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的江山第二十四章燮理人心

隋的江山

仙风道骨的灰灰

军事历史 | 穿越时空更新时间：2024-0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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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选好了吗？”杨暜幽幽的声音传出。

“杨将军能保证说要回去的不被罚去做更苦的差事？”黑暗中有人大着胆子问道。

“我杨某人只能保证你平安回去不受罚，至于发卖何处如何保证得了”。

“杨将军家里有别的产业吗，我不想当兵。”有人做出表率后，又有人发言。

“也是有的，但是我现在要先选部曲，若是伤了残了我也有地方安置，绝不会让人后半生没个营生。”杨暜心里对退伍军人的安置十分重视，早就做了打算。

“杨将军，当兵是要去讨伐高句丽吗?”

“这次朝廷已下旨征召了府兵，肯定不会去了，以后难说。”杨暜心里很清楚这次讨伐高句丽和自己无关了。

“杨将军当兵以后都会在大兴吗？”

“肯定不会啊，兵士就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杨某这样的武官都不能自定，你们都会跟着我就是了。”

“杨将军，我家祖传的打铁手艺，能不当兵吗？”

“杨将军，我识字、还会算术，可以做个账房。”

“杨某军中也需要铁匠、至于识字算学我都会教你们，算不得什么本事，最多比别人基础好些罢了。”杨暜有些意外，忘了可能还有些人有特殊技能。

“真的教我们所有人都读书识字吗？”有人难以置信，现在上层门阀垄断知识，家庭出身不好的基本接触不到文化知识，读书识字是一笔相当大的花销。

“这个必须有，杨某今年不过十四岁，也不可能始终是个八品官吧，你们这批人我都是要培养做武官的。”杨暜没有欺骗他们，尽管起步有些晚了，但他确实是打算把这批人作为种子军官来培养，以备将来。大概是问题都问完了，剩下的可能有问题也不敢问，那就怪不得自己没给机会了。杨暜清了清嗓子：“好了，时间到了，现在不愿意当兵的出来吧，明日我就安排人送你们回利人市。”

片刻，一人站了出来，有了榜样，陆陆续续又有四个人站了出来，畏畏缩缩的站在一旁。

“好，人各有志，杨某也不强求。”比杨暜预料的要好一些，看来自己没白下功夫。这时候律法规定部曲必须服从安排，但强扭的瓜不甜，杨暜非常明白这个道理，他需要的是完全发自内心服从命令的部曲，只希望走的人未来不要后悔就是了。

“还有没有？”杨暜最后问道。

过了半晌无人应声，杨暜安排五人去一个单独的厢房，然后对着剩下的五十五人说道：

“现在都是自己人了，我先给大家个承诺，只要通过训练考核，能正式入伍的，五年内，我必想方设法的赦其为良家子！”

‘轰’下面人群炸裂，没想到他在大家做出选择后，给出了这么大个惊喜，私籍奴婢主家想要放归民籍，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除了要向官府缴纳‘赎买税’还要有正当的理由并满足一些其他条件，但既然他当众做出许诺，肯定是不能反悔的，不然人无信不立，在奴婢中还有什么威信。

“肃静！”杨暜这时候就遗憾，灭有个好捧哏，不然就不用自己亲自说这句话了，有失身份。

众人安静了下来，杨暜继续说道：“我也实话实说，现在家里的生意遇到些麻烦，你们刚才吃的菜有没有觉得什么不一样？”

“菜不苦！”这时候就跳出一个机灵的小可爱来，一矢中的。

“不错，因为其中用的是我秘制的‘雪花盐’，所以没有粗盐的苦味儿。”若不是黑灯瞎火，杨暜真想给他个赞赏和鼓励的眼神。“就是这盐，现在和大兴城一个叫‘盐帮’的黑恶势力团伙发生了冲突，很可能会遭到他们报复，所以我才急着开始张罗部曲。”

“那就干他娘的！”粗豪的声音喊道，旁边的人拉了拉热血上头之人的袖子，似乎知道‘盐帮’的厉害，这些小动作杨暜自然是看不到的。

“说的不错！我们大家伙都是要靠这生意养活的，抢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谁想染指，就干他娘的！这‘盐帮’听着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实际上是群乌合之众，明天起，我们就要开始好好训练，只要大家认真听话，刻苦努力。我担保个把月的功夫，你们五个能打他们十个，十个能打他们五十个！”杨暜激情洋溢的鼓舞着士气。

下面有人暗暗计算五个打十个，那十个不应该能打二十个吗，但没敢吭声，这时候瞎说大实话准会被看得牢牢地，记在小本本上。心想他还说要教大家算数呢，看起来这主上算数不咋地。部曲们绝大多数还是不知道‘盐帮’的势力有多强大，只是听他说的头头是道似乎也就那么回事，被他说的热血沸腾，巴不得现在就先找出盐帮的人来先做过一场。有‘雪花盐’这个产业似乎让部曲们更有了家的归属感。

杨暜继续蛊惑：“这‘盐帮’就是对大家的考验，成功度过这个难关，大家一起吃香喝辣，有我杨某一口吃的就饿不到你们，度不过去，杨某还有几百亩地，回去种地也能养得活自己，你们可都要被被送回再次发卖。”

“跟着主上有肉吃，打不过盐帮做苦力！”又是那个机灵的小可爱喊出了让人心动的口号，虽然不知道是谁，杨暜暗暗记住了这个声音，这不比吕德华那装逼犯强多了。难怪当领导的都喜欢马屁精，关键时刻确实能起作用。下面诸人纷纷激动的附和着“跟着主上有肉吃，打不过盐帮做苦力！”看来用共同的目标暂时收拢住了部曲的人心，杨暜还是很满意的。

“好了，今天我已经说了很多，最后一条，在咱府上任何看到的，听到的，不得对外人泄露半句，否则别怪我杨暜翻脸无情，必依军法处置，记得军法无情！”杨暜叨叨了一整天已经很累了，安排部曲们分别入住新家，强撑着去每个厢房中嘘寒问暖一番，问些诸如‘住的习惯吗’、‘吃的怎么样’、‘家人可还好’之类的废话。通过对声音的仔细辨别，终于找出了长着圆脸的眯眯眼就是那个小机灵鬼，只是他有个土气的名字叫刘铁根，不太符合他机灵的个性。慰问期间有人问杨暜可不可以和相熟的人换到一个厢房，遭到了杨暜的严厉呵斥，告知他什么是‘军令如山’。本来军队里就是要打破原有的乡邻、相识等干系重新建立亲密战友关系的，怎么可能让人结成小团体，刚好在施恩后也稍稍立威一番。

“哎，你后悔吗，听说杨将军承诺五年除奴籍。”黑暗的厢房里有人问道。

“嘁，糊弄那些粗坯的手段，骗不了我刘正会！我祖上可是匈奴的一族首领，玄祖为大魏征东将军，祖父在齐国任中书侍郎，若不是周灭齐，随国又篡了周，何至于沦为奴婢，没有我看得上的主子，休想让我卖命！”

“得了吧，天天吹你这些祖上，也没见得你比我们强在哪里。”刚才的声音看不惯他的优越感。

“呦，聊着呢？明日一别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了。刘正会个不识抬举的东西可别死在那儿呀！”圆脸眯眯眼的刘铁根走了进来。

“你这马屁精来干嘛，不去巴结你的主子吗？”刘正会最讨厌的就是刘铁根，两人虽然都姓刘，非但毫无关系还是冤家对头，在利人市人行就结下很深的仇怨。

“呵，主上以后天天看得到，只怕你回去之后没有什么好日子过了吧，你要真有种，今天吃下去的吐出来，身上的衣服别穿走。就看不上你这种吃了占了还心安理得样子，谁也不欠你的！”。刘铁根就是专门来恶心他的，哪里会在口头上饶人。

“怎么，还没舔够啊，这还没怎么着呢，就当成自己家了，吃你一顿心疼死了吧？”刘正会继续开口嘲讽刘铁根。

这时候又有俩人推门走了进来，先进门的身材奇高，后面是个黑脸汉子，这时天已经全黑了，借着月光还能看出其他几人脸部轮廓，这汉子不睁眼不张嘴，基本和夜晚同色。看到这两人，吵架的两人都闭上了嘴。没搭理其他人，那黑脸汉子对着先前和刘正会说话的人说道：“陈陌，你回去若能见我父亲或者弟弟，麻烦带个话，说我在这里很好，主上宽厚，许诺五年放归，我若得良家子身份，会尽快想办法救家人出来的。”

“哼。”没等陈陌说话，刘正会发出不屑轻哼。

“咋得，你鼻子有毛病？”黑脸汉子还没说话，跟着他进来的高个子粗豪的声音先响起。

“哪敢，人行里谁敢惹你王老大。”那刘正会说着不敢，却也不甚服气的样子。

“好了，王兄，我是来找陈陌说正事儿的。”黑脸汉子没理会其他，继续看向陈陌。

“唉，不瞒卓兄，我属实有些后悔，明天还想着和杨将军求个情，看能不能让我留下来。不过卓兄，你们家传的打铁的手艺，为何不回去等着发卖匠户？我看你今日问了杨将军后他似乎并未准备对你另眼相看，军中的铁匠那还是铁匠吗？”陈陌说道。

“在里面不知道还要熬到何年何月才有机会，我想着能出来无论如何都比在那里面强，有力使不出的感觉让我心慌。我寻思着干活不吝惜力气，踏踏实实的做事情，总归是有些希望的。”黑脸卓姓汉子说道。

“卓兄说的不错，我看杨将军是个仁义主子，你们凭良心说说，哪个主上还能给奴婢选择的机会？我们今日过来，这边明显是提前准备了许久的，我刘铁根这辈子还没洗过热水澡，没吃过饱饭，也没穿过新衣服。就冲这个，我这条命就愿意卖给他！”眯眯眼的刘铁根大声说道，语气中没有一丝谄媚的味道。

“唔，我也没那么多弯弯绕绕，能当兵，有机会出人头地，我王牧求之不得，大丈夫功名就该马上取！”那高大青年说道。今天大喊“干他娘的”也是他的杰作了，他是真的很热血。黑暗中刘正会撇了撇嘴，只是无人看的到。

“那这样，若是主上明天同意陈兄你留下来那便罢了，若是事不可为，还请帮忙转述我上面的话可否？”卓姓汉子又说道。

“唉，若是不能留下，定不辱命。”陈陌答应了下来。

“卓虎先谢过陈兄了，对了你们这房里其他三人呢？”卓虎还以为这房间里五人都在，没想到只有他们两个，心里的事儿说完了，随口八卦一下。

“去西厢那边了，我看他们似乎也有些后悔的意思，应该是找老乡去商量了。”陈陌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