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生 第【四十二】章 【试枪】

“一个卖枪的，还关心别人买枪做什么。”

“我很好奇，一个没有手的人，怎样开枪。而且，我看你的脸色，不是得了大病，就是受了重大打击。你买枪有用吗？”

我举起右边的胳臂，无奈的笑了一下。然后放下右边的胳臂，举起左边的手，说：“我还有一只手，还能开枪。你是怕我不给钱？”

山哥苍老的脸上有着经久不变的疲态，有什么东西让他坚持活着，又活得如此累。山哥是一个过时的外号，以他如今的年龄，叫声山大爷也不过分。可他走路的姿态，却无法反映出他真实的年龄，一左一右，一左一右，每一步都十分沉稳，就连手臂的舞动，也不随意，前进中带着劲儿。一定要找一个参照物，唯有想象中的巨人，才能跟他贴切。

“我不怕你不给钱，我也不差钱。”山哥一步一步朝角落走去，那周围本空无一物，可经他上下捣鼓，又弄出一个暗门。在内镶嵌着一个保险箱，一个十分巨大的保险箱。他输入密码，转动几下，打开保险箱。保险箱内满是现金与金银，可以看出，下面摆放的现金与金银，都规矩的摆放着，上面放着的现金与金银，杂乱无章，后堆上去的，都是随意扔进去的。山哥朝我招手，说：“来，把你的钱扔进去。”

我走过去，把手中的钱从袋子中拿出来，扔了进去。“你就不怕我抢走你的钱。”

“就凭你，除非我真的老眼昏花了，认不出，你是一个亡命之徒。”

“或许你真的是老眼昏花，我就是亡命之徒。”

“哈哈哈！”山哥轻笑一番，不再说什么，转向一遍挑选武器去。他依照我的身形，从一排陈列着武器架上，挑选了一把小巧的手枪。再到一边，拿好对应的子弹，安装好在弹匣中。

地下二层，全无阳光，看清东西，全靠电灯发出的光芒。山哥打算试枪，他走到墙的尽头，捡起地上的人形靶子立好。回头再拿枪瞄准时，发觉光线不足。

“你右边有一个开关，把灯打开。”

“开关在哪里？”

“桌子的上方。”

桌子上有很多零件，是他保养和调试枪支的地方。右上角矗着一个相框，再上是灯的开关。我打开灯，房间内瞬间明亮，可以看清一切东西。我也瞥见相框内的人儿，一对男女，穿着婚礼服。两人幸福的挽着手，嘴角连着眼角，都弯曲发着微笑。男人的样貌很熟悉，若是没有先前中间人的介绍，我估计会把男人当成山哥的儿子。可是，他没有儿子。

砰的一声，从背后传来。我回头，见着山哥依旧保持着发射的姿势，眼睛透过手枪的瞄准口，对准前方的人形靶子，人形靶子的胸口已然有一个枪口。他的食指缓缓扣动扳机，只有“咔嚓”的一声响动，没有子弹再射出来。

“人老了，枪也老了。”

山哥走过过来，把枪放在桌子上，拆开，准备修理。

我说：“我快死了，是一个真正的亡命之徒。你看走眼了。”

“不，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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