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数里之外。
似延绵无尽的敌军营地,已被熊熊烈火席卷。
这滔天火势。
已经不是人力所能将其熄灭。
除非忽然天降暴雨,或许才有机会。
营地之外,此时聚集了近二十万大军。
当然,说是大军。
其中有一半都不曾穿甲,个个面色惨白,显得死气沉沉。
中军,数名将领也是灰头土脸。
在他们中间,一张露天的床榻上。
金成济就躺在上面,脸色白的如同死人一般。
“将军何时才能醒来?”
“不知。”
一名将领道,“虽说给将军敷了仙门中的伤药,但将军如今年岁苍老,气血不复年轻时那么强盛,谁也不知他何时能醒来。”
“怎会落得如此?明明,就快攻下大周边关的啊!”
“听将军亲兵所言,此次攻营之人,又是昨夜那位陈南天。”
“陈南天?!他不是传言身受重伤吗?”
“谁知道为什么,要是让老子抓到这畜生,老子非得将他给生吞活剥了不可!”
“......”
.........
“咳...”
正当众名将领议论之际,金成济传来一声低弱的轻咳声。
“将军!”
几名将领蹲下身来。
金成济嘴唇发白,他张嘴,似想说什么,但声音微弱到不可闻。
盯着他嘴唇张了半晌。
一名将领忙道,“将军可是要找金宏阳?”
金成济不能动弹,只是眼睛眨了眨。
这名将领当即道,“来人!速去将辎重营的金宏阳金校尉找来!”
闻听此话,金成济略微放松了一些。
他嘴唇又是张了张。
那名稍微机灵些的将领看了会儿,又道,“将军可是问大军伤亡如何?”
金成济眨了眨眼。
“回将军,经此一役,大军直接损失六万人,大部分都死于大火。”
那名将领脸色灰败,“另还有五万人受伤,已经快要接近一半大军的伤亡。”
“咳咳咳咳!!!”
金成济猛地发出一阵剧烈咳嗽。
“将军!将军!”
他咳了好半天才算是缓过来,但瞳孔已变得呆愣、无神。
三十万大军!
被几千敌军袭营,竟是死伤十一万人!
他打仗数十年,从来没有一天能有这么惨过!
“陈...南...天...”
他因愤怒,竟然讲出了声音。
一名将领单膝伏地,悲呛道,“将军!属下定将陈南天头颅割下,用于祭奠此次阵亡的士卒们。”
金成济尽力歪过自己脑袋,用眼角余光望着已经被大火淹没的营地。
辎重、粮草,全都没了。
剩下的大军,该怎么办?
他有心想问更多军情。
但又实在不能出声,不由悲从心来,眼睛被血丝灌满。
良久。
“攻...城...”金成济嘶哑着讲出两个字。
“将军,您说什么?”
“全...力...攻...”
金成济正费劲全身力气说话,这时,一名士卒奔过来,“报告将军!”
“金校尉不在军中,应...应该是被大火吞没了!”
此话落下。
金成济‘嗬’的一声,眼睛瞬间就闭了过去。
“将军!将军!!”
众名将领大惊失色,齐齐围了上来。
半晌,一名将领摸着金成济手脉,“还有脉!只是晕过去了!”
“金校尉竟死了?他可是将军血脉!”
“宏阳本就在大营后方,火势最先就是从后方升起,他就算不被大火烧死,也...也要被敌军杀死。”
“......”
众名将领一片沉寂。
金成济如今又是昏迷过去,谁能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粮草抢出来多少?”
“抢出来一些,但根本不够大军吃一顿。”
“将军方才说的是...全力攻城?”
“攻城?万万不可!如今大军士气全无,攻城只有死路一条。”
“那该如何?”
“依我看,唯有...撤军。”
“你疯了!!!”
............
早晨,辰时。
天已然大亮。
同时间,关于敌军撤军的消息,也如飓风般极快席卷整座边关。
“可曾听说?昨夜有位陈姓都尉,率领万名骑兵,竟夜袭敌军有三十万大军守卫的大营!”
“万骑?这如何可能?”
“如何不可能?我这消息可是从营中军老爷那传出来的!”
“嘶!那之后如何了?快讲快讲!”
“谁将我这桌酒请了,在下便好好与各位说道说道。”
一间酒馆内。
耳听那人话语,坐于角落的陈南天便是道,“我请了。”
“兄弟敞亮!”
那人嘻嘻哈哈,端着一壶酒就是来到陈南天对面。
他踩在高凳上,身体朝着酒馆众多酒客,“话说那陈姓将领,长的是五大三粗,浓眉大眼,睁眼一喝,便是能让小儿止啼,狼虎夹尾!”
“传言此人乃是恶星转世,来此人间专司血光,于昨夜啊,奉卢将军之令,率万骑夜袭敌军大营!”
“敌军大营那有多少人?这个数。”
这人伸出三个指头。
“三十万!”
“一万骑兵冲锋三十万大军守卫的营地,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着?!!”
“嘿,那说起来,在下都能给诸位讲个三天三夜都不带歇的,这光喝酒太干,啧,还差点下酒菜...”
陈南天都不由被这人逗笑了。
他将桌上花生米端过去,“尽情吃!”
“还是兄弟敞亮!”
这人哈哈大笑,“话说这陈姓将领啊,那是长的一个...”
‘笃笃笃...’
陈南天敲了敲桌子,打断对方,“兄弟,你方才说到他率万名骑兵冲敌军大营呢。”
“哦!瞧我这记性!”
这人一拍脑袋,“话说这陈姓将领啊,率万骑冲锋有三十万大军守卫的大营,你们猜怎么着,那陈姓将领一声大喝,那是噼里啪啦就是炸出一片闪电...”
“当场啊,就往那大营里头劈了下去,嗖的一声,就给人大营给点燃了!”
“那敌军肯定吓得不轻是不?喊一声都能劈雷下来!”
“咱陈姓将领只喊一声便不再喊了,提起一把城墙那么高的大枪,‘唰’一声甩了个枪花,你们猜怎么着?”
众人听的一愣一愣的,有人忙不迭道,“怎么着了?”
“轰的一声,那之前燃起来的火就被吹得东飘飘西飘飘,一下就把全部大营,好几千顶营帐都给烧起来!”
“嘶!!!”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然后啊,那陈姓将军,就拿着那一杆城墙那么高的大枪,带着万名骑兵杀了过去!”
“啧!他那一枪过去,就跟那卖的羊肉串似的,你们吃过羊肉串吧?”
“对!他一插,直接就把好几百个敌军给串到了大枪上,又一甩,几百个人又飞过去砸死一大片!”
“三十万大军!!!看着多,真杀起来,几下就被他给杀完了!”
“好家伙,吓得人敌军大将军,都得跪在地上向咱陈姓将领求爷爷告奶奶,说什么上有八十岁的老母...”
陈南天听的连连摇头,他呛声道,“你说的不对。”
这人侧过头来,“兄弟!我这消息那可都是营中军老爷告诉咱的,那比金子都还真呢!”
“那他有没有告诉你,这陈姓将领姓甚何名?”
“这个,我想想啊...”
这人干了一碗酒,冥思苦想。
半晌他一拍脑袋,“想起来了!好像,好像是叫陈南...陈南什么...”
“是不是叫陈南天?”
“对对对!就是叫这个名,就是叫这个名!”
这人有些激动,他奇道,“这消息平常人可不知道,兄弟怎么知晓的?”
“我?”
陈南天从怀里取出一枚碎银扔给掌柜的。
他起身,“因为我,就叫陈南天。”
他说完,离开了酒馆。
只留身后一众酒客呆在原地,愣愣看着他背影,半晌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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