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炼长生药，你炼出恶魔果实？ 第十六章：纵与横

一封密报呈上嬴政桌前，

黎长生与盖聂皆走出书房，留给那个不过二十几岁的年轻君王一方独处空间。

“那位傀先生，可是人？”

盖聂自从看见那个带着铜面的壮汉之后，目光一直有些古怪，

如今此地不过他与黎长生两人，其便开口询问了一句。

“活死人。”

黎长生坐在台阶之上，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

“那黎仙君....”

盖聂话问了半句，想了想，可能有些不妥，又将话吞了进去。

“十岁，早熟了点，有意见？”

黎长生犯了个白眼，你是不是也想问我是不是人？

盖聂看了其一眼，并没有接话，

这不是早熟不早熟的问题，以他的眼力和感知，自然能看破黎长生的根骨，

年纪没问题，但是这灵魂，说不太准，

百家手段，千奇百怪，谁知道神仙家会不会有什么诡邪法子，夺取人肉身，以续长生。

“进来吧。”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书房内传来一声轻唤。

嬴政比黎长生想象的要平静的多，或许是心中早有猜测，黎长生的这份奏报只是加以印证了而已。

“二位，可愿与寡人微服走上一趟豫州？”

嬴政目光如炬，攘外必要安内，如今嫪毐风波落定，

可大秦之内，还有一位比嫪毐更为危险的不安因素，

万般思绪夹杂，嬴政还是决定要亲自去印证一些事情，

黎长生蹙了蹙眉，豫州，河南旧称，此时由韩，秦，楚三国接壤，

嬴政之所以会冒险微服走上一遭，怕是为了封地此处的秦时旧相，吕不韦。

“陛下行道，自有盖聂开路。”

盖聂二话不说，拱了拱手，荆轲未曾出现之前，盖大帅哥可算得上是秦王最忠诚的护卫了。

黎长生叹了口气，得，这是要准备玩命了啊。

“小道建议，留一位影子秦王，以瞒视线。”

拱了拱手，虽然现下自己将内宫清理个安静，但是朝堂之上，仍有不少他国眼线，

若是让韩，楚两国知晓嬴政出现在交穰边界，怕不是会发疯，

若是千百铁骑，他和盖聂或许能硬碰硬的试试，可若是数万武卒，别说护着嬴政，就是他们两个都难脱身，

修仙归修行，咱不是还没成仙呢吗，百万铁骑冲刷之下，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得被剃成大土。

“好，便如逍遥郎的意思，为防止意外，寡人还会与蒙卿密令一封。”

嬴政点了点头，只要彻底解了这个心结，大秦之内，便再无他可顾忌的束缚了。

翌日深夜，一辆简朴的木盖马车便悄然出了咸阳宫，

一路颠簸，不知道是不是黎长生的错觉，嬴政自从走出咸阳宫，整个人都变得轻松许多，

面上虽依旧凌正巍峨，但是心神上却是懈怠惬意，还打起了憩盹。

咸阳至豫州不过两日车程，期间倒也未曾出现什么意外，想来是消息还算严密，未曾引来什么窥视。

入了豫州境内，嬴政并未急着去见一见那旧时秦相，反而饶有兴致的住进了一家上好客店。

三国边境，来往商客随从千奇百怪，装束各异，

嬴政一行人身处其中，倒也算不上扎眼。

“这手艺，可比你差远了。”

嬴政放下筷子，品了一口酒楼的招牌酒菜，微微蹙眉，调侃了一声。

盖聂点了点头，并未言语。

黎长生望着阁下街道，若有所思。

“秦大人是吃惯了细餐，这风土吃食，自然就再难入口了。”

黎长生收回来目光，扯了扯嘴角，

自从他入宫之后，一方面是为了嬴政的安全，另外一方面也是为了给其枯燥的生活添些盼头，

黎长生不光得了护卫密侍的差事，还兼职起了厨子，专给嬴政开小灶。

有些糕点吃食还成了后宫内得宠嫔妃的赏赐，贵得过真金白金。

若是让那些妃子们知道，这吃食是出自于诡道人之手，怕是要将胆汁都吐个干净。

“我之前听章邯说，你自幼便身居山中，若非徐仙君游历，你怕是至今还未现世，如今再瞧这大江山河，可还喜欢？”

嬴政抿了口酒水，开口询问了一句。

“马马虎虎吧，没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小道看来，山水为静，人潮为动，千变万化，不离根本，动静之间，阴阳轮转，归咎天道，失与本心，眼中所见，未必是心中所想，小道虽陋居于山坳之中，但已然见得天下。”

黎长生笑了笑，穿越者吗，拿着剧本的先知，这也是其最大的优势了。

“哦？那黎仙君眼中天下，为何种模样？”

嬴政来了兴致，开口询问了一句。

黎长生默默无言，伸出指尖，沾了沾酒水，横笔落桌，

嬴政两人定睛一瞧，微微一笑，神采奕奕，三人眼中，天下归一，才为正道。

“本该如此。”

嬴政点了点头，看向了嘈杂的街道，

商通有障，车轨异轴，七国七令，百家百法，

这天下，颜色繁杂，却描绘不出一副大好山河。

“不急，再等等，等等。”

嬴政呐呐自语，自问自答。

当天入夜，几位一直浅隐在豫州的隐卫得到密令，乔装身份，走入一见上等客房。

“起来吧，寡人微服，不拘礼节。”

嬴政抬了抬手，他人面前，其多少拿捏着一些君王威严，

“是。”

负责豫州事务的隐夫长名为清明，

是为形如枯槁，面色苍白的长眸年轻人，

一身儒生褂子，倒是像位不得志的落魄读书人。

“得陛下令，隐卫三十六在此监视吕相的一举一动，前些时日，有几位异国密曾拜访过吕相，后察为楚国使臣，昨日又出现了两位异国商旅，大摇大摆的进了相府，至今仍在府中落客。”

俯首禀告，事无巨细。

嬴政蹙了蹙眉，略有所思。

“那两位商旅，可探查出了身份？”

开口询问了一句，楚国使臣未得到礼待，而这两位商旅却可留宿落客，厚此薄彼，多少有些令人猜测了。

“据探查，是吕相故人之后，身份详细，并无可疑。”

清明如实作答，并无遮掩。

“好，幸苦，下去吧。”

嬴政点了点头，吕不韦游走七国，交友见识甚广，故友亲朋不计其数。

“还有一件事，几乎在那两位商旅拜访吕相的同时，有几位江湖人士来到豫州，入住进了一家周边酒楼，三人江湖影响甚大，还请陛下稍加留意。”

清明起身，回想片刻，又稍加添了一句。

“江湖势力？”

嬴政一愣，诸子百家的人？因为赵姬的关系，他对这些诡谲莫测的学说势力甚是忌惮，大有一扫而空的想法，

“是，名为流沙，首领是韩国境内名声显赫的剑客，名为，卫庄。”

清明看了眼嬴政身后的盖聂，开口答到。

作为秦国最为隐秘的特殊情报暗杀组织，对于百家关系，还是很有了解的。

“盖先生？”

看了眼清明的神色，嬴政有些不解，顺着视线看向了面色有些古怪的盖聂，

“回陛下，小庄，是我的师弟。”

盖聂敛了敛神色，眼角抽搐了一下。

黎长生打了个哈气，翻了个白眼，

纵横纵横，师哥纵容师弟横向霸道，

这两人见面，隔着八百里，就得拔剑亲热亲热，

看来这场微服私访，又有热闹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