧毁陈锋心里最后的理智。

“锋哥……”

“你听着小妞，这是你自己找死——”陈锋恶狠狠地瞪视着Q，淫邪的目光毫不掩饰地在她身上来回游走，“我要的赛果是你永久性成为我的奴隶，敢接吗？”

“好。”

“你呢，要什么赛果？”

“都行。”

“他妈的太嚣张了！老子一定要干死你！”

Q或许从来没有激怒陈锋的意思，而他此刻就是彻底疯狂了。

站在通用竞技场上的时候，逐渐吹风至冷静的陈锋便又后悔了。可答应邀约后不能再反悔，天宫网络串联着整个万华城，任何违规现象都会被即刻发觉，天宫会派遣专人前来处理违规者。

箭在弦上，陈锋只能不断给自己加油鼓劲——扫描不出信息也不能说明弹珠实力很强啊，他可是这个场子的邀约赛七连胜记录保持者，只要保持平常心就肯定能赢。

这场比赛吸引了很多观众。

陈锋的实力有目共睹，七连胜的记录也不是吹牛。

而在上一场胜利过后，他已经被街坊四邻们誉为白雾街一带当之无愧的最强弹珠手。

另一边，Q在观众看来只是来路不明的少女。

尽管皮囊生得好看，但在弹珠竞赛里绝不存在依靠长相漂亮取胜的道理。Q的身上也没有安装增强弹珠操作效率的各项义体，因此这场比赛出现的原因大家很快就都能猜到了。

“哟锋哥，艳福不浅呐~这种破地方都能让你遇到这么好看的妞！”

“别忘记给哥们留个联系方式啊，两周后我也要找她打邀约赛啊哈哈哈哈哈~”

“锋哥，看这妞还挺有气势的，你可别输掉了啊哈哈哈！”

“说什么胡话，锋哥肯定不会输的！加油锋哥！”

“锋哥我1000欧全部身家买你赢！”

听着熟悉的人群不停为自己加油的声音，陈锋本来被自我安慰到趋**和的心态，又渐渐变得飘忽不定。

他站到宣讲台上，看着已经去到起跑点准备的Q，强撑起一副掷地有声的样子说道：“我是白雾酒吧的陈锋！接受Q女士发起的邀约赛，无协定规则。如果我胜利，Q女士将成为我永久性的奴隶。对方无本人失败的赛果要求。无附加赌注要求。我谨代表个人，接受比赛中可能会发生的任何情况，并坚决认可比赛结果。”

而后如他所料，听到是Q发起的邀约，人群的议论点马上就变了。

谁能想到陈锋是被邀约人，并且没有失败的代价。

这样看来，这个叫Q的恐怕会很厉害。

“改投注可以吗？还没开始比赛呢！”

有时候邀约人与被邀约人的立场也会影响场外下注，除非把陈锋换成华倾，否则会想改投注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陈锋是强，但还没有像华倾那样强到无人可敌的程度。

对于宣讲后人群立场的改变陈锋是有所预料的，虽然有点不爽但也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站上属于他的起跑点。

“——啊？你没有弹舱吗？”

“弹舱……是什么？”

“你怎么会连弹舱都不知道……”

听到来自文诚和Q那边的对话，陈锋先是一愣，随后渐渐欣喜起来——还以为是什么高手，结果却是连弹舱都不知道的小白。这样一来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有人欢喜有人愁。

文诚现在真的很无语。

如今的时代下，弹珠竞赛已经全面参与到每一位居民的生活当中——天宫设立福利站点，免费开放基础等级的弹舱租用，弹舱遇到重大损伤也可以到站点免费维修。

即便如此，Q却不仅没有弹舱，并且还不知道何为弹舱。

看着依旧面无表情的Q，文诚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就和赛车比赛一样，弹舱就等于弹珠竞赛里的赛车，没有弹舱就不能参加比赛，”文诚不想纠结Q为何没有弹舱的事，只是做着后面那个问题的说明。他从兜里拿出自己寻常状态下的弹珠，“比赛开始前把这颗弹珠放到起跑点上的电磁接口上，弹珠就会膨胀成人可以乘坐进去的大小，这就是弹舱了。”

“喔……好像有点印象。”

Q说着，将文诚手中的弹珠拿到自己手里观察起来。

“唉……你还是去撤销邀约吧，个人赛可不是闹着玩的，会有生命危险。”文诚自顾自地摇头说道，企图用「生命危险」让Q打退堂鼓，却没注意Q已经把他的弹珠放到电磁接口上去了。

“真的变大了……”

“喂——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弹珠嵌入电磁接口代表着Q这边已经做好比赛准备，此时再想撤销邀约已是不可能的事。文诚急匆匆地跑过去，对仍然波澜不惊的Q感到十分的头疼。他只能尽快把弹舱的操作方法及规则告诉Q，并在内心祈祷Q是弹珠竞赛的绝世天才了。

检查舱体的30秒结束，比赛即将开始。

“Q，你就按我说的那样做，听到了吗？”

文诚比舱体内的Q更加紧张，因为用的是他的弹舱，要是跑出什么重大问题他现在也没钱修理，贫困的人生便是更会雪上加霜。毕竟他的弹舱并非租用，而是真金白银购入的，因为租用弹舱不允许个人进行改装，属实是上限低。

“Q！你听到我说的话没！”

仍然没有回应。

坐进弹舱的刹那，Q的神情就变得茫然，周遭的一切动静都无法进入她的世界。她的意识似乎神游起来，一些从未见过却倍感熟悉的画面开始游离于她的脑海之中。

比赛已经开始一分钟。

本是专注操作的陈锋，被观众席上针对Q的骂声所吸引。

他放慢速度，回头看见Q果然还在起跑点纹丝未动。

弹射启动轨道将弹舱好似弹簧般向后压缩到极限以后，需要弹珠手摁下弹射钮才会进行弹射。

弹射启动会给予弹舱行进的初始动力，能在1秒的时间里将弹舱速度提升到常规最高值。

好像Q并不知道这一点，文诚的操作说明看来没有到位。

陈锋做出这样的推测以后，便有些高枕无忧的感觉了。

“你到底在想什么啊！快起步啊！”三番五次的喊话催促没有得到回应后，文诚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紧接着，Q的弹舱就启动了——如离弦之箭，瞬间就把前面的陈锋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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