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启奕气得说不出话来,更可怕的是,他竟然也觉得萧清晏说得对,一时无言,竟是默认了。
他讷讷地说:“那好,从今天开始……我们再无亏欠。”
萧清晏皱起眉头,揉了揉耳朵,什么话?
说得好像她好像是个什么负心汉一样。但总归是和他的恩怨告一段落了,萧清晏没了心结,轻松了许多,她冲他遥遥举杯,朗然一笑泯恩仇:“好啊,就这么说定了。”
萧巳源始终在吃东西,头也不抬的,腮帮子塞得鼓鼓的,像个贪吃的小仓鼠。萧清晏见状心思一动,她眉眼带笑,有了灵感,告辞便离开了。
回到朝霞宫后,她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窗外风雪愈浓,拍得窗户都簌簌作响,她脑子半埋在热水里,雾气氤氲,模糊了复杂的神情。
今天虽然没能向父皇求得江守静,但无妨,并非父皇不愿,而是父皇根本没有将宫里的奴才当人,他只当他们是物件。萧清晏心头涌上一股苦涩,她又往水里潜了潜,青丝像海藻一样散落在胸前,如果自己还是民间的丫头,父皇是不是也把自己当成物件,而非一个人来对待呢?
她不知道。
七公主在生辰宴上提出的愿望王德发清清楚楚的听见了,他当时正在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为宫灯添油,闻言身形一晃,差点把油给溅出来。
讨一个太监?
莫非是江守静?
王德发抿紧唇,怨毒陡生。他低垂着眉眼,面不改色,俨然是个卑微怯懦的奴才,可内心疯长的嫉妒与不甘缠绕着愤怒,逼着他立刻转身离开。
宴会上奴才很多,少他一个,主管不会发现。
王德发满眼阴鸷,沿着宫墙,朝江守静值日的冷宫走去,今夜雪大,他肯定还在那里清扫积雪,王德发现在满脑子的火气,就想找人发泄一下,他那么下贱,正合适。
冷宫里,果然只有江守静一个人孤寂扫雪的背影,他身形单薄消瘦,神情依旧一片任人拿捏的麻木,杂草丛生,冻得硬邦邦的,给他划了好几道口子,但是温度骤减,很快凝结了那些伤痕,斑斑驳驳的,雪粒子杂着暗红的血迹。
意识到有人走了进来,江守静抬眼见是他,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敬畏地叫了声:“王公公。”
王德发冷眼看着他,端着主子的架子发号施令:“你给我跪下。”
江守静没有犹豫,习以为常地跪下去,结了冰的青石地板坚硬寒冷,磕得膝盖生疼,他低着头,无措地捏着衣角。
他是又做了什么让对方不悦的事情了吗?
“刚才我发现自个儿的银两不见了,是不是你偷走了?”王德发阴恻恻地问。
江守静仓皇间抬起头,否认说:“不可能,王公公,奴才断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
当然不是他偷的,王德发门儿清着呢,那钱是被他自己拿去和其他宫人在私底下赌钱全输走了,但是他就是要把这屎盆子扣在江守静这个蠢东西身上,万事万物都讲个名正言顺,他因为对方盗取钱财而惩罚,也不算“冤枉”。
“闭嘴!你是个什么东西难道我不知道吗?”王德发一脚狠厉踹在他的心窝。
江守静被踢得倒在一边,他忍痛捂着胸口,又恢复了跪姿,无助地说:“奴才一向安分守己,尊敬公公,怎么会偷取公公的钱财!”
“怎么说,你是认为我在污蔑你了?”
这些年来对他的污蔑难道还少了吗?江守静沉默无声,也不敢真的说出口。
他的沉默在王德发眼里俨然成了默认,这狗东西,什么时候学会跟他耍横了!?王德发狠狠地又踹了他好几脚,嘴上也不消停,不停咒骂着:“我看你这个贱骨头的皮是越来越痒了!不识抬举的狗东西,分不清好歹了是吗?手脚不干净还不敢承认,真要让我告到郑公公那里才说实话吗?!”
江守静按照常例伸手护住腹部和头部,本就有冻伤擦伤的手被踢得鲜血淋漓,狠狠蹭刮着冰雪,滚烫和僵冷交织,皮开肉绽。
即便染得身下的雪都红了一片,他也痛得不敢哼声,只是一遍遍地讨饶:“饶了奴才吧公公!奴才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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