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路灯火 第八章：白雾

陈川整个人漂浮在白色雾霭中，就像一滴融不进大海的水，就这样被裹挟着游荡。这里没有时间没有空间的感觉，让陈川十分的难受。

姓名：陈川

年龄：31

状态：健康

资质：差

技能：无

物品：《九阴真经》（残）

积分：0

看着自己的状态栏，陈川摸了摸怀里的书，这是他能带走的唯一的东西。“回归”之前他找周芷若要了把长剑，可当他把剑握住的时候，物品栏显示的就是“峨眉制式长剑”，拿起书就显示“《九阴真经》（残）”，如果都拿着，就只显示先拿起来的东西。陈川担心只能带走一个就没敢做尝试。秘笈到手可没几天，里面的内容他还没完全记住。

陈川闭上眼回想着脑海中的记忆。

“看来已经背熟的不会忘记......”

重新睁开眼，陈川大概搞明白了状态栏的作用。除了个人信息，有几项是可以做出调整的，比如陈川把心神投放到“姓名”，随着自己的想法，上面会做出相应的改变。从“陈川”变成“狗蛋”、“张三丰”、“周芷若”。

“可以修改ID。”

年龄调整到20岁，资质没反应，技能没反应，积分也没反应。

“可惜不能捏脸......”

身体开始下降，这让他开始有了空间感，陈川缓缓坠落在这满是白色雾霭的深渊。

许久之后，当他再次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身边的迷雾变得好像有些淡了。试着朝一个方向走了几步后，陈川发现雾气越来越淡，前方能够模糊地看见一些树的影子。又走了一阵，他已经能摸到眼前的树了。身后依旧翻涌的雾气依旧翻涌，陈川继续向前走。直到雾气彻底散去，陈川总算看清了周围的环境。

“树林......”

迎着初生的太阳，陈川一边走一边思考。他踢了大树，闻了泥土，还尝了野草，这是一个新的世界，依旧这样真实。

不同于之前，现在的陈川已经“异于常人”。虽然他仍是一个“武功平平”的人，但一口气走几十里路身体不会受不了。按照经验，先找水，找到水就方便找人。他现在还是个黑户，探索信息是重中之重。

万幸这个世界不会要行医资格证，陈川年轻的样貌还是需要多费一番唬人的功夫。其实他遇到的病人更多都是“诊而不治”，没办法，乡野村夫们实在是太穷了。对于陈川来说，能混口吃的就已经很满足，如果能收上几文钱的诊费也只当是意外之喜..

渭南，这是陈川得到的最有用的消息，另一个就是大明。除了皇帝姓朱，老人家压根不知道这是哪年哪代......也是，只要不影响春耕秋收，哪个皇帝对他们来说都一样。陈川犹豫着要不要去西安，十三朝古都可谓是人杰地灵，而且大城市打听的消息可不是这种不知名的村落能比得上的。还好村里老头知道怎么进城，若是一辈子不出村这话说出来他也不信。

沿途的村子基本上都被陈川光顾了，除了对外来人抱有戒心，村民们也有着淳朴的性格。算命测字看风水，寻医问药一张嘴......欺负无知又好客的村民，不要脸的陈川已经习惯了。闲暇之余他也在努力背诵九阴残卷，这东西记住了才是真宝贝，被抢走也是随时都有可能发生的事。

“易经锻骨”是一种动功，陈川已经能够感觉到每天练习的成效。只是摧坚神爪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太过晦涩，在武学上他有没有真正的领路人，基本上没研究明白。螺旋九影也是，按书上说练成之后行走会留下残影，陈川“螺旋一影”还没摸到门槛。他这个资质可能是全方位的差吧。

看见远处迎风摇曳的“布帘”，上面一个大大的茶字，陈川加快了脚步。茶摊一般摆在官道上，这里应该是去县城的路了。陈川这几天徘徊在周边，一方面是收集钱财，另一方面是没做好进城的准备，他一个黑户到哪都是问题。

陈川要了碗茶一边喝一边悄悄地四处打量。隔壁是一对中年夫妇，男的长须佩剑，这个年头属于老帅哥那种，女的只能看见一个背影，不过桌上的剑让他不敢盯着人家乱瞅。陈川还看见路边时不时出现两个“奇装异服”，没办法不注意到他们，休闲裤、运动鞋；牛仔裤，皮靴，有拉链的外套。

这是老乡啊......

陈川把老板叫来。

“有劳掌柜，那边的两人是何来路。”

“客官不必理会，他二人今早就来了，因是无钱我已施舍了一餐饭食。”

茶肆老板一脸的鄙夷。

陈川思考片刻，让掌柜的把两人叫过来。

“请坐。”

“谢...谢谢...”

看着二人有些局促不安的样子，陈川打算先开口，他看向男人。

“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男人愣了一阵。

“我叫苗建国，她是李欣。”

“无需紧张”

“在下陈川，我见二位漂泊至此，想来是遇到了难处，我请兄台和这位姑娘吃个便饭，莫要嫌弃。”

“谢谢...谢谢”

再次道谢后，三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陈川是没想好怎么问，而苗建国和李欣则是有些不敢说话。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来的，来了多久。只待掌柜的把三碗素面端上来后，三人开始蒙头吃饭。

吃着吃着李欣就哭了，泪水流出来滴进碗里，从小声啜泣一直到忍不住哭出了声。陈川默默地看着，苗建国也没有安慰她。

陈川斟酌着怎么开口。

“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呜~啊......”

李欣再也忍不住，放声痛哭。

唉......陈川也哭过，在夜里，在心里。从莫名其妙的穿越，浑浑噩噩地被追杀，期间想尽办法只为了抢一口吃的，此时的李欣就像几年前的自己。

苗建国看着四十来岁的样子，戴个眼镜文质彬彬的，李欣很年轻，应该只有二十多。可以想象，像他们这样突然来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环境，没钱没网没消息，路人要么远远地躲开他们，要么就上来提刀子抢劫索命。哭着也把面吃完了，看样子他们应该饿了挺久。

“小兄弟，您知不知道这是哪啊？”

“渭南，陕西渭南。”

苗建国在脑海迅速想着关于陕西的记忆。

“恕在下冒昧，敢问苗兄原何至此，要到何去处？”

李欣看着苗建国，她在等他拿主意。苗建国消化完陈川的话，

“上海”

“南直隶啊...好地方。”

手指轻点着桌子，陈川像是自语又像提醒。他记得上海现在应该只是个县归松江府管辖。为了降低苗建国的戒心，也为了安抚李欣的情绪，陈川说自己是一个游历的江湖郎中，四处行医，把周围一些村落的位置讲在他治病救人的故事里。自学中医五年多，陈川一直是个二把刀，他更擅长配置毒药。而且村民一般都抓不起药，所以陈川不觉得他的医术害死了人。治病一般以安抚为主，热水为辅。每次治完就走，也没有客户有意见反馈。

此时已经过了晌午，茶肆里只剩了陈川这一桌客人。陈川问了老板当地的事情，诸如哪里有山林草药毒蛇猛虎，哪里有江湖门派官府驿站。像这样开门做生意的算是普通人中消息最灵通的了。君不见悦来客栈的店小二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江湖豪客、朝堂纷争无所不通。

老板也的确没让他失望，渭南挨着华阴，华阴有座华山，华山有个江湖门派叫华山派。当听到这里的时候，陈川的脑海里已经开始构建这个世界的架构。因为华山的掌门——岳不群。

有了掌柜的指点，陈川估计走到华山需要月余。他得一边赚盘缠一边赶路。

“这是新手村的NPC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