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之力 第三章 加倍回报（2）

我跟着她。林恩非常快，但她等我喘着气跟上来。不久，我们两个就到达了面包店的后门。我进去，发现格里格像平常一样在烤箱前工作。他听到噪音抬起头。

维塔小姐！你...小心！那个该死的小偷就在你旁边！

他立刻放下手中的活儿，试图“保护”我，但我挡在林恩面前，双臂张开。

停下！她是朋友！

他停下来，但皱着眉头。他显然不高兴。

...如您所说，维塔小姐。我能为您做些什么？

林恩从我身后走出来，表情皱起。她绕着亡灵走，显然让他很恼火。

...你真的让他服服帖帖的，不是吗？好吧。我们要带他去下水道结束他的生命。

我眨了眨眼，目瞪口呆。

你真的认为这是最安全的选择吗，林恩？

是的，她点头确认。这对那个男孩没什么帮助，如果我们在带走这个人后他泄露了，没有发现尸体的话，他们只会认为他和你私奔了。如果他们发现了，他们可能会怀疑你杀了他，但...那还是比人们认为你是死灵法师要好，维塔。我们会好好隐藏尸体的。

...呃。打扰一下，维塔小姐，格里格插话。如果你真的认为我死了对你更好，那没关系。我很乐意再次为你死去。但我不喜欢看到这个愚蠢的女人试图指挥你。

我抬头看着他，干咽了一口。我不想杀他。我已经意外杀了他一次，这让我非常震惊，以至于我几乎无法忍受。现在我应该再次杀他，当他所想做的只是帮助？故意的，冷血？

...我真的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林恩，我小声说。

她叹了口气，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她必须弯腰才能看着我的眼睛。

维塔，亲爱的。对不起。对不起这件事发生了。如果我需要，我可以来做，好吗？但我们不能让...无论他是什么，在城市里乱跑。如果人们认为城里有个死灵法师，一切都会失控。你不会安全的。你知道的，对吧？

我点点头，抑制住眼泪。浪费水不好。

好的。跟着我们，格里格。从后门出去。

是的，维塔小姐。

我们三人更慢地悄悄穿过小巷，朝着城市的边缘前进。天空之城是建立在一个火山口的内部和周围，所以城市的边缘比中心要高得多。我了解到，这对污水处理来说是一个巨大的麻烦；城市的下水道必须挖得很深并小心管理，以防止不卫生的水在市中心积聚，而中心是富人区，他们实际上管理得相当好。指定的污水处理区在城市边缘附近，那里所有恶心的污泥必须从地下深处抽出，以便在城墙外倾倒。在那种恶心的环境中，格里格将再次死去；他将被混在泥浆中，推出城墙，这样他的尸体就不会被发现。

我最好在他还能为我所用的时候处理他。...呃，多么可怕的想法，但我确实需要尽可能多地了解，特别是那些想要杀我的人。再问几个问题。

嘿，格里格？你能告诉我你对圣殿骑士了解多少吗？你叔叔和他们一起工作过，对吧？

他咕哝了一声。

我叔叔是圣殿骑士！他是教会的骄傲成员。他们是战斗专家。被授予圣殿骑士的头衔是一种荣誉！他们保护像你和我这样的人免受...

免受你和我这样的人的伤害？我讽刺地完成了他的话。

嗯。嗯。不仅仅是亡灵，圣殿骑士也战斗。他们或多或少是军队的一部分。他们清除许多其他危险的怪物。如果有战争，他们会参战。在国内维护和平。他们是所有崇拜迷雾守望者的人的手和脚。这应该是...几乎每个人，我想？

林恩不信地哼了一声。

是的，不。我对那些邪教徒决定的任何规则都不感兴趣。他们说迷雾守望者想要这个，迷雾守望者想要那个。这可能是他们用来为自己保留所有金属的虚构神祇。

格里格皱了皱眉头。

...你不太和四十岁以上的人交谈，对吧，小姐？

她眨了眨眼。

啊？

迷雾守望者是非常真实的，小姐。我们见过他。万物之下的唯一。问问任何当时在场的人，女士。他不喜欢的星星，他就像教会说的那样从天空中摘了下来。他只凭他的意志就让岛屿悬浮在空中。走到边缘看看，小姐。如果雾气清晰，你也会看到他。

林恩和我试图消化这些信息，沉默了一会儿。

...就像我们这样的两个街头小混混能负担得起去边缘的旅行一样，林恩尖刻地回应。别自以为是了，死人。

他耸了耸肩。

活得够久，无论你是否去边缘，你都会看到他。他们说在古代，人们崇拜许多假神。看不见的神。你必须仅仅因为被告知就去相信的神。我听说有些人仍然这样做，他们都是傻瓜。迷雾守望者是真实的，小姐。无论你怎么看他，他都在那里，每个人都知道。

我们在沉默中完成了剩下的旅程，这让我有时间整理我的思绪。每个人都知道迷雾守望者，当然。即使是像我这样没受过教育的小混混。我相信他是真实的。我只是认为，如果这是他创造的世界，那他一定是非常糟糕的。我绝不会崇拜创造了我的生活的东西。绝不可能。

我们到了，林恩宣布。当她打开我们脚下的舱口时，气味几乎让我翻江倒海，这多少有些多余。我们三人爬下梯子，不久我们就在浸泡在膝盖深的屎水中。我跟着林恩在其中走了好一段路，然后她再次开口。

好的。这里是个好地方。你想让我帮你摧毁他吗，维塔？

摧毁他。这个词在我听来更像是“谋杀他”，我一点也不希望那样。他是...可怕。确实是一个可怕、糟糕的人。在许多方面，他可能应该死。然而，那种手中握着他的灵魂的感觉，他多么脆弱，他刚刚倒下...这让我害怕。同样，他现在的顺从也让我害怕。我脑海中的许多部分在尖叫：留住他！利用他！这是我需要的！这是我变得强大的方式！这是我逃离地狱的方式！我一生中不得不刮削、偷窃和乞求，只是为了活到明天，现在我却可以让人为我服务？我怎么能...放弃那个？

我转向林恩。看着这位多年来一直帮助我的女人，当我饥饿时喂我食物，却从不要求任何回报。看着这个即使现在也愿意帮助我，而不是把我扔给教会的人，就像我现在这样的怪物。我不能，不能让她置身于危险之中。她是我生命中唯一的、真正的好事。

不。我自己来，林恩。

我走向那个可怕、肥胖的男人。我把手放在他的胸口，试图感受他的灵魂。我能感觉到。这有点像感受自己的灵魂，只是不在我体内。...我想，部分上，它确实是我的灵魂。我放进他体内的那片灵魂已经与他自己的灵魂融合，形成了一个单一的形式。这个新的灵魂与我曾经用来形成它的任何一个灵魂都非常不同。我不能真正看到它，但当我把手放在格里格身上时，我能感觉到...从他存在的核心生长出来的东西。像线或血管。不管它们是什么，它们在身体里蜿蜒穿行，拉扯、收紧、移动，就像某种怪异的寄生虫。他是一个肌肉男，但在所有那些脂肪下面，他的肌肉不再参与他的运动。他仍然假装呼吸，但他的横膈膜一点也不紧绷或收缩；它只是自己移动，里面的某种无形力量迫使它这样做。这感觉如此不同，如此错误...但又如此正确。

我深吸了一口气。他向我微笑。然后我把手拿开，他就像被丢弃的玩偶一样瘫倒在污泥中，完全没有生命。

我在一个手掌中握着他的一切。

本能地，甚至没有思考，我把它放进嘴里，吞了下去。灵魂滑下我的喉咙，但它并没有掉进我的胃里。我颤抖着，因为我内心的那个让我成为我自己的东西把格里格的灵魂拉了进去，就像一根松了线的无价挂毯一样解开了他。他化为虚无，成为我的一部分。我踉跄着，后退了一步，因为它们在我体内流动。我的步伐变得更轻。我不再像以前那样被泥潭所困扰。我比以前稍微强了一些，尽管我的肌肉并没有变得不那么萎缩。我的灵魂只是...要求它们更好地移动，并给予它们这样做的力量。

这并不多。但对于像我这样虚弱的女孩来说，这是一个天壤之别。我不由自主地让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你...刚才做了什么？

林恩的话像一桶冰水打在我身上。她盯着我，她通常欢快的表情混合着困惑、谨慎和一丝恐惧。可怕的认识突然涌上心头。我刚才做了什么？

...我能感觉到你，林恩继续说。你刚刚出现在我的危险感应中，孩子。

咳—我咳嗽。我的喉咙里有灵魂碎片吗？危险感应？

是的。这是像我这样的人可以学会的一种技巧。我可以...嗯，判断某人有多危险。这不是很精确或什么的。在此之前，你根本没有存在。现在却可以感觉到你。这不会突然发生。你做了什么？

哦不。嗯...她已经陪我走到这一步了。我还是诚实点吧。

嗯，我尖声说。我...我想我...吃了他的灵魂？

她惊讶的张大了嘴。

你吃了他的灵魂？

对不起！我只是凭本能行事！

你有吃灵魂的本能？

我不知道！是吗？也许？我还能做什么？请别伤害我！

我缩下身子，把自己置于她的怜悯之下。这一切都太混乱了！我现在成了什么样的怪物！？林恩的肩膀下垂。她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叹息，紧张的情绪从她的身体中释放出来。

维塔。嘿。我不会伤害你。我支持你，记得吗？永远。罗万和我会有办法的。它...可能是个不错的主意。我不知道圣殿骑士的魔法是怎么工作的。我只是不知道这个，好吗？魔法不是我的世界，而且没有人知道灵魂术，也没有人愿意留下来。我们只能边走边看，好吗？并且保密。

我点点头。当然我会保密。死亡听起来不是什么好事。

我们会找到利用这个的办法的，维塔，林恩继续说。你不用担心。

...我从一个男人的身体里撕出了他的灵魂，我麻木地喃喃自语。我第一次甚至不是故意的。我...如果我对你或罗万做同样的事怎么办？

林恩皱眉。

格里格是个愚蠢的胖子。而我，则是强大而性感的盗贼女王。我怀疑你对他做的任何事会对我起作用。魔法是疯狂的，但它不是全能的，你知道吗？如果你注意，你可以反击。即使你像我一样一个咒语都不会！这只是训练，孩子。也许他太忙于试图打败一个孩子而无法自卫，或者他只是在这方面很糟糕。

...我不是孩子，我抱怨，皱眉。

林恩看着格里格的尸体所在的地方，就在表面下方。她轻轻地踢了尸体一下。

不。我想你现在不是了，对吧？我们最好回去。我们会找个地方洗澡，然后偷罗万几天。他会比我更知道怎么处理你。

我颤抖着，向前倾身，紧紧地拥抱林恩，用我新获得力量的手臂尽可能地挤压。尽管仍然不是很强，但林恩还是惊讶地小叫了一声。片刻之后，她抬起手臂回抱我。我竭尽全力不让自己崩溃哭泣。

嘿，维塔？林恩轻声问道。

嗯？

我知道这像是一个重大的情感时刻，但我们能不能晚点再说？我们都沾满了屎。

啊。对了。

我们俩找了个地方去清洗。林恩禁止我靠近格里格的面包店，告诉我现在先待在小屋里。她说她很快就会回来，带着罗万来帮忙。为了安全起见，林恩建议我待在下面的密室里，不要接触任何孩子。

不过。看来我将会有人帮忙。事情并没有我担心的那么糟。也许事情真的开始好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