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的江山第二十一章不欢而散

隋的江山

仙风道骨的灰灰

军事历史 | 穿越时空更新时间：2024-0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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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十天，都风平浪静的过去，杨暜第二天就用制成的黑火药准备了防身利器随身携带，还趁夜悄悄拜访了史万岁府求助，史万岁现在被勒令在家反省，也没办法派人出来，只能说万一他家中有变故可以临时支援。吕德华次日一早就在临近延兴门的升道坊选好一座宅院，占地一亩的宅院中包含建筑才花费了一千两百钱就拿下，首都偏远地带的房价比核心圈便宜不少，这些天已经陆续把平康坊中的材料和器械都搬运了过去，府上只留下刘妈照顾杨暜起居，伤势渐好的张亮也跟随着其他人都搬到了升道坊新宅中去加速爆肝。

吕德华这些日子格外辛苦，除了从各处采买原材料、运输制好的精盐到李家商肆结算外，还要时不时的往返穿梭于平康坊和两市之间，完成杨暜各种稀奇古怪的采买需求，每天都在辛苦的奔波和不能偷看邻居小姐姐的痛苦中徘徊挣扎，唯有看到储藏铜钱的箱子快要被填满他那颗受伤的心才有些许慰藉，偶尔也会憧憬杨家大郎何日兑现承诺让他解放双手不再装逼，家里的其他几人都化身成为莫得感情的造盐机器，沉迷于赚钱的快感中不能自拔，毕竟杨暜许诺给了他们分成，按天结算之下每个人的私囊日渐丰厚。

杨暜每天早上按部就班的去进学，薛道衡已经讲完了《庄子》的三十三篇开始讲《韩非子》的‘依法治国’了，下午的射术训练略有进步，不至于像初学时箭箭脱靶，可以做到十中一二，史万岁之前就说他射术上恐怕没什么天赋，唯有勤能补拙。剩余大量的时间杨暜静下心来把平康坊的宅院做了番布置，还尝试做了些‘发明创造’，其中喜忧参半。

有了钱以后他又开始追求更高的生活品质，取下头上恼人的裹伤布，感觉头发快要凝结成毡片，对他的盛世美颜产生极大影响，之前因肥肉太贵中途搁浅的肥皂便正式提上日程，恰好前置条件盐和酒精已经达成。前来送肥肉的吕德华刚好被抓了壮丁，这么辛苦的活儿杨暜怎能亲自去做，当然要好好的压榨员工的剩余价值。先是让他把买来的肥肉炼成猪油，过滤干净，加入酒精与沉淀好的草木灰水后加热搅拌，这又是一个漫长而辛苦的过程，吕德华瘦小的身躯承受着难以想象的摧残，眼瞅着他快要倒下的身躯，幸亏杨暜机智的用榨油剩下的油渣为他补充体力才勉强坚持下来。

几种混合的溶液终于开始相融，令人生厌的油层逐渐消失，整个溶液也变得透明起来。舀出一勺来滴入清水中，没有油膜，杨暜非常满意的点点头。随着杨暜将饱和的雪花盐水倒入，溶液上下翻腾雀跃，仿佛急着庆贺即将诞生的伟大工业制品。最终在吕德华辛勤的搅拌下，黄色的物质漂浮在溶液上层，宣告盐析完成。捞出后晾干，伟大的肥皂就这样诞生了出来，而剩下的溶液，杨暜也让吕德华去储存了起来，这可是甘油啊，虽然没打算制作硝酸甘油，但那么贵的脂肪就制成这两样东西，怎能浪费。

吕德华不理解的看着热泪盈眶的杨暜，丝毫不能理解他亢奋的心情，在他看来把大量美味的荤油弄成这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简直是暴殄天物，看着逐渐冷却下来的甘油，趁着杨暜没注意，小心的刮起瓷罐内壁上残存甘油舔了一下，润、甜、香！美妙的口感强烈的刺激着他的味蕾，他悟了，原来大郎是为了制成如此美味，他心里激动的好像发现了什么大秘密，趁着杨暜还盯着他的肥皂风干，悄悄把甘油倒在碗里一些，准备仔细回味。杨暜没空管他的小动作，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淡黄色的肥皂上，像捧着什么稀世奇珍般把他的肥皂收起。就等着再凝固些切成小块，美美的享受去除油脂的清爽感觉。

回过头来看到吕德华嘴角残存的晶莹，杨暜笑了笑：“偷吃擦干净嘴。”

“啊，大郎，我就是看到溅出来的，想着别浪费……”吕德华好像受惊的小兔子般，惶恐的说着。

“呃，这个叫甘油，吃一点没事。”杨暜心情大好，根本没想着计较他偷吃的事儿。看了眼他倒在碗里的甘油。“而且这东西也不是用来吃的，擦在脸上，护肤保湿。”

“大郎，怎么能用来涂抹，这分明是上好的美味！”吕德华恃宠而骄，誓死捍卫吃甘油的权利。

“随你便吧，你想吃多少都由你。”杨暜不厚道的笑了笑，压根不想提醒他，这东西吃多了会拉稀的后遗症。

“谢大郎赏赐。”吕德华才不管那么多，只要能让他吃甘油，其他什么都好说，好像比给他多加了分成还要高兴。

“嗯，对了，还有件十分重要的事儿要你去办。”杨暜从袖中拿出了六枚透明水晶，这是前些天在胡肆中高价买到的，透明度这么高的水晶，绝对很稀有，原本有十枚，但是杨暜想要自己磨制，结果一口气干废了四枚，不舍得再糟蹋了。“这个，你拿去，找最好的首饰匠人，给我磨成这样，喏，周围薄，中间厚，越是扁平越好，要保证透明度，别磨毛了边，要是他们没这手艺就不要乱动手，一定要多问几家找最好的匠人，千万别给我弄坏了。”说着干脆拿出纸来，划出凸透镜的样子，这东西可遇不可求，很难说还哪里能买到，弄坏了四枚他心痛的不得了，专业的事儿还是得专业的人来干，他长了个教训。

吕德华小心翼翼把水晶收了起来出去办事，杨暜继续回去研究他的肥皂，这个就只能自用或者当奢侈品来出售了，差不多两斤的肥肉才能制造出一斤肥皂来，这时候一斤肥肉要三十钱，相当于七十多斤粳米，这时候的猪杨暜在市场里见到过，都是瘦巴巴的，远不是后世肥头大耳的样子，可以产出的脂肪相当有限，瘦肉的价格只有肥肉一半不到，也不知道阿瑶的糖还有多久才能弄好，想吃红烧肉了，才十天不见，杨暜竟有些想念她。

翌日，学府回家的路上杨暜思考着一个严肃的问题。这古代生活实在是太过于朴实无华，每天除了上课就是习武，除了偶尔研究些‘未来科技’外，没有任何的娱活动。整天听着张亮、吕德华他们说起平康坊最出名的文化娱乐，说的那叫有声有色，特别是经常提起首屈一指的‘天香楼’。来到封建社会半个多月了，还没有体验旧社会的原始风貌，实在是过于失职。不对，不对，也不是自己想要去，是受原主影响，想要增长见闻，这么想来就没有思想包袱了，况且还可以帮助到很多可怜人，他下定决心准备晚上去‘精准扶贫’。

平康坊南门口，坊丁李宝儿面对一个身着襦袍的人说着什么，那人身后还跟着个胡服短打的下人，看到杨暜走来，他脸上挂着招牌式的贱笑拦住了杨暜的去路：“杨大郎，你总算回来了，有人找你谈笔大生意，等了你好久。”

“谈生意找我做甚，找宇文管家。”杨暜装糊涂说道，他几乎以为日子会一直平静下去时‘盐帮’还是找来了，他心里警惕起来，略过李宝儿打量另外两人。

“这大生意宇文管家怕是做不了主吧？”李宝儿狗仗人势，说话阴阳怪气了起来。

杨暜没有说话，不想再理输掉老婆的癞皮狗。

穿襦袍的男子走上前来，霸气的挥挥手，用眼色示意身边下人。胡服短打的下人取出几枚五铢钱打发李宝儿走，谁知道他拿了钱不走，在手里掂着玩，襦袍男子没有说话，又看了眼下人，穿短打的下人在主子面前落了面子，赶忙又拿出几枚钱给李宝儿，李宝儿接过钱去，仍拿在手里掂，这次襦袍男皱起了眉头，那下人知道自己表现丢了大分，不再客气，上去一脚把李宝儿踹倒在了地上，连踩带踹的踢打他，那李宝儿手里的铜钱捏的紧紧的，居然一个都没撒出来。过了一会儿，似乎是打累了停了下来，那李宝儿坐在地上，‘呸’吐出口带血的痰，“江爷，我的贱命不值钱，要么您拿去？”

“给够。”那‘江爷’说俩字。

穿短打的下人不甘心的拿出一串儿钱来丢在他身上，说道：“还不快滚？”

“谢江爷赏，下次有生意还找您。”李宝儿捡起铜钱，站起身拍拍土，瘸着腿转身离去，嘴里似乎还哼着什么调调，这让杨暜对他有了新的认识。

“见笑了，谈谈正事儿？”那‘江爷’恢复了扑克脸，面无表情的说道。

“说吧，我听着。”杨暜淡淡的说道。

“不请我到府上喝杯茶？”

“府上没人伺候，免了，有事儿说事儿。”

“那咱到升道坊谈？”

杨暜抬头看着他，给了他个‘刘华强氏’的微笑。对方竟然这么快就查到了新作坊，还明目张胆的威胁他，看来这些天他们没有动作是在暗中查他，既然对方重新掌握了主动，就只能被动应对了。

“有话直说吧，大家都挺忙的，别耽误功夫了。”

“好，既然杨大当家的快人快语，那我江津就直说了，鄙人乃是为‘盐帮’办事的，承蒙大家给面子，在这大兴城做盐生意的，都会来鄙帮拜个码头，行个孝敬，杨大当家的既然做了这行，是不是也讲讲规矩？”

“杨某不敢称什么当家的，我可不是什么‘江湖人’，也没有市籍，某是朝廷堂堂八品的武官，恐怕你这‘规矩’管不到朝廷头上去吧？那雪花盐的生意我倒是能做得了主。”杨暜这话既是交底，也存了几分试探，看对方在动用什么层级的力量在对付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