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三国七十年 第31章 从征

修羽止住了想继续询问的高顺，事以密成，他不想在报复方式上过多解释。因为这件事，他和高顺原定于二月初五的殿上表彰也被取消，本来可能会赏他们的钱粮变成了一名董卓心腹来府上通知的口头表扬，等于说他们拼死拼活抓捕刺客只是换来了几句空飘飘的话语。

不过令修羽安心的是，李儒似是看明白他的所作所为之用意，倒也未有过多猜忌、为难他和高顺，也接受了称病在家的理由，让修羽赋闲在家，将董白的卫队暂时归于高顺指挥。

董白从李儒那里了解事情前因后果及分析后，对貂蝉心生厌恶，以个人名义差月儿送来一些礼物表达慰问和感谢。高顺也用吕布给予的玉佩换来了不少粮食。这些物质基础保证修羽可以过一段逍遥自在的日子，不管天下乱成怎样，自家小院依旧是平静怡人。他每天不是与罗英吹吹牛，为高顺三人做做饭，便是跟着罗灵籁学习刀法石技。

这位羌族美女虽然说话做事有点不着调，但是武功异常优越，不似平常女流手无缚鸡之力，四五个壮汉恐怕进不了她的身。她不善骑射，弓箭用的一塌糊涂，却擅使一条甩石鞭，鹅卵石配以她手中的抛石索好似小个头的炮弹，手腕粗细的树枝七十步外也能被打个半断。修羽跟着她学习甩石鞭的用法，由于避嫌不能出院子，就以院墙作为目标。可怜自家石基土夯的院墙，被石子打得坑坑洼洼，乍一看战地废土风格、弹痕遍布。

修羽刚开始时候力道没法掌控好，还会将石子甩飞过院墙，直直打中对面房子的侧墙，幸亏这个时代没有玻璃窗户，否则会被邻居们天天堵门要求赔窗。自从一颗石子擦着正在进门的高顺左脸颊打中他身后的门板后，高顺每次回家都跟做贼似的，佝偻着腰、双手抱头，整一个大只的耗子。

出乎修羽的想象，貂蝉自从这件事以后就再未与他们接触，好像根本没把他这个小人物的威胁放在心上，不过也能理解，换做任何一个有权有势的人，都不会惧怕毫无靠山背景的草莽武夫威胁。修羽了解天下大势都是通过高顺和罗英，每每吃完晚饭时，从军营回来的高顺和罗英，便会讲述当天的见闻、流言。从他俩口中得知，董卓依然按照自己的念想在二月初五的朝会上提出了迁都长安的议题，所用原因乃据《石苞室谶》所言，自光武中兴以来，汉室已历十一帝，当迁都前往长安，顺应天意。目下关东贼兵已起，贼势浩大，可凭关中之富饶，学旧秦之事，据函谷之险，暂避兵锋，待时机成熟之时，举兵东出，一举剿灭叛军，克定天下。

闻言一时间百官惊栗、满堂哗然。太尉黄琬，司空杨彪首先站出来反对，直谏迁都会丧失民心、动摇国本，致使朝廷根基不稳，结果理由没说完被董卓直接当场免职，甚至还要痛下杀手。司徒王允和司空荀爽见势头不对，急忙出言相劝，荀爽顺从董卓的意思赞同迁都，董卓才略微宽心、心情稍好，打消了杀人的念头。（作者注:正史上杨彪此时应任司徒，王允是在他被免职后接替他的职位，此处略作修改。）接着伍琼、周毖两个铁头娃跳出来劝阻董卓迁都。本来讨董联军的不少诸侯便是因他们举荐为官，即当时他们建议董卓册封出逃的袁绍等人官职，以安抚人心，谁知这些人现在又起兵攻伐董卓。

董卓早在心中怀疑他俩先前的所作所为是不是故意为之，私下与反贼暗中勾结、背叛自己，这两人又在节骨眼上跳出来作妖，反对迁都之事。董卓一怒之下，令飞熊军将二人拖出宫门外纵马踩死，又派吕布率兵即刻夷灭两人三族。见到二人的惨状，朝堂众官不再有人敢出言反对迁都之事，有些亲属在讨董联军之中的人开始谋划准备出逃，向东投奔袁绍等人。

见威摄的差不多、众人纷纷表示赞同迁都，董卓命令百官退朝后可先行准备，若自己派出的兵马无法抵挡住关东联军，便立刻迁都。又假借天子名义拟矫诏征召屯兵于长安盖勋、皇甫嵩二人入京述职，以防二人背刺西凉集团，同时任刘表为荆州刺史，前去稳定荆州局势，接任被孙坚所杀的荆州刺史王叡，而后言及诸事云云。

……

“也就是说如果相国大人派出的兵马无法阻挡袁绍他们，朝廷就要迁都长安？”修羽问道。“然。董贼在朝堂上亲口说的。”高顺点点头，接着说道:“其实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民间盛传已死的弘农王刘辩并非暴毙而亡，乃是被董卓差人毒死。”“这条消息是真的吗？那个毒杀你们汉人皇帝的人是不是神仙啊？”罗灵籁好奇心大起，问道。其实弘农王刘辩怎么死的，她这个羌族人丝毫不关心，但有人能做出毒杀汉朝皇帝的事情还是令她感到意外，她单纯想见见这个人，看他是不是长着三头六臂、口喷火焰，竟然能杀了普天下最有权势的人。

“自然是真的，做这个事的人不是神仙，只是比平常人聪明一点而已，此人就在董卓身边，你甚至还可能认识他。”修羽在一旁插话道。说完他从坐席上站起身来，伸个懒腰，准备去锁院门。“真的？他是我认识的人？”罗灵籁目瞪口呆看着出门的修羽，高顺和罗英也是大惊失色。听修羽所言，他不仅不质疑流言的真实性，好像还认识执行人，这么看来他绝对知道一点内情。

“难道是你吗？修大人？”罗灵籁问出一个连她这样神经大条的人都觉得很不可思议的问题。“别瞎想，怎么可能是我，被派去干这种事的人一定是相国大人十分信任的人。如果是我，怎么可能会因避嫌而不敢出院门，成了一个活脱脱的家里蹲。”修羽的话伴随着门闩插上的声音，从院门口传来。

……

时间很快来到一个月后，董卓派出去迎击的军队并未像朝廷百官、黎民百姓期待的那样，倒在讨董联军的铁蹄之下，两军在三个方向上都陷入了僵持对峙，由于联军内部不和加上一系列不作为，董卓的军队甚至还隐隐占据上风。

修羽感觉现在自己能跟柳下惠有的一拼，罗灵籁在教授自己刀法石技的同时，还会出言直球挑逗，一个月以来，他在光复原职的同时，已经能做到将罗灵籁视作空气，将其所说当成风声，搞的罗灵籁次次自讨没趣。董白在他赋闲居家时来找过他们两次，蛇蝎萝莉的禁足令依然没有被解除，董卓只是每半个月放她出来透一次风，偌大的洛阳城竟然没有她可玩之处，只好来找修羽和高顺聊天。高顺依旧坚持每天巡逻之余训练董白的卫队，这帮大头兵已经越来越靠近历史上记载的陷阵营，甚至有到董府上赴宴的大臣，被这帮凶神恶煞的家伙吓得不敢进大门。

为了安抚自家孙女烦躁的心，董卓特地提高卫队的伙食待遇、军械配置，原本打算让董白天天去折腾她的卫队，哪怕胡闹也有个事情可干，不要老是缠着自己揪胡子。现在董卓反而觉得自己的孙女简直有识人之明，不知从哪找来这样一个练兵奇才，把一百名入伍不到半年的新兵，训练的不输于自己手下尸山血海里滚出来的精锐。

可不管董肉山再怎么眼馋，每次张口跟自己孙女索要高顺时，都会被董白一阵冷嘲热讽，躺在地上撒泼打滚。说什么阿翁不讲理啊，仗着辈分大欺负小孩子啦，手下猛将如云却要来抢自家孙女的待从官呐之类的，然后紧接着就是受了莫大委屈似的嘤嘤嘤。将董卓这个枭雄臊的满脸通红，去也不是，留也不是，到头来还要被自己的哥哥董擢骂，说当朝相国大人真不怕丢人，欺负欺负别人就算了，连自家孙女都不放过。董白估计是当今天下除盖勋外唯一一个敢对董卓指手画脚的人，比关东那些诸侯强出不少。虽然高顺这个人没有要到，但董卓最终收回董白卫队的指挥权。

因为担心李催、郭汜无法阻挡河内的王匡、袁绍，他急派李儒领两万兵马前去增援，无论董白如何恳求，她的卫队被董卓并入李儒的亲卫之中，修羽、高顺、罗英自然要随军出征。“终归还是没有躲过呀！”在接到通知时，修羽摇了摇头，望向东方夜空中正在升起的月亮。郭安好像就在抵抗河内联军的军队之中，希望他还活着没有事。

“上一别，还在军营，下一见，便身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