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三国七十年 第34章 兵匪

“你们这些兔崽子吵什么吵，发生什么事了？！信不信老子……”从北屋内出来一个络腮胡、满嘴脏话、赤裸着全身的男子，看架势是这群联军士兵的长官。男子冲出来前应该正在办事，听到外面的动静，裤子没穿、手里连武器都没有拿，急忙赶出来查看情况。这人话还没说完，脖颈就被冲过来的西凉骑兵扔出绳套，像套马一样给套住，反手一拉，男子一个前扑，嚎叫着趴倒在地上。

西凉骑兵好似在拖拽死狗，带着他绕院子飞驰转圈，男子经过的地上留下好几道血痕。此人被押起来时，手臂、脸颊、肚皮、下体皆被地上的石子划破，血流不止，脸色更是涨的紫红，差一点被绳索勒死。骑兵们将他牵到桃树根处，见男子还想反抗，直接拳脚伺候，而后将他双手绕树干反绑，两脚岔开，每只脚脚踝处绑上木桩，钉在地面上，呈“大”字状坐绑在树底。

修羽将弯曲的长戟丢到一边，从马背上跃下，顺手自腰间拔出骨朵，带着三个下马骑兵冲进屋子。屋子里并没有什么华丽的陈设，只是一间普通至极的农家小屋。抬眼一扫，房屋正中的案桌边有一位看起来三十多岁、全身赤裸的女子在掩面哭泣，地上散落着男人和女人的衣服，西侧的炕沿边坐着个正在穿裤子的矮胖男人，他身后还有一个蜷缩在墙角、约莫二十岁左右的女孩，那女孩用被子遮住自己的裸体，满脸惊恐、哭着望向闯进来的修羽几人。

“呀啊！”迎面冲过来名全身赤条条、手举环首刀的男子，修羽转身侧躲过男子的戳刺，抡起手中骨朵，用力对着男子下身薄弱部位砸去，一声惨叫后，男子捂着裆，倒在地上。炕沿边的矮胖男子也被冲上去的西凉骑兵给三拳砸倒，和捂裆男人一起拖出去抛到百姓面前。“二位姑娘赶紧把衣服穿上吧。”确认屋中除两名哭泣的女子以外没有别的联军士兵后，修羽解下自己的披风，目不斜视地罩住桌边女子，转身出屋门去东屋帮高顺。

与修羽不同，高顺领着几人冲进东面的房子，并从房子中带出两个已经被他们干掉的联军士兵。修羽进屋一瞅，火炕偏北处突兀的摆着一口大缸，缸中露出半个佩奇头。“这是在干什么啊？”他踩着炕沿上去细看，发现这帮兵匪竟然将炕刨出个坑，当做土灶台来烹煮缸中的佩奇，可能是时间紧迫吧，佩奇连猪毛都没褪，就直接塞进缸中，味道要多难闻有多难闻，熏得修羽从炕上急忙跳下，跑出房子，这帮联军士兵想吃佩奇，可他们的做法确实有点粗野。

“回禀军司马，这伙贼兵一共十三个人，屋中五个，院子中五个，加上外面三个，连死带活一个不少全在这里。”见修羽边喘气边从东屋出来，骑兵什长上前禀报道，他审问完矮胖男人，又派人去附近的房子中搜查一遍，未发现其他联军士兵。“你确定吗？”“确定，是贼兵什长亲口说的，小人也派弟兄们去搜查过。”什长回答的同时还指了指那个矮胖男人。

“好吧，让百姓把他们的村长叫来，没有村长的话就来个管事的。”修羽跟在什长的后面，来到贼兵俘虏和尸体面前。首先映入眼帘的正是被自己用长戟贯穿脑袋的那名贼兵尸首，红的白的流了一地。看到这一幕，修羽才想起自己刚杀完人，先前因为厮杀时的高度紧张，他没有任何不适，现在战斗结束，一股杀人后的恶心反胃感立马涌上来淹没修羽。无法控制住这股感觉，修羽跑到篱笆前吐起来，边吐边对跟上来的什长说，无需担心，让西凉兵们把现场清理下。

……

院子中跪地的村民被凉州兵安抚完后，解开绳索，一个个好似饿了十几天的疯狗，冲上来就要活撕那些联军战俘，什长赶忙带人拦住愤怒的村民。“乡亲们，冷静一点，冷静一点。等我们审问完，便会将他们交给你们处理。”高顺充当老好人，对着村民喊叫道，闻言村民依旧吵吵闹闹，好一会儿才安静下来，满脸愤怒丝毫未减。骑兵们已经将死人拖出院子，院子中只剩下两名俘虏，另一个俘虏被绑在院门口的桃树底，地上的血迹被兵士用土掩盖，不再显得血腥。就在修羽刚想开口问话时，北屋中传出老太太的哭喊:“来人啊！快来人呐！丫头，不要做傻事啊！”

“又怎么了？走，快去看看。”修羽、高顺两人跑进北屋。先前炕上的少女手中正举着一把小刀，就要刺向自己的脖颈，旁边站着的老太太和桌边女子在拼命阻止她，一人双手搂住身体，一人抱住胳膊，三人都在哭泣，老太太边哭还边喊人。

见状，高顺一个箭步上前，夺过少女手中的小刀，掷出窗外。少女手中小刀已失，浑身无力，匍匐在地上哭天喊地、嚎啕大哭。“姑娘，别寻短见，有什么事好好说！”修羽想要扶起少女，但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经历这种事，一时是劝不好的，说点什么总比什么都不说要强。

“军爷，求求你，我活不下去，你杀了我吧！给我个痛快吧！”少女见修羽腰部佩剑，抱住修羽的大腿，哭诉道。

“这……”修羽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无奈只好抽身后退。少女见他毫无反应，竟上前想抢夺佩剑，却被身旁的妇女和老太太给拉住。“阿婆，你俩好好劝劝她吧，等会儿情绪稳定后可以带她出来。姑娘，不要哭了，我给你一个可以阉了那帮坏蛋的机会。”如今只好先转移少女寻死的念头，修羽说道。听罢修羽所说，少女的情绪才渐渐稳定下来。

安抚好三人后，修羽和高顺来到院中开始询问两名俘虏，这两名俘虏赤裸着身子，问了半天只肯说自己的军职是什长、伍长，来这里劫掠，是因王匡军中伙食不好想打打牙祭，抢村民养的猪，想煮着吃，后见两个村妇生的貌美，见色起意，绑入屋中行不轨之事，还未尽兴就被修羽等人擒拿，乍一听毫无破绽、合情合理。

一家之言不可信，修羽和高顺丢下两人，出院门去审问被绑在桃树下的战俘，西凉兵一部跟随二人审问战俘，一部分去村庄四周警戒，剩下几人则清点联军士兵的物品。络腮胡男人见二人靠近，也不管他们要干什么，直接出口成脏、破口大骂，上至二人六代祖宗，下至还未出生的耳孙子耳孙女，满口污言秽语，顺带冲着西凉兵吐口水。连沉默少言的高顺都听不下去，忍不住想上前给他两个饼。

“我靠，真是个极品。”修羽抡起骨朵，对着络腮胡男人的将军肚狠狠砸三下，趁男人吃痛张嘴惨叫的同时，将一块破布塞入男人嘴中。“兄弟，去把佩刀在火上烧会儿。”修羽对身后的西凉兵说道，兵士虽然心中疑惑，却是急忙跑去火房灶前烧刀。

“啧啧啧，看看这伤口，弄得可真脏啊！”从旁边提来一桶水，修羽蹲到男人跟前，神似老中医，在络腮胡男人身上那些被石子划破、血中沾染尘土的伤口上用力摁来摁去，当然只限男人的上半身，摁了差不多五分钟后，修羽将水桶中的水全部倒在男人身上，伤口被冷水一刺激更加疼痛，男人发出呜呜的声音，不知道是在骂人还是在惨叫。

“大人，您看。这是从此人的贴身衣物中搜到的。”什长从院中出来，递给修羽块三厘米见方的小印，修羽接过后仔细端详。“哦？！！干好事果然有好报，本以为只是抓个舌头，结果这次捞到条大鱼。”将小印交捏在手中，修羽站起身，踹了络腮胡男人两脚。“你说是不是啊？河内郡郡丞？”

“啊，修兄，你说这个丧门星是河内郡的郡丞？”高顺瞪大眼睛，哪有当郡丞的满嘴秽语，真是有辱斯文。“少侠，你别不信，自己看。”高顺拿过小印，审视一番，又看了看络腮胡男人，这怎么看都不像是真的。男人听闻二人所说，嘴中愈发卖力的呜呜叫着。“这只玩意儿精力可真旺盛，少侠，你盯着他，每隔十息给他肚子来一拳，直到他不瞎叫，肯好好说话为止。我去火房看看刀烧红没。”修羽让高顺把印章收起来，将骨朵插回腰间，进入院内。

院子中获救的村民对修羽等人感恩戴德，他们可不知天下大义、不管你是西凉军还是讨董联军，他们只知道修羽等人干掉了作乱的兵匪，那修羽等人一定就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