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群演在雨夜死去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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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芳梅晴啸小说集《乱码》出版，内含六个短篇、两个中篇，另附电视剧《楚天霜月》和《钟声》的剧情梗概以及剧照等。这本书没有作者的任何简介和肖像照，封面是迎风舞动的五色经幡，划响猎猎风声。那是我们离开藏区前，委托旺堆缝制的经幡，并请贡布悬挂在方宵禅修离去的山上。

蓝为天空，如是吉祥；白为云朵，如是纯洁；红为火焰，如是热情；绿为江河，如是生命；黄为土地，如是母亲。

《乱码》版权页写着：策划，吴琳宾。我与吴天清、如琳筹划出版此书时，商定开设一个“刘旭梅基金”，存储《乱码》书款。在纯文学很不景气的当下，尽管难以预测书的销量，我们还是达成一致，待刘旭梅十八岁生日，我们将把基金账户交付给他。

三个月后的一天，大雨如注。我收伞，走进“挑战者”书店。

我直奔文学柜，抽出小说集《乱码》，走向书店老板。我说，请问书卖得怎样？老板说，整体还可以，但买书的多为四十岁以上读者。我说，这本书在年轻读者中，应该有一定市场啊。老板确认四下无人，低声说，不瞒你说，网上已经出现这本书的PDF版。据一个年轻读者反映，他读完PDF版后，因为太喜欢，专门前来买书。

我向老板道谢，将《乱码》放回书架，手机铃响。

是贡布打来的电话。

我说，扎西德勒！贡布兄弟！你好吗……什么？请再说一遍。

贡布在手机中说，父亲告诉我，在方宵去世前三天，有几个汉人来到我们村子，打听方宵的情况。

我浑身热血沸腾着上涌，勿勿离开书店。我不允许愤怒在书店蔓延。

雨水在伞面炸裂，前赴后继，一鼓作气。走到街角，我已满脸泪水。我拨通手机，号哭着大喊，小吴，咱俩有必要，再去一次西藏了。

风越加狂躁，一把夺走我手中雨伞。我放弃追赶，踉跄而行。

雨更大更猛，晦暝如注，将那么多沉默，一一荡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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