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孑英雄梦 第72章、燕校尉赴会仇人宴

孤孑英雄梦 倪子文法二 武侠仙侠 | 古典仙侠 更新时间:2024-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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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云气得牙咬得“吱吱”作响,恨不得把阳卯痛打一顿,但一想柴司马曾告诫“少叫郡王烦心,万万莫要辜负了郡王对你的垂爱!”这就是对郡王的报恩。想到这只好包羞忍耻,默不作声。

元达按耐不住,骂道:“阳卯腌臜畜生,竟敢侮辱我七哥,找死!”伸手就去捉阳卯的衣领。

再看阳卯两脚已离开地面两尺多高,原来被郜琼轻轻拎起来。吓得阳卯脸色煞白,急忙道:“郜家大哥何故这样?阳卯和你往日无仇素日无怨。”

郜琼道:“咱们是无仇无怨,但洒家就是见不得你这厮欺辱人,你若不给燕云道歉,就别怪洒家手下无情!”

阳卯央求道:“郜大哥饶命!饶命!不是阳卯欺辱他,阳卯说的句句是实,绝无半句假话。”

郜琼道:“哦!你要洒家信你也不难,洒家不是那病汉燕云的对手,你若赢了洒家的拳头,洒家就信你。”

阳卯心想:就是自己十个、二十个也不是郜琼的对手,只好连连求饶“郜琼大哥饶命,饶命!”

郜琼道:“不是求洒家,而是求那病汉子。”

阳卯那会吃眼前亏,急忙向燕云求饶:“燕大哥看在咱们小时候一起长大的情面,看在我舅父是你家恩人的情面,饶了小弟吧!小弟再也不敢胡说八道了,求燕大哥饶了小弟这回!”

燕云道:“请郜兄放手。”

郜琼松手。阳卯落地颤颤巍巍,稳住脚,连连向燕云、郜琼作揖施礼。燕云真是懒得看他,挥挥手。阳卯趔趔趄趄跑回自己的座位。

燕云觉得郜琼打抱不平为自己出气,自然宽慰,但其举止粗鲁,在大庭广众之下把郡王驾下校尉阳卯一番教训,然而处于礼节还是要相谢的,双手抱拳,道:“郜大哥,燕云谢了!”

郜琼大嘴一张,道:“哈哈!谢什么。你这病汉子武功又不弱,干嘛总是怵头怵脑的。阳卯那厮就是软的欺硬的怕,就是两个字‘欠揍’!”

元达乐颠颠,道:“郜大哥真是爽快,这一大堆人就属你侠义,相见恨晚,来来喝个天昏地暗!”随手将燕云条案旁边的酒坛抓起来,朝郜琼酒坛子一碰,端起来昂起头“咕咚咕咚”就喝。

郜琼见状哈哈大笑,道:“爽快!爽快!”瞅着燕云道“病汉子也爽快一会?”

燕云一摸条案边没了酒坛子。

郜琼大吼:“来人快快上几坛子酒。”不一会儿几个下人慌慌张张抱了几坛子酒过来。

燕云提起一个酒坛子,迅速打开盖子,举起来就望自己嘴里“咕咚咕咚”灌。这是沉重压抑之下的宣泄。

马喑端着酒杯盯着燕云,张着嘴,惊呆了。

郜琼大喜道:“没想到病汉子也这般爽直!”毫不示弱,举起酒坛子就喝。

郜琼、燕云、元达醺醺大醉而散。

燕云性格孤僻木讷,但并非草木,二郡主赵怨绒对他一片痴情,只要他散值(下班),怨绒女扮男装就会在衙门口等着他,哪怕中午休息的短短时间,看他一眼足以;他怎能不知,想去探望又觉得不妥,那赵怨绒是相府的千金,冒失前去她会怎么想?别人又会怎么看?自己给自己找理由,她和自己相识又一同经历过生死磨难,也不为过。

至于赵圆纯对燕云来讲,只有敬仰、仰慕、爱慕,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然心向往之。赵圆纯气质高雅如月宫里仙子一尘不染,须仰视才见,高不可攀,可望不可即,将倾慕之情深深埋在心里。

燕云一有空闲少不得去拜望赵氏姐妹。赵怨绒在姐姐规劝下,言语间少了几分任性,添了几分少女的温柔体贴。燕云、怨绒情投意合,逐渐发展成到了情侣关系。

正月转眼已过,赵圆纯、赵怨绒姐妹向梁郡王漳州刺史赵光义辞行要返回东京相府。赵光义令右知客押衙岑崇信为赵氏姐妹准备了足够盘缠(路费),两乘马车,一乘赵氏姐妹乘坐,一乘装运赵氏姐妹随身物品、赠送宰相赵朴的礼物。赵光义不失前言,差遣陪戎校尉燕云护送。赵光义给宰相赵朴修书一封要赵圆纯转交其父。赵光义带着随从贾素、柴钰熙、郜琼、王肇,把赵氏姐妹送到章州十里长亭,看着赵氏姐妹的马车远去的背影逐渐消失,方才回衙。

赵氏姐妹的两乘马车,一个车夫是章州衙门的差役弥超,一个是燕云小斯裴汲。弥超章州衙门的衙役三十多岁,对阳卯巴结奉承并任其干爹,阳卯自然关照他,这次护送郡主回京的差事就是阳卯从中周全的。

裴汲驾的赵氏姐妹的马车。弥超驾的载货物的马车。怨绒不愿意乘坐马车,女扮男装,和燕云在车前开道。怨绒、燕云武功在身大步流星,有意无意的将两乘马车摔在身后百十步。马车赶的快,他俩走得快,始终保持百十步的距离。圆纯知道怨绒的心事,也知道怨绒轻功不及燕云,若走得太快会劳累怨绒,吩咐裴汲、弥超把马车赶得慢些;她知道,他俩倾心交谈机会难得,等回到东京很难再找到如此良机。

怨绒从未有过的开心,银铃般的笑声洒满一路。燕云见她笑的开心,自己内心格外舒畅,只是尽可能隐藏着心中的喜悦,步履更加轻快。

怨绒笑靥如花,道:“怀龙你说过要教我轻功的,忘了没有?”

燕云道:“那哪是一会半会的工夫。”

怨绒含笑嗔怪道:“你又是在哄骗我!你定是怕教会了我,赶上了你,你好没颜面,是不是,是不是?”

燕云道:“我,我那会哄骗你。我巴不得你赶上我呢。”

怨绒道:“真的?”

燕云道:“真的。”

怨绒眨着明如秋水的大眼睛,道:“为啥?”

燕云道:“你轻功赶上我,我就不会担心了。”

怨绒心里热乎乎的,但嘴上道:“你就省心了吧!你就不用再用心护着我了,是不是?”

燕云道:“是。”

怨绒道:“嗯!你好个狠心!我再也不要你教我轻功了。”

燕云笨嘴笨舌,道:“不——不是。”

怨绒道:“哪是什么?”

燕云挠着头,寻思好一会儿,哄逗道:“叫你——你担心我。”

怨绒道:“你——,我哪时不担心你,你整日刀枪林里穿梭,我时时提心吊胆。”

燕云道:“哦!不用,我命大,属猫的。”

怨绒道:“你当那舞刀弄枪的差事,终究不是长久之计,等我回京一定请父王给你换一个文官的差事,你又中过文举人,这事儿不难。”

燕云猛地停下脚步,道:“不可,不可!梁郡王大恩未报,我怎么也不能躲清闲!”

怨绒深知他是个情深义重之士违拗不得,也不再难为他,谈起武艺。对于武艺,这二人可是同道相益志同道合,谈的很是投缘。

怨绒活泼开朗,性格外向,也知道这次燕云把她送回相府,再想见面好比登天,这次一定抓住机会倾诉衷情,绝不能再迟疑,道:“怀龙你知道本朝的律法吗?男子二十岁以上不娶,女孩十五岁以上不嫁都要处罚。”

燕云道:“我也听贾长史说过,但还没开始颁行。”

怨绒道:“你莫不是等颁行后再成家!”

燕云不知怎么回答。

怨绒急切道:“你——你真的没想过,咱俩今后——今后——”

燕云思绪回到现实,怅然若失,道:“你是天上的鸳鸯,燕云只是地上的寒鸦,就是——就是你愿意——你——”

怨绒道:“你怕我父王说不应?”

燕云道:“门不当户不对,那是自然。”

怨绒心里也没底,寻思良久,决绝道:“如若父王真的不应,我就和你私奔。”

燕云脸上泛起一丝惊惧,沉思片刻,道:“浪迹天涯残霜露宿,那困苦哪是你这金枝玉叶所容受的?”

怨绒盯着他,气愤道:“你以为我什么苦难都没经历过,我八岁就————你莫不是怕我拖累你——拖累你进取功名富贵!”

燕云还没想到这,对她的想法感到隐隐害怕,对她的一片痴情深深震动,但日后的事情谁又能未仆先知呢?一双感动的眼睛饱含热泪望着她,看她那不容质疑的眼神,不能多想,深深说一声“怨绒难为你了!”

怨绒此时也读懂了他的心,脸上露出喜欢而心安微笑,道:“只要我们能朝夕相伴!”

燕云情趣激动不知不觉停下脚步,情不自禁握紧了她的手。燕云也不知用了多大的力量,怨绒虽然感到疼痛,但被他的温暖所驱散。

燕云一行晓行夜宿,走了七八天,来到洛州地面,已是红日西垂。初春时节乍暖还寒,晚风阵阵吹得人禁不住打着寒战。不远处一个瘦小枯干罗圈腿的中年男子立于路边,那瘦小男子望见燕云,疾步迎上来,躬身施礼,拜了八拜,媚笑道:“燕校尉久仰!久仰!小的洪岢迎候校尉!”

燕云驻足细细打量来者,从未相识,道:“客官认错认了。”

洪岢笑道:“尊下可是梁郡王驾下的陪戎校尉燕怀龙?”

燕云道:“正是。”

洪岢道:“小的洪岢奉主子之命恭迎尊驾!”

燕云道:“请问你家主子高姓大名。”

洪岢道:“我家主子乃步洛州马军都指挥使靳铧绒。”

燕云一听“靳铧绒”三个字脑袋嗡的想炸了,那是他连睡觉都不能忘记的杀父仇人,呆愣着一时毫无表情。赵怨绒脸上浮起吃惊发愣表情。

燕云、赵怨绒愣怔之际。一个中等身材,四十多岁年纪的男子带着十几个下人,从洪岢身后走向前来,屈身一礼。他面色白皙,肿泡眼,蒜头鼻,三绺黑胡须,头戴一顶皂纱转角簇花巾,身穿一领紫绣团胸绣花袍,腰系一条玲珑玉环绦,足穿一双金线抹绿皂靴;喜笑颜开,道:“燕校尉一路辛苦风霜,洛州马步军都指挥使靳铧绒迎迟了,海涵,海涵!”

燕云道:“你就是靳铧绒。”

靳铧绒也不在意,笑道:“正是在下。”

燕云寻思:世上同名同姓者自然有之,眼前这位会是杀父仇人吗?道:“你可任过定州图正县的县令?”

靳铧绒思忖:没想到自己与梁郡王天悬地隔,竟然他的亲从护卫燕云对自己的履历颇为清楚,这说明郡王还是关注这自己;心情异常激动,道:“正是,正是在下!没想到我这穷山恶水之处的小吏,上差竟如此挂怀,愧不敢当!愧不敢当!”

赵怨绒复杂的情绪写在脸上。

燕云极度控制着恫心疾首的情绪,茫茫然不知所措。靳铧绒一心想通过燕云攀附上梁郡王这颗大树,没想到气氛竟然搞得如此不尴不尬,心中迷惑,不知怎么办才,一直干笑着难以收场。

赵怨绒看着靳铧绒若大的年纪如此狼狈,一时动了恻隐之心,冷冷道:“燕校尉不过是八品闲差,何劳你这六品将校大人亲自迎候。”

靳铧绒见她搭话,稳稳神,道:“啊!啊!靳某从不以官位品级取人,燕校尉那是何等英雄,梁郡王驾下的熊罴之士,是清洗蜈蚣山草寇的前列功臣,何人不晓,何人不敬!”

赵怨绒看看燕云一言不发冷若冰霜面孔,以为他依仗梁郡王权势盛气凌人,心中有种隐隐的不悦,道:“校尉大人,靳将校迎候你呢!”

燕云冷酷的脸上仍是没有一丝表情。

此刻,裴汲、弥超已经赶着赵圆纯和装载货物的马车走近停下,春蓉跟在车旁。靳铧绒急忙冲第一辆马车长揖施礼:“洛州末吏马步军都指挥使靳铧绒恭迎郡主圆纯尊驾!郡主一路车驾劳顿,末吏在寒舍备下粗茶淡饭为郡主接风洗尘,望郡主不弃屈驾寒舍。”

丫鬟春蓉揭开车帘,赵圆纯探出头,道:“将校大人如此盛情,奴家尊敬不如从命。”

靳铧绒刚吃了燕云的闭门羹,见郡主辞尊居卑婉婉有仪,欣喜若狂,连忙吩咐下人赶车引路前往靳府。

靳铧绒由三蝗州刺史转迁洛州马步军都指挥使,仍归安国jun节度使李玮栋节制。靳铧绒早就打听到梁郡王被贬章州,有心攀附苦无机会,命令官家洪岢和几个心腹久住章州打探消息,得知燕云将护送郡主赵圆纯回京,就在洛州分界恭候。

夜晚,洛州马步军都指挥使靳铧绒在府上深厅宴请赵圆纯一行。宴席不算丰盛,但荤素搭配,饭菜都是蓟州风味。这都是靳铧绒精明之处。宴席办的奢华对他当然不难,但自己不是宰相赵朴、梁郡王赵光义的心腹,还不知道宰相、梁郡王的路数,如太过奢靡有可能适得其反,腐化奢靡,授之以柄,成为两位朝廷大员杀一儆百的牺牲品,他深知欲速而不达的玄机。蓟州是宰相赵朴的老家,虽然他不在场,但他的爱女在。靳铧绒从点点滴滴使宰相赵朴感觉到,自己投靠其门下的忠心。

赵圆纯一路出行从不惊动沿途官府,这回有所反常,燕云、赵怨绒不解其意。赵圆纯自有她的思想,身居高位的宰相自然有众多攀附他官吏,这是需要,但宰相也有需要,需要身边一大群聚集他左右的官吏进一步巩固自己的地位,官场上没有自己的班底是难以立足的;如果拒绝了靳铧绒的好意,就有可能把他推向赵朴对手的阵营,官场众人哪个没有圈子,又哪个没有对头;虽然对靳铧绒与宰相以前有无关系一无所知,但这次只能接受他的邀请。这也是她的无奈之举,靳铧绒已经知道她的身份,既然瞒不住,只好顺水推舟。她极其不愿意介入他父亲事情,但身份所至,不得不逢山开路遇河架桥,相机行事。最好的办法是身居相府绣楼,两耳不闻窗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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