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路灯火 第九章：准备

陈川在感慨，想起来刚才看见苗建国和李欣惊讶的表情就有些想笑。当初自己看见张无忌的时候也差不多吧。

华山，陈川要去，苗建国也要去。除了信息差，他们的想法都一样。只是不知道苗建国对这个世界的认识到了哪一步。过去几年不堪的经历始终萦绕在陈川心头，这让他一直都活得小心翼翼。

既然目标一致，陈川没有拒绝苗建国他们跟着。虽然谈不上各怀鬼胎，但三人还是在互相防备着。

带着两个累赘，陈川辛苦挖的野菜都不够分，只要是没毒能垫肚子的在这里都是野菜。可能是陈川的古风太重，除了感谢和奉承三人只有多次无效地试探，就连李欣也没透露一点他们的信息。而这个世界陈川自己知道的也不多，他搞清楚明朝已经很不容易了。他一个读书人能当着老乡的面问人家当朝皇帝是谁？

荒野露宿，陈川一般本着能上树就上树，一个人尽量不燃火的原则。感受着火焰带来的温暖，陈川把树枝扔进火堆里，伴随着腾起的灰烬，没等走出渭南，最后一页《九阴真经》已经被他烧完了。从一开始他就做好打算，既然武功已经记下了，带上华山是不可能，正好用来引火奢侈一把。

苗建国想和陈川一起上华山，被陈川婉拒了。有过生死经历的他知道，这些江湖人疑心重的很，苗建国的试探不过是通过语言，李欣可以拉拉袖子，江湖人想试探可是直接用剑的。如果跟着他们上山，被赶出来已经是陈川想到的最好的结果了。

他认为现在不是上山的好时机，先熟悉华阴的地界，做一个行走的江湖郎中。这样做有三个打算，其一，他需要完善自己的过往，熟悉了周围能让他的黑户变得更合理；其二则是让这里的人们也熟悉自己，让将来的华山能接受自己的存在；最后也是最重要的，现在不到华山收徒的时间。

江湖门派收徒分为几种，平常人家过不下去了把孩子送上山，主动山上学武的有钱人总体上很少；门派内部从外面捡回来；开门收徒。无论哪种都是既看眼缘，更看资质，然而最后能够留下还需要一个清白的身份。像劳德诺这样的，真要是稀里糊涂的放进来，那各大门派只能正午收徒了。

在某天下午，陈川偶然的来到一个村里，被人发现后免费为村民诊治一番。然后天色渐晚被好客的村民留下，之后在村长的挽留中住了下来。他提前踩过点，这个村里人少有空房。隔几日就抽出一天的时间在村里坐诊。主要是诊，对于穷苦人来说，没钱抓药才是大问题，他治病全靠这些年累积的经验，实际水平或许还不如后来的赤脚医生。只是对于缺医少药的人家来说，陈川的出现格外珍贵。

他在村里有两间土房，本来是三间的，某次下雨塌了一间，家用全是邻里接济，能让他勉强维持在饿不死的状态。但是练功很消耗能量，走家串巷赚的钱远远不够陈川挥霍。他现在维持着善良小郎君的形象也不方便偷鸡，只能隔三差五地客串猎户改善伙食。

“喝”

“哈”

陈川现在练习的是大伏魔拳和螺旋一影。大伏魔拳熬打身体，熟悉套路，重点还是放在身法上。打不打得过不重要，能不能跑才是关键。做完广播体操后，他打算今天离开这里。资质后面的“差”一直提醒着他这样闭门造车的成效。

从现在起，他陈川就是从小随父四处行医到处流浪，遭遇强人身负血海深仇，誓要习得高深武功手刃仇人的苦命人了。虽然漏洞百出，这已经是陈川所能想到最好的办法了。

“华山派真是没落了啊......”

华山脚下，陈川并没有遇见持剑少年，也没有那句来人止步。这个时期华山人才凋零，上次围攻明教的时候还是六大派呢。

三峰却立如欲摧

翠崖丹谷高撑开

白帝金精运元气

石作莲花云作台

《水经注》说：远而望之若花状，故名华山。华山山势险峻，风景秀丽。陈川一路上心情畅快不少。

终于看见人了，十八九岁的模样，一个身穿灰色衣袍的人翘着条腿躺在石头上。陈川知道他发现了自己，刚刚还见他翻身了，现在估计只是假装没看见等自己过去。

“见过少侠，在下陈川。前来华山拜师求艺。”

“嗖”

一只毛猴子突然从石头后面窜了出来，吓了陈川一跳。眼看陈川被惊得一哆嗦，那少年用手一撑石头凌空一个筋斗抱住住猴子，站在一旁大笑。

这人真无聊...

少年人应该心肠不坏，做完恶作剧又来道歉。陈川是来拜师的，也不好得罪他，难道跟一只猴子一般见识？想气又气不起来......

少年名叫陆大有，陈川看见猴子的时候就猜到了。

“真是不巧，我师父不在，不过我可以带你见我师娘。”

怪不得你敢在这睡觉，感情岳不群没在家，不过这对陈川来说是个好消息。要是宁中则这一关能过去，等岳掌门回来应该会多几分留下了的机会。

陆大有去见他师娘，让陈川在外面等着。令他意外的是华山人口这么少，一路上看见的人总共加起来不到十个，哪有一点武林大门派的样子。

“少侠来华山所为何事？”

眼前的女人看起来三十多岁，英气十足，上来这样问是要拿捏住气场。她身边的少女应该就岳灵珊了。陈川恭敬行礼。

“晚辈陈川，见过岳夫人。家逢厄难，久闻华山名门正派，锄强扶弱，晚辈想要习得武艺为亲人报仇！”

陈川声泪俱下，讲述着他凄惨的身世。他不知道有没有触动宁中则的温柔正直善良，陆大有和岳灵珊看他的眼神中确实多了一些同情。

“以前可曾习武？”感觉宁中则的语气明显有了变化，陈川赶紧说。

“小时候在家里学过一点拳脚锻炼身体”

说完就打了一套广播体操，直到岳灵珊噗嗤一声笑出来才堪堪停手。大伏魔拳是精妙拳法，陈川还没学会，又不敢完整的使出来，所以怪异的动作实在太过僵硬。在确定陈川没有内力后，宁中则才放下心来。武林中带艺投师可是大忌。

在陆大有的助攻下，陈川下被留了下来，拜师的师等岳不群回来再做定夺。

“六猴，我娘说新来的你去安排......”

华山确实人口少，陈川把这几天见到的加起来算了算只有二十余人，这些人加起来连上一次光明顶都不够。

这几天，陆大有带着陈川在华山转了转，他比陈川小了一岁，现在的陈川二十岁。陆大有除了练功，别的事兴趣都很浓厚，蹦蹦跳跳的确实像只猴子，六猴。

岳灵珊每天给大师兄送饭，令狐少侠自从下过山后开始迷恋美酒，醉酒和人打架被罚在思过崖面壁。思过崖，华山副本的宝藏啊。看来令狐少侠早早的就熟悉了思过崖的日子。

二师兄劳德诺，嵩山派来的卧底。说起来华山总共就这么几口人，老大浪荡老二卧底。现在岳不群还算年轻可以抓着权利不放，不过劳心劳力日子过得肯定不怎么样。三师兄梁发，平时不怎么说话，负责采买。老四施戴子，可怜这个名字了。老五高根明，老六陆大有，不爱练武只爱玩，很正常。其余人除了岳灵珊外六猴没给陈川介绍。

岳不群说是去追查田伯光的消息，这话反正陈川不信，你老岳那点鬼心思指定在福建呢。初见岳不群的时候倒是有些意外，半年前他们见过，就在请老乡吃饭的茶肆里。由于岳夫人留下了陈川，岳不群起初并没有什么意见，直到确定陈川根骨很“一般”后脸色不是很好看。陈川觉得是他“略显为难”地贡献出“家传医术”后，岳不群才勉强答应收下自己。拜师的时候依旧一副“你欠我钱”的样子。

华山七戒：

首戒欺师灭祖，不敬尊长

二戒恃强欺弱，擅伤无辜

三戒奸淫好色，调戏妇女

四戒同门嫉妒，自相残杀

五戒见利忘义，偷窃财务

六戒骄傲自大，得罪同道

七戒滥交匪类，勾结妖邪

......

好歹是在华山落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