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三国七十年 第58章 鏖战（一）

“关东贼首都来了，我们这边也要派出一个有分量的人过去谈判，不是吗？”李儒心意已决，夺过缰绳，未等董卓的命令下来，便带着一部飞熊骑兵前往华雄所在的前阵。

“崔兄弟，劳烦你一人在此，我去跟着军师。”李德冲着崔豹一抱拳，翻身上马紧赶李儒，待其赶上后依然以没有相国大人的调令规劝李儒回阵。“放心，到了前军就会有调令的。”李儒宽慰道。“可是……”“你在质疑我吗？”“不敢，军师大人。”无奈李德只好闭嘴。

“军师大人。”众人到达前军，华雄以为董卓派李儒前来，立马上前拱手道。“华将军，点齐两千骑兵，随我出阵答话。”李儒无有过多言语，面色阴沉，只盯着在那里耀武扬威的袁绍。

“谨遵军师大人令。”华雄点头应诺，转身对身后的传令兵吩咐几句，西凉军前阵开始动起来。就在华雄等人点击备人马时，从中军飞驰而来一传令兵，传令兵奔至李儒前飞身下马，表示董卓同意派他前去与袁绍对话。“李德，备好弓箭，待会儿看我的手势。”李儒面露玩味，拍拍窘迫的李德的肩。

片刻后原本以队率所统领分排交错站立的骑兵整合为三排共计两千人，跟随在李儒身后直扑向袁绍所在。出阵答话的骑兵们不似对面袁绍旌旗招展，全军上下除武器外只有两面大旗，一面上书“汉”字，另一面为西凉军旗。

见西凉骑兵靠近，袁绍带领身边几人拍马上前。“来者何人？”他身旁的一名军校大声喝问道。“左冯翊郃阳李儒李文优。”李儒领着几名亲兵在距离袁绍百步开外勒停坐骑，攥紧手中马鞭，遥遥向袁绍施礼道。“李文优！你这个助董为虐、鸩杀天子的逆贼！竟然还敢有脸来到我军阵前答话！岂不知天下人恨不得食汝肉寝汝皮！速速给某滚开，免得死前再污人耳眼！”袁绍听闻来者是李儒，立马出声怒骂道。

“哦？鸩杀天子？本初兄莫不是还未睡醒？当今天子福寿无疆，连个咳嗽喷嚏的小病都不曾有，哪来鸩杀一说？何况这天下最大的逆贼不正是本初兄吗？你不遵朝廷调令，纠结乱党，兴这无义之兵，犯上为祸，安敢在此耀武扬威！不如立刻下马受缚，随吾等回京听候天子发落？”李儒一抹胡须，向着西方拱手冷笑道。他心中暗暗盘算:“护送唐姬返回颍川的车队现在就在汜水关内，袁绍应该没有确切的证据，只是凭着天下的流言蜚语在这里抨击罢了。”

“真是恬不知耻，不知羞臊，普天之下谁人不知天子刘辩是你毒死的？我等上从天意，下顺民心，起讨贼之义兵，就待将你们这群西凉蛮子斩杀殆尽，以谢天下！”袁绍挥舞着手中宝剑，喝道。

“哼，上从天意，下顺民心？尔等反贼将酸枣、阳武周遭劫掠一空，放纵手下士兵肆意杀人，淫人妻女，竟还有脸自称义兵？汝所说真乃文优这几十年来听过最好笑的笑话！况且本初兄昨夜欣赏萧歌燕舞，还未睡醒，怎能将已经暴毙的弘农王刘辩称作天子呢！此番话若是传出去，让袁隗在地下如何安心啊？”李儒收回双手，静静说道，顺带从怀中摸出块写满字迹的帛布，丢向袁绍:“袁本初，这是你叔叔拜托我转交给你的！汝可知太傅袁隗死前对你的评价吗？野心极大却才不足，更兼好养死士，当初大将军何进便是在你的挑拨之下与宦官张让等火拼，致使京中动乱，若不是相国大人及时出兵平息局势，何来如今之安定？而你却几次三番贼心不死，举兵反叛，你难道想登上那九五至尊的大位吗？！！”

“你！！董贼素怀不臣之心，废长立幼，无视祖宗礼法，把持朝政，侵虐百姓，更兼将我在京中的袁氏族亲满门屠戮殆尽，此行此为，天怒人怨，国仇家恨俱在，诸位随我进攻，擒杀贼兵！”袁绍听罢彻底恼怒，未曾派人上前捡拾掉在地上的帛布，手中剑一挥，只听弓弦响，一支箭矢只扑李儒的面门而来。“着！”李德同样举起弓箭，尽全力拉满弓，射向袁绍。

李儒不愧为在西凉集团中任职的文官，刀剑马术略有精通，见箭矢飞来，双腿夹住马腹一起发力，坐骑后蹄着地，两前蹄抬起，箭矢未曾命中他的面门，倒命中了马胸前的精铁马铠。安抚好受惊的马匹，李儒伸手向前拔出未曾穿透马铠的羽箭:“可惜，可惜！我的坐骑所穿戴的马铠是相国大人特意命人制造用来防箭的。”说完将那箭头下有十字形状倒刺的羽箭扔到地上，袁绍可就没有他这么幸运了，羽箭射向他时其低头躲避，正射落头上的盔缨命中后面一人，显得十分狼狈。

“呵呵，多说无益。袁绍，你打算跪在我军骑兵的铁蹄前，还是等着我们从你身上碾过去？”李儒面如冰霜，沉声问道。“苟贼，少做白日梦，我定将你等剖腹挖心、五马分尸！”袁绍扶正帽盔，叫喊道。李儒、袁绍二人自此终结对话，各领士兵返回本阵。

西凉军和讨董联军都清楚，这样的阵前对话只是为了打击对面的士气，互放狠话，彰显自己的正义性，本质上与泼妇骂街没有任何区别。山坡顶的董卓见李儒返回前阵，抬头望向天空，见日头已过中天，估摸的时机已到，将肉手举至眼前，猛然握紧:“给老子碾碎他们！”霎时间军鼓震地，号角齐鸣，标志着大战开始。

华雄带领着骑兵开始缓步、快步、紧步、冲锋，直扑依旧停在拒马墙外的联军战车。西凉骑兵并未排成一长排一长排的进行冲击，采用战前以队率为统领，也就是五十人成排，在几里长的战线上以小排小排交错进行冲锋，如果有人用正方形对其三排进行框选，可以发现西凉骑兵的排布就像坎卦的符号一样。排与排之间前后左右间隔数米，前几排皆采取骑枪冲阵，往后开始夹杂着不用长枪而使用弓箭的弓骑兵。

与小熊张绣预料的无异，联军以双轮战车作为进攻主力，他们像骑兵一样结成数个锥阵，联军骑兵紧跟在战车后面或骑射或奔走寻找时机枪刺。除开先前留在拒马墙外的战车，墙内又驶出一千多辆战车，远望过去联军方打头阵的人数比西凉军要多得多。双方并不是对冲开始就进行射箭，而是靠近一段距离后开始互相对射，丘陵上的弩车也是在同样的时机开火，为了对敌方造成恐惧，弩车射出的皆是鸣镝矛箭，大家不妨试想下，一杆两三米长发出怪声的长矛猛然落在你的面前，你是何等感受？

不少倒霉蛋被落下的箭矢和矛箭点了名，倒在冲锋的路上，或从战车上摔下来，双方默契的选择先攻击较为醒目的目标，比如说执旗手。身后好心点的人会纵马避开躺在地上的袍泽，大多数都是收不住马，直接从身上踏过去。骑兵用骑枪冲击战车时一般都是冲击拉着战车的马，逼停或致使马匹慌乱导致战车翻车，自然少不了面临战车上的车左、车右手中长戟的啄击。

讨董联军特意选精锐力士持长短兵器作为战车的车左及车右，方便必要时刻与敌人近战厮杀。被逼停的战车很快与冲上来的西凉骑兵绞杀在一起，很多骑兵围着战车打转，有的西凉骑兵杀红眼，直接从马上翻身下来，爬上战车用马刀与对面执刀盾的车组人员搏斗。战车只要被逼停就会受到凉州骑兵手中骑枪、弓箭的重点照顾，许多战车被掀翻后都要挨上一两下作为补刀。

西凉骑兵并不是盲目的驻马与联军士兵搏斗厮杀，部分骑兵在华雄的带领下冲过阵后，收起长枪，取下背负的弓箭向两翼奔走，在缠斗的双方外绕大圈飞驰，进行骑射，也有人在队率的带领下杀回圈中，进行二次冲击。很快西凉军骑射的优势便发挥出来，战圈中的联军士兵虽然极力还击，依旧有不少人倒在箭雨之下，战车与凉州兵混杂在一起无法移动，简直就是活脱脱的靶子。“都给老子听着，还能动的人不要再与这帮边陲野人纠缠，赶紧跟着我冲出去！”车阵的指挥官挑翻名西凉骑兵，冲着身后缠斗的众人大吼道，他所在战车的车右闻声吹响号角，传递命令，联军士兵听闻后极力想要脱战，可惜被西凉骑兵咬住不松口，双方鏖战更甚。

“公山兄，我们的弓弩能够到对面的骑兵吗？”处在拒马墙后的孙坚眼看战况于联军不利，询问立于一侧的刘岱道。刘岱同样满脸焦急，回答道:“文台兄，距离太远，我们手中的弩够不到，除非从山坡上搞下来几具弩车。”“这可怎么办，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西凉兵骑射戏耍致死吗！”孙坚一拍大腿，咬牙道:“公山兄，你在这里压阵，我带人去救于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